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陈家的人,各怀心事,各行其是。钟奎和志庆许久没有见面,言谈之际还是有些生疏感,他们俩分庭抗礼别扭的客气起来。“老哥哥,我要去郊外走走。今天你有什么打算?”“今天豁出去了,陪你走。”钟奎急了,崇音桥那么远,他陪伴我走?万一出什么意外可怎么好?“不行不行,你就在家呆着。蓉蓉陪你去逛街,花草市场去转悠转悠?”“那不行,蓉蓉有她许阿姨,哪能让我这个老头子一起走,那是大煞风景啊!”钟奎犯难了,不能摆脱志庆。自己就不能去崇音桥查看,怎么办?“咋地啦?”志庆见钟奎不言语,眼睛眨巴着好像有心事,就急忙问道。“没事,要不咱喊上蓉蓉出去转转?”“不可以。”说话的是陈俊。好像刚刚起来的样子,面上还残留着倦意。“为什么不可以?”带着怒意质问的是志庆。他想的是,让钟奎和蒋蓉尽快相认。既然昨晚没有机会,待会三人一起出去,找一清净茶馆,把事情一说就水到渠成了。“爸。”陈俊加重语气喊道。又看向钟奎说;“你们别把事情看简单了,有很多是你们不知道的状况,看似平静的表面,有一股暗线隐藏着杀机。如果我没有猜测错误的话,昨天不是及时把蓉蓉救回来,死亡的可能就不只是刁蛮子,还得搭上她。所以蒋蓉现在不适宜抛头露面……你们明白没有?”志庆和钟奎相互凝对视一眼,似懂非懂道:“你是说,还有人想害她?”陈俊郑重其事的点点头道:“是的。而且这个人不简单,整个a市都遍布他的眼线。要不是这样,刁蛮子怎么可能会跑到那僻静,无人区域的崇音桥去?”钟奎紧追问一句道:“你是说,刁蛮子也知道此人?”“据我多年刑侦经验,应该是这样的。这个隐藏在暗处的人,不简单,就如一颗不易动摇,盘根错节的老树深深扎根在地底。而这颗老树他结的果子有毒,如果让其放任自流,其后果不堪设想。”“那,你说怎么办,我们俩都帮你。”志庆第一次附和儿子的见解,预备拼了这把老骨头也要帮忙。‘噗’陈俊忍俊不止一笑道:“好了,你们俩好好的,不出什么意外就算帮我大忙了。蓉蓉现在应该还在睡觉,你们那也别去,就在家里陪伴她。让我成功把这颗老树根给拔起来,去掉他的妖气,咱们才能松口气,蓉蓉也就安全了。”钟奎赞许的点头他明白了。志庆讪笑道:“好,咱哥俩今天杀他个人仰马翻怎么样?”他说的是下棋。可惜钟奎的心思不在棋上,而是在崇音桥桥洞下。他表面表示一切听陈俊安排,心里却在打着小九九,暗自决定,只要有机会就偷偷的溜走去看看再说。在厨房忙活早餐的徐敏,在听见志庆爷俩发生争执,心里又是担心起来。刚刚推开玻璃门想要出来说几句,却看见他们好像没有继续吵,反而谈得很融洽的样子。就抿嘴一笑,退进厨房继续忙活。蒋蓉一夜好觉,到窗户前,推开窗框。一股清新的晨风扑了进来,有点冷意,伸懒腰,踢踢腿。就着睡衣去了洗手间,洗脸漱口,蹲坑,完毕。无比惬意,慵懒的换掉睡衣,吸拉着拖鞋去了客厅,怎么说呢!在‘家’的感觉就是好!以前没有注意,一直以叛逆的心理对待原本是为自己好的人。在懂事的时刻,才明白自己有多幸福。有那么一瞬间的功夫,鬼丫莫名其妙的浮现在脑海,她也许在嫉妒,羡慕中吧!要是她在该多好?陈俊把整理好的笔录文件,用一个黑色的公文包装好,预备给小江拿去。他自信,有了蒋蓉的笔录证据,不但可以扳倒欺压在人民头上的恶势力,也可以牵引出潜伏在高层的神秘人物。这个定向性的揭露方案,方能起到一箭双雕,事半功倍的效应。徐敏照例去买菜,之前也有想法让蓉蓉一起去逛逛花鸟市场的。可是俊儿叮嘱不能让她外出,怕的是再次出意外。客厅里,一盘棋子正在开杀!都说了,钟奎的心思不在棋盘上。志庆接连通杀,杀得没了兴趣。“不玩了,不玩了,你这丫的,摆明了心就没有在棋盘上。”志庆脸现不悦,恼火道。“嗨嗨,继续来,这一盘,我钟奎保证让你片甲不留。”钟奎陪着小心道。“真的?”志庆狐疑的神态,就像顽童般看着对方道。“君子一言,八匹马难追!”“‘噗’钟奎大叔,不是八匹马难追,是驷马难追。”蒋蓉打趣道。“驷马,驷马,加起来不就是八马么?”钟奎佯装不懂,看着刚起的丫头,满眼关切之意道:“丫头,昨晚可睡得安稳?”“嗯——嗯,挺好。”蒋蓉答应着,径直走到笑呵呵看着他们说话的志庆身边,手搭在他肩头上以按摩的手势揉捏着,亲昵的说道:“陈叔叔,你可要小心,大叔要把你杀得片甲不留。”志庆嘚瑟的享受着这一舒爽的按摩感,故意挑衅道:“有女儿就是好,看看,该享受就享受。这就是天伦之乐,你懂吗?”他这话是故意用来打击钟奎的。昨晚想要让他们父女相认的,可是他就是不答应。“嗨嗨,老哥哥辛苦一辈子,应该享受享受。”钟奎投以志庆一抹真挚情谊的神态,打心眼里感谢他把女儿蒋蓉,视同己出,抚养成人。在他的想法里,只要女儿安好,老哥哥一家子安好,全天下的人们都安好,就比什么都好。可是事与愿违,越是希望安好,却越是有鬼魅的东西作祟。蒋蓉简单的吃了早餐,想要出去的。可惜俊哥早就叮嘱她不能出去。只好陪伴在一旁,看他们俩哥俩下棋。钟奎玩笑让蓉蓉做裁判,但是不能偏心。蒋蓉抿嘴一笑,没有做声。志庆举起一枚棋子,难以取舍!“蓉蓉,你给我看着,去去就来。”钟奎认为机会来了,趁机想溜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