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8章 诡异的投名状!
做掉当朝风头正劲的皇贵妃?!
这是何等惊天动地的事情?
放眼整个大夏帝国,恐怕也只有凌杰这样的疯子,才胆敢说出这样的话,才胆敢做出这样的事!
白子歌丝毫不怀疑凌杰有这个胆量,也有这么疯狂。
一路走来,凌杰做过疯狂的事情何其之多?
别说搞死一个皇贵妃了。
你让凌杰现在去干死夏皇,只要能干的死,凌杰都会毫不犹豫!
对别人来说,这是极其疯狂的事情,但是对凌杰来说,这不不算个事儿……
白子歌听了这话,也觉得很正常,眼皮都没皱一下,只是很理性的做出自己的分析:“公子和皇贵妃的合作,最大的忧虑无非就是她不可信。是吧?”
凌杰道:“是。她自己也说了,她被皇后玩弄于鼓掌之中已经足足七八年的时间了。我怎么能确定,这不是皇后给我下的套呢?又或者,这是皇贵妃在给我下套?”
“如果她是一般人,我控制起来很简单。但她是万相之境的星术师啊。实力堪比国师,和你等同,甚至尤在你之上。这样的人,不太好控制啊。”
“眼下红盟会的发展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刻,不能出现任何意外。否则对我们来说都是致命的打击。红盟府覆灭的事情,历历在目。我们绝对不能重蹈覆辙了。”
凌杰语重心长,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白子歌也陷入了沉默。
红盟府的那一次失败,是每个红盟会子弟心中永远的痛楚!
纵然大半年的时间过去了,但白子歌和凌杰都历历在目,犹如昨日,无法释怀。
“是啊,我们经不起任何一次失败了。上一次的灭亡,还是因为我们运气好。如果在发生同类的事情,我们再无机会了。”
白子歌深深叹息,感慨万千:“不过,我不建议公子干掉北山氏。”
凌杰愣了一下,转头看着白子歌:“先生有别的想法?”
白子歌双手揣着热水壶,神色淡定,喃喃道:“如果做掉皇贵妃能够彻底解决我们现在面临的风险,那我同意。但,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
如果是别人这么反对凌杰的意思,凌杰肯定要生气的。
但白子歌这么说,凌杰并未生气,反而显得很重视:“怎么说?”
白子歌道:“皇贵妃知道公子大部分的事情。这些都是见不得人的秘密。她既然早就知道了,今天还敢单刀赴会?肯定留有后手。就算你做掉她,也无法保证她知道的这些秘密可以长埋地下。”
这话让凌杰陷入了沉默之中。
的确如此。
万一皇贵妃留了一手,就算凌杰做掉她。这些秘密也可能公布于世。
那对凌杰来说,简直是灭顶之灾。
特别是关于凌杰是凌枭的身份。
这要是被朝廷知道,凌杰必然难逃一死了。
凌杰给自己点了一根烟,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先生担忧的不无道理。那,你有什么意见?”
白子歌道:“皇贵妃和公子的所有对话我都听见了。既然皇贵妃一心想合作,那我们就给她合作的机会。公子不是不信任她么?那就直接让她把把柄交给你。她若愿意,我们可以尝试着在控制风险的情况下进行合作。如果她不愿意交出把柄,那就作罢。”
凌杰一边吸着烟,一边沉声道:“皇贵妃唯一的儿子夏临朝都死了,她有什么把柄呢?”
看她今天的态度,颇有一种把性命都豁出去的味道。
这样的人,能有什么把柄?
凌杰的思维不断的旋转起来,但也很难找到答案。
白子歌道:“公子觉得,皇贵妃现在最害怕的是什么?”
凌杰考虑了片刻随后道:“是她的母族势力,北山财阀?之前她自己说的。”
白子歌却摇摇头:“她说的未必是实话。”
凌杰深以为然道:“嗯。那她最害怕的是什么?”
