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 一步一劫

                果然给自己识破,一切崩溃,幻象消失。萧七月发现,自己仅仅前进了一步。“有第一步就有第二步,年轻人,来,靠近我!”这时,萧七月发现,那腊肉干一样的黄衣僧人居然睁开了眼在朝着自己讲话。他显得十分痛苦似的,因为,已经风干的肉身在不断的萎缩,在扭曲。就像是时下有些瓜农把西瓜种成四方形一样,那是一种对于瓜的形状的强行扭曲。自然,对自然生长的西瓜来讲,那将是一场灾难,很痛很痛的,因为,它们随时生活在扭曲的世界中。“吗得,你都给风干了,早死翘翘了,还能讲话,这幻术也太低劣了,还不如刚才那一幕来得厉害。”萧七月冷笑一声,才不上当。“贫僧不是幻术,贫僧是‘黄衣禅师’。你刚才跨进一步,历经了一劫。当然,我也无法看到你经历的是什么劫难,但是,我还是要警告你。你距离我看似仅有二三十丈,但是,你每跨一步就要经历一次劫难。一步一劫,十步一小劫,百步一大劫。共计百步,你只有历经百劫之后才能到达彼岸,也就是我所坐的地方。”黄衣禅师的嘴并没有开合,但是,吐字也十分的模糊,显得十分吃力似的。“黄衣禅师,你是黄衣禅师?不可能,听说他早就凌空虚渡,东飞‘球流国’宏扬佛法去了。”萧七月摇了摇头,现在根本幻象跟现实都分不清楚,鬼晓得这黄衣禅师是不是幻象。“的确,贫僧是想东渡球流国的,只不过,天不从人愿,居然给武林国挖了一个大坑陷进去了。”黄衣禅师说道。“你知道武林国?”萧七月顿时来了兴趣,不管是幻是真,先了解一下不吃亏。“唉……这世上,知道武林国的人并不多。不过,也不会极少。直到目前,武林国还是一个最神秘的组织。没人知道它们的总舵,没人知道它们的国王,更没人知道它们的组织。但是,它的确存在着。贫僧与世无争,一生悬壶济世,超渡众生。只不过,即便是如此,居然也惹怒了他们。因为,他们认为贫僧的行为阻扰了他们。当然,那是贫僧刚被抓的时候的想法。现在不这么想了,因为,我已看清一切。”黄衣禅师叹了口气。“大师看到了什么?”萧七月赶紧问道。因为,百年前,黄衣禅师的名气的确如雷贯耳。行医救人,超渡众生,被他救下的人何止上万,被他超渡的恶灵又何止上万?他被大楚民众敬为万家生佛。而此人出生于大名鼎鼎的‘枯禅寺’,据说东渡球流国时人已经达到真婴之境,直接凌空飞渡大海东去。想不到居然被囚禁在这个水下山洞之中,还真是世事难料。“武林国倒行逆施,简直残暴到了毫无人性的地步。你看我现在这个样子像是什么?”黄衣禅师问道。“怪,而且,我怎么感觉它们是在大师你肉身之中种植幽兰草?”萧七月拿不定的问道。“没错,他们的幽兰草就是如此种植出来的。而且,你绝对想不到我这样的最终形态是什么样子的?”黄衣禅师说道。“难道他们这样子是在铸制‘武林令’?”萧七月脱口而出,因为,他想到了海安侯人气中所见到的那块种植着幽兰草的令牌。“你……你居然知道?难道你见过类似的?可是也不对,因为,我的这块令牌还未成型,你即便是见过真令也不该往我身上想才是?”黄衣禅师一代大师居然也有失神的时候。虽说脸上并没有表现得瞠目结舌,但人气之中却是表露无遗。“没见过真的令牌,不过,发现过这种现象。”萧七月摇了摇头,“不过,大师,你后边的话晚辈我不明白什么意思?”“这就是他们的残暴之处,因为,我就是一块令牌。”黄衣禅师一句话出,石破天惊,不亚于十几级飓风在萧七月心中造成的结果。“你就是一块令牌,晚辈还是不明白?”“你看我是不是在萎缩,在不断的扭曲变形,这就是他们用活人铸制‘武林令’的过程。”黄衣禅师说道。“那幽兰草在其中起什么作用?”萧七月不由得打了个冷颤,想不到武林国的人如此残暴,居然用活人来铸制令牌。“一来迷惑被种令之人甘心成为一块令牌,并且为成为令牌竭尽所能。二来,幽兰草也是世间最奇幻的草,能产生影响深远,时间长久的幻觉,让你长时间的生活在幻觉之中。而且,就是跟你亲近之人也将受到影响,把一切当真的看待。结果,等你发现那一切都只是一场空的时候已经晚了。还有,强者用幽兰划磨砺意志,锻炼自己的神魄。因为,武林令不是一朝一昔就能铸种出来的,所以,需要时间。而他们又担心把‘种人’给折磨死了,所以,利用幽兰草产生的幻觉磨砺、迷惑你的意志,让你竭尽所能生存下去,修炼下去。为种出更好,更高等级的武林令而奋斗。贫僧不得不说,虽说武林国的组织者非常的残暴,但是,他们也绝对称得上是天才。只不过,这种奇思妙想没用在正途上,可惜!”黄衣禅师说道。“一块令牌搞得如此麻烦,有必要吗?不就一个信物而已。”萧七月摇了摇头。“当然,这不光是一块令牌了,它简直就是一把大杀器。是武林国高层才能持有的独门兵器,而且,兼着指挥下属的作用。此令一出,不服者瞬间就给迷惑住了,甘心为他们拚命。就是陌生人也无法突破幽兰迷惑,从尔沉入幽草陷井。毕竟,它不光是一株幽兰草了,而一个像我这样的武者精气神的融合体。你试想一下,一块令牌,如果持有在我这样的层次的强者手中,威力有多大?一块尚且如此,如果十块,百块呢?如果这些武林令组成法阵,那威力简直不可想象。”黄衣禅师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