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拨回8月1曰，康剑飞刚刚把林清霞送走，而拍完戏的关芝琳则成天腻在他身边，搞得康剑飞晚上都不敢回家，免得赵雅之跟关芝琳两女碰面。中华武术交流团在来香港以后，已经进行了几场小规模的演出，最后一场演出却是定在利舞台，香港政界和工商界的许多名人大腕都收到了请柬。当然，收到请柬之后来不来，那就要看受邀者自己的意思了。利氏家族以前是卖鸦片发家的，跟大陆关系一向不好，这次大陆武术交流团的最后一场演出居然定在利舞台，其中透露的信息不言而喻，那就是利氏家族已经偏向了大陆一方。康剑飞带着关芝琳来到利舞台，还没进门就被记者们围上。或许是因为跟大陆有关，今天来采访这场武术表演的记者非常之多，甚至还有英国和美国的媒体记者。很难得的，记者们看到康剑飞跟关芝琳牵手在一起，提的第一个问题居然不是他们有没有在拍拖，而是问道：“康先生，你上次加入了李朋飞先生的青年才俊团，为什么后来又反悔退出？”康剑飞用非常无赖的语气说道：“说我加入那个什么青年才俊团，纯粹是姓李的一面之词胡说八道。还有这位记者先生，你最好在采访的时候加上疑问和不确定词汇，否则我可以告你诽谤。”另一个记者问道：“那康先生对香港问题有什么看法？”康剑飞说：“我上次不是在《东方曰报》讲得很明白了吗？香港是中国的领土，无论是治权还是主权都应该收回。”又有记者问：“那你是支持大陆政斧收回香港了？”康剑飞如果点头承认的话，新闻报道出去绝对会得罪台当局，他笑着模凌两可地说：“我认同的是中国收回香港主权，其他政治上的事情我没兴趣，也不想去谈。”记者追问道：“也就是说，你认为台湾那边的民国也有资格收回香港？”台当局不能得罪，大陆就更不能得罪了，康剑飞打着哈哈笑道：“抱歉，我只关心电影票房，对政治话题不感兴趣，也不想发表任何评论。”另一个记者问道：“有人在《刀马旦》的首映礼上看见大陆武术交流团的人，你为什么要专门请他们参加首映礼？”康剑飞一口否认道：“绝对没有的事情，事实上我现在才知道武术交流团的人参加了首映礼。电影院打开了门做生意，首映礼的门票有七成是公开售卖的，什么人买了首映票我也管不着，武术交流团的人买票看我的电影并不能说明任何问题。”记者继续问道：“那你为什么要来观看今天的演出？”康剑飞笑道：“我也是练武之人，听说这些武术运动员个个都是高手，所以想来见识一下。”记者们见从康剑飞嘴里掏不出任何有用的东西，转而将提问的对象改成了关芝琳：“关小姐，你跟康先生这么亲密，连看演出也要手拉着手，是不是正在拍拖啊？”关芝琳甜蜜一笑，说道：“我跟飞哥是好朋友啊。”康剑飞有些不耐烦地说：“我说各位，今天我跟关小姐都只是普通观众而已，你们应该把采访对象换成其他人。”康剑飞不管这些记者什么反应，拉着关芝琳就往里面走。记者们跟了一阵，突然有人喊道：“李嘉诚来了。”此言一出，记者们马上一窝蜂地朝李嘉诚涌过去。等到进入了利舞台戏院中，关芝琳才说道：“飞哥，刚才我没说漏嘴吧？”康剑飞点头道：“不错，下次继续保持，跟这些记者就别说真话，而且连假话都要尽量少说。因为你明明说的是A，他们一转眼就能写成是B。”关芝琳说：“是啊，我爸妈还没离婚的时候，那些记者也是乱写，害得我妈看了报纸偷偷地哭。”康剑飞拍拍关芝琳的手背说：“多给你爸爸妈妈撮合一下，要不我帮你买两张机票，你带你老豆去美国玩一趟？”关芝琳眼睛一亮，说道：“飞哥，要不我们一起去吧。”康剑飞道：“我还有事要忙，你跟你爸去就好，就跟他说是去美国旅游散心，把他拖到你妈妈那里去。”关芝琳点头道：“好，今晚我回去就跟老豆说。”康剑飞心头松了口气，终于把这丫头支走了，不然天天时时刻刻黏在身边，实在是叫人难受。康剑飞显然是个小人物，他跟关芝琳的座位在第三排，前面两排都是些政斧要员和大富商，雷觉昆、邵一夫亦坐在前面。至于传言的港督都要来参加，却只是谣传而已。这次的武术交流团就一个港澳办的官员带队，再加上中英这段时间闹得不愉快，港督才不会赏脸跑来看表演。什么武术交流其实都是幌子，张凌与几个新华社香港分社的同志这几天都在忙，忙着拜见香港众多名人精英，传达中央的意见，保证香港回归后不会共产他们的财产，以此来安抚人心。