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三月三日 星期三坪谷菜穗从大学时代开始就被选为日本女子篮球队的成员,大学毕业后成为JW联赛东方能源队(Orient Energy)不可动摇的组织后卫,赢下了诸多殊荣。虽然身高只有168厘米,但通过多变的左传(southpaw),准确无比的传球和投篮,创造性的指挥思路,以及可爱的娃娃脸,都是她的闪光点。《月刊篮球》的专栏上报道着她因腰和膝盖的伤病在二十七岁时抱憾退役。之后坪谷取得了教师资格证,作为体育教师被藤野高中录用,在麻生身边经过了一年的教练修行,两年前代替麻生成为了女子篮球部的教练。麻生则转为男子篮球部教练,同时就任篮球部总教练。坪谷成为教练的第一年,女子篮球部在高中综合体育大赛、国民体育大会、冬季杯上都留下了4强以上的成绩,但都认为是麻生遗产的余热,去年也在拥有伊达,网川这样强有力的攻击手的情况下取得了同样的成绩。尽管如此,以伊达为首的麻生锻炼出来的高三生们还是在背地里被说成是主力。担任教练第三年的四月开始就是完全由坪谷的孩子们参加大赛。发掘选手、培养、战术,一切都考验着她的能力。《月刊篮球》的专栏这样写道·坪谷教练的关键时刻即将到来。身处此种立场的坪谷菜穗老师站在我面前,把衬衫前襟过分的敞开,强调着自己的乳沟。扎在后面的鬈发。嘴角上的痣。大人的气味。“可爱的娃娃脸”多半掺杂了作者的主观想法。我和坪谷在A栋一楼的视听准备室。位于校舍的东边,除了上课几乎不会有人靠近。狭窄的房间两侧是放着投影仪和各种电线的架子,中间只有工作台。坪谷喜欢使用这里。上午的课刚一结束我就被邮件叫了出来。坪谷靠在架子上,双臂挽在胸前。“昨天的事,祥子告诉我了。”“那就没必要问我了。”我的声音苍白无力地沉入房间。坪谷把我叫出来的理由是关于身体垮掉,自暴自弃的网川,有一半是谎言。真是如此的话就不用把我叫到这里来,更没必要锁门。“我觉得最好的办法还是问问当事人。”“那直接问网川不就行了吗?”“她说身体不舒服,下午才来。退部的申请也收到了,但我没有答应。今天要和麻生老师一起面谈。”“那么叫我来这里的意义是……”“昨天你不是一直和绿在一起吗?”坪谷打断了我的话。“不是一直,只是在回家的路上偶然碰到的。”“是吗?我还以为你们平时很熟呢。”“不是很熟。矢野应该更了解……”突然,坪谷靠近过来。比平时早,来不及逃跑。坪谷抱住了我,我闻到了化妆品的气味,脖颈处传来喘息。昨天回家后脱下的校服就这么穿在身上,因此我有点在意体味。“教师的自觉性远远不足啊,老师。”我有意地使用冷淡的语气。我知道坪谷因为网川的问题左右为难。所以我虽然会露出厌恶的表情,但不会拒绝。“你觉得绿为什么要做那种事?”“我不知道。”“椎名也帮她忙了吧?”“只是条件反射而已。”“是身为选手的热血使然吗?”“听起来只是挖苦。”坪谷的手指慢慢地在背后游移。“不是挖苦哦。”耳朵内侧传来被吸吮的感觉。脊背涌上一股冰冷的电流,但没有表现在脸上。“绿在想什么呢?”“昨天你不是直接问她本人了吗?”“只是站着说话而已,根本无法交流,虽然彼此都有些感情用事,但完全搞不懂绿在想什么。饶了我吧。理事会的笨蛋们认为只要有绿就能夺得Inter High的冠军,那个东方能源队也让我多多照顾网川绿,明明从高野中把她抢了过来,为什么要这么一意孤行地浪费才华,折磨自己的神经和自尊呢?真是的!”三年前,高野中作为东京都代表称霸全高中。网川是当时的冠军成员。东京近郊的强队高中关于她的争夺战非常激烈。“佐纪也是,当初明明是为了挖角绿才招她来的,现在却恩将仇报。要是绿就这样退出的话,我一定要杀了她。”“嗯,就当刚才没听到吧。”“小孩子不要这么多虑。”坪谷的手指拨开毛衣和上衣,直接触碰我的皮肤。腹、胸、背、腰……“你穿得太薄了,会感冒的。”