她又问了一个另外的关联问题。
凌杰沉声道:“先生,你有话直接说就是了。何必在我这里绕来绕去的。”
凌杰有些无语了。
白子歌轻笑道:“人最害怕的自然是失去。得不到也是一种失去。皇贵妃这一次冒失来找公子合作,就是为了寻求庇护。她害怕的,是自己。”
凌杰有点纳闷了:“她害怕自己?一个人居然会害怕自己?”
白子歌道:“她的确常年被项皇后玩弄于股掌之中。在后宫的每一天都如履薄冰。之前还有太子在前朝为她分担,她对太子还有一点点的期望。现在太子死了,她的最后的希望也就没有了。她但自己会疯,她当心自己会沦落为别人利用的棋子,工具,她还担心有一天自己无法控制自己的命运。这些年来,皇后给她的威压太大了。后宫的争斗,也让她十分害怕。”
凌杰听的很认真,最后点点头:“懂了。后宫的女人,为了争宠,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甚至比前朝的争斗更加残忍,可怕。除了皇后,无人可以独善其身。”
白子歌摇头:“就算是皇后,也会感到不安。因为皇帝,可以废后!失去了皇帝的恩宠,如若让哪个狐狸精魅惑了皇帝的心志,皇帝完全可能做出废后的举动。帝国的权力就是一个谁都无法摆脱的金字塔,无论后宫还是前朝,想要得到安全感,都只能拼了命的往上爬。可不管你爬到什么位置,哪怕尊贵如皇后,也无法得到真正的安全感啊。陛下,一言可立后,一言可废后。除了九五至尊的皇帝之外,任何人都没有真正的安全感。这一次太子的被废,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太子被废,群臣动荡,心内不安。后宫起风波,皇贵妃惴惴不安。就是因为这一点啊。”
“连帝国储君,夏皇都可一言而废,更何况是其他人?”
白子歌缓缓的说着:“所以,皇贵妃惧怕的是自己的未来。她惶恐,是因为没有安全感。找公子你庇佑,无非是给自己找一个安全感罢了。”
凌杰彻底明白了。
皇贵妃此行找自己合作,不是为了什么远大的志向。只不过是被太子之死给刺激到了。加上常年被皇后摆布利用,这才主动寻求庇护,寻找安全感。
看来,这位皇贵妃的心态的确快被搞炸裂了。
缓过神来,凌杰道:“那先生的意思是?”
白子歌道:“对皇贵妃来说,安全感就是最珍贵的东西,也是她内心最大的软肋。只要给她安全感,就拿捏住了她的把柄。对她来说,安全感比她的生命还重要。”
凌杰微微道:“先生你是不是太乐观了?安全感就能成为拿捏一个人的把柄?听起来着实有点匪夷所思啊。”
白子歌道:“这话用在别人身上,的确有点不可思议。但是用在皇贵妃身上,恰好合适。因为后宫之中,处境最尴尬的人,就是北山氏皇贵妃。她比任何一个妃嫔都处境更加艰难。”
“前朝的正主是陛下,仅次于陛下的人,是太子!后宫的正主是皇后,仅次于皇后的人,就是皇贵妃!”
“太子再进一步,那就登基为皇。而皇贵妃更进一步,就是皇后。”
“当两者又有区别,太子登基为皇,是有大义名分的。只要陛下新故,太子就是前朝的主人。但在后宫之中,皇贵妃更进一步,并没有大义名分。但皇贵妃再尊贵,加了皇字,却终究还是妃嫔。她要想成为皇后,必须搬倒皇后。这是摆在皇贵妃面前最可怕的一个事实。”
“所以我说,这份安全感,公子可明白了?”
白子歌说话不紧不慢,娓娓道来。
凌杰顿时了然:“原来如此。我懂了。”
白子歌道:“公子是个无比聪明之人,自然知道了皇贵妃北山氏为何而来了。”
凌杰点点头:“太子还在,她还算稳得住。太子死了,她唯一的依靠没有了。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对皇贵妃来说,若不能更进一步,就只能沦为被人蹂躏欺凌的下场。对于已经爬到了皇贵妃这个位置上的北山氏来说,她选择押宝在我身上,豪赌一把!”
