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4章 裴家 第224章 裴家 天边刚刚泛白,叶泠雾便起身去正屋伺候。 喜鹊和探春将沈老太太扶着从里屋出来,叶泠雾忙奉上热汤,观其神色想来还不知道昨晚的事。 就在这时,身后的暖帘传来掀动声,叶泠雾回头一瞧,就见宣嬷嬷疾步走了进来, 满是肃然道:“你们都先下去罢,这里有我伺候着就行。” 叶泠雾,喜鹊,探春应下,陆续退出正屋。 “发生何事了?汐月斋还是青竹阁啊?”沈老太太放下手中的热汤,多年主仆早有默契, 就算宣嬷嬷还未开口, 从她脸色就已大约猜到一二。 宣嬷嬷叹了一口气, 说道:“汐月斋出事了,昨晚三姑娘夜会裴家儿郎,被主母知道了,今早就写信回京了。” 沈老太太皱了皱眉,疑道:“裴家儿郎?哪个裴家?” 宣嬷嬷道:“京城有名酒庄商贾,裴南盛裴家。” 沈老太太恍然,语气鄙夷道:“倒是听过这名字。他那人在京城可是出了名的三妻四妾,京城风流事他家就占得到一半。” 宣嬷嬷多是嫌弃道:“是啊老太太。是以昨晚主母发了老大脾气,差点动用了家法,这事要是让二房大娘子知道了,怕是不得了啊。” 沈老太太冷哼一声,道:“我就知道那丫头这些日子戴的那些玉翠有古怪,按以前以她的眼光怎么可能看得上那些个俗物,原来是裴家儿郎的手笔。对了,我记得裴南盛府中儿女不少?” 宣嬷嬷道:“是不少,足足有十一位,昨晚与三姑娘见面正是裴家最小的公子, 也是裴南盛续弦生的嫡子。” 沈老太太一拍案几,嗤道:“荒唐,荒唐至极!” 三年前,裴家的丑事传的沸沸扬扬,而这件丑事就是裴南盛将外室抬为正妻,若只是抬外室进门倒也不至于传的满城风雨,可问题就是裴南盛的原配是被这位外室活生生气死的。 而那位外室则厚着脸皮坐上正妻位置,私生子也顺理成章的成了嫡子,简直是讽刺。 宣嬷嬷道:“老太太息怒,三姑娘在汐月斋跪了一晚了,咱们要不过去看看?” 沈老太太将手中的佛珠丢在案几上,起身朝屋外去。 门外守着的探春一听脚步声渐行渐近,立马撩开暖帘,叶泠雾也寻声看去,见沈老太太和宣嬷嬷一起走出来且神色肃然,心中顿时不安起来。 “老太太,宣嬷嬷,你们这是要出院子吗?”叶泠雾故作轻松的上前问道。 沈老太太没理,继续往前走,倒是宣嬷嬷道:“老太太要去一趟汐月斋,我在厨房熬了老太太的安神药, 你到辰时将要盛好放在暖柜中吧。” 叶泠雾乖乖应下,目光跟随着两人的背影消失在院口才收回来。 汐月斋。 秦明玉脸色十分难看,冷扫了沈盼儿身边的几个女使,在看见浑身是伤依旧跪的板正的迎夏时,目光瞬的锐利起来。 屋里只听见沈盼儿微微的抽泣声,她一边拿帕哭的梨花带雨,一边偷眼去看秦明玉,见她怒火依旧,哭声都不敢断。 秦明玉从里屋休息好再出来就一直听沈盼儿装模作样的低泣,也不知道过了有多久,终于忍无可忍道:“好了,别哭了!” 沈盼儿抽噎了一下,止住了低泣声,她随即惶恐地抬头去看秦明玉,见她一脸冰冻般的寒气,半丝笑容也无,不安道:“大伯母,盼儿已经跪了一晚上了,膝盖都快跪伤了,您就饶了盼儿吧。” 话音刚落,沈盼儿蓦地被秦明玉威严悍烈的目光一瞪,当即讪讪低下头,咬着唇半晌才又道:“大伯母,你素日里是最疼盼儿的,盼儿膝盖真的好痛,您就饶了盼儿吧。” “饶了你?”秦明玉忿忿道,“平日里我饶你的犯的错还少了吗?沈盼儿,你作为宁北侯府的嫡姑娘,学的那些礼义廉耻哪去了?” 沈盼儿被吼的肩膀一缩,又低泣起来。而她身侧的那几个伺候女使更是怕的趴在地上,整个人抖的如风中柳絮。 她们心知事情要惹怒主家,挨板子是迟早的事,哪怕现在主母不惩罚,回京之后也躲不掉赵氏的惩罚。 过不多久,沈老太太和宣嬷嬷到了,屋子里一瞬间更冷了几度,堂下跪着的所有人齐齐缩了脖。 秦明玉起身把上首的正座让给沈老太太,顺着还福了福身子。底下人见沈老太太自进来后一言不发,心中更是害怕起来。 “你倒是哭得出来,就是不知这眼泪是真是假。”沈老太太冷不防出声。 沈盼儿大气不敢喘,小心翼翼的低声反驳:“祖母,盼儿在大伯母屋里跪了一宿,膝盖好似针穿了一般,哪还有心思假哭。” “我原以为你就算是假哭,也得把自己错了这句话挂嘴边,但方才我在外边站了一会儿,始终没听你这么说,想来你是不觉得自己错了?”沈老太太道。 沈盼儿咬着牙,缄默。 秦明玉似乎反应过来,把案几拍的啪啪响声几乎震动屋顶,指着下首跪着的女孩道:“糊涂!沈盼儿你是觉着大伯母冤了你不成?!” “没有,没有,盼儿不敢。” “你不敢,从昨晚到现在你可说过一句知错?沈盼儿,裴家那个是非窝你也敢去惹,就不怕流言蜚语毁了你自己吗?”秦明玉气急败坏。 沈盼儿是第一次见秦明玉发这么多好,不知如何,去瞧沈老太太,沈老太太面无表情却隐约透着几分怒气,心顿时沉了大半。 她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狡辩之词,憋了半天硬是憋出骨气来,回道:“祖母,大伯母,盼儿心悦裴家十一郎,还请祖母,大伯母成全盼儿。” “混账东西,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秦明玉恨不得给沈盼儿一巴掌,却硬生生忍了下来,手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沈老太太也绷不住脸色,说道:“我看你是越过越糊涂了,说话也不经脑子,从小你母亲教你的那些个诗书你都读到哪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