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官员来讲,他宁愿今日战死在这里,也不愿回去领受司天监的责罚。
青年掷出长槊,便驱使星云诀准备杀敌,他的太上万象诀刚刚习练不久,此时只能用熟悉的星云诀御敌。
他如今并无退路,自己已是杀了对方的帮手,此时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搏杀。
好在他的斗王槊一如既往的犀利,矛尖上,神雷再度建功,长槊直接就贯穿了石汇的护身盾牌,将其左半边身子轰然洞穿,带起无边血雨。
可怜石汇意志坚决,明知对方神槊不凡,竟也是不躲不避,任由神槊炸开他的左半边身体,而他神念不断,还在驱使飞剑如电。
只可惜他的法体受创,连带着心神也出现恍惚,飞剑就在青年身后不远处失去了准头,只是再次从苏翎的左肩伤患处透体而过,没有击中其要害。
苏翎闷哼一声,再次用神念召回斗王槊,想要将这个官员彻底震杀,不想还未等到他未出手,那个官员便轰然倒地,躺倒地上浑身战栗。
青年一愣,他定睛一看,就见官员左半身已然不见,而被斗王槊击碎的伤口处,有无数噼啪作响的电弧,让伤口无法愈合。
见到此种状况,青年哈哈一笑,他伸手一招,用了摄取他人之物的法诀,将地上的数柄飞剑和法器一把抓起,一股脑的全都送入到储物戒中,然后再从储物戒中放出陈亭备用的最后一柄飞剑,将重伤的大魏皇朝官员踩在脚下,然后手持神槊,踏剑飞出白雾,冲天而去。
白雾之外,黑衣武士和数名凡俗武士在冷眼旁观,以往他们碰到这种情况,只需要在外静静等候,常常不用多久,便会云开雾散,他们自会进去收拾残局。
刚才里面灵力动荡,雷声阵阵,打的很是激烈,然而他们并不担心,只有数息时间,他们便看见一道白色剑光冲天而起,飞入云霄。
“是修士在打架!”
几位武士虽然没有修为,但是出身司天监,所以很有见识,只可惜,他们乃是凡人,目力不行,没有看见飞剑上有什么人。
而黑衣武士则不同,他是一名低阶修士,眼神自是与众不同,这一瞬间,他便看到大人被人踩在脚下,让人给掳走了。
“快追......”
黑衣武士只觉大事不妙,他连忙放出一个树叶形法器,一跃而上,此时他也顾不得什么因果不因果的,而是急急追去。
只可惜他的修为太低,刚刚学会御器飞行,如何能追的上苏翎的飞剑......
而他身边几人更是不堪,什么都没看清楚,只是眼巴巴的看着一道剑光消失在天宇之上。
古亭下山的石阶小路上,另外一名绯袍官员则是刚刚踏足官驿大道之上,见状也是慌了手脚,他是古怀府的知府,今日带着自家一双儿女来给司天监的大人送行,不想会有意外发生。
“快去看看,那里发生了什么事?”知府大人看见白雾中有一道剑光飞起,那名判官大人身边的心腹武士,脚踩绿叶,也同神仙般拔地而起,去追那道剑光,他便连忙吩咐儿子过去打探消息。
那名一直按剑随行的公子哥领命而去,只有一会时间,他便脸色惨白的从迷雾中跑了回来,颤声回禀道:“爹,大事不好,那位萧仙子死了。”
这个消息犹如晴天霹雳,顿时将这位古怀府的父母官吓的面无人色,他不敢置信,面色铁青的追问,“胡说,不是有石大人在吗?”
青年先是肯定的点头,随后又坚决的摇头,解释道:“听一个司天监的护卫讲,石大人不知所踪,估计是被那个黄衣人给掳走了!”
“被掳走了?”知府大人先是一惊,之后便有劫后余生的感觉,心中暗自庆幸道:“原来是神仙打架,不是世俗间的争斗,这就好办。
石大人可是司天监的判官,也是神仙中人,他与那位神秘女子,如今一死一失,他只是世俗之官,只需做到立即向京都报备,下面的事情,自会有司天监的大人们去处置。
“赶快回府,速速向朝廷起草报急文书“”
这位大人也是个果断之人,不等那位黑衣武士回来说明情况,而是简单的向石大人的另外几名护卫言明了他的去向,也不管这几位面面相觑、不知所措,便先行打道回府了......
