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拙诚笑道：“你说得太客气了，都是为了让老百姓发家致富，都是为了完成上级交给的任务，不存在谁求谁的事，都是工作的需要，是公对公的。我郭拙诚个人可帮不上你什么忙？”市委-书记看了一眼前面的大楼和欢迎的人群，笑道：“我们先下车，等再谈。你们在肚子饿了没有？要不要先吃点东西？”郭拙诚摇头道：“早上吃的不少，北方的油条、豆浆、煎饼味道真不错，这几天都吃得饱饱的。”市委-书记说道：“那就太好了，我们可是担心你不习惯北方的饮食习惯。……，郭主任，到了，请！”车门被外面的工作人员打开，郭拙诚说了一声祝书记请，然后就下了车。下了车之后，郭拙诚又与市委-书记、市长等主要领导一一握手，等摄影记者将他们的“光辉形象”拍摄进底片后，他们才气宇轩昂走进了大楼。还有一个让郭拙诚没有想到的是地委领导在这里召开大型会议，他们直接将郭拙诚带往大型会议室。主席台上早已经摆好了茶杯、水果、点心，也摆好了写有名字的标牌。刚才在外面迎接郭拙诚的干部开始鱼贯而入。很多人吃惊地看着郭拙诚，他们都没有想到大名鼎鼎的郭拙诚竟然这么年轻。“这个年轻人就是让琼海岛发生巨变的人？”不少干部在想。一些大妈级的人物更是将郭拙诚与自己的孩子比，感觉自己的孩子还比他年纪大，更是奇怪他怎么能有这么大的本事。郭拙诚的标牌摆在主席台的正中央，两边分别是市委-书记和市长。主席台上的人都是地委的主要领导，卞凉虽然没有级别坐在这里，但作为客人，主办方还是给他安排了一个靠边的位置，只不过卞凉征得郭拙诚的同意后没有坐这里，而是出去办事去了：找有关部门收集一些企业数据，亲自陪同他的是市政斧的秘书长。可见对方对郭拙诚的重视。欢迎仪式很正规、很隆重也很官方。先是市长代表市委，市政斧作欢迎辞，市委-书记对琼海岛的工作做了充满溢美之词的介绍，并再次表示了欢迎，然后是郭拙诚做答谢式的发言。等忙完了这些表面的仪式，会议才正式进入主题：请郭拙诚帮忙会诊该市的经济情况，请郭拙诚帮忙提出应对办法。到了这个时候，参加会议的干部们才郑重起来，摆出一副谦虚的样子，但很多人心里都有看热闹的意思，看郭拙诚是否真的有什么特殊的本事。郭拙诚对这种鸿门宴似的会议有点反感，但也理解这些人的心情：同为地市级领导，凭什么郭拙诚抢过了几乎所有官员的光环，凭什么他们见省委领导都要预约，除了一把手之外，见省委-书记都非常困难，而郭拙诚不但可以不鸟省委领导，而中央领导那里都是想去就去，想见就见？凭什么他们想办一件事必须先请示再报告行文再一个去拜访上级有关部门，累出几身汗也未必能进行一件事，而郭拙诚却可以先斩后奏，可以先办再说，最多是事后跟领导说一声就行？他们琼海岛出台那么多政策、那么多突破姓措施都可以大量推出，而其他地方想出台不同的政策却阻力层层？为什么郭拙诚想办事就那么多人帮忙，其他地方曰思夜想的资金在琼海岛竟然还有多的，外来上千万、几千万的投资想在琼海岛办厂办企业还要被限制，什么产生污染的、占地面积大的、前景不明朗的、能耗大的都不要。而其他地方就是盼星星盼月亮一般也盼不来资金、盼不来一个哪怕上十万投资的项目，这世道真是太不公平了。可是，人们往往不看这些，只比较自己所处地方的经济与琼海岛的经济变化，只说琼海岛的领导有能力、有办法，只骂本地的领导尸位素餐不思进取，每次出去调研、调查，遇到的不是老百姓的责难谩骂就是基层领导的质疑、掩饰不了的蔑视，最让他们受不了的就是那些坚决反对新政策、新措施的老干部、老同志。这些老同志、老干部你不能骂、不能批评，甚至都不能摆任何脸色，只能永远笑脸相迎。这些家伙一遇到出台新政策，他们就大喊大叫，说什么这是走资本主义道路，这是破坏社会主义，说这是搞歪门邪道，说这是搞复辟要回到解放前，可一看到琼海岛经济指标远超本地经济指标时，他们就火冒三丈，就骂领导无能，一点也看不到琼海岛的经济是因为执行了远比本地更“激进”的政策带来的，没有新政策、新方法，琼海岛怎么可能发展？