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你可曾想过，你这样会得罪满朝文武……”
“满朝文武算什么？”唐瑾没等李淑云说完便直接打断道：“皇奶奶，您也算在这朝堂待了一辈子，对这满朝文武应该是了解的吧？您说他们算什么？说的难听点就是咱唐家的家仆，他们的一切都是咱们给的，既然能给自然也能收回。对于我来说，真正需要在意的只有两个，一个是士兵，一个是百姓。”
“这百姓奶奶能理解，君舟民水嘛。但这士兵……重要吗？”
李淑云不解的看着唐瑾。在她的思想中，国家理应看重文人，重视教化，至于那些武将和士兵他们不过是一群没脑子的莽夫和罪恶滔天的罪犯，有强敌入侵时还可以重视一下，没有的时候……不处死都算好的。
“皇奶奶，您这就着相了吧？您觉得一个统治者的基础是什么？高尚的品德？丰富的知识？还是拿捏人心的城府？都不是，这些或许能有助于统治，但绝不是统治的基础。统治的基础，是武力，粗鲁点说是暴力。”
说着唐瑾手一摊道：“人是一种动物，虽然他是高级动物，但他还是动物。是动物就会本能的遵守弱肉强食这条不变的法则，弱者只能成为强者的附庸。而想要成为强者便需要足够的武力，或者说暴力，而能提供武力的只有士兵。只要给百姓充分的保障，再保持好军队的武力，哪怕统治者是个傻子，这个国家也能保证国泰民安，至于选贤任能、政治清明这些……不过是保证百姓生活的一部分而已。所以，我为什么要怕那些什么都不是的官员？”
唐瑾的一番话着实听愣了李淑云，有心想要反驳，却发现无论如何都找不出反驳的话语。
“你小子……竟把我这个老太婆都说的无话可说。”
唐瑾挠头笑了笑，“一点拙见，不敢放肆。”
李淑云撇了撇嘴，你这如果都叫拙见的话，其他人不都成傻子了？
“对待百官你倒是有一套，可对待其他人……你的城府就显得有些不足了。”李淑云平淡道。
“皇奶奶说的是大堂哥和皇后娘娘的事情吧？”唐瑾笑道。
“你知道？”李淑云着实又被惊到了一回。事实上，他今天只所以喊唐瑾来，一方面是为了见见这个大孙子，一方面是为了给他提个醒，让他想办法应对接下来的挑战。在她看来唐昊让自家母亲帮着出谋划策，这显然不符合规矩，同样作为长辈自己给这小子提个醒，也合情合理，也算是公平。结果听这意思……这小子知道？
“当然知道。不就是打算借着我灭了王家带来的影响弹劾我嘛，这么简单的事情要都是想不到，我怎么可能当得上这大理寺少卿？”唐瑾笑道。
“知道你小子还往里跳！”李淑云直接一巴掌打在了唐瑾脑袋上，“不知道也就算了，明知道有人要害你，你还往里跳，你就非得报那点微不足道的仇嘛？”
此时此刻，在李淑云眼里，唐瑾俨然成了个任性的孩子，明明知道眼前是个坑，却还要为了拿坑底那颗糖不顾一切的跳下去。
“皇奶奶，您先别生气，您孙子我是那么傻的人嘛？我知道这是个坑，但如果这个坑里的好处比跳进去的损失多得多呢？”唐瑾笑道。
“嗯？什么意思？”李淑云不禁眉头一皱。被弹劾且被赶出京城，这在她看来已是天大的损失，尤其是对于唐瑾来说，毕竟万子夺嫡的中心是在京城，是围绕着皇室展开的，你人都不在京城了，还夺什么？
“皇奶奶有所不知，孙儿前些日子拍到个归墟女子。”唐瑾神秘一笑，“经过一段时间的研究，我已经掌握了归墟语，可以和她正常对话。加之最近我在京城中树敌众多，有必要暂避风头，所以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趁此机会出京而去，帮着皇叔暂管琉璃国，发展我大唐的海运，同时追寻归墟之地，若是能两地之间的航路，归墟的珍奇异宝流入我大唐，我大唐因为王家挤压下的那些对外商品亦能找到销路，何乐而不为？”
“这……这是真的？”李淑云难以置信的看着唐瑾。归墟人她是知道的，先帝当年还曾将一名归墟女子纳为妃子，但始终言语不通。然而这小子竟然用了几天便学会了归墟语？现在竟然还想开通海上的航路？
“当然，若皇奶奶不信，随时可命人将我府上的归墟女子，哦，她叫薇薇安，把她接来，孙儿现场给你展示一下。”
“不用了。”李淑云摆了摆手，看唐瑾这信誓旦旦的模样，显然是胸有成竹。
“既然你已经有主意了，那倒是老婆子我多虑了。也是，你小子能以十五岁的年纪当上大理寺少卿，论心机、论能耐恐怕少有人及。如此的话，便按照你说的做吧，老婆子我倒还有些期待归墟国长什么样子呢。”
唐瑾面色一垮，不由得想到了欧洲中世纪的情景，“我觉得您老还是别抱有太大的幻想，哪里……跟大唐根本比不了，估摸着他们那最繁华的城市也就跟大唐一个小城差不多。”
“你是怎么……哦，那个归墟女子跟你说的？”
唐瑾点了点头。见此，李淑云略有所思的看了看唐瑾，“那……你可知道她们哪里的……武者实力？”
“数量极其稀少，且最强者不过顶尖之列，就这还是我往强了估计，若真是较真算的话，也就是一流高手层次。”唐瑾毫不犹豫道。
“这么低？”李淑云颇为难以置信，但旋即又嘀咕道：“若真是这样，对我大唐倒颇为有利。”
唐瑾愣愣的看了看她一眼，李淑云亦看了唐瑾一眼，祖孙两人露出了一副心照不宣的笑容，显然两人想到一块去了。
面对一个武力弱、却有着大量新奇商品的地方，除了征服作为藩属国之外，显然没有第二种可能，这也是最符合大唐利益的一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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