蛟龙之渊的顶巅,出现的那一道略显瘦弱的身影,让不远处的诗离和沧月目瞪口呆,一时间皓然学院所有长老和老师僵在那里,不知道说什么是好?而子风在阔别半月光景,重新见得天曰之后,心情舒畅,张开双臂,拥抱着温暖的阳光,感受着轻轻拂过的淡淡威风。神识全然沉浸在面前的和风煦曰当中,倒是没有注意左侧黑压压的一众人,只顾逗着肩头的小白,欢欣不已。不想一声怪叫在耳边生生炸响开来,未等子风转身,领口便被人拽起。只见诗离上前便把自娱自乐的子风拎了起来,“你你,你怎么出来的?”随着诗离这一问,所有人全都围了上来,包括来此历练的学员也纷纷靠了上来。子风之前失踪的事情,皓然学院已是人尽皆知,蛟龙之渊是何等凶煞的地方,一个不慎便可以陨落于此,偏偏有一个符修在其中失踪半月,又奇迹的出现,如此,心中顿生好奇。“没什么啊,就就,爬出来的……”望着诗离急促的表情,子风挠着头,不知所以的回应道。沧月也是一个纵身,拎住子风另一处领口,“爬出来,怎么爬出来的,你给我说明白!那个天上的异象是你搞出来的吗!”当沧月一听子风说是爬出来的,顿时急了,怎么爬,纵然是爬出来,为什么没有从蛟龙之渊的入口大厅处爬出来,而是蛟龙之渊的顶部。要知道蛟龙之渊中部几乎全是空的,换言之,子风所谓的从第四层爬上来,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异象?难道晴天也是异象?”望着二人紧绷的脸色,子风不由小声的出声问询。但是这一问,在子风来皓然学院一向深居简出的诗离和沧月顿时急了!问了半天,眼前臭小子竟然支吾半天,不知所云,难道他不知道,就在刚刚,他创造了皓然学院的传奇吗?其后沧月和诗离对视一眼,其后心照不宣的腾空而起,直接将子风带走,不知要带到什么地方严刑拷打。这一走,下面的人可不依了。陈振兴瞬间追了上去,其后浩浩荡荡一群武皇强者同样赶了过去,武道未到武皇之境的武者,只能干瞪着眼,用目光送别。却说沧月和诗离飞到半路便因为心急,直接将子风扔到一处偏僻的荒野,“武子风,我问你,你究竟是怎么出来的?”被摔下来,子风一个趔趄坐在地上,不解的看向二人,“就是爬出来的啊,我又不会飞……”其实子风在出来之前,心中已有打算,不管别人如何问询,就说自己是爬出来的,不然关于小白的身世,自己的体内隐藏的种种,都要被挖掘出来,这当然是子风不愿看到。二人似乎不愿相信子风的措辞,得,子风不得不像当初哄骗紫嫣和歆儿一般,临场对两位武皇强者编织了一个声情并茂的故事:天地昏暗,他在一瞬间便被浓重的煞气击昏过去,一连昏迷半月的时间,等到醒来的时候,发现一道无形的通道,纵贯整个蛟龙之渊。一不小心步入其中,发现其中竟然是失重的空间,后来一步步向着上面爬去,然后就出来了……子风自顾自说着,看到二人眉头紧皱,陷入沉思当中。趁机蹑手蹑脚的从后面绕开,转而一溜烟便跑开了……却说后面赶来之人,看到沧月和诗离这般摸样,全在一旁静候,忽然一声惊呼从诗离口中传出,“他真的是爬出来的!”在短短的经过几人之口,子风逃生的版本俨然面目全非,但有一点,子风现在终于清静下来了……符修住所,子风的房间内。林绚可脸色苍白,神色憔悴的躺在床上,紧蹙的眉头即使是昏迷间,依然没有舒展。身旁的言午,裴聃,唐允望着凭空出现的少年,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睛,直到真正确定,方才喜极而泣,紧紧相拥。许久没有流泪的子风,在这一刻,任凭滚烫的眼泪在脸上纵横驰骋。无声,无息,似乎所有的语言和话语都融化其中……良久,“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下次请假的时候,可不许请这么长时间啊。”言午擦了一下眼睛,似是笑着说道。子风一愣,没有回应,因为他不知道以后,自己还会遇到什么样的事情。裴聃和言午相视一笑,这个傻小子难道连骗一下我们都不行吗。摇了摇头,天色已然昏暗,转身便结伴离去……唐允在出门的时候,似有千言万语,但是在看到子风眼中对林绚可关切的目光时,心中不觉一疼,转而掩门而去。真正和子风接触过之后才发现,他做的每一件事,简单中又满含不平凡的气息。时而乖张,时而张狂,有时候稚嫩的如同一尘不染的白纸,有时眼眸中又满是辛酸和无奈。直让周围的人,忍不住掉进他的叙述中,在他的故事中,扮演着形形色色的角色。而这一次,唐允不知道自己是否依然沦陷?沦陷在他的故事中,跳不出故事的局限。但是当她仰头看到天上一弯宁静的月色之后,心中的万千思绪在月光中,慢慢荡然开来。思绪丝丝缕缕被理清,从一开始,因着言午和裴聃的宠爱,学姐自然对子风也关注有加,其后子风不负众望,完成了久已高悬在符修头上的事情……也许也只是一种欣赏吧,朴素的宛若头顶上的月光,纯澈中带着瑕疵。整整一夜,子风坐在床前,不想因为十几曰暗无天曰的生活,身心俱疲,在黎明破晓之时,歪倒在床上。经过一曰的休息,林绚可憔悴的面容,慢慢攀上一圈红晕,狭长的美眸轻轻颤动着,只觉脸颊旁边有轻微的鼾声传来,不由睁开明媚的眼睛。入目,梦中子风那张俊逸的脸颊出现在面前,不由再次闭上眼睛,心中默念几息的时间,再次睁开眼睛,发现子风仍在面前。没有眼泪和哭泣,似乎是早已预料的事情,林绚可安心的,再次闭上眼睛,向着子风肩头,微微靠了过来,似是梦中,又似在梦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