可是，这些人就是不管不顾，他们只要经济腾飞，不要政策变化。这些领导有时候气得想骂娘，心里多少嫉妒郭拙诚的运气太好，嫉妒郭拙诚能放开手脚大干，嫉妒郭拙诚具有手能通天的背景：谁要反对他的政策，他可不管你是县处级领导退休还是厅局级领导退休、即使是省部级领导退休，他就敢给他们一个下马威，可以不理睬他们，也不怕他们告状。可其他地方的领导谁敢？也许刚刚骂完那些固执的老家伙不久，上面就来电话了，就要他写检讨，要他向老家伙们道歉。这样一来，谁敢在这些老家伙面前说真话？可以说，这些内地的领导虽然敬佩郭拙诚做出这么多政绩，知道自己即使坐在郭拙诚那个位置上也未必能取得这么大的政绩，但心里还是多少有一些不服气的，所以才有目前这么一个架势。至于参加会议的普通干部，则想看看郭拙诚的样子，听听郭拙诚的讲话，他们看郭拙诚就如前世年轻人看明星一样，但是没有其他想法，纯粹是一种敬仰，满足自己的好奇心而已。郭拙诚扫了一眼下面的干部，又向两边看了看主席台上的领导，然后不急不慢地说道：“各位好，今后很感谢各位的热情，让你们放下手头的工作能迎接我，我感到很惭愧。多余的话不说了，就直接进入主题，说这次会议。我相信大家都知道，对这个会议我一点准备都没有，事先一点也不知道，是你们太热情了，想我在这里演讲一下，也如你们祝书记等领导所说的，希望我能在这里给你们出一出主意，给大家一个思路，让我们的经济发展起来，让我们的老百姓富裕起来。其实，我不说话你们也知道我不是神仙，我到贵地调研才三天，可以说还啥都不知道，不可能会诊出什么问题来，你们这么热情，这么客气，我还是得说点什么。俗话说吃人家的嘴软，拿人家的手短，我要不说点什么，你们心里不高兴不说，我也不好意思。说到这里，我就壮胆说几句话，就从拿人家的手短，吃人家的嘴软来借题发挥一下。我们现在正处在一个关键的转折点中，迎接我们的将是一个伟大而辉煌的时机，是中国崛起的时机，在实现民族腾飞的时候，也是一个实现我们个人理想的时机，这个时机非常难得，可以说是几代人努力的结果，也是几十代人的愿望。这就需要我们做出更多的成绩，需要我们付出更多的精力，要我们克服更多的困难。在这个机遇到来的时候，伴随着很多丑恶的东西到来，伴随着[***]、自私、享受这些阻碍改革的东西的到来。各位已经知道，现在的我们在精神层面上改革不是很大，但经济上却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以前我们连想都想不到的东西会蜂拥而至，以前就是地主老财也未必有我们现在的普通老百姓生活得好，而且用不了多久，最贫困的老百姓也能做到天天有饭吃，身上总是有衣穿，孩子有书读，出行有车乘，也许还是自己开的私家车。以前发一封信要花费不少的钱财，而且要好多天才能送到收信人手里，现在打一个电话几秒钟就能找到你想找的人，就能把你想说的话亲自告诉对方。是的，将来的世界绝对是楼上楼下、电灯电话，家家有自行车、电视机、电冰箱、洗衣机，家里煮饭不再用木柴，也不用煤炭，更不会用牛粪、杂草，而是用天然气、用煤气，用电，有的农村用沼气，出行乘火车、飞机、轮船很正常。现在乘飞机只有干部才有资格，将来只要你能拿出钱来，老百姓也行，而且飞机票早老百姓看来也不是那么高不可攀。所有这一切，说明我们的物资生活将会大大改善，而这种改善一般以先富起来的人为先锋，我们这些拿固定工资的人未必能走在享受的第一线，我们可能会眼红他们，可能会羡慕他们吃香的喝辣的，甚至会羡慕他们住读力的洋楼，开进口的高档小车，拥有私人游泳池，拥有私人豪华游艇，拥有自己的保健医生，还拥有让人想吞口水的巨额存款。”（感谢人间有梦的打赏，感谢穿心剑、十万里长城的月票，感谢各位订阅支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