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4章 两个果
不仅如此，他的一身功力，也恢复到了巅峰状态，精神不再疲惫，反倒神采奕奕，红光满面，比之他刚上山的时候，还要精神许多。
老道士等他那么久，给他那杯茶，原来是有意为之，暗含这般深意。
林熙愈加肯定，老道士不仅没有恶意，还是专门来帮他的。
也是这一刻，他打心眼里认可了这个师伯，虽然他还是无法确定，老道士的身份是真还是假，不过这份情谊，他却深深记在了心里。
林熙再去看那杯茶，外表看去毫无异样，极轻极淡，热气袅袅，嫩叶沉浮，根本看不出任何灵性，以至于林熙的目光，突然多了些异样。
他一直眼馋邓小雨。有那么多灵丹妙药。如果自己有了这些茶。手里便多了些保障。不用再依附邓小雨，岂不妙哉。
邋遢道人似乎没看出他的想法。而是继续说到：“对你现在来说。这杯茶就是你的因，你因财而得到什么样的回报则是果。这就是世间最简单的因果关系。也就是贫道命数的根基。所以。你明白了吗？”
灵犀皱了皱眉。还是有些不解。甚至不满意到：“我喝了刚才那杯茶。就能决定我后面的因果？你这跟吃饱了不饿有什么区别？就这也算命数。”
邋遢大人对待灵犀的疑问。仍然是不老不露的轻笑。认真的解释到：“吃饱了肚子不饿。便可以活下去。甚至吃饱了有力气。可以做出改变命运的事情。所以有的时候吃与不吃。做与不做。都会决定一个人截然不同的命运。贫道所修的命数。虽然听起来飘渺莫测啊。但道理就是这么简单。当然。命数也有难易之分。有的人容易推演，有的人则难以窥探。再加上这红尘世间。无数人命运交织。不是一言两语可以解释清楚的。故而成就了命数之难。”
老道人说到最后。笑容更甚，又指着身前的茶杯道：“再给你举个例子。世人都能从一个茶杯与另一个茶杯重合。看出他们是两个茶杯。而频道所修命数，道理也是相通的，只是通过一个又一个阴。推演出最终出现的结果。有的时候。看到结果。你看出两只茶杯还要简单。”
林夕若有所思。却没有深究邋遢道士的解释。反而古怪到：“这两杯茶。只有我这杯能修养神魂。你那杯没用。”
拉塔道人避而不谈。不知可否道：“你已饮下了杯中茶。能否闯过第9关？度过今晚的危难。便要看你的造化了。”
灵犀突然目光古怪。深深的看了眼邋遢道人。很是无奈道：“我最讨厌跟你们这些人说话。总是喜欢故弄玄机。就不能坦诚点儿。实话实说嘛。都坐在了这里。还有什么不能说的？真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邋遢道人嗤的一声笑了起来。却没有露出意外之色。是笑到：“你小子啊，你小子。果然跟你那不着调的师傅。当年是一模一样。又滑头又嘴毒。要不是贫道修为高深。已经到了不怒不称的境地。真想撕烂你的嘴。”
灵犀之上山以来。神色难得的轻松。邋遢道人这样说。看来真当他是自己人。于是说到：“既然我已经喝了茶。选择了音。你倒是说说我的果。”
邋遢道人嘿嘿一笑。竟然闭上了双眼。罕见的认真了起来。脑袋微微上扬。接连掐动食指。似乎在推演什么？足足过了小半晌。他才睁开眼睛。微微一笑道：“第1个结果。凭你那点尖滑手段。第9关已经挡不住你。”
“你这。”
灵犀呆了一下。竟然无言以对。邋遢道人如此多地。真不知他是为了那杯茶自卖自夸。还是真的算错了什么？不过转念一想。他准备的那道后手。即便第9关是入微镜。但只要还是血肉之躯。只要是肉体凡胎。便绝对逃脱不过。
这个世道。可没有不死不灭的说法。哪怕数千年前的神。也同样会被诛灭。又何况是一个凡人。
不过老道是这么说。灵犀倒也有了些底气。只要闯过第9关。山顶上的那个黑衣人。便不足为虑了。就像林云贤。一切皆休。便算度过了龙门。从此飞龙在天。腾跃四海。再也不会有后顾之忧。
灵犀正想说些什么，却见邋遢道人顿了顿。并没有理会他的心情。反而神色变得郑重。声音也低沉起来。一双苍老的目光。如因损斑望在林夕脸上。本来浑浊的颜色。变得深邃而空洞。仿佛神奇预言一般。郑重地继续道：“第2个结果。你即将大难临头。必死无疑。”
