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的长安,寒冬将去。
老丞相在禁军上班上的很愉快。
从丞相的位置上退下来,老头彻底放飞自我。
而成为禁军体系的中大夫,每日查看各类军备,物资配发,十万禁军的作训任务,各营的作战经历等卷宗。
这些都让老丞相更清晰和直观的感觉到,汉军为什么强,强在哪。
现在的汉军麾下,达到天人境的将校,就有十八人。
要知道,兵家是各家修行中,最难晋升天人境的,下九境全部都要过一遍,阻碍重重。
两年前,整个汉军都没有这么多天人境将领。
当然,行军打仗,并不会过于看重个别将领的修行等级,更注重的是整体作战能力。
但无疑从一个侧面,证明了现在的禁军有多鼎盛。
老丞相心情舒畅,对即将到来的战事,有些期盼。
夕阳向晚。
窗外的骄阳红艳似火,老丞相问:“这次开战,霍侯会不会亲自出征?”
霍去病回:“丞相可以放心,若出征,一定带着你同去。”
老丞相果然放心了,脚步欢快,背脊微躬,负着手走了。
霍去病看了眼一旁气质娇媚的白南妤:“咱们也回家。”
“嗯。”
白南妤答应一声,起身施礼,自己先行回侯府。
俩人一般不会一起走,白南妤小心翼翼的躲避着一些事情。
能住在侯府她已经很满足,毕竟每次能追随霍去病出征的女人,只有她一个。
在长安的时候,她就会很节制的小心回避,除了公衙内的时间,尽量不往霍去病身边凑。
这成了她和刘清间无形的默契。
霍去病去绣衣那边接上刘清,夫妻俩一起乘车回府。
“早些时候,祖母嬷嬷招我过去,说宗室大力举荐李敢统兵去胶东布防,想抢夫君用兵的机会。
我忍得很辛苦才没将夫君早有布置,禁军有不止一支队伍,已去了岛国本土的事情说出来。”
刘清坐在霍去病身边,洁白如玉的一截小腿从裙裾下探出,很放肆的搭在霍去病腿上。
另一条腿微曲,玲珑秀气的脚丫从绣鞋里探出,轻搭在霍去病身侧,呈现出好看的足弓弧度。
霍去病横了自家媳妇一眼。
“夫君是不是要出征了?”刘清眉眼温润。
“怎么,想诱惑为夫,把我出征这段时间的缺失先补回来。”霍去病调侃道。
刘清居然点点头,俏生生道:“夫君每次出征,记挂和担忧的滋味,只有我自己清楚,有时会羡慕那个狐媚子,能跟着夫君一起出征。”
霍去病把自家媳妇揽过来,笑道:“这街上车水马龙的,不太合适吧。”
刘清嫣然道:“绣衣那边的消息说,近几日西域各地的物资调派,都在往大月氏汇聚,帕提亚有异动了?”
“公主殿下根据物资调动,就能推知我们在做什么,果然是个合格的谍子头目了。”
夫妻俩边说话边‘交流’。
车驾很快回府。
霍去病牵着面颊粉润的刘清下车时,看见有人跪在府外,磕头如捣蒜。
却是卓平带着刘氏,年老的张氏也在。
几人远远跪在侯府外,眼神绝望。
张氏和刘氏两人披头散发。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告诉他们,若再来,就不用走了!”
霍去病吩咐值守的禁军,话罢牵着刘清施施然的回了府内。
二月六日,夜晚。
帕提亚北部,平原。
一支军伍,像夜色下出没的梦魇,其中有八千铁甲军,两万两千轻骑。
后续跟进的辅兵还有三万人,负责运送甲械战备,往东推进。
领军的是帕提亚最著名的两位统帅,乌提斯和布托。
这一次,他们将协同作战。
上次和汉作战的失败,帕提亚人并不服气。
他们的战败有一定程度上轻敌的原因。铁甲军常年的纵横睥睨,让他们在开战前,虽然对汉军很重视,却缺乏足够的了解。
上次的失败,让他们变得谨慎。
而全军都充满了再战,一雪前耻的求胜欲。
数月后的这次兴兵,帕提亚动用了最好的统帅和精锐。
“汉人怕是想不到我帕提亚在短短四个月间,就能解决粮备问题,有能力再战。”
说话的是布托从帕提亚西线调过来的得力干将,普鲁克。
其人承袭了帕提亚重骑兵的高壮,善使长斧,统领着帕提亚的战斧队,可以给重骑兵侧翼,提供有力的支持。
“这几个月我们认真搜集了关于汉人军伍,将领的讯息。
之前接触过的那两个汉军将领,叫卫青和霍去病,都是杰出的大军统帅。
他们未必看不破我们的布置。”
布托微微眯着眼,往东北方向看了一眼。
那个方向,就是汉军从他们手里生生夺走,原帕提亚的北部重镇木鹿城。
“若我们仍有轻敌之心,此战很可能还会落败。
不管汉有没有看破我们会再次出兵,都要将其当成已看穿了我们的布置来打。”布托道。
与他并肩策骑的乌提斯也道:
“没错,有信心是好事,但不可轻敌,汉军非常强大,超过我们往昔遇到的任何对手。”
布托有些意外,看向下颚遮挡在甲胄盆领内,只能看见一双精光四射的眼睛的提乌斯。
在他的印象里,提乌斯是个骄傲到骨子里的人。
想不到他也会对汉军统帅如此推崇。
“数月前,那支汉军闯入我帕提亚,对国都形成冲击时,乌提斯你及时回援,和对方交过手。
你与那支汉军的统帅霍去病接战,胜负究竟如何。
伱事后下了严令,不准人提,可是输了?”
