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范奎民只觉得全世界好像都开始跟自己对着来了。昔日,他害死的女学生影像陡然在他的脑海浮现。他吓得一哆嗦,失声连忙向后退去。可这还是开始。被他害死的女学生影像冒出来后,接下来,又有不少曾经被他害得前途彻底昏暗的女学生影像一一浮现了。那些女学生影像浮现时,每一个都张牙舞爪的,仿佛厉鬼般,要找他报仇。范奎民吓得瑟瑟发抖,连忙求饶。而就在他快被吓破胆时,他一直以来最大的倚仗出现了。想到那位倚仗,想到那位倚仗和自己绑在同一条船上,他才心安了些。可一片人影出现了。是小方局长等人,这帮人带着那些被害女生一起,怒容满面的朝着他冲过来了。范奎民下意识的想要往自己的倚仗背后躲,可他没想到的是,就在小方局长等人走过来时,他赖以倚仗的那位居然一脚踢翻了,后第一时间将所有罪名都扣到了他头上,并且狠狠训斥、打骂他……唐枫只看到范奎民眉心内,丧气快速运转。而随着丧气运转,范奎民整个人精神状态越来越差,眼神看起来越来越颓靡。当倒计时还剩下两分钟时,他似乎就已经扛不住了,突然抱头痛哭了起来。痛哭的同时,他失声道:“求求你们,别再折磨我了,想问什么尽管问吧,我都招了!”王副局长听到他崩溃的声音,顿时愣住了。小齐也愣住了,完全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唐枫却冷着脸,直接问:“刚才你犯病是怎么回事?”“以前为了融入某个圈子,被迫学会的,口及毒。”范奎民不假思索。唐枫又问:“那个打电话来的女生又是怎么回事?”“为了便于管理那些女学生,我从那一批女生中收买了几个,然后让那几个女生找机会带那帮女学生染上毒隐,最后通过给毒来达到让那帮女学生完全听话的效果。”王副局长、小齐等人见到范奎民真这么配合,彻底懵逼了,齐齐将目光看向唐枫。唐枫觉察到两人目光,微微皱了下眉头,问:“他现在招供了,你们不做点记录什么的么?”两人这才反应过来,赶忙手忙脚乱的去开录音、监控,同时开始做笔录。唐枫等到两人追上审问进度,这才继续问:“陈老板是谁?”“陈老板全名陈思吉,表面上是个做物流生意的,实际上是个毒贩。他是我背后金主介绍过来的,专门给我供毒,也负责帮我拉来一些高端客户。我想办法攻陷校内的女学生后,主要通过他的渠道变现。变现所得利润,大头上交金主,剩下部分由我和陈思吉均分。”范奎民交代到这里,小方局长等人都忍不住倒吸了口凉气。光从这段的描述来看,这已经不是嫖宿女学生这么简单,而是集犯毒、口及毒、强迫卖银等于一身的超级黑色产业链!三人下意识都找位置坐下,十二分认真的开始做记录!唐枫则坐在主审位置上,一个问题接着一个问题的不断层层深入。足足数分钟后,审讯到了最最关键,也是最后的一个问题:“产业链的背后,大金主究竟是谁?”这一次,范奎民犹豫了片刻。可最终,还是眼底闪过抹坚定,沉声道:“蒋家,蒋长青。”“他有特殊癖好,很喜欢青涩的女学生。”“最开始,他托人找上我,只是不时从我这边带走一两个女学生,供自己享用而已。”“可后来,他身边不少朋友好像也对高中生产生了兴趣,他就开始让我铺开产业链,还给我介绍了陈思吉。”“我搞到的女学生,几乎每一个都要先让他品尝过。”“他好像很变态,很多次女学生健健康康的送过去,再送回来时,却都遍体鳞伤。”“有几次,他好像是玩过头了,还搞出了人命……”唐枫就安静的听着,一直不说话。直到范奎民交代完了,这才毫无感情波动的问:“蒋长青可是航州豪门的一把手,想要往他们头上泼点脏水可不容易。”“这不是泼脏水。”范奎民摇头,“我有证据的。”“我这人胆子小,虽然想要升官发财,但是涉及到人命的事情,从来不敢做。可蒋长青不止一次搞出了人命,而且每一次搞出人命,还都是让我去善后的。”“每一次帮他擦那些屁股时,我都心惊胆颤的。”“我一个人不敢做,每次处理那些女学生的尸首时,都会带上我一个远方亲戚。他是专门给过世的人做法事的,有他在旁边超度亡魂,我才敢处理那些尸首。你们可以把我表弟叫来,他可以证明我们从蒋长青家搬出的尸首。”“还有,我还有和蒋长青的通话记录、资金来往记录,送女学生记录。这些东西,每一份,我都记录得清清楚楚、保存得完完整整。就在我家书房的《辞海》里。那套《辞海》被我掏空了,专门用来记录这些东西。”……将所有事情一股脑儿抖出来后,范奎民痛哭流涕:“我不是人,我连畜生都不如!我也不求你们饶了我,只求你们在量刑后,能给我个痛快!”“我做梦的时候,常常梦到那些死去的女学生,也常常梦到那些被我们毁掉一生的女生们空洞的眼神!”“就因为那些梦,我现在很难入睡,几乎都要靠药物和毒、品。”“所以,求求你们,等案情水落石出后,给我个痛快!”……唐枫没有理会他的话,只是将目光转向小方局长等人,问:“他说的那些证据在哪儿,马上带我过去取。”“我陪您去!”小方局长连忙起身。唐枫漠然点头,同时收回丧气之犬,和小方局长一起离开。而随着丧气之犬收回,范奎民立马止住了哭声,同时,略带些茫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王副局长和小齐依旧埋头做记录,等到做完记录后,将记录本往前一推,冷着脸道:“看看吧,没什么问题的话,在后面签个字就行。”“这是……”范奎民看着供词,彻底懵了。“我都做了什么?”他浑身发抖,脸色死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