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2章 自成禁区
“你无愧于心，该做都做了，凭本心做决断！”裴穗开口，看起来非常美丽，白衣如雪，面孔精致，清丽出尘，但是此时她的话语却不软，不像平日那么柔和。
这种话语令许多人都一震，尤其是那些大修士，比如骑坐在吞天兽上的中年强者，站在小山一般巨大的的银犼头上的大骑士，还尤其他各族的一些大统领，全都看了过来，最后不少人都点头。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就是一种人性与人心。
强硬的大修士。那些主战派，平日跟异域厮杀的最残酷的一群生灵，都偏向于莫铮，为他而不平。
试想。立下这么的的功劳，却遭受这样不公平的待遇，谁能不寒人心？
当然，也有一些人态度不同，如很紧张。甚至有些不满，盯着莫铮，这些是希望早些结束血战、换取一段平和时期的族群。
帝关内人口数量太庞大，种族繁多，自然什么样的生灵都有，有支持莫铮立场的，自然就有反对的。
尤其是，有些家族一直跟他不睦，甚至是敌对立场，不如许家、韩家以及他们的追随者等。自然期盼早点将莫铮扔向异域算了。
“韩太君高风亮节，不愧为前贤大尊，我等仰慕与钦佩不已，为了守护帝关，为了保护各族，不惜如此，哪怕引来些许非议都在所不惜，无愧为至尊。”
杜家的人开口，他们不是长生家族，但也绝对算是九天上的顶级豪门。仅次于有数的长生道统。
“是啊，韩太君德高望重，曾有言，若是异域以她后人来要求。哪怕是韩君等最耀眼的嫡系传人，她也会毫不犹豫的送出去，这就是至尊的气度与胸怀啊。”另有人恭维，那是貔貅一族的大统领。
一些人纷纷表态，继有人支持莫铮后，现在又有一批人力挺韩太君。
“韩君道兄也很不错。刚才被问到时，明知要赴死，他也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这是何等的气魄，无愧为年轻一代的天纵人杰！”还有人这般说道。
当然，这是韩家的追随者，因为其他人还真说不出口，毕竟韩君那种情况只是假设，并非真的需要命运抉择。
随后，这些人还不忘看莫铮一眼，这是有意提醒，让他表态，因为很多人都在看着呢。
“你闭嘴！”通天蚁飙，它实在被气坏了，冲着韩家那个方向寒声道：“既然你们这么高风亮节，一会儿莫铮若是出关，那就让韩君跟随好了，实际行动远远胜过这般慷慨激昂。”
一群人望来，韩家的人自然脸色难看。
“无论你做出什么决断，我都支持你！”布凡郑重开口，很认真地说道，在这里表态。
到了这一步，一群血气方刚的年轻人都很愤怒，有些不甘心，真要是将古牧交出去，那是何其屈辱的事。
不仅他们心中愤怒，就是帝关都要蒙羞，在一群主战派看来，和平永远不是妥协出来的，而是战出的。
这样的委屈齐全，比割地赔经文还甚，有什么太大区别吗？
“道友这样不太好。”又一位无敌者开口，表达了自己的意见。
韩太君看了一眼众人，又看向莫铮，道：“小道友，你一直沉默，没有话语，我想知道你的意见。”
所有人都望来，盯着莫铮。
“你这是在挤对人！”太阴玉兔说道。
许多人暗中点头，因为早先韩太君说若是韩君被选中，她会毫不犹豫的送他出城，现在这么问莫铮，是什么意思？这是在倒逼！
“古牧，怎么样，来我界吧，给你应有的礼遇！”外面，有人哈哈大笑。
“你们这是在挑拨离间！”城墙上，有人大声喝吼，觉得异域的生灵居心叵测，这是在故意离间帝关内一些族群的关系。
莫铮收回看向天边的目光，思绪回归了，有些孤独的身影挺的笔直，彻底回过神来，目光如电。
他开口道：“我没有想到，才跟异域一番生死血战，刚回到帝关，又要跟他们见面了。”
“这个结果，有些出乎我的意料，在帝关内我成为了交易的筹码，而若是出关很有可能会成为座上宾，甚至会有一个人便是一族的然地位。”莫铮自嘲。
这些话语令很多人都觉得脸上火辣辣，古牧说的是实情，但何尝不是一种天大的讽刺。
这样一个无匹的年轻人，功勋极大，可是在帝关中却没有得到应有的礼遇，相反却被敌人所欣赏，这实在是一种讽刺。
