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顺看着大家说:“现在开始下达作战命令……同志们,就在前方不远处的山洞里,有一股无恶不作的劫匪,他们绑架民女,勒索钱财,为害一方,我们今晚的任务就是要消灭这股劫匪,为民除害,除暴安良,匡扶正义,把他们手里勒索的钱财抢回来。“我命令,第一组负责爆破,用塑胶炸药炸开山洞门,然后,第二第三组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进去,第二组负责控制人,第三组负责控制车。“对于人,第二组注意,给我活捉一个戴眼镜的白净脸的中年男子,其他的,给我往死里扫,一律不留活口……关于车,第三组注意,在第二组行动的同时,就立刻要发动车子往外开,开动的时候,要注意先打开检查下车厢,看里面有没有钱,有没有躲藏的匪徒,有人的话离开打死,格杀勿论。“同时,第一组完成爆破任务之后,要协同第三组行动,保护运钞车顺利开出,然后,继续协同第二组打扫战场,把死尸统统从悬崖上扔进大海,把那个头目给我活捉后带走。“为了确保任务的万无一失,我们要加强领导,我亲自带领第二组行动,副总司令带领第三组同时跟进……大家都听明白了吗?”“听明白了!”大家发出整齐而低沉的声音。“出发”李顺一挥手。此时,已经是午夜凌晨一点,大地在沉睡,渔村在沉睡,大海也似乎在沉睡,只有我们一群人像幽灵一般在黑暗里的雨夜里游动……很快接近洞口,洞口有微弱的光线泻出,果然洞外没有人看守,十分安静,似乎里面的人也睡着了。海浪拍打岩石的轰鸣声传来,这里离大海很紧,洞口不远就是悬崖,悬崖下就是大海。大家趴在洞口外面的隐蔽处待命,李顺轻声对我说:“妈逼的,他们看来对这里很放心,以为没人能找到这里……门口都不安排个岗哨。”我皱眉看着洞口,没有说话。李顺一挥手:“第一小组,上”几个黑影匍匐在地上往洞口快速移动……然后,我和李顺带着第二第三小组分开,分别埋伏在洞口两侧的岩石后,静等第一小组炸开洞口。片刻,随着“轰”一声巨响,洞口腾起一阵烟雾,洞门被炸开了。“干娘逼的,给我上”响声过后,李顺立刻就站起来,挥舞着手里的微冲叫喊道。此时李顺的架势,既像电影里的英雄指挥员,又像占山为王的山大王。我在洞口另一侧也同时带人端着微冲往里冲。硝烟里,我和李顺带领两个作战小组分别从洞口左右两侧同时快速冲进了山洞冲进山洞,眼前的场景令我目瞪口呆:灯火通明的山洞里竟然空空如也,除了几张床铺和歪倒在地面的几把椅子,既没有本以为的运钞车,也没有毫无防备正在熟睡的武装劫匪。烟尘散去,我看到目瞪口呆的除了我,还有李顺和大家。我和李顺看看山洞里面,山洞不深,顶多只有20米,一眼就能看到头。“马拉戈壁的,车呢?钱呢?人呢?”李顺带着失望的口气气急败坏地骂道。我走到山洞尽头,边查看边走回来,看着李顺,摇摇头:“都不在了。”“难道是我们找错了地方?”李顺的口气有些怀疑。“不可能,明明信号就是在这个位置。”方爱国在一边说。“搜仔细搜二组三组在洞内搜,一组在洞外周围搜”李顺命令道。山洞就这么点,有什么好搜的,但大家还是按照李顺的命令仔细搜起来。我在烟尘刚刚散去的靠近洞口的位置低头慢慢查看着……突然,我停住了,低头看着地面……地面上有几滩血迹……我蹲下,伸手摸了摸血迹,放在鼻孔嗅了嗅,一股新鲜的血液气味。这时,李顺也过来了,蹲下来看了看,也伸手摸了下血迹,放在鼻孔嗅了嗅,然后看着我:“操刚流出来不久的血。”我点点头,正在这时,有人过来报告,说在洞内零星发现了几个弹壳……李顺接过来弹壳,仔细看了半天,对我说:“似乎,这里刚刚发生过一场枪战。”正在这时,我看到洞口附近地面上有一个麻袋,那是装钱的麻袋。方爱国正蹲在跟前翻看……我和李顺过去,方爱国拿起麻袋,从上面抠出一个微型的黑色的东西,喃喃对我和李顺说:“这是我们安放的跟踪监视发射装置,只有这一个麻袋被扔在这里,其他的都不见了……钱也不见了。”李顺看了看我:“我们没找错地方,他们就是藏在这里的……可是,妈比的,他们人呢,钱呢?