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大伯母第一个不同意。谁家闯的祸谁家去付。不过暮大伯这次倒是主动的说了,“出行,但各家出多少,要说个明确,这事是老三惹来的,所以老三出大头也是应该,至于我们这些做兄弟的,也只能尽尽心。”这结果暮奶奶倒满意。但暮三婶不满意啊——家里哪来的钱?但暮三叔知道如果这都不同意就更别指望兄弟们出钱了,于是干脆的答应下来,至于没钱,就借。上哪借——其实他本来想找沈工头借的,不过暮三婶却不知动了什么脑筋,说要去娘家借,她心底想的是叫丈夫记得娘家的好以后拉一把,钱很顺利的借回来了。然而——暮家的长辈送去陈家时,回来却臭着一张脸指着暮爷爷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陈家的小儿子骨折住院了,陈家说了,这事没个十万别想完,你们,你们啊……”暮爸爸一听不对,忙请他坐下,“老叔,这陈家小儿子骨折了和我们有什么干系啊?又不是我们揍的。”“你们不知道?”暮家长辈没好气的把钱甩在茶几上,“你们老三媳妇的兄弟,带着一大帮子人截了陈家的小儿子半道把人揍了一顿还丢进河里,陈家的小儿子现在躺医院手术室里怎么样都不知道呢。”“什么?!”暮家众人目瞪口呆。暮三婶也是,结结巴巴的赶紧道,“我,我不知道这事啊,老叔,这事真的假的呀?你可不能乱说。”暮家长辈被她气死,凉凉的道,“你那打人的兄弟被抓进派出所了,是真的假的,你去看了就知道了,我就是来告诉你们这事了,本来好快可以解决的事非折腾出一次又一次的幺蛾子,这事我不敢管了,你们自己想办法吧。”讲完就离开了。暮家长辈前脚刚走后脚暮三婶的娘家兄弟就找上门来了。一屋子闹的慌。暮妈妈心都觉得累死,但是心累也没办法,该面对的还是得面对,提起精神跟丈夫讲道,“我想把孩子送到三妹那住几天。”暮爸爸被她冷淡了好几天,这会听她肯开口跟自己讲话了,赶紧点头,“你说了算,家里现在乱的紧,要不,你也过去住几日?”“我就算了,孩子去就行。”去三姨那暮以静是乐意的,但放这当下就不大乐意了,她想在家里,可小孩子没话语权,暮妈妈很利索的把几孩子东西打包好了。前脚刚送走孩子,后脚回来发现暮家叫砸了。不止暮家——暮三婶的娘家也是,听说陈家小儿子情况不大好,陈家这是出气来的,阿晓阿瑞没地送,打砸的时候吓哭惹恼了人,也被打了。暮妈妈看着俩孩子手臂沾了血的样子,叹了声气道,“把阿晓阿瑞往小姑那送几天去住吧,避避事。”暮三婶已经慌得六神无主了,“二嫂,这可怎么办啊,我兄弟被警察抓走了呀。”怪谁啊,暮妈妈对她实在没话说了,好不容易要消了事端又被你娘家兄弟闹的连自家都连累了你还担心你兄弟,还不如担心担心陈家兄弟,人家没事,咱家也没事,人家有事,咱家就不好说了。暮大伯母已经把儿女送走,暮小婶也是,可孩子能送走,她们做人儿媳的不能走啊!心慌的要死。暮妈妈看不到暮三叔,问说,“爸呢?”“陈家来砸东西,爸不让被推了下,二弟,三弟和你大哥将人送医院去了,你说,咱家是不是被什么脏东西沾上了呀,怎么能这么生事呢!”暮大伯母口里不停的抱怨,抱怨了几天,也是觉得心怪累的。要怪这三弟妹吧,看她大着肚子脸色白的吓人都不敢怪人,不然有事得赖死自己。唉……这暮家上辈子一直做了什么缺德事,只恨累及了她们这些无辜的。神明啊,你要报应就报应在老三上,反正他自来有福气,耗耗也伤不了什么。而医院里,暮爷爷年老了被推到摔在地上幸好没骨折,只是手脱臼了,暮三叔进里头陪着,医生帮着给治好了。暮爸爸和暮大伯在医院走廊等着边抽着烟,等着等着忽的被喊了声,“暮二兄。”暮爸爸一看,愁眉苦脸的表情舒展开来,“君老二啊,你怎么也在医院,出什么事了吗?”“探望朋友。”君老二让儿子先走,走上前给兄弟二人递了根烟,点燃抽着,问“你们怎么在这里?”暮爸爸不知道该怎么说,摇摇头的长叹一声,“不提了,说来怕你笑话,家里惹了些事。”“陈家的事么?”君老二知道这事好些天了,“还没解决啊?是陈家的得寸进尺了?”“倒不是——”暮爸爸抓了抓脑袋的把事情的发生讲了一遍,自己都脸红了,“你说我家是不是挺能生事的啊。”暮大伯在一旁不知道说什么好,这二弟也太老实了,家丑都往外说,好在君老二是个厚道人也不是那种会八卦的,只见他认真的点点头附和道,“或许有时间可以去给祖宗上上香,我们君家就常年给祖宗上香,有祖宗庇护所以运道挺不错的。”暮爸爸一听就当真了,连连点头说,回去是得给祖宗上上香求保佑。又聊了几句——君老二就打算走了,走到电梯口的时候想起陈家的好像也住这里,回身道“暮二兄,要是你不介意的话,不如,我帮你把事情解决一下,你看怎么样?”“……”暮爸爸觉得这君老二忒仗义可不行啊,他不能把无辜的人连累进来,“不行不行,君老二你常年在外哪知道这陈家的无赖,我暮家就够倒霉了,没道理把你们君家也牵累进来。”君老二哈哈一笑说放心,“我手里有陈家的把柄,他们不敢对我们君家怎样,除非……恩。”摸了摸下巴的,他调侃的说,“除非我君家没人了。”“就这么说定了吧,我先把我儿子送回去,再来帮你们调解。”暮爸爸有点蒙,不知道如何是好。暮大伯也是——直到暮三叔扶着暮爷爷出来,看到了电梯口一闪而过的身影忙问了句:“那是谁,陈家的吗?”他们现在对陈家的真是怕到骨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