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之后,我们回到了古墓里。此时,李怡的身体,俨然变成了那丑姑娘的样子。她的脸上满是血迹,身上爬满了蛆虫。“这是怎么回事?”我问。“你们说将就的。”尤婆子说。“在用真魂真魄换回来的时候,能恢复吗?”我问。“不是没可能,只是会比较麻烦,当然,要你拿给我的宝贝能让我看上眼,我是可以考虑,进最大的可能帮你的。”尤婆子看了我一眼,问:“你想你爸活过来吗?你爸我能救活,不过你得先给我示范一下,那符你是怎么画的。”我就知道尤婆子不是那么好骗的,这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那符不是我画的。”紫鸢给的那符,我根本就画不出来,要我硬着头皮说是我画的,尤婆子让我现画,我画不出来,那可就麻烦了。“那是谁画的?”尤婆子问。“那人不让我说,而且他这符是限量,只给了我两道。我用了一道,还有一道在你的手里。”我说。“你以为我尤婆子那么好骗?这个小瓶叫大茅瓶,其可以用来收魂魄,但根本就不需要用符。你还是老老实实地告诉我,这大茅瓶的用法吧!”尤婆子说。“真的是用那符收进去的,你要不信,我也没办法。”我说。“那好,那你就当着我的面试一下,我倒要看看,你是怎么用符水把魂魄收进大茅瓶里的。你爹的魂魄就在这里,你用他的魂魄做实验吧!”尤婆子说。“行!”我现在还没有给我爸还魂的本事,所以我不能跟尤婆子翻脸。我接过了尤婆子递来的大茅瓶,然后她递了一张符给我。在看到那张符之后,紫鸢的眼神立马就变得有些不对了。我知道,她这是在告诉我,尤婆子拿给我的这道符,不是她给我的那张。“这符不对。”我把符给尤婆子递了回去。“怎么不对?”尤婆子问。“这符应该是你自己临摹的吧!虽然看上去跟我拿给你的那道符是一样的,但感觉完全不一样。你质疑我说这大茅瓶不是用符收魂魄的,是不是因为你自己临摹的符没用,所以才这么说的啊?”我知道,我给尤婆子的那道符,她肯定是不会拿来做实验的,所以我才这么说了一句。“是有如何?”尤婆子说。“你要是怀疑我说的是假的,完全可以把我给你的那道符拿出来实验一下嘛!是真是假,一试不就知道了吗?”我说。尤婆子没有说话,而是在那里将信将疑地打量起我来了。“大茅瓶是大茅真君随身之物,是茅山派数一数二的宝物。制造这宝物的大茅真君,肯定会料到,这大茅瓶要是落入了贼人之手,必然会造成很大的危害。所以,大茅真君才特意让这大茅瓶在使用的时候,必须得化一道其亲传的符。如此,这大茅瓶就算落到了坏人手里,只要那人手里没符,一样是用不了的。”我说。“茅山派的符我见过,你给我的那张,根本就不是茅山派的画法。”尤婆子果然不好骗,连符是不是出自茅山派她都能看出来。“茅山派的人这么多,得到大茅真君真传的,又有几人呢?这大茅瓶对于茅山派的价值你应该很清楚吧,要是启动大茅瓶的符,跟茅山派别的符一样,你说这秘密还能守住吗?”我问。“你什么时候能再见到那给你符的人?”尤婆子问。“我也不知道,我找不到他,从来都是他主动来找我。”我说。“你爸妈,还有这李怡,只有我能救。我也不怕你耍赖,什么时候你真正教会了我使用这大茅瓶,我什么时候就帮你救你爸妈,还有这小姑娘。”说完,尤婆子便走了。尤婆子这人很爽快,同时也极为聪明,她知道我最大的软肋就是我爸妈,所以,她根本就不担心我不把使用大茅瓶的方法传给她。至于帮我救活这些村民,那是她想在我面前露一手,让我见识她的本事,相信她能救活我爸妈。她这么做的目的,就是想用我爸妈的命,跟我换大茅瓶。坑介纵扛。要说阴险,尤婆子这人并不阴险。我之所以不愿意把大茅瓶的用法告诉她,那是不知道她到底是要干什么。若是她拿着大茅瓶去干伤天害理之事,那些孽债,不就又得算到我的头上了吗?按照那守阵人所说,我欠下的孽债,都得让我爸妈去偿还。所以,在这件事上,我必须得慎之又慎!接下来,我还是得先回阴司去,去把李怡的魂魄找到。这一次,在我准备走的时候,小肥猪追了上来,它对着我汪汪的叫了两声。“你带着小肥猪一起去吧!身为狗王,它也应该去阴司历练历练了。”紫鸢说。阴司确实有些凶险,不过我的寅公府,那还是很安全的。所以,就算小肥猪跟我到阴司去了,那也没什么,大不了我把它安顿在寅公府嘛!我带着小肥猪回了寅公府,这家伙有些认生,金三水他们跟它打招呼它通通都不搭理,就跟在我的屁股后面,我走哪儿它跟到哪儿。金三水那边,仍旧在帮我打听李怡魂魄的消息,不过,几天过去了,我们仍旧没得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金三水告诉我说,要不我们换个思维。他见我自己卜过卦,就说阴司也有不少厉害的卦师,要不我们去找一个厉害的,算一卦,看能不能算出来。反正,咱们寅公府,现在不缺钱,找卦师算一卦的酬劳,还是付得起的。金三水说的这个方法,虽然不是一个特别好的方法,但也算是个方法。我在阴司混,本就是要多接触一些能人异士,卦师自然也是能人异士中的一种,所以接触接触,对我也没什么不好的。我同意了金三水的建议,他立马就帮我打听去了。过了一天,金三水说他打听到了一个人,那人是鬼市上的卦师,名叫算子嵇,人称金口神算。鬼市我是很熟悉的,那算子嵇在头市摆摊,我闲逛之时,倒也见过几次,只是从未跟他打过招呼。当然,当时我也不知道他有个金口神算的名头,要不然,我就算没什么算的,也得去跟他认个熟脸。我一个人去了鬼市,本来小肥猪想要跟我来的,但鬼市里鱼龙混杂,我怕它遇到危险,所以就把它关在了屋子里,没让它跟来。算子嵇的卦摊,在头市的尾部,一人一桌,一杆大旗,那大旗上只书了一个“卦”字。“金口神算,你能不能算出,我这兜里揣了多少钱啊?”我问。我这纯粹就是开玩笑的,就算是神仙,那也不一定知道我这兜里有多少钱啊!算子嵇看了我一眼,伸出了一个巴掌,露出了一口金牙,说:“五万。”五万?算子嵇这真是算出来的?还是他蒙的,就算蒙,那也不至于蒙得这么准啊!“算对了吗?算对了就给卦钱吧!”算子嵇说。不管算子嵇是蒙对的,还是算对的,我都不能吝啬。毕竟,五万块钱对于寅公府来说并不多,但我全拿给算子嵇,至少能让他感到我是个大方之人。我把兜里的五万块钱全都掏了出来,递给了他。“果然是大气之人。”算子嵇微笑着看了我一眼,然后把钱接了过去。“能帮我再算一卦吗?”我问。“一天只算一卦,明日我不摆摊,若要问卦,可早些到我家里来。”算子嵇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