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鼓舞人心的就是军工厂都开始筹备建设高级住房,建的都是书上才有的什么“楼上楼下,电灯电话”。虽然电话这玩意暂时不会有,但电灯肯定有,听说房子最少都是一室一厅,还带厨房厕所,比现在住的筒子楼好多了。一室一厅只是提供给单身汉住的,而职工只要结婚了,无论另一半是在本单位还是在外单位,都是每一家二室一厅甚至三室一厅。住这么大的房子,这简直就是天堂啊!现在军工厂的小伙子走出去,到处都有媒婆围着他,要将漂亮的姑娘介绍给他。还有很多漂亮、大胆的姑娘主动追求,羞涩地说出愿意嫁给他,不要彩礼,只要能进军工厂工作就行。可惜这个要求无法达到,因为军工厂不但不招人,还要裁员,还要将一些附属企业,附属部门从军工厂砍出去。现在很多当官的为此头痛呢,这也是他们唯一觉得郭拙诚不通情理的地方:军工厂的效益这么好,干嘛要把这些附在身上的部门砍掉?它们要吸血就让它们吸一点吧,这些部门的人可都是军工厂干部职工的家属啊。郭拙诚内心里宁愿让那些家属回家领退休工资。因为这些吸血的部门不但是从主业吸血,还滋生(腐)败,给企业的领导藏匿小金库,管理再严,他们也敢把国家的、企业的资金转入这里,留给当官的小集团使用,这在前世已经充分证明了的。另外,这些部门还和主业抢资源、抢人才。到了会议室座谈的时候,很多企业领导干部问出了这个问题,认为郭拙诚以设立小金库、领导谋私利等理由有点站不住脚,这是对下面同志的不信任。针对大家的疑问,郭拙诚耐心地说道:“……,不是我不信任大家,也不是组织不信任大家,如果真的不信任,组织上也不会让你们占据如此重要的岗位。但是,信任不能代替监督,信任不能取代制度。相反,监督能够在一点承担上减轻对信任的依赖,制度能保证就是不了解的人也能按程序办事。如果企业设置了三产业,设置了自己的附属企业,势必发生关联业务,势必有财务、资源、人力方面的往来,这就不可避免地要求我们的主业对他们放松一些,放开一些,在价格上优惠一些。采购他们物资的时候,我们必须尽可能多采购一些,价格尽可能高一些。总之一句话,就是多给他们留一些利润。这无形中就损坏了主业。而且,他们为了达到目的,也势必在我们企业的领导批条子、要政策、要优惠。他们来求我们的时候,我们的领导一次、二次可能拒绝他们送的好处,但第三次,第四次,或者第十次、第十一次呢?张三也许能拒绝,李四就一定能拒绝吗?也许企业领导还会凑在一起,大家共同为他们想办法,因为他们那里的人都是我们自己的家属,自己的老婆、孩子,不帮他们帮谁?解决这种问题的唯一办法就是没有这种企业!一切都是如对待外单位一样,买什么卖什么都须商业谈判,都须签订合同,都须严格按合同办事。这样就能极大地减少(腐)败的产生,能够更加发挥法制和制度的作用。当然,企业与企业之间的商业交往同样也可能会产生(腐)败,同时也可能会出现利益输送的行为,这就需要我们的监督机关、监督人员多监督、多提醒,我们的司法机关及时介入。但总的来说违法违纪没有自己亲属的企业这么方便,也没有这么难以拒绝。”接着,郭拙诚苦口婆心地说道,军工企业不可能永远有这么好的效益,如果将来效益不好了,有限的资金也许能维持主业渡过暂时的困难。但是,如果连带那些副业也要保持的话,那困难就放大了好几倍。另外,企业包办一切,建学校、建商场、建电影院,甚至建养猪场、养鸡场什么的,除了发工资需要银行发钞票,其他一切自给自足,把整个企业变成了一个小社会,这样表面看很好,实际上存在很多弊端,那就是将企业与外界隔开,人为地形成了封闭。企业无论是招工还是提拔干部,都会在自己企业里进行。企业招工首先就招职工的子弟,把这件事当成了福利。在提拔干部的时候,也首先考虑企业内部原有的人员。只要是职工子弟,无论是有没有文凭,又没有技术,都能被招进去,即使招不进,也可以顶替父母进来,而外面优秀的人才却无法进来,外面来的干部难以立足。如果只站在自己家庭的立场,如果考虑的只是短时间内,那么这对职工来说未尝不是一种福利。