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植与巴布鲁都是皱起了眉头来,这负责人的态度实在太强硬了,但是他们谁也没有大吵大闹,不远万里来到这里,谁都不想功亏一篑,算是默认了这一做法。那对母子又被请回了这间房间内。“这位先生,这里只有一个病人,我们有两个医生,万一我们两个都想到了办法,那应该由谁来医治这位病人,毕竟我们不可能让这位病人病两次的。”苏植开口向那位工作人员提出了疑问。“苏先生,请放心,要是两位都有办法,我们也能马上调来一位类似人格分裂的病人过来让另一位医生医治,两位别忘了,我们这里可是医院,在做这方案前,就已经为每组医生准备好了足够的病人。”那位负责人笑着说道。苏植点点头,就看向了那个小男孩,那名外国妇女则是用期待的眼神看着苏植,毕竟她认为能什么仪器都不用就将她儿子的病说出来的苏植绝对是个很厉害的医生,至于巴布鲁则是有些被忽视了。医院方面并没有提前告诉这名外国妇女他们动手术就能治愈这名小男孩,这名外国妇女所以就认为小男孩的病很难治愈,但事实上她想的也没有错,毕竟埃斯莫尔这间医院已经代表了西方世界的顶尖水平,要是这里的西医师没有出手,这病在外面恐怕是很难治好的。巴布鲁冷哼了一声,他先走过去认真询问了起来。苏植则是不急,毕竟已经知道是什么病了,这时候再问小男孩的情况就已经显得不太重要。“老李,你有没有想到什么办法去医治这人格分裂症?”苏植看着李岐黄问。李岐黄沉吟了一会才苦笑说:“其实精神类的疾病我以前也接触过不少,对此颇有研究,据我所知的,人格分裂症大多是后天形成的,主要是因为家庭环境、工作环境等影响遇到常人难以想象的悲惨事情或压力太大出现的,但是这种因为嵌合现象生理原因形成的人格分裂我还真的没有见过,还有就是他们要求我们日落黄昏前完成,现在已经是中午时间了。”“我们只剩下五六小时的时间了,中医一向擅长慢中求稳的治愈策略,快速让病人痊愈也是有的,但绝不是人格分裂这种难治的大病。”李岐黄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苏植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李岐黄说的他当然都明白,“那如果治愈普通的人格分裂该从何处下手?”苏植只是看过几本医书,但是他从来没有在医书上看过人格分裂症的医治方法,说到底他这个医生是半路出家的半吊子,对上这人格分裂症,实在是狗咬乌龟无从下手。“我们中医强求五行平衡,心肝脾肺肾五脏就代表着五行,五脏会影响情绪,‘怒伤肝’,‘喜伤心’,‘思伤脾’,‘忧伤肺’,‘恐伤肾’,所以人格分裂我们中医一般主张先调理五脏,让五脏达到五行平衡,但是这病人的五脏没有问题……”李岐黄叹口气摇摇头,“所以从五脏入手显然是不可能的,那我们只有唯一可以着手的地方是……”“老李,你是想说脑袋?”苏植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说。“对,就是人的大脑,其实我也涉猎过不少西方的医学刊物,他们对精神类疾病确实领先我们太多了,他们早已经研究透彻,无论是什么东西影响导致的精神疾病,但是精神疾病终究原因是大脑出了问题,所以他们医治精神疾病下手的地方是大脑。”李岐黄知道苏植的医学底子薄弱,所以说得更为详细。“西医早已经开发出一系列的抗精神疾病的药物或手术切除对大脑进行针对治愈,当然即使是这样,他们对于人格分裂的医治也不是绝对有效的,更多是采用控制的方法,不让病人的病继续恶劣下去,毕竟这可是人格分裂,完全治愈的概率不到一半,不过或者这种生理型缺陷导致的人格分裂,他们是能用手术来让病人恢复健康。”苏植听到一阵头痛,他对中医还算有一定的了解,但是对上这西方医学体系就成了睁眼瞎,尤其是大脑目前还是西医最为艰深的科目。过了一会,负责人过来说休息一下,让苏植与巴布鲁两伙人去不同的休息室休息,送来了丰盛的午餐。吃完午餐之后,苏植又与李岐黄商量了起来,但可惜的是行医经验丰富的李岐黄对人格分裂也颇为束手无策,无法给苏植提供更多的帮助。“我们的医学体系对精神疾病的研究太少了,难道华夏历史上就没有什么人对大脑进行过研究吗?”苏植叹气说。苏植这话让李岐黄愣了愣,过了一会,李岐黄才缓缓说:“也不是说没有。”“是谁?他们说了什么?”苏植一脸欣喜地问了起来。“他们不算是大夫。”李岐黄摇头说。“不是大夫?”苏植愣了一下,“不是为了医学,谁没事会研究大脑这东西?”不过苏植说到这里忽然明白了什么,他看着李岐黄:“你是说佛道两家?”李岐黄点了点头,“只不过他们研究大脑不是为了给人治病,而是追求虚无缥缈的长生之道,尤其是道家对这方面的研究颇为深入,他们认为人有三魂七魄,元神之说之类的,佛家也有不少,佛家认为人是拥有神识的,神识作为连贯生命之流的主体……”“所以我们不妨将人格当作人的元神或神识,至于双重人格分裂就相当于人的元神或神识出了问题,又或者说人格分裂的人多了一个元神或神识?不过这样的假设是没有太多意义的,毕竟佛道两家这样的说法太过虚妄了,我们都不知道元神或神识是否存在。”李岐黄说到这里,就摇头停了下来。苏植听到这里却是哈哈笑了起来,“老李啊老李,这次真的要谢谢你了,你说的这些东西启发了我,对我真的太有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