“边疆之战从来都是残酷的、无情的，从古至今不知多少先民逝去，若想和平，总会有人付出。年轻人，你很不错，后世人会记住你的。”韩太君开口。
这是要盖棺定论，决定将他送出帝关了吗？人们身体一震。
“我想问前辈，韩太君所说的可行吗，如果能够争取到足够的时间真的能等来强援，守住帝关吗？”莫铮转头问一名无敌者。
那名无敌者蹙眉，看向韩太君，想请他给予明确的回应。
“有证据，我不是告诉你们几人了吗？足以可信！”韩太君看向几名无敌者，而后又看向莫铮，道：“你还没有达到这个层次，有些事情不方便对你讲。”
“是吗？”莫铮叹息，道：“若是真的可以因此而改变结局，我一个人出关，前往异域赴死，不足惜，可以！”
但是，接着他的目光盛烈了起来，道：“我就怕，这是枉死，带来非常糟糕的后果。”
“古牧，你怕了吗？”韩太君身边的老妪质问道。
“你给我闭嘴，我在边疆跟异域血拼时，你还在城中养尊处优呢，我如果怕，会舍生忘死带带回来仙药吗？”莫铮寒声道，冷冷的逼视着她。
老妪境界极高，实力非常强大，可是此刻被莫铮逼视时，她身体竟微寒，忍不住想倒退。
她自己都很吃惊，怎么会畏惧一个年轻人的目光，这就是所谓的正气灌顶，威气冲霄，四方皆慑服吗？
“老太婆你给我住嘴，再敢胡说八道，我们一起把你丢进猪圈去喂猪！”通天蚁叫了起来，其他人跟着叫嚷。
老妪想瞪眼，威慑他们，可是却有些心虚。
并且，就在这个时候，一位无敌者冷冷的扫了过来，目光森寒，道：“如果你再敢胡言乱语，我立刻击杀你，不管你是谁的仆人！”
韩太君一摆手，让她身边的人都闭嘴了，没有敢再说什么。
“这么说来，你愿意出关？”韩太君看向莫铮，这么问道。
“如果我出关，一个人去赴死，可以换来帝关整体的平和，最终战局也因此而改写，我义无反顾。”莫铮说到这里，略微一顿，道：“可是，如果五百年后，没有人来救援，那么今日之事，影响会有多么可怕，同时将会寒了多少人的心？那时我怕帝关不攻自破，将是大灾难。”
莫铮以尽量平缓的语气讲出这一可能。
“你尽可放心，不会有这种事，那面的生灵到时必然会出现！”韩太君双目深邃，这般平淡的说道。
“那好，我出关。”莫铮点头。
这个时候，杜家有人开口，称赞莫铮，说他识大义，这是一件大功。
貔貅一族也有人点头，表示莫铮为人正直。
还有其他一些家族，都满脸笑意，一副为莫铮送行的样子，一个人换来一段和平期，在他们看来很值。
莫铮默默无声，因为有些人的笑容太虚假了，令他看着不舒服，还有些人甚至没有怎么掩饰，分明不是善意的。
比如韩家的人，还有他们的追随者，都隐藏着敌意。
莫铮轻声自语：“我终于明白九天之上为何有一些不出世的禁区了，我若前往异域而最后不死，到头来将会以何种身份面回归？”
“你……什么意思？”韩家的一位追随者问道。
“我在想，此去若是不死，我再踏上九天时，将以怎样的一种态度面对这里？”莫铮略有落寞，目光幽邃，道：“我想到了边疆七王，很可悲。”
他轻轻叹息，道：“我若是再次回来，最好的局面或许也只是自成一个禁区，守我该守的人！”
最好的局面，或许是自成一个禁区，守该守之人。
伴着莫铮落寞的神色，平静的话语，让人感觉一阵心酸，一个有大功勋的年轻人竟被逼到了这一步。
一些大修士忍不住要站出来，阻止这一切。
但是，韩太君冷漠的看了过去，至尊的气机那是不可匹敌的，如同巨龙在俯视蝼蚁，相差太远！
“古牧，你这是何意，请你给我们一个解释！”在不远处，韩家的一个追随者，这般质问道。
他是一名大统领，早已步入化神境界很多年，十分强大，此时骑坐在一条九头大蛇身上，向这边看来。
其实，这也是韩家很多人想质问的，因为都觉得古牧的话语有些刺耳，让他们很不舒服。
“你这是什么意思，自成一个禁区，哪怕你有能力回来了，也不会参与日后的大战，是吗？”有人大声问道。
“你这是怀恨在心吗，觉得自己受到委屈，便忌恨帝关吗？”还有人更直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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