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不见,温娴清减了不少,显然这段时间饱受相思之苦,徐子桢乍见之下心里一疼,快步走了过去,柔声唤道:“娴儿,你……”走到近前时他刚要伸手去揽温娴的纤腰,温娴却伸出手抵住他胸口,微微一笑道:“你还未曾回我的话呢,子桢。”徐子桢一愣,作恍然大悟状一拍额头:“哎呀娴儿你误会了,方才有人送我一幅牛皮坎肩,我说的是牛皮摸着手感不错,哪有什么姑娘啊,你听错了。”话音刚落就见钱同致从不远处的茅房走出,手里还在系着裤带,一抬头看见徐子桢,大声叫道:“小徐,那吐蕃公主我给安排在水姑娘房里了,哦对了,她这会儿在洗澡呢,你可别进去啊!”温娴瞥了一眼徐子桢,依旧笑吟吟地道:“哦?吐蕃公主么?”徐子桢现在杀了钱同致的心都有,早不说晚不说,偏偏这节骨眼上冒了出来,他脸上强挤出笑容,咬着牙一字一顿地道:“老钱,多谢你提醒!”钱同致是多机灵的一个人,顿时发现了不对劲,眼珠一转叫道:“哎呀对了,我得去给人家拿被褥呢。”话音刚落就提着裤子跑得不见了人影。徐子桢兀自愤愤,一转头却见温娴眼中已湿润,这下他顿时慌了手脚,赶紧搂住温娴道:“娴儿你别哭啊,这只是个误会,我跟那什么公主屁事儿没有。”温娴摇了摇头,两颗晶莹的泪珠顺势滚落脸颊,可她的神情却没半分恼怒之色,只是痴痴地望着徐子桢,低声道:“我哪管什么公主,我只求你能平安归来。”她的手轻轻摸上徐子桢脸庞,“你瘦了……”徐子桢只觉整颗心都要被化开了,他猛的一把抱住温娴,伸嘴过去重重印上了温娴的樱唇。“唔……”温娴躲闪不及被吻了个正着,鼻中嗅着一股浓重的男性气息,顿时身子一软,索性抱住了徐子桢的脖子,闭上了眼享受着这期待已久的温存。远处角落里,钱同致探着半个头偷看着,目瞪口呆喃喃地道:“**,这小子居然能把表妹收拾得这么服帖,改天一定要让他传我几手……w0'ka-i这都行?看不下去了!”……这一吻直吻了个昏天黑地,徐子桢依依不舍地离开温娴的红唇,笑吟吟地看着那张艳丽无双的俏脸。温娴的脸早已红到了脖根处,低着头看都不敢看徐子桢一眼,这里是自家府里的花园,随时都可能会有家丁仆役经过,要是被谁看见那可真羞死人了,在徐子桢吻上的那一瞬间她什么都顾不得,但这时却心虚了起来。徐子桢嘿嘿一笑:“娘子,咱俩可是快成亲的了,打个嘣你害什么臊啊?”温娴在他胸口捶了一下,红着脸嗔道:“谁是你家娘子,成天胡说。”徐子桢顺势捉住她的粉拳,凑到她耳边低声道:“现在我回来了,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再出去,要不我去跟咱爹说说,这几天把这亲事给操办了吧?”温娴身子一震,低着头默不作声,徐子桢还以为她害羞,刚要再逗逗她,却见温娴缓缓摇了摇头,随即抬起头看向他,神情很是认真地问道:“子桢,你可曾想过梨儿姑娘?”梨儿?徐子桢顿时呆在那里,他怎会忘了莫梨儿,在苏州城里他惹了那么大的事,最终连累到莫梨儿母女,导致她们莫名失踪,这件事就象一根尖刺始终扎在他的心里,这么久以来他从不愿轻易提起,就因为这已经是他心中最深处的一个痛。徐子桢的笑容渐渐敛起,眼神中闪过一丝深深的思念,莫梨儿是他来到这个世界后认识的第一个女子,也是第一个对他真心付出的女子,他也曾暗自发过誓,这辈子一定要对梨儿好,但是如今伊人不知何处,今天温娴又将这话题扯了出来,让他一下子不知如何面对才好。许久之后他才长长吁出一口气,沉声道:“梨儿是我来……入宋之后的第一位红颜知己,况且已与我有了婚约,我又怎会不想她。”温娴似是知道他会这么回答,却也没有任何不悦之情,只依然温柔地看着他,缓缓说道:“子桢,我与你说此事并非想故意伤你,只是我有一事与你相商。”徐子桢笑了笑:“我知道,说吧,什么事这么客气?”温娴道:“你与梨儿姑娘已有婚约在先,若是我嫁于你那便只能是平妻,但……我父亲毕竟身为朝廷命官,若是被人知晓此事,恐怕会给我父亲惹来笑柄,所以我想求你一事,眼下梨儿姑娘尚未寻回,若有人问及,你便称我乃是你正妻。”她接着又说道:“这只是场面上交代一下便可,私下我仍尊梨儿姑娘为正妻,子桢,你看……”温娴这番话说得小心翼翼,象是很担心惹徐子桢生气,徐子桢听到最后才算听明白,心中顿时百感交集,温娴真是太贴心了,也真是太善良了,他是穿越众,哪分得清这年头还有什么正妻平妻之分,只是听她这么一说才发现,这当中还真是有讲究。温承言是兰州知府,堂堂三品命官,他的女儿嫁给自己这么一个没官职没名声的小子,闹半天还只是个平妻,这传出去的话还真会被人笑掉大牙,可温娴却竟然能为徐子桢考虑,情愿屈居平妻,让一个平民出身的莫梨儿当大,这真是让徐子桢感动得无以复加。“娴儿!”徐子桢只觉一股暖流涌遍全身,一俯身将温娴横抱在手,朝着自己屋里大步走去。温娴啊的一声惊呼,好不容易褪下色的俏脸顿时羞得再次通红,徐子桢的胸膛宽厚温暖,在他怀中十分舒服,但温娴从小饱读圣贤书,极敬礼数之防,哪肯就这么轻易从他,只是一时间挣扎不下,又羞又急之下忍不住一双粉拳砸着徐子桢的胸口。“你……快放我下来!”徐子桢咧嘴坏笑:“小美人,你就乖乖从了我吧,哇哈哈!”说着话三两步跨进院子,很快来到自己屋门口,刚要伸脚将门踢开,却见门从里边自动打了开来,一个俏生生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卓雅紧咬银牙瞪着徐子桢,一字一顿地道:“你果然是个yin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