白子歌深深点头:“是。”
“先生真是思虑过人,我知道该怎么回答北山氏了。”凌杰很惬意的夹了口烟:“其实只要看透了一个人,无论是用他,还是和他合作。我心中都有底了。最怕的是,找一个自己都看不懂的合作者。先生你这番话,已让我看透了北山氏。我心中再无疑虑。”
白子歌微微含笑:“公子也不必着急去见她,晾他一段时间。这样她会越加的惊慌,着急。下次你找她谈的时候,就更好谈了。”
凌杰深以为然:“先生所言极是。”
凌杰的心情看起来很不错,嘴角露出一抹笑容。
眼下的局面,越来越好。凌杰什么都没做,皇贵妃就主动找上门来请求庇护。可见,无论在前朝还是在后宫,一些厉害的强者,都意识到了凌杰的实力和地位。
这是一个好的开始。
但,高处不胜寒。
凌杰站的这么高,只怕也会引起皇帝陛下的猜忌。
不过凌杰知道担心并没有用,迟早有一天,陛下会对自己动手。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继续在暗中积蓄实力。争取未来和陛下敌对的时候,多一分自保的能力。
除此外,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了。
过了好一会儿,凌杰才逐渐的缓过神来:“对了,先生。她怎么样了?”
问出这话的时候,凌杰深深呼吸,眼睛里面充满了忧虑。
这件事,一直压在凌杰心中。无法释怀。
其实凌杰从中海市一路走到现在,凌杰的实力,眼界都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过往的那些女人,虽然仍旧留在凌杰心中,也曾留下了烙印。但凌杰已经能够释怀了。
这倒不是凌杰拔掉无情,而是随着时间的流逝,随着不断登高。凌杰内心释然了很多人,很多事。
有些女人,或许凌杰仍旧喜欢着。
但心中已经没有执念了。
这有区别吗?
当然有区别。
喜欢和执念的区别在于。当你陷入热恋之中,过度在意一个人的时候,固然会被这个人的一举一动而牵动情绪。几日不见,如隔三秋,度日如年。生活中到处都是她的影子。你的心思,灵魂都被这个人给填满了。对方一旦生气了,你会比她难受百倍。
这是喜欢,也是执念。
可有一天,这对情人分开了。相隔数年的时候,你再次见到对方,发现对方仍旧很美,你也很喜欢。但心中已经释然了,不再被对方的言笑举止所牵动情绪。
仍旧喜欢,却放下了执念。
凌杰现在的情况,差不多就这样。
不过,有一个女人,是凌杰一生的执念!
怎么都无法释怀。
那就是安若雪!
她不单单是凌杰喜欢的女人。更重要的是,她曾经开启了凌杰的蒙昧。是凌杰一直追赶的那个人。凌杰就是在古海之畔见识过了安若雪的绝世风华。这才苦苦修行,一路追赶。
至今,从未放慢过追赶的脚步。
因此,她在凌杰生命中占据的位置太重要了。
任何女人都无法媲美。
更无法取代。
白子歌自然知道这一切,当下深深道:“她还留在古宅之中,你要不要去看看?”
凌杰夹着烟,陷入了沉默之中。
见?
不见?
凌杰拿捏不定。
上一次见面,双方聊得很不开心,几乎情绪崩溃。现在凌杰都还有点说不出的难受。说到底还是凌杰的实力不够强大。
凌杰身上背负的东西太多了,凌杰也无法做到为了安若雪抛弃一切。
因为这些种种原因,凌杰心中充满了矛盾和自责。
每一次相见,都会激发凌杰体内的这些情绪。让凌杰情绪炸裂。
再相见,还能聊点别的?
几乎不能了。
相爱相杀,也就这样了。
凌杰深深吸了一口烟,轻声道:“她身上的亡灵之毒,怎么样了?”
这才是凌杰目前最关心的事情。
白子歌道:“一直由云奶奶照顾。暂时问题不大。但要根治,还没有办法。”
凌杰的脸都扭曲了起来。
痛苦不已。
亡灵之毒!
