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海埂狗叫

  204章 海埂狗叫               第204章 海埂狗叫 欧楚良被国家队开除了? 乍一听到这消息,曾政还有些发愣。 “小滔,你不是在框我吧?” “千真万确,曾头儿!”已经成为曾政助理的韩滔点头道,“这事儿在清远都已经见报了!” “都见报了?” 曾政听后更是惊讶。 “那欧哥咋没联系我?” “可能是不想给曾头儿增添负担吧。”韩滔猜测道。 “这里面肯定有什么原因!” 说别人不知道,但欧楚良,曾政还是了解的。 在足球圈,欧楚良一直是遵纪守法的形象。 这次因为违纪被国家队开除,的确有些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更何况还是在这样一个档口。 说起欧楚良,这赛季在申花过得不怎么顺。 随着年龄的增长,他身高的劣势也逐渐愈发地明显。 可即便如此,申花却依旧不愿放欧楚良离队。 为此,申花将欧楚良的转会身价提到了500W,就是限制他转会。 至于欧楚良本人呢,也是孤高气傲的性子。 在如此高的“身价”下,哪怕有可能无人问津,也要说出“我只踢甲A”的豪言壮志。 这样一来,欧楚良就直接给自己的路走窄了。 留在申花没球踢,但又没有下家,一时间关于欧楚良下赛季的去向,也成为球迷间一个津津乐道的话题。 就在这时,曾政出手了。 有了钱小姐的资金介入,曾政难得的豪爽了一把。 首先,陈东是租借来的,刘匀飞年龄又太小,兰格前门将太弱。 再加上他知道竹鞋即将出台甲A门将位置不允许是外援的这种条款的情况下,曾政早就想在自己离队前,为球队物色一名适龄的国产门将。 其次以曾政和欧楚良之间的关系。 哪怕明知道被申花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欧楚良一年时间里无球可踢。 更何况曾政早就有将欧楚良“收入麾下”的打算。 待欧楚良退役后,曾政还想继续和他合作呢! 当然最关键的,还是曾政关于千禧年亚洲杯国家队的构建中,欧楚良可是第一门将! 眼看即将开始和竹鞋的第二轮谈判,讨论的也是最重要的主教练的权力问题。 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欧楚良被国家队开除,很难不让曾政怀疑有人要针对自己。 “这是要给我下马威啊!” 曾政砸么砸么嘴,“还是说杀鸡儆猴?” 山雨欲来风满楼。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曾政意识到,足球内部从来不是铁板一块。 哪怕在许王的领导下国内联赛蒸蒸日上,在自己的率领下国字号也拿回了几个冠军。 但在那些看不见的阴影中,总有人憋着一股劲儿,不想让明面上的人好过。 这第二次谈判,最终也落得不欢而散。 曾政甚至没有去找许放。 在谈判后的第二天,曾政就离开京城,南下前往海埂。 电话里许多事说不清,他要找欧楚良当面问个明白。 再一次来到海埂。 还没进门,曾政就嗅到一股和去年不一样的气味。 几名工人在海埂基地被风雨锈蚀了一年的大铁门前,正在用铁丝网加密。 新安上的大铁锁,还散发出新鲜的机油味。 一直以来,海埂就被球员们戏称为“监狱”,来海埂春训,也被称为“蹲号子”。 曾政听保安大爷说,前几天还允许球迷进出参观。 但这两天开始集训后,外人就不允许随便进了。 曾政拿着证件,跟着高红波来到基地别墅区大厅。 来海埂之前,高红波已经和江龙队签好合同,彻底接过教练一职。 对此,哈尔滨本地的球迷虽有些不满。 但一想到曾政很有可能是去国家队报道。 在这种舍小我为大我的大无畏奉献精神主义下,哈市球迷还是很支持这个决定的。 “欢迎您的到来,曾教练。” “这是您的房卡,请您收好。” “有什么需要,请随时拨打我们前台电话。” 