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5章 攻山
地费魔山的讨伐战与其他地方有极大不同。魔山三面舒缓，一面悬崖。攻山行动因而分为三部分，九离系二帮在左，东起帮在右，中路是中小帮派。左边的九离二帮配合十分默契，九离帮施展团体功法——九战长空决提升所有帮众，尤其是华山派帮众的能力，九火帮精英则在玄江和岳韵夫妻带领下对付尝试进攻罡气结界的邪士。玄长流和岳凌水的合击之术当然没有朱解夫妇强大，但施展开来也有不小威力，再加上团体罡气增益，哪怕是绝世中品级邪士只要敢踏入范围内，也有死无生。邪士们只能看着九离二帮一步步往上走，毫无办法。
右边的东起帮进度相对慢，比不了九离二帮，毕竟团体功法相差很多。九战长空决是现今已知帮派增益类团体功法品质最高的一种，位于中品和上品之间，颇有独到奥妙。最难能可贵之处在于这套玄功是石磊从华山剑法和长空剑法中改编而来，华山众可以在不耽误单人武功修炼的同时顺便练习团体功法，单人和个体相互依存，相互提升，共同进步，当然事半功倍，有无敌之强。此等高级团体功法无论是领功者还是运功者，只要不离开特定范围，都可以进行一定幅度的自由活动，不会像其他低端团体功法那样过于束缚运功者和领功者的行为，让人变成无法动弹的阵势“活体发电机”。也就是说九战长空决之内的所有人都是自由的战斗力，自己可以保护自己，攻击敌人，同时也可保护其他人，掩护队友。创造此阵的石汇仁堪称奇才。
团体阵法不行，那就只能从其他方面补足。东起帮有颜枕在，这位爷在山脚下奋力一跳便来到山腰，单人对战众邪士，不落下风。等东起帮赶上时，魔道众更加不是对手，只得退离。
也就是说地费魔山这里两个大帮派几乎没受到太大阻碍就很快来到山的上半段，既没有惨烈，也没有悲壮，平稳而顺畅。能流汗的地方最好不要流血。牺牲这个词看似高尚，却饱含死亡和悲伤，值得赞颂却不值得追捧。
不过中间的进攻并不顺利，中小帮派不是邪士对手，节节败退。过于得意的邪士们见这些柔弱的“羔羊”一点威胁都没有，追着他们满山跑，使用能想到的所有残忍手段凌虐杀害众人。“救救我们，救救我们！”慌不择路的中小帮派成员也不管是否犯忌讳，直接冲入东起帮阵内求助。话说，没人敢去九离二帮那里，九离的两位堂主杨深和杨瑜是有名的毒辣无情，无论是谁，只要靠近九离阵势，立刻会受到攻击，毫不手软。
颜枕和竺明瞧着凄惨的江湖众，心生怜悯，二人互看一眼，会心一笑。竺椎历立刻带兵往中偏转，聚拢四散溃逃的中小帮派联合对敌；颜柯青继续在右，一个人收拾这一路邪士。
不久，武当的支援直接来到右边。“你叫成风对不对？！”黄松子斥道，“我劝你还是速速带人离开！武当派你惹不起！”他听说过“四雄之战”，深知面前的汉子很有实力。能不打最好不打。
颜枕才不和敌人废话，当头就是一刀。武当众暴怒，只得起功开战。两方于山野间激烈对招。颜柯青使得是长刀，没有他的惯用武器大刀灵活，但仗着其攻击范围大，力道强，倒也得心应手，打的有声有色。武当众这边有黄松子一个绝世初品外加十几个顶尖高手，人多势众，自然也不会怕，尽力施展武当神功，希望压制对手。群狼斗怒虎，百蛟战飞龙，仅仅几炷香时间，地费魔山右区域便因两方的战斗变得坑坑洼洼，残破不堪。
魔教邪士们似乎觉得武当众能够拿下颜枕，或者是惧怕招惹成风，全部避开右边，往左部和中部支援，想着阻碍攻山队伍。可惜九离系二帮太强，毫无破绽，魔道众没有下手的机会。东起帮那里相对弱一些，却仅仅是相对弱。辉部堂成员都是原鼎元帮颜枕系高手，在鼎元时就修炼着团体功法，虽然在闫朴当权时期荒废一段，可随着加入东起帮，颜柯青立刻命令他们继续修炼，所以东起帮的团体功法不如九离帮没错，但也不是轻易能够打破的。马汉引领团体功法，王朝做后援，竺明带着精英帮众在明处抵御邪士，奋勇杀敌，柳苒则施展鬼魅身法，在暗处偷袭刺杀。东起帮整体呈现出乱中有序的状态，旺盛气势更盛九离二帮，邪士们也是无可奈何。
“快叫人！快叫人！”魔道众实在是没有办法，只能飞射穿云箭请求附近的少林系魔教帮忙。其实在原本计划中，地费魔教觉得江湖众一定会很快败在他们手上，少林系邪士当该是作为奇兵出现，收割慌乱逃窜者的性命。可计划赶不上变化，此时莫说收割性命，能救下邪士们就不错了。
数千少林魔众很快赶到战场，他们抬头往山上望去，有些惊讶：“怎么和说好的不一样？”只见那魔山左部有一个极其稳定的阵势，固若金汤，稳扎稳打；中部有个勇武的阵势，血气方刚，无畏无惧；右部则是罡气纵横，砂石漫天，定是强者在争斗。好像哪边都不太好惹。
最后选来选去，少林魔众决定以东起帮作为突破口。
“帮主，后面杀上来了！”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马汉最先看到军情，提醒道，“好大一群邪士！”
“暂停上山。咱们先对付下面的。居高临下，不怕他们。王朝，赶紧开火炮，发弓弩！”竺明立刻下令帮众止步于原地，整理武器，准备迎接少林魔众的冲击。“奇怪，怎么这么多？”粗略数了数，少林魔众竟然有近万人！武当和少林的魔教都是靠源出大帮派的武功闯荡江湖，每个魔教的人数并不太多，哪怕是最强的黄话魔教，人员也不过几百，其他弱一点的魔教更少。这万人支援至少得是十几、几十个魔教才能凑够。“地费魔教很受重视吗？怎么派来这么多援军？”竺椎历心中疑惑道。
其实竺明想错了，事实正好和他想的相反，从支援人员的水平看，此魔教极其不受重视。其他魔山的武当支援至少有一位绝世中品，多名初品，可这里，只有黄松子一个初品高手。显而易见，武当看不上地费魔教。而地费魔教亦是深知自己在武当地位较低，就算有派内支援，估计也就是武功一般的弟子。所以他们为防止意外，花重金额外邀请少林系魔教助战。正常来讲，武当和少林秘密商量派出支援十二魔山的少林魔众最多千余人，地费魔教这里的大部分魔徒都是为了钱财而来，实力弱小，不如“正式支援”。
数量庞大的少林魔众与东起众打在一团，魔山中部陷入混乱之中。左部的九离二帮虽然有些惊讶，但并没有前往救援，依旧不紧不慢往山顶去。石磊已经打定主意，这次要把整个魔教的财富纳入怀内，不留给其他人一点。哪怕是包含着马汉的东起帮也不可以从他手上抢走任何东西。
“我的东西不容任何人染指。”石磊暗暗说道。
九离帮帮主夫人张舞余光看到自己丈夫脸色阴沉，似想说些什么，又无法开口。“汇仁，怎么突然觉得你和原来的‘实惠人’不一样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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