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舅舅说的对。
这都是本王的疏忽,请舅舅不要将怨气都撒在涵玉的身上,她是无辜的。”
秦王看着韩振生手中的茶水少了,又给对方添了一点热茶进去。
咕咚咕咚多喝了几口,韩振生才感觉身上暖和多了,额头上还冒着微微的热气儿。
一把将茶杯放在了桌面上,韩振生不再装了,干脆打开天窗说亮话。
“别倒水了,这水是越喝越饿。
我这还没吃饭呢,你要是还认我是舅舅,赶紧让人给煮点面端过来。
这外面都下起了鹅毛大雪,将士们在城外冻得够呛。”
韩振生哀叹一声,满眼都是心疼自己的手下。
前天,他奉皇命,押运一批粮草从京城抵达了宿州的郊外。
还没来得及通知城里的赈灾钦差秦王,秦王就下令关了城门,说是避免宿州的灾民四处流窜。
叫不开城门,韩振生只能命令押送粮草的队伍在城门外驻扎。
眼看着这两天的天气越变越冷,要下雪,韩振生有点慌了。
他亲自写信,让人转交给秦王,告诉秦王赈灾的粮食到了。
谁知道,这信如同石沉大海,没了回音。
气得韩振生直跳脚,命人再去送信。
谁知道,送信的人回来说,秦王这两天要大婚,根本没时间搭理他们,让他们等着吧。
成婚?
一个在外替皇上办事的钦差,竟然不想着为皇上办事,还有闲工夫在宿州成婚,这个秦王也太不靠谱了。
对于秦王,韩振生作为正六品上的昭武校尉,是听过秦王威名的。
他不相信秦王是这种人,自己亲自去城门前打听。
这一打听不要紧,竟然打听出来,和秦王成婚的是他那不争气的外甥女柳涵玉。
平时,韩家很少和柳家来往,除了觉得柳涵玉做事太过招摇,还怕柳家觉得韩家要去攀附。
这次,韩振生不能忍了。
她姐姐是死了,可姐姐生下的女儿不能胡作非为吧?
秦王是什么人,她是什么人,两个人怎么能成亲呢?
还有,这柳涵玉作为大家闺秀,不应该待在京城吗?
怎么跑到了宿州来?
怀了一肚子的疑问,韩振生才在晚上乔装打扮,翻了城墙,进入到了这府衙来。
原以为那只是守门人胡说八道,没成想,这事情还是真的了。
虽然跌破了眼睛,他觉得这像柳涵玉干的事情,她从小被柳家惯坏了,总是做一些离经叛道的事情。
秦王哎了一声,起身开门出去了。
柳涵玉坐在床头,不可思议的抱臂看着这名“天外飞仙”一般的舅舅,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大老远跑来教训自己。
韩振生也斜眼看了她一眼,依然觉得这个外甥女缺人管教。
“别那么看着舅舅,都是为了你好。
你以为秦王是个善茬子吗?
你就是胆子太大,什么男人都敢招惹。
就不怕哪天跟着他一起掉了脑袋?”
嘿!这八字还没一撇呢,他就这样诅咒她,果然是个不亲的舅舅。
抱臂缓缓的迈着四方步子,走到了韩振生的眼前,柳涵玉将刚才的话又问了一遍。
“你来干什么?”
“秦王说的没错,一点礼貌没有。”
韩振生不理会柳涵玉的提问,伸手端起茶水要继续喝茶。
茶水被柳涵玉一把抓了过去,泼到了地上。
秦王惯着他,柳涵玉可不惯他。
别说他是原主的舅舅,就算是她的亲舅舅,这么多年不闻不问,现在跑来搅局,她也不会给他好脸色看的。
“嘿!你这孩子,怎么和你爹一样不识好歹。”
韩家是没有柳家势力大,但是韩振生依然看不上柳玄,他只佩服柳涵玉的祖父。
“怎么说话呢?
一来就数落诅咒我,现在还骂我爹,能让你喝茶才怪呢?
谁知道你真是我舅舅,还是跑来冒充想骗吃骗喝的。”
紧接着,柳涵玉将茶壶也一起端走了。
柳涵玉确实没见过韩振生好多年了,她这么说也说得过去,不过,她的脑子里还有原主的记忆,眼前的人确实是韩振生。
“我是奉皇命押送赈灾粮草的,怎么就骗吃骗喝了?
你这孩子,没大没小的,都怪我那苦命的姐姐死得早啊,没好好的教你。”
韩振生不禁叹气,依然固执的认为,柳涵玉还是过去那个张扬跋扈的大小姐。
“押运粮草?”
柳涵玉睡了三天,当然不知道有这件事情了,一听还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这是好事儿啊,京城那边皇上总算想开了,能为了宿州的百姓,放下和秦王的个人恩怨,这是百姓之幸。
随之,她对这个舅舅也有了点好感。
“对啊,赈灾的粮食就在宿州城门外。
可是秦王为了和你成婚,借口不让灾民出城,将我们堵在了城门外。
这冰天雪地的,他们哪里受得了,人都快冻僵了。”
“怎么会,我们八字还没一撇呢。
昨天拜堂成亲的是阿绿和周明川,你搞错了吧?”
韩振生这么一抱怨,柳涵玉才打开门去看,外面果然已经下起了大雪,地上已经积了薄薄的一层。
秦王这时回来了,身后跟着一个厨娘正端了一碗热气腾腾的面,上面还卧了一个大大的荷包蛋。
看到了吃的,韩振生也不客气了,拿了筷子吃起来,哧溜哧溜的声音很大。
柳涵玉在一旁听着,生怕他噎着了,赶紧给他倒了一杯茶水。
不一会儿,一大碗面见了底儿,韩振生打了饱嗝,推开了面前的碗,端起了柳涵玉倒的茶水喝。
“听你这么说,是守城门的人胡说了?”
韩振生反问,不管柳涵玉是不是和秦王成亲了,他们在一起的事情,他可是亲眼看见了的。
“没错,他们胡说八道呢。”
柳涵玉很笃定的说,却瞥到了韩振生一脸的不相信。
“秦王,你说呢?”
韩振生将目光投向了坐在他对面的秦王。
秦王身姿端正,一本证经的回他。
“涵玉说的没错,他们确实胡说。”
“嘿,柴扉,是不是吃干抹净,不想承认了?”
韩振生一把将茶杯摔在了地上,瓷片顿时分崩离析。
“舅舅,你想干什么?”
柳涵玉急了,再怎么说,在秦王面前,他也顶着她舅舅的名声,这么逼秦王,好像她没人要是的。
柳涵玉正好站在韩振生的身侧,慌忙上前拉了韩振生的袖子,让他别这么说话。
“我替你说话呀,我的大小姐,你是不是傻了!
他现在是不把你当人,连带着也不把你舅舅当人看呢。
你舅舅千里迢迢的带着粮食来了,他竟然不让我们进门。
这事,你是不是应该站在舅舅这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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