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上班的时候,夏秋恍恍惚惚。在给病人切脉的时候夏秋都走神了,最后还是病人提醒他:“医生,医生,我的脉象有问题吗?”“没有没有。”夏秋甩了甩头,将他跟曹琳的一幕幕赶出脑海。“卷起衣袖,我给你针灸。”对于夏秋重新回到宿舍住,司徒亮一副事情尽在我掌握中的表情:“夏秋,看开点。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失恋没什么大不了的,兄弟都在你身边呢!走,今晚我们一醉方休。”文艺古瞪了司徒亮一眼:“我觉得夏秋现在更需要的是一个人静一静。我们去自习,留夏秋一个人在宿舍吧。”夏秋微微点了点头。司徒亮嘴巴动了动,话到嘴边又收了回去。他抄起药典,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宿舍。文艺古临走的时候拍了拍夏秋的肩膀:“司徒亮说话难听了一点,但是他有句话没错,我们永远都在你身后支持你!”夏秋:“谢谢。”“瞎客气什么,我这条命都是你给的。”文艺古:“我去自习了。想喝酒了就给我跟司徒亮打电话。”期间魏东下班回到宿舍。见夏秋魂不守舍坐在自己的床铺上,魏东愣了愣:“夏秋,你怎么了?你的行李……你要搬回来住吗?”夏秋点点头:“嗯,看来我得回来住一阵子了。”相比司徒亮和文艺古,魏东知道得更多。魏东犹豫片刻,说道:“夏秋,我不好多说什么。但是我可以保证,曹警官看你的眼神绝对跟看其他人不一样。如果你们吵架了的话……”夏秋摇摇头,淡淡地回道:“事情比你想的复杂。”魏东很识趣的闭上了嘴。两人面对面沉默了会儿,魏东试探着聊起了医院的事情。得知沈志平再次遭遇医闹,夏秋脸上总算露出了一丝笑容:“呵呵,苗元安估计为这个外甥操碎了心。医术不咋的,惹事的能力倒是挺厉害的。”“沈志平这次放假回来得低调好一阵子了。再摊上事他舅舅都保不了他。对了,夏秋你在中医院那边怎么样?听几个教授说中医院那边很过分,一点权都没给咱们。你在周水眼皮底下过得不自在吧?”“也还好。除了天天看痔疮让人有些郁闷之外都挺好的。影响也有,暂时转不了正,不过也没什么大了不起的。”魏东点点头:“要是在中医院那边待得不舒坦就回来东南医科大学附属医院。我们一起斗苗元安!他当权之后搞了好多改革,大家背地里都不爽他呢。”夏秋差点就心动了。他一开始接近周水是为了了解敌人、保护曹琳,现在他都被曹琳赶出来了,真的有必要继续给自己找不在吗?可是想想李时政,想想张承功,还有私下里跟他一起吐槽周水的其他实习医生。不知不觉间,夏秋在中医院已经有了许多牵挂。“中医院那边每天都有病人排着队让我看痔疮呢。虽然不是什么大病,但是真得了痔疮也挺烦恼的。为了我的病人,我还是先留在中医院吧。”魏东笑笑,确定夏秋能应付,他没有再提这茬。夏秋主动转移话题,问道:“你最近回家了没有?魏物华敢跟你摆脸色你就说你是我罩的!”“呵呵,他哪敢啊!”魏东:“老爷子命攥在你手上呢,魏物华要是敢得罪咱们,老爷子第一个把他赶出家门!”“我前两天去你家给你爹看病的时候碰到你妈了。”魏东脸上的笑容瞬间烟消云散:“我不想提她。”“成熟点!”夏秋:“你跟魏物华起冲突的时候你妈没有帮你,你确实有理由恨她。但是你有没有站在她的立场想过?你好歹跟老爷子有血缘关系,她呢?退一万步说,你想夺回自己的继承权离不开你母亲的协助。”魏东沉默良久。“……我妈跟你说什么了?”夏秋:“就问我你过得好不好,缺不缺钱。”夏秋从自己的包里翻了翻,取出一条金链子:“这是你妈让我转交给你的。怕你没生活费。”魏东虽然努力忍着,但夏秋还是从他的眼里看到了些许泪花。夏秋拍了拍他的背:“我一个普通人家长大的穷小子理解不了你们大家族的恩恩怨怨。但是我相信没有哪个母亲会不关心自己的孩子。你被魏物华赶出去的时候,你母亲肯定比你更难受!你现在可以自由出入魏家,如果可能的话跟你妈聊一聊。她真的很不容易!”魏东紧紧闭上眼睛,努力不让眼泪流出来。他点点头:“我会考虑的。”夏秋笑了笑:“嗯,走吧,一起出去吃宵夜。”“要不要喊上司徒亮跟古客心?”“他们是学生,学习才是他们的本职工作,别打扰他们学习。我俩偷偷去就好了。”两人对视一眼,都露出了笑容。几瓶啤酒下肚,两人打开了话匣子。魏东嘴角挂着坏笑,问道:“有件事我憋在心里很久了。你老实告诉我,你那天是不是真看到杨姗姗洗澡了?我都提前跟她说了让她装装样子,她怎么可能真的脱衣服洗澡让你偷看!”夏秋耸耸肩:“其实我也不知道那是不是杨姗姗。她还没转身我就被保安抓起来了。你那时候也是够损的。”“嘿嘿。”魏东:“谁让你那时候那么不合群。我们几次夜里翻墙出去玩你都不跟着,我不是怕你跟宿管举报所以才先下手为强嘛。你不会怪我吧?”夏秋含笑摇摇头:“现在想想,多大点事儿。”“是啊!”魏东深以为然地点点头:“回头想想,学校里那点恩怨才多大点事……来,干了这杯!”魏东本来是想把夏秋灌醉让他暂时忘掉“失恋”的痛苦。结果却是他醉了。魏东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跟夏秋倾诉自己对魏家的复杂情感:从第一次进魏家大门的惊喜、期待,到第一次被魏物华羞辱的愤怒、不甘,再到后来的隐忍、耻辱以及最后被赶出家门时的决然……司徒亮和文艺古自习回来。一身酒气的魏东已经哭成了泪人。两人异口同声问道:“你把魏东怎么了?”夏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