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半晌,叹道:
“来人,把这名女子抬走。”
“呃,是是。”
说着,纪妃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凝重起来。
躲在一旁的余管事赶忙上前,然后招呼府里的人将人带走了。
随后一脸错愕的四皇子也被扶回厢房。
“娘娘,那女子的事,这就完了?”
“那你觉得呢?”
“呃……奴才不敢揣摩主子的心扉。”
纪子当然有些失望,一时间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尽管他生气,但总觉得他是不是早就发现了什么?
以至于这么多年,一直不肯以真面目示人,还只是偷偷收了诸葛耀杰当徒弟,除了每月总有那么几天不定时的出现以外,一直都是神神秘秘的。
但转念一想,好像也没什么。
毕竟诸葛耀杰刚才被吓破了胆,估计以后也不敢再胡来了。
恨铁不成钢,很沉不住气。
而且,他已经派人救了那女子两次,也算对耀杰很上心了。
嗯,就这样吧,得过且过。
“来人,摆驾回宫。”
可若是此时面具男知道她的想法,绝对甩她两个字:天真!
毕竟她也一直陪在诸葛村夫旁边这么多年了,还不死心,还想爬上更权威的地位。
这女人啊,别看着外面一副柔柔弱弱的样子,一旦狠起来,那可是诡计多端,深不可测。
而人性的最大弱点:任性、懒惰、嫉妒。
这三样可是沾不得的。
有些,不是他不想给,只是时机未到,他养着一帮人要做什么,没人知道。
算了以后的路谁也说不准,还不如过好一天是一天吧!
又隔了数日,这刮风下雨的秋冬季节,实在不喜,这难得出个太阳了,就有事发生了。
“放手,你们不能这样!”
“放开……”
“你们这些恶棍,都和他欧阳晳一伙的!你们害死我相公,别以为我一个妇道人家好欺负是不是?反正没有找到我家相公,我也不想活了。
你们今天要是不给我何娘子一个说法,我就死在你欧阳府门口。
就算死,我也不能便宜你们,哼,我要让整个京州城的达官显贵们看看,看看你们欧阳府究竟是如何丧尽天良黑心肝!不管人死活的?”
“她谁啊?”
“不知道啊?”
“出什么事了?”
……
余家何娘子歇斯底里的吼着。
突然间,不等众人回神,瞬间一砖头砸在自己的脑袋上!
噗的一声闷响,鲜血喷溅,于家何娘子直挺挺的站在原地,双眼死死地盯着欧阳府的众人。
“你们这群渣渣……不得好死!”
不仅如此,整个人瞬间倒了下去,还在挣扎。
“啊……没天理啊……我的老天爷啊!”
太可怜了。
冷沉冷沉的气氛。
“这是……”
谁也没有想到这余家何娘子竟如此刚烈。直到血腥之气扑鼻而来,周围的百姓才回过神来,顿时纷纷惊叫着向后躲。
这行为实在太冲动。
站在欧阳家门口的田管事脸色已然黑成锅底。
他是这两天新招来的管事,不清楚之前的情况,只知道新谋的差事,由不得别人在主家门口撒野。
当下冷声道:“哼,刁蛮妇人,竟敢以死污蔑我堂堂欧阳家,简直罪大恶极!你们几个,把她拖走,把门口清理一下。”
“是。”
在场的几个欧阳家的下人闻言纷纷上前,可就在这时,只见一个人影走过来,厉声道:
“慢着,拖走?”
“你们是往哪儿拖?”
“你们欧阳家,不会是想光天化日之下大埋活人吧?”
“大胆!何人在此胡言乱语?”
刚刚打算作势离开的田管事闻言大怒。
一场闹剧原以为很快就会结束,随后一转头,便只见一个紫色素裙,佩戴一把淑女剑,脸带白色面纱的女子从人群中走出来。
“你是何人?刚刚那话究竟是何意?”
大埋活人?
嘿嘿,简直笑话!
那前任管家的泼妇媳妇明明已经自杀死了,何来‘活埋’一说?简直是一派胡言!
而此时,不只是田管事觉得这话荒唐,当然周围围观的百姓也一脸迷茫。
具体什么情况没人给个交代。
可这个白戊根本没搭理他们,话落,便径自向倒在地上的余家何娘子走了过去。
“滚——!”
正打算拖走余家娘子的几个欧阳家的下人一愣,随后刚要呵斥,便只见对方一个眼刀子甩了过来。
狭长的凤眸,美丽而神秘,她还想一直保持着淑女形象呢。
可一瞬间,那股骇人的凌厉,却让几个欧阳家的下人几乎同时浑身一抖,然后竟鬼使神差的退后数步,躲到一边。
站在门口台阶上的田管事看到这一幕,简直要气疯了。
“上啊!”