演出很快开始了，这些运动员以年龄来算的话，分为儿童、少年和青年三个层次，其中以少年运动员最多。不管是那个年龄段的，全都穿着一身练功服，脸上打着土气的腮红，嘴唇也抹得红红的。最开始表演的都是拳法套路，接着是兵器表演，然后再是兵器对打。这些运动员不愧是全国抽选出来的精英，虽然那些动作表演成分居多，几乎没什么实战型，但真正打起来，在双方都赤手空拳的情况下，一个十多岁的运动员至少能应付三个壮汉。很快李练杰也出场了，他表演的是一套单刀套路。只几个动作后，即便是什么都不懂的外行，也看出李练杰的身手比前几位要好。总结李练杰武术动作的三个优点，那就是：快、稳、飘逸。不过以内行的眼光细说起来，李练杰的功夫最大的缺点，那就是力量不足。或者说，李练杰本人不重视打击力量的训练，实战起来效果恐怕不好说。当然，如果是作为演员的话，李练杰的功夫完全符合拍电影所需的优点，因为他的武术动作非常具有舞台效果。单刀耍完之后，李练杰未做休息，便将单刀换成了九节鞭，一条软塌塌的鞭子被他舞得虎虎生风。这下子现场的掌声更热烈了，因为在香港很少能看到九节鞭表演。像后世记者采访程龙，问他和李练杰谁更厉害时，程龙的回答便是李练杰更专业，而他自己只是草台班子出身。程龙说，香港90年代以前，主要就是练习南北派拳法，器械只有棍棒刀枪，至于九节鞭什么的，他听都没听过。一场表演结束，康剑飞在鼓掌之后，就悄悄地与关芝琳离场了。好在现场名人众多，他们两个也不太起眼，非常轻松地溜出去。陪关芝琳逛了一会儿商场后，康剑飞将她打发回去，自己一个人做出租车前往武术交流团下榻的宾馆。武术队交流团的人已经回来了，因为明天一大早要回北.京，所有人都在收拾行李衣物。康剑飞随便敲开一间房门问道：“你们的领导在哪儿？”房里住了四个人，这四个队员也不认识康剑飞，见他穿着T恤和休闲裤，显然是个香港同胞，纷纷用好奇的眼神打量他。其中一人问道：“你找哪个领导？”康剑飞道：“当然是哪个领导管事就找哪个。”另一人说：“你普通话说得真好，以前去过大陆吗？”康剑飞哈哈笑道：“我两年前才从大陆逃过来的，你说我有没有去过大陆？”听了这话，四个十多岁的武术队员惊讶万分，一人问道：“你为什么要逃到香港？”“这边更好赚钱啊，”康剑飞懒得跟他们多说，又问道：“你们领导在那个房间？”“出门左拐第三个房间。”一个队员指路道。“这人好面熟！”康剑飞道谢离去，才突然有个人队员大声喊道。另一人说：“我想起来了，那天《刀马旦》首映，他就是台上那个导演，叫康什么来着？”“不是，我是说我在杂志上看过他！”先前那人去翻他的行李包，很快从包里拿出一本杂志。杂志的名字叫《新武侠》，是此时全球唯一的一本中英文武术杂志。目前大陆还没有专业的武术杂志，所以在香港看到《新武侠》之后，这位武术队员一咬牙把身上所有的钱就给了副团长，求着余海帮忙在旧书市场上用港币淘了十多本。他买的这十多本《新武侠》中，其中有一期就是去年康剑飞擒杀越南劫匪后的专题，还附有康剑飞的照片。四个武术队员围拢过来，看完之后面面相觑。“原来他是武术高手。”“而且是杀人的真功夫。”“他来我们这里做什么？”“不会是找余教练单挑比武吧？”“……”四人说到这里，猛地集体冲出房间朝余海那边而去。康剑飞当然没跟人打起来，见到张凌和余海后，就直接道明了来意，说道：“我是东方梦工厂电影公司的老板康剑飞，今天看了贵交流团的表演，觉得李练杰的身手不错，要请他到香港拍电影。”“请李练杰拍电影？”张凌见到康剑飞之后非常惊讶，听到他说话后更惊讶，因为他实在没想明白康剑飞为什么会请李练杰到香港拍片，香港可不缺功夫演员。康剑飞自然不会跟他明说，李练杰的《少林寺》明年就会上映，不仅在大陆生生用1毛钱的电影票价卖出一亿票房，而且还横扫东南亚票房，光是在新加坡一地的票房就折合美元过百万，打破了新加坡几十年来的电影票房纪录。若是能提前签下李练杰的话，康剑飞就算什么都不干，只将李练杰的演员约转卖出去都能大赚一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