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世界越浩瀚,强者越多,他便越加欢喜。场上的气氛微微有些回落,众人心中都有些沉重。真正的神明,即便是垂垂老矣,也不是他们可以对付的。若是神族打压剑门,除了伏伤之外,整个剑门之中都没有一个人可以插上手。“哪里这么容易呢?”风裳也叹了口气,心中闪过一丝黯然或许人族将有君临天下的那一天,可惜,我看不到了。他并不怕死,也不畏惧死亡,只是遗憾自己看不到人族君临天下的那一天了。通神不是神,而即便是神明也不是长生不死的存在。他,要死了。“大兄”风瘦竹握住兄长干枯的手掌,心中同样黯然。他自然知道风裳此时在想什么。“不必安慰我。”风裳拍拍弟弟与自己一般干瘦的手掌,笑了“我不过先走一步,你还是要来陪我的!”“大兄切记等着我!”风瘦竹也笑了,笑着笑着就有泪留下“生前我等并肩,死后也要一起走才是!”两人活的够久了,对于死亡已经没有什么畏惧了。“门主”钟岳,方剑阁,君思邪等人身躯一震,似乎感受到了什么,不由的面上浮现一抹悲色。“好,等你,大兄等你!”风裳拍拍弟弟的手,站起身来。看着面带不舍的众人,这老者微微一笑,道“人族君临天下之日,众位切记莫要忘了告诉老夫一声!”“能看到人族不再沦为万族口粮,我很欢喜!”这老者说着,长笑三声,一震中,跌迦而坐,已然含笑而逝。“老门主!”“门主!”“大兄!”钟岳,风瘦竹等人齐齐惊呼一声,心中大悲大恸,伏地大哭。“门主!”水子安老泪纵横,伏在风裳的尸身之上,心中悲痛的不能自已。“大兄”风瘦竹喃喃自语,两行泪冲刷着尚未散去的泪痕。“风老剑神走好!”伏伤微微摇头,叹息一声,上前为老者合上双眼“人族君临天下之日,你当亲眼目睹也!”风裳之死乃是曾经暗伤太多寿元衰竭,也算得上是寿终正寝。不过,此界有6da0lun回之存在,生死倒也算不了什么,归来不过时间问题。“老头子”就在风裳逝去之瞬间,剑门镇封堂之中陡然轰鸣巨震。轰隆!巨响如雷哄传剑门。在所有人震动的目光之中,剑门那zhe:n压诸多魔头的镇封堂轰然坍塌,一道白衣身影破空而出,长发凌乱神色癫狂。那人影看也没看剑门一眼,大叫一声便破空而去。“风孝忠”伏伤眸光微抬,看着那遁逃而走的身影,眉头微微一皱,随即舒缓。“老门主真是有心了。”他看了一眼已经气绝的风裳,知晓,这个老者在生命最后时刻还是舍不得自己的儿子。是以,放走了风孝忠。否则,此时的风孝忠,应当没有破封而出的可能。“风孝忠!”水子安与风瘦竹身形也齐齐一震,认出了那破空而走的人影。一惊之后,两人同样看向风裳的尸身,心中叹了口气,也没有更多的动作。伏伤能猜到的事情,他们自然也能猜到。“门主的儿子,风孝忠”钟岳心中也微微一震,知晓了那遁走之人便是风裳的儿子,那个自小聪慧求道入魔,偏执解剖同族的魔头。在他看来,风孝忠应当是属于那种心中无善恶是非,世俗礼法,唯有一颗好奇心。好奇神通的奥妙,宇宙的神奇,大道玄妙的真正求道者。从他为了解剖万族身躯元神,便可以看出。“岳小子那个叫风孝忠的,伏羲血脉比你浓郁太多了!”薪火突然开口。“伏长老不必担心。”风瘦竹抱起自家大兄的尸身,看向伏伤,道“大兄既然放他离去,他便再也不会回来,更不会与我人族为敌了。”他神色中带着一抹悲痛,下了玉剑崖。“不会与人族为敌,不代表不与我为敌啊”伏伤心中摇摇头。风孝忠深陷成道之劫中,与本尊之间堪称你死我活,便是此次失败,一亿年之后,还是会不依不饶。因为,陷入道劫之中的他,已经不是一个正常人了。一切正常的思维,都无法推算他。不过,他也没有追上去的打算。风孝忠与他的争斗,不是斩杀他的过去便可以结束的。除非他在一亿年之中演化出三千道轮回,成为新的道尊,否则,此战将无休无止。风裳逝去,剑门大悲,大荒各族尽皆缟素,无数人悲痛欲绝。