寒气从腰缝里钻了进来,有点冷。“领带也松了,藤野的学生要注意仪容。”“早上要迟到了……”今天没有体育课,只要不脱毛衣就行了。如果坪谷没有把手伸进来就不会冷了。坪谷的手指画着螺纹,慢慢地往下行进。“难道下面也没?”“怎么可能,再不适可而止我就要揍你了。”“那样的话,我就大声喊人,被救护车运走,然后起诉你吧。这样可能会退出篮球部的大赛了。麻生老师有洁癖。不过那样会比较轻松吧。”“明明是大人却这么卑鄙……!”话还没说完嘴唇就被堵住了。明明一切都是被强迫的身体却变得燥热,无奈地只好闭上眼睛,想着网川。昨晚彻夜难眠,在床上苦闷地煎熬。知道网川的苦恼,思念着网川,回想着网川的触感才终于入睡。太差劲了。坪谷的嘴唇分开了。“你刚才在想绿的事。”无法反驳。我好像出人意料地容易被他人看破。“如果你知道绿的事,可以告诉我吗?”“都说了,我没有和她交往。”“那也没关系,告诉我吧,计较这些是不能说服绿的。”坪谷用力抓住我的胳膊。“我是真心想要椎名。”坪谷说完就走出了视听准备室。我和坪谷在忠实于眼前的欲望这一点非常相似,但若是痴迷于此,不在关键时刻摒弃邪念就会万劫不复。过了一会儿,我也若无其事地走出房间。和网川见面后必须要把保管的运动背包还给她,那么,我该做出怎样的表情呢?樋口双手托腮,呆望黑板。老师忧郁的声音。写在黑板上的汉诗,看上去就像召唤睡魔的咒文。樋口看也不看我一眼。是在照顾我?亦或只是置之不理?从窗户观察下方的中庭,大概是在上美术课吧,几个高一的学生拿着画板坐在那里,一片祥和。还没驱散沉积的睡意下午的课就结束了。早饭没吃,因为坪谷的缘故连吃午饭的机会都错过了,这应该是血糖值没有上升的原因。“要去的时候给我发短信或打电话。”我跟樋口打了声招呼,没听回答就走出了教室,左转。我在准备回家、参加社团活动的汹涌的人流中窥望F班。网川不见了。正当我认为她已经去面谈了的时候,有人从背后拍了拍我的肩膀。回过头来,胸口被突然拽住。柴田佐纪。“能不能赏个脸?”柴田不等我回答就抓着胸口在走廊里前进。擦身而过的视线,教室里射来的目光让我感到心烦意乱,但如果反抗的话呼吸就会变得很困难,听一听柴田想说什么也不错,于是就被她拉了过去。柴田爬上西楼梯,在三楼和四楼之间的平台上终于将我释放。“你的力气还是那么大。”我一边整理毛衣的领口和歪斜的领带一边说道,柴田回以充满敌意的视线。裙子是正规长度。没有经过修饰的校服并无一丝褶皱。她的头发像运动社团的示范一样剪得简短整齐。一双争强好胜的眼睛瞪向我。与网川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她的打法非常稳健,忠实于基本功,使其更加高速、精准、强悍。只要是自己认为正确的事情,就会毫不犹豫地贯彻到底。“椎名,是绿的什么?”声音很低,给人一种压迫感。“应援团长。”被赏了一记轻拳。“别胡闹了。”“当着别人面前不由分说地揪着我的胸口,这难道不是胡闹吗?”“你是说对明美做的事不是胡闹吗?”矢野的声音……“我并不是为了伤害关户才这么做的。”“所以就算关户受伤你也没有责任?”“我没这么说过。”矢野把柴田拽开,我只是看着。没用的队员。虽然对这一点后悔莫及,却不想被柴田这么说。“你和绿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你给绿灌输了什么?”从医院回到学校肩并肩牵手来到活动室的时候被高一的部员看到了,极有可能是田丸在胡乱揣测我们的情况,夸张地渲染了一番。但此刻被误解也没关系。“跟柴田没关系吧?”“反正就是为了身体吧?”“能不能别随便下结论?”“那是怎么回事?”“去问网川〔请不要转码阅读(类似百度)会丢失内容〕六六闪读 663d.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