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5章 宁佑谨内心的变化 “送柳五小姐回去。”宁佑谨说完,刚刚逃走的车夫从树后头探出身子,拾掇妥当马车,把人送走了。 “对不住。”宁佑谨朝着陈秀颜歉意道,是他的亲事,所以退亲的理由他最清楚。 宁家是为了不掺和晋王和鲁王之间的事,而宁佑谨自己知道,他想退了这门亲是因为柳清秀品德不端。 宁佑谨有些怀疑自己的眼光了,第一次见到陈秀颜的时候,是在县城的香樟大街,他第一次因为一个姑娘家的容貌,不顾场合的多看了几眼,只觉得那个姑娘笑得真美,性子真活泼。 但很快现实就给他了巴掌,那个美姑娘突然被一个小乞儿撞到,她紧张地检查自己的衣裙,然后气呼呼的把小乞儿一把推倒在地,开口就抱怨自己的新衣服被弄脏了,嫌今日晦气。 美姑娘走后,宁佑谨上前扶起的小乞儿,小乞儿是被从身后推的,整个人往前扑,下巴都磕在地上,直接开了一道口子,手掌、手肘处,膝盖处也都破了,摔得不轻。 宁佑谨当时还没厌恶美姑娘,只是觉得那姑娘有些骄纵,也没做错,毕竟是小乞儿先撞的她,弄脏的她衣服。 可第二次见面,是在柳宅门口,她跟另一个姑娘,把一个小姑娘送进了柳宅,本来没有多想,只是听柳三身边的小厮当趣事般说起,才知道进柳宅为奴的小姑娘跟那美姑娘是同个村的,还是美姑娘撺掇人家卖孩子的。 那时候宁佑谨不太喜欢这个美姑娘了,觉得空有美貌没有一颗好心肠。 之后呢,好像是听柳三和柳清秀说话的时候偶尔提起,得知那个美姑娘想给柳三当妾,在城里生活,想过上好日子。 宁佑谨彻底厌恶一个人了。 这个人跟现在站在眼前的是同一个人,宁佑谨反省自己,以前的事他过于一叶障目了,有时候看到的、听到的都不一定是真的、对的,从陈秀颜没有给柳三当妾,帮那个陈草儿赎身,还有骆闻谦对她的喜爱…… 种种表现,点点滴滴都印证了自己以前错了,所以诚心诚意的给陈秀颜致歉。 “没事,没事。”陈秀颜大方摆手不当回事,“我们先回去了。” 陈秀颜坐上驴车,钱东亮一挥鞭子,驴车慢悠悠前行。 “夫人,也送小的和小的弟弟去武馆吧。”钱东亮思索再三跟陈秀颜说道。 麻烦找上门,主子自己解决,下人在一旁看戏的可能也就他们了,钱东亮决定要奋发图强,以后争取能上场战斗。 “你们想学可以。”陈秀颜一口答应,“路上的事跟闻谦别说了,反正没啥事,免得他担心。” “是。” 翌日,柳宅送了一车东西过来,说是感谢陈秀颜帮了柳清秀,宁家也送了不少东西,陈秀颜没想到揍个人还能被感谢,不错不错。 柳清秀彻底被人看管起来了,在柳宅别庄,人也真的病倒了,受了寒,又受了惊吓,高烧了好几天,人也瘦了不少,当然这些陈秀颜不知道,也不关心,她正努力准备过年呢。 上学的几个孩子腊月二十二正式放假,来年过了元宵节再去上学,王雅杰也是这一天晚饭后回的家。 腊月二十三,祭灶神,陈秀颜亲手做了糕点还有灶糖,祈祷来年平平安安、红红火火。 腊月二十四,陈秀颜组织家里人进行大扫除,里里外外、角角落落全部擦洗了一番,本就干净的家里越发亮堂了。 腊月二十五,做豆腐,陈秀颜提前泡发了黄豆,用大磨磨豆子,家里的驴进行拉磨,目的是为了多磨些。 她决定做多种类的豆制品,点豆腐前先一人来上一碗热乎乎的豆浆,再盛出些等要喝了热热就好;然后豆浆煮沸上头凝结的那层豆膜用筷子轻轻挑起,这就是豆腐皮了;最后才点豆腐,用纱布装好放到框里,再用石块压实。 压实后的豆腐陈秀颜打算把其中的一板炸成豆腐泡,豆腐切成小块,放到油锅里炸,炸得焦黄浮起捞出控油就成了,剩余的三板豆腐晚上在外头冻上了,能吃不少时间。 腊月二十六,杀年猪,骆家塘村都是这几日杀猪,村里的杀猪匠这几日是忙得不可开交,陈秀颜约了今日杀猪,另外一头卖了,按理是要给杀猪匠一些肉和杀猪的钱,不过陈秀颜打算肉都自家吃,就多给了些钱,杀猪匠也乐意的很,毕竟这几日家里是真不缺肉,旁人给猪肉的人家多。 当天晚上陈秀颜好好做了一顿杀猪饭,猪肚鸡肉汤,奶白醇香,放了些辣椒后更是开胃,猪血炒韭菜,醋溜猪肝,爆炒猪心,糯米大肠,梅菜扣肉,酱蒸排骨,红烧五花肉,再来一道辣椒炒肉,剩余的猪杂全部卤上切一大盘,十道杀猪饭齐活,并邀请袁太太一行人来家里吃饭。 猪下水陶老非常喜欢,以前吃得不多,一吃起来停不下,陈秀颜让骆明清去村里找人家买些猪下水冻上,要吃的时候再煮。 之后几日家里人都呆在家里,骆闻谦开始写春联,陶老兴致来了也着手写了几副,自家贴了不少副,大门,正房、东西厢房都贴了,喜气洋洋。 陈秀颜还亲自去袁太太家帮着贴了不少,苏婆婆直感慨今年是他们来骆家塘村过的最有年味的一年了。 剩余的对联,陈秀颜放到家门口,特地摆了张桌子,让村里人有需要的自取,家里有读书人的都来拿了,有骆解元的名头在,都希望求个好兆头。 腊月三十,除夕,团圆饭,陈秀颜一家子早早起来准备,杀了鸡、鸭、鹅、羊等家禽,鱼也宰了几条。 袁太太、苏婆婆、壮丫和骆泥儿也早早来了,袁太太坐在堂屋里喝茶,跟陶老他们聊天,苏婆婆和壮丫都去厨房忙活。 这是自从骆明心被禁足后第一次见到骆泥儿,有些尴尬,有些不适,因为骆泥儿变化很大,脸还是原来的样子,但脸上的神情完全不一样了,恭顺、严谨,仿佛脱胎换骨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