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确定他真的死了？”陈清询问，好不容易有些眉目，他自然不甘心轻易放弃。
如果这具古棺内的尸体，他的存在意义单纯是为了吸收各种战场杀戮凝聚出的无形物质，那自己身处边界之城，究竟需要得到什么，才能让自己逃过一劫？
“连意识都没有，唯有这神奇古棺保护着他，才让他肉身不腐罢了。”古中山摇头道，“也许他生前纵横天下，但死后哪怕余威犹在，也终究是死了……”
“……”
陈清不语，伸手触碰金芒。
见此，古中山并未阻止。
“轰！”
陡然，在手指即将靠近金芒的刹那，一股磅礴的金色能量激荡开来，形成可怕巨力，轰击在陈清胸口。
下一秒，陈清倒飞出去，狼狈的砸在墙面，整条手臂布满剑刃割裂的伤痕，鲜血淋漓，手骨都险些被震碎。
“过了三万余年，这道金芒威能仍旧强得令人心惊！”古中山唏嘘道。
他不去阻止陈清触碰金芒，也是明白自己的言论终究是一面之词，陈清不去亲手证实，绝不会相信。
往口中丢了一颗疗伤药，止住手臂淌血，陈清再度来到尸体面前，把内心揣测讲出：“有没有可能是这道金芒锁住他的意识？”
“你的想法，我自然想过，包括历代看守此地的大将军，都有过同样想法，但我不得不告诉你，可能性极小。”古中山解释道，“我实在想象不出被封印三万年还能存活的生灵，再者说，就算他活着，这道金芒也不是你我可以打碎，你想要印证自己的想法，需要足够的实力。”
陈清不是第一个看见这具尸体的人，想来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破坏金芒的做法，青云皇朝早已做过，结果每一个敢出手者，尽皆被金芒震死，陈清之所以活着，原因仅仅是因为他没有攻击，反震威力不大。
“我想试试。”陈清道。
古中山神色肃然：“这道金芒能震死万劫强者，你别轻举妄动！”
“放心，我不会乱来。”陈清摇头，“只是在那之前，希望大将军能离开此地。”
古中山心领神会，明白少年有自己的秘密，不想让他知晓：“好，你自己多加小心！”
说着，他顺着陈清挖出的通道离开这片边界之城千米之下的空间。
“你想用杀意秘术尝试唤醒他？”心魔道，“万一失败，金芒释放的威力会瞬间绞杀你！”
陈清面无表情：“就当我用性命豪赌一场吧。”
杀意秘术属于精神类攻击，金芒未必反噬，且即便它被杀意秘术触发，布置这个局的人应该不会让他轻易死去，他觉得自己的危险并不大。
“感觉你为了逃离死局，快要疯魔了。”心魔无语，“保险起见，先加持焚身！”
为了保命，他也不得不全力相助。
“好！”
陈清立刻感受到体内涌动着熟悉的力量，继而漆黑如墨的火焰迸现，包裹住他，整体实力瞬间暴涨五倍，紧接着，天魔翼、铁壁展开，陈清彻底达到状态巅峰，猩红如血的眸子盯着尸体。
杀意如潮，席卷古棺。
一瞬间，气氛压抑至极限，周围的无形物质躁动。
“嗡嗡嗡……”
陡然，古棺颤动，并且越来越剧烈。
滔天杀气自尸体内喷涌而出。
“啪嗒！”
陈清不自觉退后一步，身上的漆黑火焰颤动。
他的杀气，远远超乎寻常，但和古棺内吸收万年杀气的存在相比，不值一提。
所幸，对方的杀气未曾针对他，否则他会顷刻间毙命。
“卧槽，居然真要诈尸？”心魔颤声道。
眼前一切的走向，始终未知，如果对方苏醒后，对陈清意图不轨，等待着他们的，除了死亡，别无其他。
“呃……”
尸体口中发出夹杂着痛苦的嘶哑吼叫，猛地睁眼，血色的光辉激荡而出，紧接着，他视线偏移，看向陈清：“杀意秘术？”
“唰！”
他胸口金芒绽放璀璨，无比刺眼，但最终被他压制下来，渐渐黯淡。
陈清连忙恭恭敬敬的躬身拱手，把姿态放低：“前辈，晚辈无异冒犯，还望勿怪！”
“我的杀意秘术，你从何而来？”已经不该称之为尸体的白发男子出声质问，迫人的杀机在他眸中愈演愈烈。
陈清如实相告：“从一位神秘老者手中所得，老者姓甚名谁，我并不知晓。”
闻言，白发男子消失在古棺之内，瞬息在陈清眼前，无视古中山施加的黑色护罩，与之相隔几公分，两双妖冶红眸，互相对视。
“轰！”
下一刻，陈清只觉大脑宕机，空白一片，强烈的刺痛仿佛要把意识搅得天翻地覆。
“不想死，就别反抗！”白发男子语气冷漠，查看陈清意识中的记忆，试图找出陈清得到杀意秘术的途径。
一秒……两秒……
陈清咬牙坚持，度秒如年的感觉，极其深刻，脸色苍白，汗如雨下。
足足十秒的记忆搜查后，白发男子眼中闪过一抹震惊，了解详情：“穿越时空，跑到过去来扭转人族面临的败局，真不怕时空崩塌，同归于尽？”
“前辈，您既然知晓了我的经历，可否助我脱困？”陈清决定不玩弯弯绕绕，单刀直入。
从白发男子的举止行为来看，他可以断定此人不喜虚与委蛇，干净利落的求助，是陈清思虑后做出的判断。
“我尚且被你意识中那个姓黎的家伙打得肉身崩溃，仅剩一缕苟延残喘的魂魄在世间苦苦挣扎，此刻能苏醒还是因为被你的杀意秘术刺激，又如何帮你？”白发男子忍不住大笑，似乎心情不错，说出结论，“我救不了你！”
深吸口气，陈清心头无名火起：“那前辈，晚辈有一事不明，需要您帮忙解答。”
“何事？”
“被人家打成这逼样，你笑个屁！”陈清故作疑惑，不耻下问，“还请前辈解答。”
二话不说，苏醒的第一时间直接查看我意识，可谓装得一手好逼，结果自己就是被黎姓存在打死的，就这还发敢嘲笑我？
哪来的勇气？
白发男子：“……”
刹那间，男子脸上的笑容凝固。
“卧槽，陈清你疯了？”心魔大惊失色，万万没想到陈清语出惊人。
白发男子目光冷冽：“你当我不敢杀你？”
“我大可以杀我，但你阴魂不散，为的就是杀我？”陈清冷笑，“那可真是太辛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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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