多么陌生的东西啊。
凌杰该怎么去想办法?
无解。
许久后,凌杰掐灭烟头,喃喃道:“那就不见了吧。如果她要离开,你第一时间告诉我。”
“好!”
白子歌微微欠身。
凌杰正要起身离开,就这时候,解语花从外面急匆匆的走了进来:“公子,磨砂传来消息。陛下召见。让你速速入宫。”
凌杰愣了一下:“陛下要见我?有说什么事情?”
解语花摇头:“没说。但事情很紧急。磨砂估计是因为北狄边境爆发战争的事情。”
凌杰一时间陷入了沉凝。
一旁的白子歌道:“公子你快入宫吧。这里的事情交给我。另外你在入宫之前,记得去京郊镇外见一下皇贵妃。免得生出了什么变故。毕竟她身上还掌握着你很多的信息,狗急了都会跳墙,更何况是人。”
“好!”
凌杰留下一句话,便急匆匆的跟着解语花走出了客厅大门。
……
云岚住处。
这个偏僻的院落,变得比以前更大了。
盖因云岚在院子外又开荒了一片土地。把这片土地框进院子之后,在上面种植着花草,还有一些稀奇古怪的农作物。常年不喜欢出门的云岚,似乎喜欢上了田园种植的生活。她在这里种植出来的东西都都不是凡品。结出来的果子,很多人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不过云岚把这些种植出来的农产品,送给古宅里的红盟会成员服用之后,每个成员都感到果实的玄妙。
每一个果实,对促进修为都有无法想象的帮助!
奇效!
这帮助大家迅速提升修为实力。
云岚对这些也很关心,每次都会根据效果对农作物进行改良。
而安若雪似乎也在这种种植的日子里,找到了宁静。她每天的大部分时间都跟着云岚种植。
因为云岚的特殊身份,这个院子在红盟会众人眼中显得分外神秘。
常人都不敢靠近这院子。
只有海澜和白子歌这两个女人,是这里的常客。
这一天,安若雪在院子里面浇灌果树。
白子歌走了进来,站在远处凝望了很久。
越看,白子歌感到越发的欣慰。
她如何看不出来,安若雪已经在这里找到了安宁的感觉。
这对凌杰来说,或许就是最大的礼物啊。
安若雪在这里除了认识云岚之外,大概也就只认识白子歌了。她一边浇灌着果树,一边道:“你找我有事?”
整个红盟会的人对白子歌都十分敬重。
用敬若神明四个字来形容都不为过。
但安若雪是个例外。
她对任何人,永远都是那么的冷漠。
白子歌道:“公子回来了。”
她说了很平静的五个字。
听起来平淡无奇。
但安若雪却愣了一下。拿着花洒的手都停在了空中。
她听到的是另外一重意思——凌杰回来了,那就意味着……太子被废了。
真的被废掉了。
当朝太子,居然真的被凌杰给废掉了。
这太震惊了!
安若雪是一个比较直接的人。她专心武道,虽然对计谋这种东西不排斥,她自己也会使用。但她大部分的时间都在研究武道,提升修为。
在东鼎之战的时候,她就直接重创了太子。
诛杀太子,对她来说不算什么太难的事情。
如果凌杰只是杀了太子,她也觉得没什么。
但凌杰所做的事情,最可怕的就在于能让皇帝下旨废掉太子!
这就厉害了!
那可是夏皇啊!