别墅区的前台小姐穿着一套漂亮的办公长裙,面对曾政,脸上挂满了职业笑容。 接过房卡后,曾政指了指前台小姐身后货架上的饮料,伸出了三根手指: “小姐看上去不像本地人呀,过年没回家?” 前台小姐眨了眨眼,将货架上的饮料递到曾政手里。 “元旦期间帮工有多余的钱拿哩!” “噢?这么好?还有补助?” 曾政先拧开一瓶饮料,递到前台小姐面前,再把剩下的两瓶分给高红波一瓶。 抿了一口曾政递过来的饮料,前台小姐眉开眼笑。 “领导们说了,要给运动员们打造一个良好的训练环境!像那些碾压场地的司机,扫马路的大娘,买菜的阿姨这些天加班帮工的有好几十人哩!” “噢?那我咋听说有个外地来打工的老头儿还哭了?是因为没给加班费吗?” “曾教练,您说的是王大爷吧?哈哈!”前台小姐解释道,“王大爷的事儿事出有因。” “他是打标语的,听说是基地领导找的他,说订一块牌子给三块钱。” “但那天他把‘争创一流精神风貌’的‘精神’两个字订反了,结果被扣了当天的所有劳务费。” “曾教练你说,哪两个字钉错不好,非把这两个字钉反,这事儿能怪领导吗?” 曾政砸么砸么嘴。 这倒是实话,这事儿搁自己也生气。 喝了曾政一瓶汽水儿,小姑娘的话也多了起来。 “曾教练,海埂可比以前变多了。” “这里新增了好多套娱乐设施。” “搞得下班后我都不愿回宿舍,想去保龄球馆扔它两个呢!” “哪怕扔不上,在旁边看着你们打也行呀!” “就连市长都发话了。” “说不能一提到海埂,就想到集中营.” 来到环碧小墅的房间,曾政放下行李,刚往床上一坐,便听到外面传来的狗叫声。 这是海埂的“特色”! 不过只听了几声,曾政就听出不对劲儿。 “高哥,这狗下崽子了?” “曾总,伱这耳朵可真灵!” 高红波一脸苦笑,“今年确实比去年多养了几匹狼狗,但不是为了盯防记者。” “哦噢?那是因为什么?” “说是因为去年管理宽松,宿舍总有人丢东西。” “增养狼狗主要是负责夜间巡逻,充当看家护院的更夫角色。” 说到这,高红波还不忘提醒曾政一句。 “曾总,晚上过11点了就别出去了。” “前两天申花一外教就因为晚上出门儿被狗咬了。” “听说这些狼狗都是警犬退役下来的,当时拉都拉不住,咬了半天也不撒嘴。” “最后还是给狗打了针麻醉剂,这才让狗松了口。” “那助教现在还在住院呢,差点截了肢!” 曾政听后也连连咂舌。 好家伙,海埂这是一年比一年严了啊! “这几天球队怎么样?队员们还都适应吗?听说海埂增添了不少娱乐设施?” 一听这个,高红波直接摆手。 “曾总你说的是那个去年世博会,昆明政F投资6000W建的那个综合馆儿吧?” “是啊,听刚刚那小姐说,还能打保龄球?” “不光是保龄球,乒乓球,羽毛球,台球,壁球,棋牌室,健身房什么的都有!甚至还有卡拉OK呢!” “哟?那感情好?”曾政一听也来了兴致,“哪天训练后咱们带队员去唱上一唱!” “算了吧,去不了!”高红波直接摆手。 “咋去不了?排队的人太多?” “不是。”高红波摇摇头,“是根本不让球员进!” “不让球员进?”曾政搞不懂了。“不让球员进让谁进?” “来视察的领导们呗!”高红波翻了个白眼,“别说卡拉OK了,就连健身房,也有开放时间要求。” “前几天几名国安队员和管理员都打起来了。” “最后国安被罚了两千块!” 曾政听后点了点头。 的确符合这基地的作风。 “那球场怎么样?队员们还适应吗?” 说到球场,高红波更是把头摇得和拨浪鼓似的。 “曾总,这球场就更差劲了!” “草皮枯黄不堪,好多地方都露着黄土!” 高红波继续说道,“前几天我找基地韩主任说过一次,您猜他咋说?” “咋说?” “他说昆明元旦前刚下过一场严霜,加上被青年队之前用了一个月,场地被那毁得太狠了。” “而且海埂的草是自然草,与体育场里的草没法比。” “他们能做的,就是雇人用碾车压平整一些,再浇点水保持场地松软。” “没了,还来了句:‘没石头硌脚就不错了!’” “曾总,你听听,这像话吗?” “海埂可是竹鞋指定的春训基地,基础设施还不如咱江龙队呢!” “那6000W说是支援海埂建设,谁知道花到哪儿去了。” 