“那就试试看!”
之后的白戊却看都没再看田管事一眼,弯腰的瞬间,随手从怀中拿出一个瓶子。
那瓶子有些特殊,透明的,里面装的绿色的水。然后就在众人愣神的功夫,手指扒开瓶盖,撒在伤口上,不过眨眼的功夫,刚刚还血流如注的伤口,就凝住了。
其实余家何娘子头上的伤口虽然看起来吓人,但幸运的是,并不致命。
至少头骨没有裂,也没有内出血,形成血块,最多也就是比较严重的脑震荡而已。
所以,涂抹了这活血精油以后,应该就没什么事了。
“快看快看,醒了呢?”有人叫了起来。
“哟,神了耶,人醒了。”
这女子好生厉害。
“哇……我滴个天拉,这么厉害。”
“救我何用啊……呜呜呜……”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白戊本不想多管,但是好不容易来一次西滨,还没见识这地方的风土人情就遇到了这样的悲催的事,她也是好奇!
正好事先熟悉一下新的环境。
也干脆好人做到底。
“这位夫人,别哭了行不,你这么哭,还不如好好说话,没人不分青红皂白,量他们也不敢。”
“这位大姐,你要是当真有什么问题,现在就说出来了吧!”
“是啊是啊!何必作死呢?”
“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现如今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周围群众围上来,左一句右一句哔哔哔个没完。
“呜呜呜……我冤啦……我男人就在这欧阳府里做管事好几年了,呜呜呜……这一次突然有十多日不曾归家,我就找到来欧阳府问了明白,可我连续两天见不到人,他们一次次推脱……我怀疑,我怀疑人不在府里了,可是我这京州城不熟,只能赖在门口等了。”
一颗心碎成七八片。
是真的伤心欲绝了。
怀疑不是没有根源的。
再说,一个疼爱自己娘子的丈夫,怎会凭空消失不见呢?
想想都有些奇怪。
更何况欧阳家下令还不许报官,给了几十两白银打发了,说出去让人笑话谁敢进他们欧阳家,不要命了。
更何况传言府里的大太太还是于家的远方亲戚,这忙都不帮,倒是事后撇得干干净净的,这可能吗?
以欧阳家现在的态度,完全可以去衙门告状。
现在闹这么大动静,竟然没有一个欧阳家的人出现,当真冷血啊。
“好了好了,别说了!我来替你说话。”
“呜呜呜……多谢姑娘了,拜托拜托!”
说着说着,一把眼泪一把鼻涕。
这事,这个欧阳晳办的不地道,好歹还是之前府里的管事。
看着余家何娘子脸色隐隐发白,神色凛然,目光直勾勾的地望着白戊,之后一言不发的,把白戊看得心里咯噔了一下。
要不等到晚上吧!去探探,一切自然分晓。
白戊心中一宽,宽慰道:“夫人,你看……”
这是要使什么招了吧!
白戊甚至在她耳边偷偷说了几句。
余家何娘子却答了一句毫不相干的话:“真的吗?
白戊勾唇一笑:“自然。”
见她说的这么肯定,何娘子这才点了点头。
欧阳家的那些家丁做不了什么主,更不敢轻举妄动。
白戊带人走时,一个飞镖嗖的一声扎在门梁上,吓得那个田管家瑟瑟发抖,随即她直言道:“告诉你家大人,天黑之前云来客栈要是看到余潇的影子,可别怪本姑奶奶这柄淑女剑无眼!”
说完,白戊直接带着人离开。
——云来客栈,位于城北大街最南头,人流量虽然一般,但消费高,服务好,来往的商人颇多。
外面飞扬的酒旗高高挂着,门口人来人往,很是热闹。
这时,两个人来到客栈,店小二赶忙迎了上去。
“二位客官,吃饭还是住店?”
“先住店,再备些吃的上来。”
“好嘞,客官楼上请。”
店小二热情的招呼着,将两人引导二楼的一间厢房。
这会儿已是傍晚时分,大堂里人不少,?喝酒划拳,谈天论地,一切看似热闹而平静。
待她们用过晚膳之后。
何娘子却有些急了。
“恩人,真的很快见到我家相公吗?”
“怎了,不信我说的。”
身边坐着一个人和她单独吃的时候两种感觉肯定是不一样的,就比如现在,明明到了饭点,何娘子一直心神不安。
她吞咽了一口唾沫,“不是。”
白戊也不废话,直接说道:“你先休息吧,再等我一炷香的时间,说不定就有你想要的答案了。”
何氏一听,当下激动的捂嘴点头。喜欢闻一以知十请大家收藏:(www.663d.com)闻一以知十六六闪读小说网更新速度最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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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