天宇苍穹,飞剑之上,苏翎法诀连弹,将身下的垂死中年官员彻底困死,也防止他半路死去,然后全力催动飞剑赶路。
青年身后的黑衣武士追之不及,更是有些骇然,只见动用了星云诀的青年,周身有星空之力聚集,身上隐有无数星辰在闪动,只用了数息时间,便将他彻底甩开,武士只能望着一道亮光喟叹,自是六神无主。
飞剑如虹,划过天际,苏翎也不辨东西,只顾闷头赶路。
待他感觉到身后再无危险之时,便在空中向下望,速速寻到一处偏僻的地方,驱使将飞剑稳稳落下。
这回有了上次的教训,青年落地之时,便小心收敛气机,并未发出太大的响动。
他的落脚之处是一处茂密树林,中间有一条小溪潺潺流过,溪边有一块不大的草地,虽然只有十数丈大小,但已是足够他安置这位大魏朝廷的司天监判官大人。
此时,这位石大人还在昏迷不醒,他伤口上的五彩雷光虽然已是大为减少,但依旧在滋滋作响,即便官员是一位炼气境修士,但已然被雷电之力折磨的昏死过去。
青年观察了一会,见这位大人情况虽然凄惨,但并无性命之忧,于是他又给其施了两道禁身法诀,便也盘膝打坐,恢复法力。
青年先是疗伤,他左肩受创不轻,先后两次被这位官员的飞剑洞穿,若不及时医治,怕一时半会难以恢复。
服食了储物戒中的疗伤丹药,又用法诀引来清水处理完伤口,苏翎便用爷爷所传授的无名吐纳功法,开始修炼太上万象诀。
关于星云诀,他如今是不到万不得已,是轻易不敢动用的,究其原因,还是星云诀修炼起来太过惹眼。
修炼之前,青年将斗王槊横放在双腿膝上,今日这场冲突来的太过突然,赢的也是莫名其妙,可以说,全凭了这柄斗王槊,这不禁让青年对这柄神槊更加另眼相看,所以放在手边可随时动用,用来防身。
他自从离开小山村,这柄斗王槊先后数次将他从险境中救出,他心中感激,但亦有无数疑问,其中最简单、最直接的疑问就是,这个爷爷铜烟袋所化的斗王槊,为何会如此厉害?
青年的伤势不轻,此时他整个左半边身子都被鲜血染红,若不是半路上他用了疗伤的法诀,也不会坚持到现在。
如今为了疗伤,他用了一个遮蔽凡人视听的法诀,将这里遮蔽起来,随后便开始静心修炼,恢复伤势。
修炼无岁月,也不知过了多久,这一日,青年终于从修炼状态中醒来,他连忙查看自身法力,发觉依旧是只恢复到七七八八。
他向旁一看,只见旁边正有一双灰黄眼珠在死死的盯住他,眼神中有深深的恨意。
中年官员估计早就醒了,可惜他被青年所布下的法诀困住,根本无法动弹。
苏翎起身,略微收拾了一下,便挥手解开了官员的一个禁制,让其能够说话,他不悦的问道:“我与你们无冤无仇,只是身上的衣服颜色有些不对,也答应会去更换,就这么点过错,你们就不依不饶?而且上来就动手杀人,视人命如草芥,真当我们百姓的命不是命吗?”
“呸,你好大的狗胆,听你的口音也是皇朝子民,竟敢弑杀皇朝国师的亲传弟子,就不怕以后被株连九族、死无葬身之地吗?”
中年官员并不理会青年的问话,而是大声诅咒,对于这个害他不浅的狂妄修士,他恨不得立即将其斩杀。
苏翎闻言有些皱眉,他待人的信条便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当初,此人和那个白衣女子对他极为无礼,一言不合便想出手置他于死地,若非他有斗王槊,可能就被他们随手击杀了。
青年想到此处,于是心肠一硬,随即冷哼一声,不再搭理此人,而是对其进行搜身。
此人身上的东西不多,只是在腰上挂了一块白玉腰牌,旁边还挂有一个褐色乾坤袋,通体就这两样,至于他的本命飞剑,早就不知掉落在哪里了,并不在此处。
“把你乾坤袋的法诀说出来......”
苏翎一眼认出褐色小袋是个乾坤袋,心中高兴,所以便出言逼问官员的开袋法诀。
中年官员重枣色脸膛因为失血过多,原已是变得有些惨白,但此刻闻言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他有些不可置信道:“隐门的弟子竟然打不开乾坤袋,难道你是个冒牌货?”
在这位官员看来,修士杀人夺宝也是修行之道,所以,但凡有人得了他人的乾坤袋,他们总会有无数的办法打开,根本无需征得乾坤袋主人的同意。
而乾坤袋上的禁制,通常也都是修士本人的神识禁制,目的是取用袋中之物方便,但这样以来,便很容易被他人抹除。
所以修士夺得他人的乾坤袋,只需用神通抹去他人的神识印记,便即刻让乾坤袋为己所用,若是连这个本事都没有,修道之人何谈与人相争,与天地相争?这个自称隐门弟子的青年,突然开口向他逼问开启乾坤袋的口诀,立时便让这位官员判定,此人身份有假,很有可能是个冒牌货,来历可疑。
虽然被官员笑话,但青年脸色却是一派平静,心中丝毫不恼,对他来说,修行之人对他的嘲笑,都是指明他自身的短处,不仅让他增长了见识,也更加夯实他的向道之心。
“你说的对,我的确不是烟雨谷的修士,这身衣服的主人叫做陈亭,他才是烟雨谷的弟子。不过,他虽然出身不凡,但却和你一样,都是我的俘虏,所以,你最好赶紧告诉我打开袋子的口诀,否则,我不介意将你的狗头打个稀巴烂,相信我说到做到。”
黄衣青年冷冷看了眼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官员,示威式的将手中神槊在他身边一顿,神槊尾部触地,发出砰然响声,让这位大魏皇朝的判官大人,心中不由得一紧。喜欢绝世狂仙请大家收藏:(www.663d.com)绝世狂仙六六闪读小说网更新速度最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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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