提乌斯没做回应,脑海里却是闪过那一晚的情景。那个释放力量,如闪电般灼目的汉人将领,确实让他印象深刻,心神悸动。
“走吧,绕过木鹿东进,先切断汉军对木鹿的供给线,把木鹿拿回来再说。”
普鲁克恶狠狠道:“不管怎么说,这一战,陛下都下了严令,我们只能胜而不许败,定要给汉军一个教训。”
……
此刻的木鹿城头,卫青也在眺望城外黑暗的荒野。
他和霍去病同时判断帕提亚和东部岛国会有异动。
霍去病对岛国有安排,卫青则负责西线。
他在那日和霍去病,皇帝进行过分析后,隔天便离开长安,急速行军,来到大月氏,准备应对随时可能爆发的战争。
他身畔,从长安一起过来的还有张次公。
另一边站着本就在北线驻防的酋涂王,和即将成为西域太守,一脸络腮胡子的原右北平郡守博路德。
张次公道:“大将军来了西线,大司马看来是要接手东线的战事了。
之前还以为大司马会对打帕提亚更有兴趣。”
“去病好像对打东边海上那个岛国,兴致非常高,提起来眼睛都放光。
之前只在打匈奴的时候,见过他这种状态,似乎和对方仇怨已久。”
卫青又道:“他选择要对付那边的海岛之国,还有个用意,就是我这个外甥想让着我。
打帕提亚,战争规模会更大,若胜,获得的兵家气数也更多。他是怕自己突破的快,将我甩开,把这边更大的战局和气运让给我了。”
张次公等人齐齐笑道:
“那是大司马对大将军足够信任,相信大将军能应付任何敌人,换成我们他就不会放心,必会亲自过来。”
卫青莞尔道:“这一战并不好打,不仅帕提亚人会用出全力,身毒佛家可能也会有动静。”
卫青等人不远处,道尊,楼观道尊和文始道尊也在。
若对方再用上次的巫蛊之术,冲击汉军,道尊等人就可以就近应对。
而在汉军两路齐出,准备开战的时候,敌方也在积极调整布置,准备攻汉。
人在某处的掌兵者,正通过纵横道特有的简书传讯,给彼端传递消息:
“汉帝刘彻和霍去病等人,既然去过东海,或许已发现了东部岛国。”
“若如此,以我对霍去病用兵的判断,他不会坐等岛国兵马先发,威胁大汉。”
“你的意思是他已经动手了,汉军有兵马……登陆海岛之国?”
彼端的消息:“能否判断出其位置?”
“只能猜出大致的用兵意图,目标很可能是攻取岛国核心的某个城池,但没有人能精准预判他的具体行军方略。”
大半个月前,赵安稽率领队伍,是乘船从大汉沿海往东,穿过后世日国的九州岛,广岛区域,继续往东,从北线登陆本州岛。
夜色深暗。
群星闪烁。
本州岛偏南的大和国国都,王城内,大和之王明日天智,从夜梦中醒来。
有人通过简书给他传讯,将他惊醒。
给他传讯的人是他尊其为师,一手帮他谋划统一诸多小国,稳定王权,纵横捭阖的当世圣人。
对方传讯写道:“有东方的汉国军伍,已登陆大和国境。
他们的数量应该不多,但皆是百战精锐,将他们找出来,除掉。”
明日天智盯着字迹,嘴角慢慢挑起森冷的弧线。
他身后的卧榻上,伸过来一截欺霜赛雪的手臂,是他的宠妃藤香京,大和国最美的女子之一。
明日天智低喝了一声,木质的寝殿大门,无声开启,有人跪在殿外:“大王!”
“圣人传讯说有敌军来袭,去把对方找出来,同时增强防备,准备应对任何变化。”明日天智冷声道。
下属鬼魅般消失无踪。
“大王,对方很厉害吗,圣人竟会亲自传来消息?”
明日天智脸颊瘦长,非常长的那种,差点比得上长安第一大长脸茹泊虎。
他的长脸上神色冷酷而自信:“圣人说的话不会错,对方是海疆西侧广袤土地上的强军。
圣人传给我们的兵术,兵书,就来自那方名为神州的大地。
但是在过往百年间,我大和国一直在征战中度过,我们厮杀,吞并了多少部族才成立大和。对方强,可我们更强!
我会将他们找出来,向圣人证明,我大和部众是最强的!”
“大王要小心啊。”
明日天智身后,探出一张俏丽的脸,伸出舌尖舔了舔唇瓣,哼哼唧唧。
……
长安。
两天后的大早,卧榻上的刘清还在沉睡,另一间寝室里的小妾卓青珂接力赛后也在酣睡。
而霍去病穿上戎装,去隔壁的小寝殿看了看儿子霍嬗,随即带领亲军出府。
在城郊,三千禁军虎贲,无声无息的展开行军策,消失如烟。
随行的有手下的得力校尉数人,以及公孙弘和白南妤。
“霍侯,咱们往东去,是要对付东边的海岛之国?”公孙弘兴致盎然。
“嗯。出海去打鬼子。”
“鬼子,对方的国家叫鬼子国?”公孙弘惊讶道。
“消息说叫大和国。”
霍去病话落,通过同心莲叶给赵安稽传讯:“开始前期作战,不留俘,杀无赦!”
远在本州岛的赵安稽看见传讯,缓缓起身:“侯爷的命令,让我们暴露踪迹,先诱敌过来开战,不留俘。
各部,备战!”
战争骤然拉开了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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