这位为剑门,为人族奋斗了一声的老人,其声望无比之高。他的逝去,让许多氏族都自发的来到剑门送葬。葬礼持续了七天,剑门却在悲痛之中沉浸了许久许久。数月之后,在剑门代门主的见证之下,新任门主君思邪登上门主之位,风裳逝去的悲痛才稍稍的散去一些。剑门金顶之上,伏伤作为代门主,将之前风裳传授的大自在剑气以及剑门的其他隐秘全都传给了君思邪。他自己自然是无心做剑门之主的。“多谢伏伤长老传授秘法。”君思邪微微躬身,表示谢意。虽然此时她才是门主,但是伏伤乃是人族第一高手,神明级数的存在,她自然不敢怠慢,态度极为恭敬。“本就是剑门门主之物,传授于你不过是物归原主,不必谢我。”伏伤盘膝坐在大石之上,闻言开口道。剑门之中的一切,对于他的诱惑都极为有限,无论是大自在剑气还是其他,他都没有独占的意思。君思邪成为剑门之主,这一切自然是她的。“伏伤长老才最适合当门主”君无邪苦笑一声。这剑门之主的位置好似成了烫手山芋般,伏伤不要,方剑阁无意,水子安推脱,最后落在了她的手上。在她看来,便是钟岳都比她更适合。“不必妄自菲薄,我说你适合,你就适合。”伏伤摆摆手,淡淡道“你只管放手去做,其他有我。”“多谢长老。”君思邪收敛神情,拱手一礼。之后便下了金顶。虽然刚接任了门主,但她却没有时间耽搁,这几个月的时间之中,诸多神族,魔族将所统辖之地的人族奴隶全都归还给剑门。整个大荒的人族瞬间暴涨一倍还要多!如何安置都是一个巨大的麻烦。那可是几百万,几千万甚至更多的人口!若是一个处置不当,怕是就要闹出巨大的乱子。而事实上,这段时间,包括钟岳在内,所有的剑门弟子全都忙的脚踢后脑勺。唯一清闲的,当然只有伏伤以及横卧在剑门山门之前的师不易。呼呼~~~微风吹拂而过,掀起了师不易的毛发。数月时间,他的伤势在伏伤的治疗下已经好了大半,虽然八个脑袋还没涨回来,妖神明王诀却已经重新修成了。但他却没了逃跑的念头。没有人比跟随他辗转诸多神族的他更了解那个男人的恐怖了。要知晓,一路上,可不是真的风平浪静,而是因为去的人是伏伤,才显得风平浪静。咻咻咻~~~突然,虚空之中传来破空之声,钟岳带着几人来到剑门山门之前。噗~师不易打了个响鼻,转过头去。他与钟岳可是早就认识了,最早自己还觊觎他的日月双瞳。当时的自己是圣城之主,一个念头就吓得钟岳落荒而逃。但如今,这个钟山氏的少年见到那位都口称师兄,自己却成了那人的坐骑。每次见到钟岳,他都心里有些难受。“狮子座?”钟岳似笑非笑的打量了一眼看守山门的师不易,轻声道。“钟山氏的小子!”师不易闻言登时心中火起“本座”“你说什么?要不要我去找师兄聊聊?”钟岳瞥了一眼师不易,当年青龙关主之死,他至今还有些耿耿于怀。虽然青龙关主并不是为了他而死。“哼!”师不易冷哼一声,偌大的头颅垂下,闭上眼睛晒太阳,懒得理会这个混账小子。“走吧。”钟岳也没有过多的撩拨师不易,带着身后几人走进了山门。进了山门,钟岳也没耽搁,带着身后之人便向着剑门内门玉剑崖走去。伏伤便住在玉剑崖之中。呼~~~钟岳一抖袖袍,裹挟身后几人便上了宛如一块白玉般的玉剑崖。“钟师叔。”刚上了玉剑崖,钟岳就听到有人叫自己。抬头看去,就见不远处,一位身材昂藏足有九尺的高大青年向着自己走来。“是姜锋啊。”钟岳微微一笑。这个雄壮的青年是自家伏伤师兄的弟子,来剑门不过数月,据说最近与剑门的某个女弟子皆为道侣。据说那女弟子似乎都有了受孕。“这几位是?”姜锋眸光微微一扫,看向钟岳身后熟人之中的一男一女。那男子比他碾碎要大些,面容刚正,披着一身熊皮,似乎是个小部落的族长。而那女子,似乎是已经怀孕,小腹挺起。“这位是有熊部落的族长与他的妻子。”钟岳也没隐瞒,开口道“这两位,是人皇的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