安若雪知道,就算自己的实力再强大,也绝对不可能是夏皇的对手。这一次夏皇稍微对南海无色天施压。就给南海无色天造成了无法衡量的损失。最后大家不得不同意让安若雪入宫为妃。
以此化解危难。
为此,安若雪心中对夏皇充满了愤恨。但也被夏皇那近乎让人窒息的强大,压迫的难以呼吸。
凌杰,居然能驱动夏皇废掉当朝太子。
安若雪心中感觉不可动摇的夏皇,在此刻出现了一丝丝的摇晃。
夏皇,似乎也不是不可撼动啊。
她在内心第一次出现了这种动摇。
白子歌继续道:“太子被废,夏岩是亲王。只要皇帝出事,就有了承继大统的可能。如果禹亲王能晋位太子自然最好,不能晋位也没关系了。唯一横在夏岩面前的,只有夏丰年和皇后这道坎。只要把这对母子给按下去,夏岩前方,一片坦途。”
安若雪缓过神来,继续拿起花洒,浇灌着周围的果树。
白子歌道:“因为太子的事情,大匈帝国内部矛盾暂时消除,一致对外,大举兴兵,攻大夏帝国北部边境。现在战争已经爆发了。夏皇现在很慌!我可以找一个理由,缓解南海无色天入宫的事情。”
“但,这件事,需要你的同意。”
白子歌轻轻的问了一句。
终于,素来沉默的安若雪,此刻停下了浇灌果树,她慢慢的站直了身体,转头看着白子歌。
白子歌面对这个美丽无双的女子,看着她那一双美丽的眸子,感到很大的压力。
还是第一次有一个年轻人,岁数和她仿若的美女,能带给白子歌这么大的心理压力。
安若雪道:“你继续说。”
白子歌道:“我恳请你再相信公子一次。相信公子能搬倒夏皇!能改天换地!如果你愿意的话,南海无色天延缓入宫的事情,我来安排!”
白子歌的态度十分诚恳。
安若雪道:“你怎么安排?”
白子歌道:“秦川的光明圣殿,是公子和华太后的人。我们可以让秦川圣殿对南海无色天的人发难,引爆战斗。阻拦南海无色天的人在秦川继续入京。事情传到皇帝口中,皇帝也无法责怪你们南海了。会把一切的责任怪在秦川圣殿头上。如此,南海入宫的事情,就可以延缓。”
安若雪沉凝道:“然后呢?”
白子歌道:“然后就是等待!给公子时间,也给你自己时间。等待公子改天换地。南海现在最大的危机无非就是害怕皇帝继续给南海施压。危及到南海的存亡。如果等到公子搬倒夏皇的那一天,南海的危机也就解除了。”
安若雪没有立刻表态,而是陷入了沉默。
对她来说,这是一场豪赌。
拿整个南海的生死存亡,前程未来去豪赌。
等于把这一切的赌注都压在了凌杰身上。
如果安若雪是南海无色天的掌门人,她或许压力没那么大。但她现在只是南海无色天的圣女,少主。越权给整个南海做主,她承受的心理压力有多大。
可想而知。
白子歌道:“不管结果如何,你们南海都不需要承担风险。阻拦你们入京的人也不是你们自己。哪怕未来公子失败了,红盟会失败了。你再行入宫为妃,皇帝也不会责怪南海!”
安若雪深吸了一口气:“好。那就有劳了。”
白子歌微微欠身,脸上挂着一抹欣慰的笑容:“那就这么办,我立刻安排秦川的事情。请安姑娘放心,不会伤害到南海无色天的人。只是阻拦他们入宫而已。”
告别之后,白子歌走出院子的时候,迎面吹来一阵寒风。
她忍不住打了个几个寒颤。
咳嗽越来越严重,她扶着旁边的大树。连忙把手伸进怀里,触摸着九层水晶塔。
“嗡!”
九层水晶塔里面释放出一阵阵的光芒,带着勃勃生机之力。
这些生机之力注入白子歌的体内,缓解了她身上的痛苦和伤势。
过了片刻,她的脸色好转了不少。
抬起头,迈着跄踉的脚步,她继续往前走。
“公子,谢谢你了。”
“但,我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
院落之中。
安若雪收拾好农具,回到屋檐下。
云岚在屋檐下摆好了棋局。
两个人坐在两边下棋。
云岚的爱好不多。棋局就是其中之一。安若雪也喜欢下棋。
两个人开始对弈。
刚开始的时候,云岚走的很随意,落于下风。棋局上出现了一边倒的局面。眼看云岚就要落败。可就在生死一线的时刻,安若雪居然反败为胜。
逆天改命!
