商六甲的怒火,南天爵当然感觉得到,他能够在这里做门房,比起其他幽游城的人,傲气可少了许多。他也是难得在商六甲发怒后,愿意选择讲道理的人。当然,他会做出这样的抉择,有一半原因,也是因为他在商六甲身上,感觉到了一股十分可怕的气势。南天爵知道自己的想法或许会显得不可思议,但是,真的,他怀疑自己要是选择动手,说不定,不能在面前这个男人手底下走过一招!就像那两个金甲胄卫兵一样,狼狈不堪地倒下去!南天爵不得不整理心神,依旧用那种谦卑的笑容说:“抱歉,是有些人对并非我们幽游城的人,有些误会。”“只不过是有些吗?”商六甲依旧有怒火,但听着南天爵的话,又难以对他发怒。伸手不打笑脸人,正是如此。如果南天爵听了商六甲略显挑衅的话,直接动手,难免做过一回。可他这样,商六甲觉得,他要是动手,简直就是欺负人。罢了。于是商六甲暂且将战意压下,问道:“是吗?那禁止令是你们城主府颁布的,难道,你们城主府里的人,对外来人没有恶意?”这话当然是讥嘲。商六甲虽然不会动手,不代表他不能动怒。他当然要动怒。他在幽游城里过得憋闷多了,只要再有人挑衅他,他当场就炸了!可是这些人是怎么回事,这时候却又变得卑躬屈膝了,那么,到底是要打还是不要打?他手都痒了,却来这么一招,简直快要让商六甲憋闷死!他恨不得能痛痛快快打一架!南天爵这样,简直像是软刀子磨肉。偏偏他又无辜,商六甲没兴趣对无战意的无辜之人动手。唉,若是南天爵但凡有点战意或者恶意,商六甲总算有动手的理由。他的痛苦。南天爵看不懂,一边悄悄瞥他的唐承念却看出来了。她还看出来,要是让商六甲继续和南天爵说下去,他自己会纠结死!于是她不动声色地轻轻推了商六甲一下:“让我和他说吧。”商六甲感觉到了唐承念的动作,不无感动地点点头。现在唐承念能选择站出来。的的确确是帮了他大忙了。他们直接,自没必要在这里,在南天爵面前道谢,于是互看一眼,点点头,商六甲便默默退后,唐承念稍微往他的方向上前一步,这样,二者之间很明显地做出了一次身份交换,只要头脑精明一点。就知道如今主动权换人拿了。做门房除了要卑躬屈膝,有眼力也十分重要。正因为如此,南天爵并没有对此情况产生疑虑,而是迅速调转目标看向唐承念。现在,是唐承念做主了,他当然不能再看着商六甲说话。虽然说幽游城里女修少,不过,这门房南天爵却没有药都城主府那个门房那么不长眼又胡乱歧|视女修。重点是,也许有,但他不敢展露出来。毕竟,他比起药都城主府那个门房,还多了一个优点,就是。有脑子。在南天爵眼中,并无什么男女,只有自己能对|抗的与自己不能对|抗的。刚才,他将商六甲划分到了自己不能对|抗的对手中,现在感应了一下唐承念的实力,他打了个哆嗦。天啊,怎么这个人他也一样打不过?于是,唐承念也是不能对|抗的,因此,他的态度依旧保持谦卑。南天爵觉得幽游城里很多人都脑子有病,缺根筋,或者别的什么。他们总是觉得幽游城里所有人都歧视外来人,因此他们也可以。外来人不敢反抗,因为外来人知道伤害他们会死,路边还有金甲胄卫兵。这还是不是傻?外来人要是被逼急了,大可以杀了他们,至于事后会不会死,管他的,气出了。有些人怒火上头,管不了自己在做什么。南天爵明白这一点,于是,靠着这样的机智,一次次在死|亡边缘成功游走。真不是他要玩命,他是被逼的,情势所逼!被逼着逼着,他倒也拾掇出了不少保命秘笈,当然,也是绝对不会和别人分享。南天爵想,说透了,传开了,也就没用了。总之,说的浅显点,南天爵的意思是,只要他在唐承念面前乖乖的,她不会将他怎么样。事实证明,南天爵的保命秘笈,的确有用。还是那句老话,伸手不打笑脸人。他都差点跪下了,唐承念对蹂躏不反抗的小蚂蚁,并无兴趣。只是南天爵不懂,他这招有用,只不过是因为唐承念和商六甲讲道理,而且并无兴趣欺负不还手的人。但这世上有些人,是真的很喜欢压榨不还手的人。越不能还手,欺负起来,就越安心哪。南天爵开口,因为唐承念只对商六甲说了一句话,所以,他回答的是刚才商六甲的那个问题:“那禁止令是你们城主府颁布的,难道,你们城主府里的人,对外来人没有恶意?”南天爵答道:“我只是个门房,我真的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那样。”低到尘埃里,你还踩一颗沙吗?唐承念没兴致踩。于是她直接放弃了这个问题,也放弃顺着这个问题继续问下去的思路。她不信城主府里的人能允许南天爵和她站这里聊一天,时间一定有限。况且,与他聊天也没什么好玩的,还不如直接问正事。她说道:“我姓唐,我朋友姓商,我二人来此,其实是为了拜见……”南天爵被她提醒,也赶紧说:“在下复姓南天。”直接打断了唐承念的问题。他成功了,唐承念的确疑惑了一下。她还以为他姓南。哦,那不是重点。于是唐承念接着说:“我二人来此,其实是想要拜见城主。”也忽略了南天爵的话。南天爵一愣,这是什么招数?开门见山?未免也太直白了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