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植松开手,升降机门关上,缓缓上升,到顶之后,再度打开,没人在升降机门前守着,他迈步出去,酒店大厅之内人来人往,却再也没有黑色西服男子守在大厅角落边,不知道去了哪里。苏植见这里没有新腾社的人,就不急不忙走出了酒店,站在酒店门口处拿出了手机,“倪小铁,卫老大的地下黑拳赛场在什么位置?”过了半响,苏植收起手机,脸色漠然朝前走去,渐渐敛于黑暗之中。今夜注定是不同寻常的一夜。一辆辆名贵汽车驶过辽阔漫长的蛇城颇为有名的三里长街,说是有名,那是因为在蛇城混乱的时期,不少地下世界社团发生冲突的时候,大都会约定在这里打上一场分胜负,之所以约在这里,是因为这是一条又长又直的长街,开战的人在这里很难后退,只能往前再往前,在那段混乱时期都不知道有多少地下世界的成员死在了这条街上。后来时代发生了改变,在这条街上开战的人就几乎没有了,这条街道落在了十三家的卫老大手中,他在街道另一边改成了地下黑拳赛,就成为了只有一个出口的长街,要是有人敢在地下黑拳赛闹事,一般是没有跑出这条长街就被砍死的了。街道两边或站或蹲不少流里流气的地下世界成员,他们看着汽车,任由汽车驶了过去。“搞什么鬼?卫老大,你叫人想干什么?”先到的一个十三家当家看着卫老大下车了,他指着街两边越来越多的人问道。往常要是没事根本就不会来这么多的人。“卫老大,你叫人来撑场面吗?不用的,那些暹罗人又不是胆小的人,叫人过来撑场面会让暹罗人耻笑的,叫他们散了吧。”又有一个当家从车上下来笑着说。“你当我傻的吗?我会做这种傻事?我没有叫人过来啊。”卫老大解释了一句,朝着已经快步走过来的手下喝道:“你们搞什么?我只是叫你们清场,你们叫这么多人过来干啥?”“老大,不是我们的人,那些是新腾社的人,我以为老大与新腾社商量好的了,是我的错,我马上叫人出来赶走他们。”那人脸色微变说。“等等,新腾社的?”卫老大愣了一下,还是把人叫住了。其他下车的十三家当家也听到了这话,都看向了最后才赶到了任玉堂。“任哥,你这是想干什么?就算想出人吓唬暹罗人,也应该是我出的嘛,你以为我出不起吗?”卫老大有些不满地说。“任胖子,你该不会是想趁我们十三家都在这里,将我们一窝端了,明天你就是蛇城的皇帝了。”有位当家阴阳怪气地说。“哼,弄死你们,你以为我是白痴嘛?”任玉堂板着脸说,十三家的当家都在这里,无论谁杀了他们,都无法承受十三家的怒火,没有谁会做这样的傻事。“那你叫人过来干什么?”有人开口问。“这事与你们无关,那个砸了我赌场的人杀了米白帽,他说要过来把我也干掉,我聚集新腾社的人等他过来。”任玉堂咬着一支雪茄冷笑道。“暹罗人吗?”其余十二当家都愣了愣。“不知道,我也想看看是什么三头六臂,杀了我们新腾社的副社长,又敢挑衅我这个新腾社的龙头,等他们过来就知道是什么人了。”任玉堂吸了一口雪茄烟气,又吹了出来。“要是他们不过来,你不是白费了功夫?”粉西装男子开口说。“他们会来的,我听出来了,他不是说笑的。”任玉堂摇了摇头,他有着这种感觉。“喂,任胖子,我们可是约了暹罗人的,万一不是暹罗人砸了你赌场,你又摆这么大阵仗,暹罗人还以为我们怕了他。”葛文耀皱眉说。“不相干,暹罗人打他们的拳,我为新腾社报仇,他们问就照直说咯,难道我任玉堂做事都要他们暹罗人同意不成?哪伙人先过来就先处理哪伙,要是同一伙,那就一次全部收拾掉。”任玉堂冷着脸说,他已经听不进任何的劝说。十二家的人面面相窥,新腾社今晚损失这么大,任玉堂要做事,谁家都不敢阻止,否则已经发疯的任玉堂真的会咬人的。“随便你咯,做完事记得我帮我洗干净这条街就好。”作为地主的卫老大有些无奈地开口。“哇,爽,那我们站在一旁看戏就好。”白发的青年人笑道。就在这时卫老大的手机响了,他接了起来,“喂,黄sir,呃,这不关我的事,是新腾社搞出来的,哎,他就在我旁边,你跟他说吧。”“任哥,你调这么多人过来,黄sir都知道了,问你要干什么?”卫老大笑着递了手机过去。任玉堂接过手机听了起来,“黄sir,我们新腾社做事,没什么大事,有事我们扛,绝不会连累你,你放心吧。”任玉堂没有多说,就结束了这次的通话,把手机还给了卫老大,其实那边也只是循例问一下而已,他们十三家只要不太过火,那边都不会为难他们的,毕竟十三家在蛇城早已经树大根深。十二家的当家要看新腾社的热闹,卫老大就命人搬了大沙发出来摆在门口处,十二家的当家坐在沙发上看起了热闹,顺便等着暹罗人的到来。街道上越来越多新腾社的社员涌过来,新腾社毕竟是十三家中的一家,在这座城市之中,在他底下混饭吃的社员多不胜数,很快长街上就都是密密麻麻的人了。有着五个中年男子向着任玉堂走过来,他们是新腾社五个堂口的负责人,新腾社先是家法清理了狠命苏,又是莫名其妙死了米白帽,任玉堂之下就是这五人的地位最高了。“社长。”五人脸色有些羞愧地说。“你们做的好事,我要你们派人去赌场,结果还是让人跑了,新腾社的脸都让你们丢光了。”任玉堂冷笑着说,“还有脸来见我,脸皮真特么厚。”五人没有敢辩解,他们其实派了五个枪手过去,以为十拿九稳,结果还是失策枪手也死了,这事是他们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