高红波本不是个擅长言辞的老实人。 但这次曾政却是看得出,他着实是被气到了。 听到这,曾政对海埂的印象又下降了不少。 “那伙食呢?伙食条件怎么样?” 听到伙食,高红波掰着手指说道: “海埂给队员定的伙食标准是每人每天50块。” “食堂发给每人一套专用的餐具,吃饭前去消毒柜里取。” “为了这次集训,春训办公室还特意从昆明几家大饭店请了八位南北名厨,听说他们在热量营养和恢复方面都颇有研究。” “味道呢?”曾政问到了关键。 “也就那么回事儿吧。”高红波答道,“前些天青年队不是刚刚集训结束么,据说教练和队员们都觉得比梧州和东莞的好。” 说到这,高红波突然笑了起来。 “不过有意思的是基地还增加了一个西餐厅,收费比中餐贵多了!” “结果几个外援吃了几口后都觉得太难吃,这几天都跟着大家伙儿吃中餐了。” 了解完吃住,曾政又问了这几天的训练。 高红波:“这几天主要是练体能和基本功。” “今年体测改了,改成咱们的‘YOYO折返跑’了。” “不过其他球队有些不满,认为竹鞋公布的考核消息太晚,球员没来得及训练。” “要我说就应该这样!” “考核考核,这就像考试一样。要是把题提前告诉你了,那还考什么?” 听到这里,曾政这才点了点头。 不管怎样,竹鞋在这件事儿上还是听进去了。 12分钟跑如今已经不能满足足球运动员日益增长的需求了。 曾政也用无数次大赛证明,能折返跑的队员,才是体能王者。 有曾政在前面带头作出表率,哪怕有球队和球员对此不满,也掀不起什么浪花。 简单了解了一番后,曾政觉得还是自己亲自去看一看比较好。 反正欧楚良已经从清远归队,现在正在训练。 即便要找他了解情况,也得等训练结束再说。 路上,路边的板报和照片吸引了曾政的注意力。 “哟,这上面还有我呢!” 顺着曾政手指望去,在女足夺冠的照片角落,果然看到了曾政的半张脸。 对能在女足夺冠照片中上镜,曾政还是很高兴的。 但高红波就没那么兴奋了。 “曾总,你觉得这些板报都是谁做的?” “谁做的?”曾政没把高红波的提问当回事儿,随口答道,“还能是球员做的啊?” “没错,就是球员做的!”高红波脸上再次堆满苦笑。 “前几天上面下来一大摞红头文件,现在我们每天训练结束后,还有一个半小时的学习班。” “不仅如此,这些板报每周一期,平均分摊到每支队伍上。” “曾总你说说看,做这板报就够累的了,还天天给我们宣传什么女足精神,青年精神,太没意思了!” “今年还加了一个球员管理条例和联赛守则要背,我看着那些苍蝇小字都头疼,更别说球员了。” 听着高红波的吐槽,曾总也是无语。 从自己来到海埂到现在一路上的见闻,曾政也越来越能体会为什么一到周末,就有球员跳墙去市区找乐子了。 “听高哥这么一说,这里还真和蹲号子差不多啊!” “严点也好,训练单调一些,对球员也是有好处的。”高红波话锋一转,“这一年当了教练后,我的心态也转变了不少。” “其实总的来说,海埂比我当球员那几年强多了。” “只要形式主义少一些,春训的效果还是不错的!” 两人谈话间,对面奥运会倒计时的牌子下,传来了一片莺声燕语。 没等曾政开口,高红波介绍道,“这是女子垒球队!她们和咱们的训练场就隔了一道铁丝网。” “这儿挺好的嘛!有吃有喝还能训练!”双方错身时,一名看上去连十八岁都不到的小姑娘清脆的声音,吸引了曾政的注意力。 “李姐你看,这新安的路灯多大多亮!” 曾政听后莞尔,小声对高红波说道:“高哥你看,也不是所有人觉得这里条件差嘛!” 还没说完,远处传来了几声狗叫。 下一秒,那个脆声的小姑娘瞬间变了脸:“呜呜!我们又要跟着男足蹲监狱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