车呢?难道……他们发觉被跟踪了,发现了这个监视跟踪装置,单独把这麻袋扔在这里,带着车钱跑了?我们被耍了?中计了?”我没有说话,大步走出山洞,李顺也跟了出来。这时,在外搜索的第三小组人员过来报告,说在悬崖下的海边发现了货车。我和李顺忙过去,走到悬崖边上,用强光手电往下照射,果然,看到一辆厢式货车半个车身埋在海水里。“我靠,原来在这里……快,下去几个人,去那车里看看。”李顺又兴奋起来。立刻有人拿来绳索,上面的人拉住,两个人拉住绳索攀住岩石往下出溜……很快,下面的人上来了,报告说车厢里什么都没有。“奶奶戈壁,车在钱不在,人也不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李顺又骂骂咧咧起来。我皱眉思索着了片刻,对李顺说:“走,先回去,再留在这里已经毫无意义,反而刚才的爆炸声会惊动附近的渔民,说不定会有暴露的危险。”“走?这就走?就这么走了?”李顺有些心有不甘。“留在这里同样一无所获……人不在,钱不在,继续留在这里有什么用?”我说。此时,我的心里感到一阵巨大的遗憾和困惑。但此时,来不及多想,先撤离要紧。李顺想了想,狠狠说了一声:“撤”大家按照先后顺序有条不紊地迅速撤离到出发点的车上,然后发动车子,径自往回走,很快和在省道路口等待的四哥他们会合。四哥看到我们空手而归,紧锁眉头,没有做任何表示。大家开始往回返。坐在车上,李顺对我说:“我分析,有几种可能。”“嗯……你说。”我看着李顺,想听听他的想法。“第一,我们的跟踪行动被他们发觉了,他们故意把我们的视线转移到这里,然后,他们金蝉脱壳,带着钱到别处躲藏去了……我们被耍了……那个扔在地上的带微型跟踪发射装置的麻袋,就是他们用来戏弄嘲笑我们的。”李顺说。“如你这么说,那么,山洞里的血迹和空弹壳又怎么解释?还有,运钱的货车怎么会坠崖了?”我反问李顺。“这个……”李顺挠挠头皮:“我靠,是啊,如果是那样,那这些又怎么解释呢?难道,他们是发生了内讧,然后把这些钱瓜分了之后逃跑了?”“发生内讧怎么会没有尸体呢?还有,这么多钱,少数几个人瓜分的话又如何能轻易带走?”我又反问。“这个……倒也是……那么,如此,我的第一个判断就是不正确的,那么,就是他们并没有发现自己被跟踪监视。”李顺说。“我觉得是……”我说。“如此,第二个可能就是……”李顺沉吟了一下:“那就是那个人干的,他安排另一支人悄悄趁雨夜在我们来到之前摸过来灭了这帮人,夺走了这批钱,一来这样做他可以不用给他们四千万的报酬,二来,还能杀人灭口,以绝后患……三来呢,他们没有完成杀死夏雨的任务,也算是一个惩罚。”我知道李顺说的那个人指的是伍德,李顺对于伍德,一直不直呼其名,虽然他现在和伍德的关系已经到了这个份上,但他还是从不称呼其名,似乎李顺心里对伍德还是有几分心理上的忌惮和不适应。我觉得李顺的分析似乎有些道理,但又不能确定。“他们得手后,对这批钱进行了仪器侦测,发现了跟踪仪,知道这几个人被跟踪上了,于是就把那个麻袋扔掉,也知道这货车不能用了,就把钱转移到其他运输工具上,把货车推到悬崖下。”李顺继续说:“至于被杀死的那几个人,估计是被扔进海里喂鱼了。”我眉头紧锁,没有说话。“当然,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先发现被跟踪后杀的这几个人。”李顺又说:“他们到了这山洞之后,那个人派来接应的人用仪器发现了跟踪装置,知道这批人被跟踪上了,知道他们暴露了,那个人在得到密报后于是就下令杀人灭口,把死尸和车处理完毕之后扔下这个麻袋将钱用其他运输工具转移走了。”我觉得李顺这么说似乎也有道理,但还是有些心神不定。“总之,不管是哪种可能,我们都他妈的晚了一步,这批钱没有得手,待到底还是被他们搞走了。”李顺懊丧地拍拍脑袋:“他娘的,两个亿啊,就这么白白被弄走了,唉……我来晚了……我对不住黎老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