落下最后一颗棋子后,安若雪投子认输:“前辈棋艺精湛,出神入化,在这般绝境之下,都能化险为夷,反败为胜。晚辈佩服。”
云岚收起双手,靠在位置上,一边泡茶一边道:“棋如人生。人生如戏。每个人都会面临绝境的情况,最重要的不是绝境本身,而是你做出的选择。”
安若雪若有所思。
云岚道:“绝境之下做出的选择,足以改变自己的命运。然而,最残忍的是,现实社会之中,每当人们面临绝境的时候,往往会在巨大的压力之下,做出悖逆自己内心的选择。一旦选择错了,无论最终是否走出绝境,都错了,一切都没有意义。”
安若雪道:“前辈是在暗示我。”
云岚给安若雪倒了一杯茶,轻声道:“我什么都没说,只不过在谈论棋局啊。”
安若雪忽然咳嗽起来,面色惨白。
第一声咳嗽开始之后,后面的咳嗽接连而来。
最后咳出了鲜血。
她连忙喝了一口热茶,这才好转不少,她的眼神变得十分暗淡:“我已时日无多。就算有前辈的照顾和治疗。恐怕最多也就只剩下半年的时间了。我不知道我能等到那一刻。”
云岚道:“和你一样时日无多的,不止你一人。”
安若雪微微道:“还有谁?”
云岚道:“刚刚在院子里和沟通的那个女人,你觉得怎么样?”
安若雪沉凝了片刻,随后道:“她很好。这么年轻的人,我很少佩服谁。她是一个。怎么,难道她也时日无多了?”
云岚点了点头:“是。她的情况不比你好。她的母亲也曾是月神宗的支持者。她是个星术师,而且不是一般的星术师。一旦她走上星术之路,打开星术之门。她的寿命,会迅速减少。”
安若雪忽然沉默了,面色惨白。
云岚继续道:“但她和你不同的是,她选择了做一件事,义无反顾的走了一条路。一条,她愿意耗费生命,赌上生死的路。”
“凌杰,能不能搬倒夏皇,没人知道。但,自从月之战之后,至今已经三十八年了。从来没有人胆敢站出来反抗夏皇。凌杰和他的红盟会。算是这三十八年来的第一人。”
“有些事儿,总有人去做。无论成败,也无关成败。”
云岚静静的喝了一口茶,面色淡然。
安若雪很痛苦,面色都扭曲了:“可……我现在中了亡灵之毒,是个半废之人。我又能帮凌杰什么呢?如果留下来的话,反而成为她的累赘,给她增加了无穷的风险。”
云岚道:“你错了。”
安若雪道:“我哪里错了?”
云岚道:“你觉得,你对凌杰最大的帮助,是你的实力么?”
安若雪一愣,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云岚摇了摇头:“不是。你是凌杰一直以来追逐的人。追逐的意义不在于超越你,而在于追逐本身。你还是凌杰所深爱着的人,你的健康喜乐,对凌杰来说就是最大的欣慰。也是她一直以来最大的祈求。”
“选择相信他,选择他。就是对他最大的帮助!”
云岚继续抿了一口茶水,轻描淡写的道。
安若雪面色扭曲,痛苦不已。
无论云岚怎么说,对安若雪来说。只要留下来就必然会成为凌杰的累赘。这是她最不想看到的事情。
云岚忽然笑道:“再来一把?”
安若雪缓过神来,点了点头。
……
话说凌杰跟着解语花离开古宅之后,第一时间进入京郊镇。
再次行走在这繁华的镇子上,凌杰有了不一样的感觉。
根据皇贵妃北山氏的说法,这镇子上最大的几家商号都是北山财阀的产业。
北山财阀,已经强大至此么?
产业都伸到这里来了?
