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最开始制定的计划称不上尽善尽美,但起码有着全盘的考量。计划突然被打乱,曹琳绝对有理由担心。这样的情绪直接影响到了夏秋的治疗。夏秋:“曹警官,你如果不集中注意力我没办法开始。”“为什么喊我‘曹警官’?”曹琳:“你是想跟我划清界限了吗?”“呃……”夏秋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改回这个生分的称呼。也许是因为面临的压力已经非常大,夏秋不想再下更多的赌注了。曹琳:“我已经把我的命毫无保留的交到了你的手上。我希望我的选择没错!”犹豫一下,夏秋喊道:“好吧,琳琳,你做好准备了吗?”“卧槽,你喊我什么?”曹琳火了:“你以为你谁啊,居然敢喊我琳琳?!还有,你前阵子治好的那个空姐是不是也叫‘琳琳’?你这么喊我几个意思?”夏秋哭笑不得。这么一打岔,两人紧绷的神经都舒缓了不少。夏秋心无旁骛的下针,曹琳也能全心全意配合夏秋的治疗。深夜时分,梁婉清突然来到了病房。夏秋不得不暂时中断治疗。梁婉清犹豫了半天,开口说道:“对不起。”“?”夏秋:“梁医生,你为什么要跟我道歉?”梁婉清:“我没有资格再担任曹琳的主治医生了。我,我不应该放弃的!”“梁医生,你并没有错。曹琳的情况不是你一个人,而是整个西医都无能为力的。”“所以我决定了。”梁婉清:“我会全力配合你治疗曹琳!”夏秋本不想把梁婉清掺和进来,但梁婉清下定决心要留下来,夏秋也只能随她了。这还是夏秋第一次当着梁婉清的面为曹琳针灸呢。梁婉清眼睛一眨不眨看着夏秋下针,就像夏秋第一次旁观梁婉清做开颅手术一样认真。结束这一天的治疗已经是后半夜的事情了。这期间,梁婉清表现得就像一个合格的手术助手。夏秋休息的时候,梁婉清居然端了一杯茶送到他面前:“夏医生辛苦了。”夏秋哭笑不得。“梁医生,你别这样,我有点心虚。”梁婉清乐了:“当着那么多专家的面你怒怼周大夫的时候都没有心虚。居然会怕我。我有那么吓人吗?”夏秋无言以对。两人虽然已经很熟,但是交流的话题通常仅限于专业知识。这还是梁婉清第一次用这种口气跟他说话呢。梁婉清也发现自己的语气有些轻佻。她忙解释道:“以前你是我的实习生,说话严肃一点。以后大家都是同事了,没必要那么拘束。明天我有个饭局。你要不要参加?”梁婉清主动约他吃饭?夏秋当然想赴约!可夏秋实在没办法在这个时候分心。“对不起,梁医生,我想把全部精力放在治疗曹琳身上。”梁婉清大概没料到自己第一次约异性居然会被拒。她足足愣了半分钟才反应过来。一瞬间,梁婉清恢复了第一次见面时冷漠的表情。“没关系。”梁婉清:“我还有事先走了。”看着梁婉清离去的背影,夏秋恨不得抽自己一个耳光:他居然拒绝了梁婉清的邀请!要是让司徒亮知道,一定得跟夏秋拼命。后面三天,夏秋将所有的时间都放在了曹琳身上。他吃住在医院,努力想要抓住每一分每一秒的时间。可是三天后,夏秋却得到了一个意外的消息——周水没有改变计划,已经出国参加交流活动了!夏秋得知这个消息第一反应是狂喜。这三天,夏秋时时刻刻都做好了跟周水决一死战的准备。他自知实力不如周水,迎接他的将是一场比当初对陈松更加实力悬殊的对决。更糟糕的是这一次他身在明处,没有任何辗转腾挪的余地。但夏秋没的选择。可谁能想到周水居然平白给了夏秋足足半个月的时间!狂喜过后,夏秋有种被羞辱的感觉。但凡周水将他看做对手的话也不会给他备战的时间。周水的做法就像是:你得罪我了,但是我随时都能弄死你,完全不着急。曹琳第一时间也没搞明白为什么夏秋得知这个消息会有些沮丧。“喂,你哭丧着脸怎么回事?现在我们有充足的时间执行原来的计划,甚至平白多出了三天时间。这不是大好事吗?”夏秋总不能承认周水的傲慢深深的戳痛了他的自尊心吧!他有些牵强地解释道:“周水会给我们时间,证明我或许低估了他的实力。我现在有些担心。”曹琳:“怕什么,只要你把我唤醒我来保护你!”夏秋突然想起他刚接触曹琳时做的那个梦。“好啊。”夏秋:“我会全力弄醒你。等你醒了之后我就全看你的了。”“一句话的事!”不管夏秋做了多少准备,唤醒一个沉睡了四年的病人都不是一件易事。这不,治疗进入到最关键的阶段,夏秋止步不前。“不行。”夏秋:“这不是我能不能唤醒这根神经功能的问题,而是这根神经受损之后已经无法承担原来的任务了。除非做手术修复这根神经,否则你就算醒来也是瘫痪的状态。”“……都到这个份上了你才发现吗?”夏秋:“我又没有神经外科的学位,我哪知道这根不起眼的神经这么重要!”显然,夏秋无法单靠自己唤醒曹琳了。他在通讯录翻了半天,终于找到梁婉清的手机号码。这还是夏秋记下梁婉清的号码小半年来第一次给她打电话呢。电话拨出去的瞬间,夏秋默默祈祷:“希望她已经消气了。”电话接通。梁婉清语调平静,完全听不出情绪的波动:“夏秋?找我有什么事吗?”夏秋收拾心情,解释道:“我在治疗曹琳的过程中遇到了麻烦。有一根神经可能需要你手术修复。”“等下。”梁婉清:“我马上过去。”梁婉清就在医院,没几分钟就出现在了病房。本来是很正常的会诊,可病房里的气氛却有几分微妙。最后还是梁婉清首先打破了沉默:“片子呢?”“哦,我已经拍好了。”夏秋将一堆检查材料递了过去。“梁医生,有没有可能采取微创手术?我希望她能尽快恢复?”梁婉清神色古怪地打量了夏秋一眼:曹琳都已经在病床上躺了四年了,还急于这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