但是,从长远来看,却是不行的。如果长此下去,固步自封的企业其竞争力自然而然地会一天天退化,市场会被其他优秀企业一天天吞噬,最后企业不是倒闭就是半死不活。即使一家人,七姑八婆都在企业,也不见得比一人在企业赚的钱多,大家活的都不潇洒,日子过的紧巴巴,还不如从现在开始就大家到处闯。一个企业要想真正长久的发展,不能拘泥于一地,不能形成家族式企业,更不能形成一个小社会来搞自给自足,那只能是自寻死路。……听了郭拙诚的话,虽然这些领导觉得有点不甘(谁不愿意自己的家属、自己的妻子儿女粘企业的光啊,能把自己的家属亲友拉进效益这么好的企业,多美),虽然也觉得郭拙诚的话有点危言耸听,但他们的心还是多少触动了一下。就在郭拙诚准备趁热打铁,和企业的领导设计出一个双方尽量能接受的,一个逐步转变的计划时,这家企业的机要室秘书过来喊郭拙诚过去接听电话。郭拙诚一愣,不知道又有什么事发生了,但他还是一副平静的样子走了过去。电话是总理办公室打来的,对方告诉他的只有一句话:“立即进京!”郭拙诚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脑子快速地运转着,猜测京城里发生了什么事,但想了很久也想不出会发生什么,前世的记忆也没有什么大事发生。“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这么急?”郭拙诚沉吟着从机要室走出来。但他没有耽误任何时间,当即跟企业领导打了一个招呼后立即动身。企业领导连忙让人买来了饼干什么的,让他们在路上吃。只是现在市场上的饼干很硬,式样单调,又没有什么有效期,不知道什么时候生产。虽然郭拙诚不想吃,但还是接受了对方的好意,让闫宇他们接过饼干走了。昨天分手的叶俊辉他们驾驶着直升机飞来,他们奉命护送郭拙诚进京。在飞机上,叶俊辉倒是给郭拙诚准备了不少吃的,倒也不用郭拙诚吃那些难吃的饼干了。叶俊辉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只是奉命而为。直升机从茫茫的草原快速飞过,中央军委直接授权这架飞机可以直接进入了京城。最后在地面人员引导下,飞机在一所军事大学的大操坪里降落。在这里已经有了一辆豪华车在等着。当郭拙诚一下飞机,豪华车就载着郭拙诚朝大内疾驶,孙兴国、闫宇、刘伟轩等人则自行回单位。走进小型会客室,迎接他的依然是虞罡秋副总理。郭拙诚惊讶地问道:“怎么还是你?”虞罡秋愕然说道:“什么意思?我怎么啦,不能召见你?”郭拙诚笑着说道:“那倒不是,问题是总理办公室……,算了,我是小兵,反正随你们这些大佬怎么用。说吧,有什么指示?好像失火了似的,把我从外地拖回来。”虞罡秋虎着脸说道:“你这是什么态度?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坐下!”郭拙诚在虞罡秋身边坐下,也认真地问道:“虞副总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我怎么想不出来?”虞罡秋叹了一口气,说道:“是好事,也是一件坏事。”郭拙诚说道:“虞副总理,您就别卖关子了,直接说吧。你一口气说完,我就不信还有什么事能压垮我们的。”虞罡秋说道:“你的那一步棋马上就要发挥作用了。伊朗对伊拉克发动了大规模的反攻,目标直指伊拉克的重镇巴士拉!”郭拙诚一听是国外的事,悬着的心立即方向,刚刚认真起来的神色立马消失。他笑着说道:“太好了啊,你们着什么急?这是伊拉克的事情。再说,伊朗大反击,乌代那个蠢货不就可以立功了吗?我们的武器不就可以更加畅通无阻地进入伊拉克了吗?我国还有哪些的仓库没有清扫干净的,这下可以全部清扫干净了。等这些库存的、旧的全部清理出去后,我们自己的军人就都能用上新武器,……,虞副总理,就是这件事你就把我喊过来?你不知道我好忙,好累吗?人家打人家的,关我们什么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