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么了呀。”
灵鸾也察觉到了气氛不对，慢慢走上前去，然而当看见这一刹那他那冰冷的眼神时，不由得吓了一跳。
灵鸾许久才缓过神来，忽而又想到那天刚通过试炼时，长老让他做师兄，他却拒绝了，难道有什么隐情吗？讷讷地道：“你，你是不是……不喜欢‘师兄’这个称呼啊？”
“我不是谁的师兄，不要再跟着我。”
萧尘的声音忽然低沉了许多，说罢，往前面去了，这一次，灵鸾没有再跟上去了，只是遥遥地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身影。
她之前一直觉得，觉得这是个十分冰冷没有感情的人，但是刚刚，就在刚刚那一瞬间，他从对方那眼神里，仿佛看见了一闪即逝的落寞。
直觉告诉她，这个人从前并不是这样冰冰冷冷的，他一定是经历了什么刻骨铭心的事情，尤其是当听到“师兄”二字的时候。
这一刻，她忽然想要去化解，去尝试化解那个人心中的结。
……
夕阳西下，山谷下面寂无一人，枯藤缠绕着古松，百花也已凋零，忽然多了一丝萧条落寞。
萧尘来到一条溪前，看着那水中倒影，仿佛那水中倒影，这一刻也化作了千羽霓裳的模样。
“师哥，等将来有一天……”
昔日的喃喃细语，仿佛又萦绕在了耳边，萧尘眼神里忽然又现出了戾气，一掌向那溪中打去，满天溅起的溪水，冰冷刺骨。
“千羽霓裳，等将来有一天，若让我知道，那些事是你做的……纵然你日后去到天界，纵然你登临仙王之境，我也一定会将你拉下来，师妹……”
……
几天后，萧尘正在屋中修炼，忽然外面响起一阵“咚咚咚”的敲门声，紧接着又是灵鸾的声音：“了无尘，你在里面吗？”
“何事？”
萧尘睁开眼来，语气依旧十分冷淡。
“吱呀”一声，门打开了，只见灵鸾走了进来，她似乎就是个自来熟，每次也不问能不能进来，就直接推门了。
在她手里，还提着一个篮子，里面放着些水果，还有一束鲜花。
“做什么？”
萧尘似乎并不喜欢她每次都这样直接推门走进来，灵鸾却似早已习惯了他的冰冰冷冷，笑嘻嘻道：“是师姐和师兄们啦，为了感谢你上次替我们打跑那些人，特意让我送些水果来，这些果子冬天好难找的咧。”
一边说着，一边只见她将篮子放在了桌上，又将那束花拿了出来，轻轻放入窗台边的花瓶里，说道：“这些花是我顺便摘采的，嘻嘻，好看吧？”
“拿走，我不需要。”
“你不要这样啦，都是师姐和师兄们一番心意啦。”
将花放好后，灵鸾走到他面前，眨着一双大眼看着他：“了无尘，谢谢你，要不是你的话，我们可能……”
“不必谢我，我之所以出手，并非要帮你们，只是……不习惯受人威胁。”
萧尘眼神冷淡，灵鸾这才想起那天的三枚黑色飞镖，笑嘻嘻道：“但不管怎样，还是你帮了我们，恩……”
她说到此处，又走近了一些，蹲在他面前，小声问道：“了无尘，你以前是不是经历过什么事？要不然你告诉我吧，你放心，我绝对不跟任何人说……”
这一刻，萧尘看着她澄清如水的双眸，脑海里又想到了当初的少女霓裳，也是同她一样，眼神永远那么单纯，单纯得让人不会怀疑她的一举一动。
“你走吧。”
萧尘闭上了眼，不再理会她。
“哦……”
灵鸾噘了噘嘴，只好起身往屋外去了，萧尘忽然又睁开了眼：“等等。”
“什么呀？”
灵鸾又立即转回了身来，兴奋着笑道：“你是不是想通了，要告诉我啦？”
“东西拿走。”
萧尘看了一眼桌上的果篮，不冷不热地道。
“你……哼！”
灵鸾噘着嘴，一跺脚，去将桌上的果篮提了起来，临走前又向那花瓶看了去，说道：“这束花我就留在这里啦，我在上面施了法术的，她们不会枯萎，至少这个冬天，可以一直陪着你……”
萧尘闭上眼，不再去理会她了。
……
时间又过去半个月，这日下午，萧尘正独自在屋中，忽然“吱呀”一声，门打开了，灵鸾直接蹦蹦跳跳走了进来，这回甚至连招呼都没打一声。
“了无尘！我又来看你啦！你……你怎么了！”
灵鸾本是高高兴兴的进来，但此刻看见他满脸冷汗的样子，眉心还有些发黑，不禁吓了一跳，正要疾步走过去，萧尘却忽然发出一声厉喝：“出去！”
“啊……”
灵鸾被他这可怕的模样吓了一跳，愣在原地不敢动了，这时才看见半个月前她带来的那束花，竟然全都发黑枯萎了。
“怎么会这样……不可能，我在上面施了法术，不可能枯萎的……”
灵鸾立时感觉到了什么不对，又向萧尘看去：“了无尘，你告诉我，这些花怎么会枯萎，你到底怎么了，你……”
她正要走过去，萧尘一下抬起了头来：“我让你出去！听见没有！”
这一刻，只见他两眼布满了血丝，眉心一缕黑气若隐若现，灵鸾从未见过他此时这般可怕的模样，吓得不敢再靠近了，颤声道：“好，好……我出去，你，你别生气。”
“砰”的一声，门被一道掌风关上了，灵鸾被掌风推了出去，此刻站在外面，两眼圆睁，仍是百思不得其解。
半个月前，自己在那些花上面施展了本宗的“水之灵”法术，让那些花有了超凡的生命力，不可能会枯萎的，到底怎么回事，难道是自己法力还不够么，不，不可能的，以前从未出现过这样的情况……
突然间，她才看见，阁楼外面的花花草草也都已经枯萎了，越是离阁楼近的地方，花草越是枯萎得厉害，而那些离阁楼较远的花草，也已经是奄奄一息了。
“这么会这样……”
灵鸾脸上更是一下变得有些惨白，天极峰上灵气充沛，万物常年不衰，可这些花花草草，怎么会无缘无故枯萎，了无尘他，他到底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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