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秋月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的脸上满是焦急,不停的冲着韩青使眼色。但是韩青置之不理。他站在最后一排,也是全场位置最高的地方,接受着所有人的不可置信。季老的脸上青一阵子一阵,搞研究的人最不喜欢别人出言不逊,尤其是在自己的领域,看到韩青这么年纪轻轻,竟然敢这么说话,季老怎么咽的下这口气。而且,若是他说别人也就算了,偏偏是自己说话的时候他口出不逊。这不是摆明了说自己么?“你是谁?”季明凡站起来指着韩青怒声道。韩青面如止水的说:“关你屁事?”哗!全场彻底哗然。顶撞季老,再怼季明凡,这人将学校的两辈精英都得罪了,他到底是谁,敢这么大胆。这个时候,终于有人认出了韩青。“他是韩青!上一次运动会我鸣枪的时候,他就在我旁边。”“我也认出来了!就是韩青,历史系的,闻人秋月的学生。”不断的有人将韩青认了出来,毕竟韩青在学校也是风云人物,虽然在老师这个圈子里流传的没有学生圈广,但是认得他的人还是不少的。有校领导站在场外招了招手大声说道:“保安呢?为什么他会进来!这里是教师研讨会!学生不得入内!”立马就有保安冲了过来,将韩青围住。“学生不得入内?”韩青冷笑了一声:“我就问一句,这里是不是学校。”有人冷哼回答:“当然。”韩青看向全场:“既然是学校,那还是不是教书育人的地方,为什么会有学生不能进的地方,这是大学,我们学生是来这里交学费求学的,哪里都成你们的地盘,我们要不要去厕所读书?”韩青一怼,无人敢应。“说话啊。”韩青笑了笑张狂的说。季老身子剧烈的颤抖着:“好好好!尖嘴猴腮,我算你能说,那你说说你凭什么说我们是老学究?你可是觉得我们顽固不化?”韩青诚实的点点头。“总算还有点自知之明。”他长舒一口气。但是这句话听在别人心里,就像是一根针一样扎在了他们的心里。季老气的都哆嗦了,季明凡扶着自己的父亲:“韩青!你知道你还是个学生么?难道你就这点教养么?不知道尊师重道么?”“尊师重道?教养?”韩青斥笑了一下反问。“值得尊重的人,就算是他是三岁娃娃,那也是我的老师,不值得尊重的人,就算他七老八十,我依旧看都不看,教养不是忍让,真正的教养是榜样的力量。”韩青大义凛然的说。跟我怼?怼死你。季老显然也没有想到这个韩青竟然嘴功如此了得,不过到了这个时候他反倒平静了下来,拍了拍身旁的季明凡,他看向韩青:“小同学,强词夺理我不是你的对手,既然你出言不逊,那总要有一个出言不逊的理由吧,难道是我们之前哪里说错了么?”一个大学生,难道真有什么学问?打打嘴炮就可以了,说到真才实学肯定立马怂。“全错。”韩青点点头理所当然的说:“一窍不通。”这简直就是赤裸裸的打脸啊。季老是成名多年的老教授了,怎么能忍受这种飞扬跋扈?“你必须说出你的理由来,否则,你不用开学了。”季老冷冷的说,眼神中寒光不断闪现,和之前慈祥的样子判若两人。闻人秋月心中那个焦急啊,季老在学校也是德高望重之人,以他的影响力开出一个学生并不难。此时再看看清一点都不着急的样子,闻人秋月突然后悔自己带韩青来了,要是他真的因为自己而不能读书,那自己的泪水就真的止不住了。此时,全场的人都是指着韩青不断的质问:“口出狂言!目无尊长!怎么有你这样的学生!”“教师研讨会这样的境界是你能懂的么?知道错了就赶紧给季老道歉,说不定还能继续读书!”“年轻人这种态度可不行,这里是华夏,要学会尊老爱幼...”“去去去,别在这里碍眼,无知的学生,闻人老师怎么教出了你这样的学生。”质疑声,甚至还有一些辱骂声。韩青全部充耳不闻,他朝前走了一部。保安瞬间将他挡住,他抬起头看了一样这些保安,然后跳过他们看向季老。“你可敢和我当面对质?”季老双手一甩:“有何不敢!放他过来!”保安为难的看了一眼校领导,领导们也是看了季老的脸色之后点点头,保安散开,韩青在潮水一般的人潮中朝着季老一步步走来。每一步,都朗声道:“道法玄妙,老子固有功劳。”再一步:“可世间万法万变不离其宗,道教依然如此,说老子是开宗立派之人没错,但道教所有的精神财富都是他创造的...”又一步:“你置后来人于何地?”终于,韩青走到了季老的面前:“庄子,列子,莫尹子,这些都是道教历史上做出杰出贡献的人物,你一味强调老子的功劳,且不说老子函谷关后早就仙逝了,你居然还敢在这里口出狂言,辱没先贤,你这样的人,我如何尊?”气势逼人,当仁不让。季老看着眼前的韩青,紧紧的握住了拳头:“老子就是千古第一人!我说是就是!你休要口出狂言!”韩青朗声大笑:“你们可看到了!这就是你们推崇的人?他说是就是,那他说他就是老子,那他岂不就是老子了?”说着,韩青眼神一转,一道寒光射向季老:“老子光辉照千古,但就事论事,岂是你可以妄加揣测的?”众人痴痴的看着韩青和季老的对峙,只觉得今年杭大最大的新闻,就这样发生了。大一新生怒怼教授!“哼,你还说自己不是强词夺理?说了半天!你可说出一道让我信服的话了?除了咄咄逼人,你还会什么?你如何证得老子函谷关后已死?”季老后退了一步,犟着鼻子问道。韩青无奈的摇摇头,声音低沉:“不懂道法之人,自然不懂老子生死,但若懂道法之人,自然明白老子为何仙逝。”说着,他举起自己的右手。“我从不对牛弹琴,所以他们不懂,就罢了。”“但是你也是通晓一些道法的人,明知老子道法通玄,可能破空寻道去了,竟然还在这里胡搅蛮缠,那我便让你信服罢!”话音落下,韩青右手虚空一抓。季老的身子猛的一震,眼中满是惊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