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雪晴和楚楚连连头,而太虚真人不可思议地道:“贫道从未闻入魔尚有自醒者,实在难以相信,不过若此言非虚,也许还有挽回余地。”二女闻言大喜,急忙道:“求真人出手相救!”“贫道确实无能为力,此事只能靠王克自己了。”太虚真人叹道。“真人,这是为何?”夏雪晴不解问道。“世人皆言玉鼎兰柯有镇压心魔法门,却不知心魔乃由心生,镇压成功与否,全在其本人,我等只能从旁辅助而已。”太虚真人详细解释道:“所谓心魔,实则是另一个自己,只是心性与本我截然相反。我玉鼎观之静心清神录也好,兰柯寺佛音梵唱也罢,虽有震慑心魔,唤醒本我之能,但是成功与否,全在本我意志。若已入魔,则本我意志已然不坚,彻底迷失,又如何能够唤醒?”“可,可是,师兄他是为了我们安危,才主动入魔的,并非是意志不坚,迷失本我啊。”夏雪晴道。“非也,”太虚真人摇头道,“你道为何王克入魔前不敌血煞,入魔后却可轻易杀之?皆因本我杂念过重,而心魔已无杂念之故。他若真是意坚似铁,彼时摒弃杂念,同样可以灭杀血煞,然而他却主动放弃,将自身交于心魔,何谈意志坚定?早已迷失本我罢了。”夏雪晴和楚楚听得懵懵懂懂,虽没搞懂本我和心魔究竟有何区别,但也知道王克当时仍有取胜之道,顿时痛哭不已。“都怪我,如果我听了师兄的话,先行离开,他就不会入魔了。”“王克肯定是看到我们在场,才无法摒弃杂念的,最后被心魔所乘。”她们把责任全都揽到自己身上,坚信如果她们不在场,没有生命威胁,王克最终肯定会战胜血煞的。太虚真人见状长叹一声,暗道道:“可惜了王克,若他当时真能靠本我取胜,虽非大宗师亦为大宗师,绝对不会落到今日下场。时也,命也!”“真人,难道真的就没有其他办法救师兄了吗?”夏雪晴泣声问道。“是啊真人,贵观的静心清神录不是可以震慑心魔吗?”楚楚问道。“我玉鼎观静心清神录虽然从不外传,但是王克与我观有大恩,自然可以破例。然而此法需尚未入魔之人亲自修炼方可,王克已然入魔,又如何肯去修炼?再者,与心魔而言,本我亦是心魔,即便他修炼静心清神录,镇压得也是本我,而非心魔。”太虚真人道。“那兰柯寺的佛音梵唱呢?”夏雪晴不死心地问道。“佛音梵唱乃是佛门镇压心魔之法,由外人施展,起当头棒喝之效,倒是不需亲自修炼。如今只有慧真一人可以施展,想来他不会吝啬功力。可是贫道方才已然过,王克已经入魔,于他而言本我即为心魔,佛音梵唱镇压的亦是他的本我。”太虚真人道。这等于是无解!夏雪晴和楚楚跌坐在地,久久不能言语,她们如何也想不到,真正的王克反而成了心魔,即便有方法镇压,镇压的也是他自己,这竟是个无解的死结。看到她们这个样子,在场之人无不惋叹,太虚真人安慰道:“你们也不要失望,王克毕竟曾清醒过,也许会有其他的办法也不定,我这就修书召集各大宗门,共同商议此事。”“多谢真人。”夏雪晴和楚楚木然地道。“王克于武林有大功,我等自会尽力,除非实在不可为,否则不会……”太虚真人住口不言。夏雪晴和楚楚却知道,却是实在没有办法,王克便要被人道毁灭了,天下武林盟绝不会允许有魔道存于世间。如今的王克已经入魔,从某种意义上讲,已经不是他本人,天下武林盟绝对不会讲任何情面的。“师兄……”“王克……”二女相看泪眼,无语凝噎,太虚真人已经把话到这个份上,基本上王克已经没救了。良久,夏雪晴抹了抹眼泪,道:“那便拜托真人了。他现在虽然不是师兄,但毕竟还是他的身体,路上为防不测,我们才将他捆绑住。如今到了这里,有真人在,也不怕他再兴风作浪,可以放他自由了,也免得师兄身体受罪。”太虚真人明白她的意思,是不想让王克的身体临死前受罪,便道:“你们放心,贫道自会关注于他,这些日子便让他随我左右好了。”“多谢真人。”夏雪晴盈盈一拜。楚楚惊愕地望着她,道:“雪晴,你,你怎么能就如此放弃?!他们救不了王克,我们在想其他的办法,我就不信这天下之大,没有救回王克的办法!”“楚楚,若真的没有办法,我宁愿师兄死去,相信他自己也会这样想的,届时我自会信守承诺。”夏雪晴决然道。楚楚知道她所谓的承诺是什么,便是随王克同去,便头道:“好,便依你,若真是事不可为,我们都信守承诺。”太虚真人也看出她们准备殉情,心中暗叹一声,也没有规劝,反正她们的父辈都会过来,到时候由他们劝更好。夏雪晴和楚楚替王克解开绳索和穴道,却没有给他解开悲酥清风,免得横生事端。王克悠悠醒转过来,睁开双眼环视一圈,眼中的冷漠无情瞬间消失不见,高兴地道:“真人,见到你实在太好了,我师妹和楚楚非我入魔了,真是没有办法,你快劝劝她们吧。”太虚真人笑道:“呵呵,你骗得过别人,可骗不过贫道,莫要再伪装狡辩了。”王克眼中再次恢复了冷漠无情,怒道:“你个死牛鼻子,你别忘了是谁救的你们!我入魔不入魔关你屁事,趁早放了老子,不然老子早晚烧了你这玉鼎观!”太虚真人也不恼,笑道:“你若有那本事,尽管烧去,这些日子你就老老实实跟在我身后吧。”“真特么的晦气!”王克骂了一句,又看了看夏雪晴和楚楚,眼中闪过一道杀意,阴声道:“好,很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