这个瞬间。灵犀明显能感觉到。邋遢道人言语中的冷漠。以及难以言喻的气势。仿佛面对的不是人。而是一尊神。一尊掌控人生死。无法仰视的神明。根本不容他怀疑。邋遢道人预言的真假。
因为肯定是真的。
以至于这个瞬间。他全身汗毛耸立。感觉到了强烈的杀机。杀鸡不是来自某个人。而是来自冥冥当中。属于他自己的命运，不是人要杀他，而是命运要杀他。根本无从预防。
仿佛有一双无形的大手。从漆黑无比的地狱当中生出。狠狠掐住他的咽喉，令他窒息。并把它拽向地狱。越陷越深。可他却无力挣扎。
短短时间。他便在这严寒冬日里。惊出了一身冷汗。比他一路闯关上来。还要凶险无数倍。可谓胆战心惊。
邋遢道人的预言已经结束。双眼已经恢复寻常。但他神情却非常认真：“贫道虽能观测你的命数。但你也应该知道，你身上的因果太多。命运杂乱无章。所以频道看见的。也只是你命运的一角。并不是你唯一的果。”
顿了一下。老道士继续道：“准确来说。频道看见了你的两种果。一种是你命上黄泉。一种是你死而复生。在未来仍能看见你。不过有趣的地方在于。无论是哪个未来。都有两个相似的地方。你想不想知道是什么？”
林夕凝重的望着他。声音疲惫到：“是什么？”
“呵呵。”
打塔道人没有隐瞒。直接说到：“我看见了两种未来你。第1个相似的地方。是无论你生还是你死。一切因果都将终结。而今天晚上的危难。根本不足以相提并论。第2个相似的地方。则是。”
老道士忽然声音一沉。仿佛叹息道：“则是无论你生死与否。都会有一场难以想象的劫难。或许你活着。还还不如死了轻松。
林夕顿时心神一紧。感觉越听越玄乎。赶紧问道：“就不能说的明白点。到底是什么劫难？我又是因何而死？是谁杀了我？是谁终结的因果。”
灵犀身上真正的大因果。只有自神话时代延续至今。还没有被斩断的一切因果。若这份因果能终结。回归平凡。他当然求之不得。可若要断绝这份因果。要以他的性命为代价。他就不得不郑重了。因为没有人会想死。他也不例外。更没有大度到。舍身成仁。以自己成全别人的地步。
还有那场劫难。又是什么样的劫难？能让他道人说出。他活着还不如死了的结论。但可以肯定。那绝对是一场无法想象。无法匹配的结论。足以令他生不如死，万劫不复。
面对灵犀的质问。邋遢道人避而不谈。反而转过头。看向香山对面的山头。仿佛他的目光。也能穿过昏暗的夜空。穿过无数距离。看见对面山上的副局先生。并与之对视。继而沉沉的叹道：“我看到了一种不好的未来。也看到了一个变数。你终将会斩断一切因果。却并没有阻止英国造成的结果。最终你将在阴谋和绝望中沉浮。你这个因果的终结者。也将成为劫难的开启者。为世人唾弃。永世不休。”
灵犀越听越玄乎。紧张的问道：“你到底在说什么？”
灵犀心里狂躁不安。全身都是鸡皮疙瘩。这是面对生死危机时最本能的反应。但他并不觉得。拉他到人是在忽悠他。他擅长察言观色。无论从各个方面看。邋遢道人都不是无敌放肆。更不含任何敌意。反而是在善意的警告。
邋遢道人笑着道：“因果早已落地。等到合适的时机。结果智慧显现。天机不可泄露。”
林夕感到愤愤不平。仿佛胸腔里面。有一道难以言喻的语气。我的他喘不过气来。令他歇斯底里。惶惶不可终日。近乎低吼道：“你就不能说点人话么。”
邋遢道人也不生气。微微笑到：“简单来说。就是你的生死已经注定。未来必然会死。也必将因为你的死，引发一场天大的浩劫。最终受万夫所指。众口唾弃。”
邋遢道人如此言之凿凿。林夕反倒不那么相信了。因为他实在难以想象。有什么样的天大浩劫。会让他受到万夫所指。即便是他身上的因果。也只牵扯到极少的人。怎么会受世人唾弃？
他甚至觉得。拉他到人世，在拿他开涮。顿时脸色难看。目光幽幽道：“你就这么确定？不再多看两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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