这让凌杰感到很不舒服。
自己的大本营都被人给渗透了。这不是好兆头啊。
离开镇子,在远处一个荒山之上,凌杰看到了几个熟人。
那里有一座丛冢,北山氏皇贵妃,北山雄和北山武都在其中。
凌杰站在远处观看了片刻,随后迈开脚步缓缓走过去。
解语花立刻道:“公子,你真的想好了,要收拢北山氏?这可是当朝后宫之中的第二号人物啊。母族势力北山财阀,更是大夏帝国最大的财阀,富可敌国。夏氏皇族的财神爷。”
凌杰微微道:“嗯。我和先生合计过了。可以收拢这皇贵妃。与其说是收拢,不如说是合作。她和杨贵妃不同,我现在要想收拢她,怕是很难。”
解语花倒吸了一口冷气,死死的盯着前方。
她打开一把雨伞,为凌杰遮风避雨。
两人迎着风雨,缓缓走了过去。
北山氏看到凌杰后,整个人都松了口气,笑着迎了上去:“凌先生。你终于想好了。”
凌杰道:“可否单独谈谈?”
北山氏皇贵妃微微点头:“当然。请。”
丛冢旁边,有一处凉亭。
亭子不大,里面有一张石头做的桌子,周围放着四张石凳子。
凌杰和北山氏皇贵妃坐在是桌子旁边。
亭子外,北山雄和北山武静静的站在。还有一个解语花。
场上的氛围,变得十分凝重。
山林里的风吹拂而来,很冷。
北山氏皇贵妃道:“凌先生想好了吗?”
凌杰道:“和皇贵妃娘娘合作,也不是不可以。但我有一个担忧。”
北山氏道:“凌先生直说无妨。”
凌杰道:“娘娘对我的底细,已经摸的一清二楚了。然而我对娘娘却一点都不了解。这叫我如何能以诚相待呢?合作的时候如何能够信任娘娘呢?如果大家都不能彼此信任,这样的合作,有百害而无一利。”
凌杰开始提条件了。
其实凌杰根本不必如此。
通过和白子歌的沟通。凌杰基本上拿捏准了皇贵妃的心思。
但合作这种东西,本来就是互相谈筹码的一个过程。
很多筹码,不拿白不拿。
北山氏皇贵妃听了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很洒脱的拿出一个锦盒,交给凌杰:“这是我的诚意。如果先生觉得可以,我希望我们可以尽快开启合作。”
凌杰接过锦盒,只见这盒子黑不溜秋的。应该是非常好的红木制作出来的。表面上雕刻着一种奇怪的花朵,纹路清晰。
光看这锦盒,应该有数十年的沉淀了。上面留下了岁月的痕迹。
只有巴掌大小的锦盒,十分沉重。
凌杰捏在手里看了一圈,只觉越发的好奇了:“这是什么?”
北山氏皇贵妃道:“这是我的诚意,先生打开后一看便知。”
“嗯!”
凌杰微微点头,缓缓打开了锦盒。
“咔嚓!”
锦盒打开过后,光线照射进去。凌杰瞳孔一缩,只见里面放着一个小拇指甲大小的东西,黑不溜秋的,看起来像一块黑炭。
不过凌杰知道,这绝对不是黑炭。
上面有极其强盛的力量释放出来。
这是灵力?
不是!
脉轮之力不是这样。
这股力量十分诡异。
凌杰完全看不出来这是什么力量。
更无法搞明白这黑不溜秋的黑炭玩意儿到底是什么东西。
但不知为何,这东西仿佛有一股无形的魅力,吸引着凌杰的目光和心神。
凌杰只看了一眼,就再也没办法挪开目光了。
越看,越吸引着凌杰。
什么玩意儿?
这股力量似乎不是修行界的力量啊。还是说这是我没见过的修行之力?
一路走来,凌杰所见过的东西太多了。
但这么诡异的东西,凌杰还是第一次见到。
似乎又有点似曾相识。
一时间,凌杰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
过了很久,凌杰才收回目光,有些无法释怀。凝望着北山氏皇贵妃,深深问道:“皇贵妃娘娘,这是什么东西?”
北山氏皇贵妃道:“这是我的诚意。你也可以理解为是我的投名状。”
凌杰有些无语了:“我知道这是你的诚意。我问的是这是什么?”
北山氏皇贵妃道:“这是夏皇的一块肉!”
嘶!
凌杰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良久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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