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杏花楼，已经是深夜，大街上基本看不见什么人了。
来接大乾的马车，早已经等在杏花楼门口。
“清兄，天色不早，我就不多送，告辞了。”
将大乾送上马车，和坤拱手道。
说话间，和坤心中暗自松了口气。
说实话和皇上一起出来游玩，他心中压力很大，毕竟如果大乾在和他出来游玩的途中，出了什么岔子，他也难逃干系。
和坤知道以大乾的身份，刚刚在他们之后进入杏花楼的，绝对还有很多人。
说不定他们刚刚前脚进杏花楼，后来就混进来了不知道多少，身成便衣的大内带刀侍卫，暗中保护大乾。
如果大乾一旦出现丝毫意外，等待对手的，将是大内带刀侍卫的疯狂攻击。
“和兄，时间不早了，你和曹兄也回去吧，今天我玩的十分开心。”
大乾笑着看着站在马车下的和坤和曹睿道。
“清兄玩的开心就好。”
和坤点头道。
“回去早点休息，记得别耽误了明天的殿试。”
嘱咐了和坤一句，大乾就让吴书来吩咐马夫赶车走了。
看马车越行越远，和坤对身边曹睿笑道：“曹兄，我们也回去吧。”
他从曹睿对大乾的言行举止中看出，曹睿恐怕已经猜到了大乾的身份，但这种事情猜到是猜到，反正在没经过大乾同意前，他是不会将大乾的身份告诉曹睿的。
“好的。”
曹睿笑道。
回到客栈，一夜无话。
第二天清晨，天色还一片漆黑。
帝都中住在各处的贡士，就都已经早早起床了。
经过一番洗漱后，大家各自带着考具，齐聚帝都门口，和坤、曹睿也在其中。
等了不到一刻钟后，有专门的执事太监来带路，将他们带往保和殿。
这里已经安排好了，放置成整齐一排排，一列列的殿试考桌。
考生们按照顺序坐好，近三百人远远看去，规模极为壮观。
卯时刚到，第一缕光明划破黑暗降临人间，主考官到来，在叫名核对到场考子的身份后，这一届的朝廷殿试便正式开始了。
凤羽的殿试正式开始之前，还有一道复试，
这道复试的目的，是为了测试在场考生，有没有样貌极似者顶替。
既然是复试，难度便不会太高，也不会评什么名次，在场的贡士基本都轻轻松松的通过了。
复试之后就是殿试。
双朝的殿试，并非大家想象中，由皇帝亲自驾临监考，只是在场的考生考卷经由读卷官审批，选出成绩最好的十卷，交由皇帝定夺，排分名次而已。
之后和坤他们，又经历散卷、赞拜、行礼等繁琐的礼节，之后经由授卷官发卷，殿试终于开始了。
授卷官发卷后，和坤便迅速看起考题来。
不同于童试、乡试、会试，殿试中并没有，令读书人谈之色变的八股文。
殿试主要考的是时务策一道，题长达五六百字，而这届殿试，所考的时务策却是如何抵御北方的长毛。
据说在去年冬天，长毛再次越境，凤羽损失极为惨重，凤羽鹅毛边境的几个小城，都被劫掠一空，人畜不留。
每年寒冬，长毛就会骑着高头大马，手持利剑长矛，跨国乌苏里江，进入凤羽边境劫掠。
而今年虽然寒冬刚过，现在还是春天，但距离明年的冬天，只有区区半年时间了。
或许大乾正是不想，让凤羽再次遭受长毛的欺辱，所以将这个问题，当成了今年的殿试考题，广纳良策。
只见考卷上写道：“吾凤羽疆域阔辽，然强敌环伺。北有鹅毛，西北有哈萨克、浩罕，南有安南、缅甸，东有朝鲜，尤鹅毛最为可恶，每逢寒冬到来，必入吾凤羽疆域，夺掠物资人口……。”
和坤看完考题，他揣摩大乾出这道考题的心思。
以那些完全接受了儒家教义的普通文人考生来看，他们肯定会采用防御性政策，毕竟文人这个群体，说软弱可欺也好，说他们胆小懦弱也好，反正他们是不会主张和鹅毛开战的。
这从宋朝这个有历史上最大文人群体，占世界GDP的60%，但是却被北方，金、蒙两国打得差点亡了国，更让整个国家的皇帝包括满朝文武官员被擒，铸就了九州数千年历史中，这个从未出现的笑话。
而和坤猜测大乾既然以这道时务策为题，想必是想解决掉长毛这个祸患。
和坤决定就顺着这个突破口答题。
当然他也不能简单的说和鹅毛开战。
要知道两个国家开战，是会消耗国之根本的，如果不能快速胜利，那将会将整个个国家拖入泥沼。
隋炀帝三征高丽，拖垮了一个强大的大隋，大乾现在连凤羽朝堂都还没有彻底掌控，他心中肯定是不想和鹅毛大战的。
但如果又不想大战，又要凤羽能免于被鹅毛每年冬季劫掠，要想出这样一个办法，绝对是难上加难。
“哎，有了……。”
和坤冥思苦想，一个时辰后，他眼睛突然一亮，终于相出了一个完美无缺的办法。
他将这个办法，作成一篇两千字的文章，直接写在答卷上。
在最后，和坤在考卷右侧边缘，署上自己的大名，差不多等到日落西山后，有专门收取考卷的弥封卷官，将考卷收走，代表忙了一天的殿试终于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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