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4章 无标题

                然而此时此刻,他已经不能去想人家到底是不是不要命的这个想法了,慕流苏如今带着这几千人站在他们身前站着,手中还拿着武器,很明显是要让他们这些个人全军覆没无疑了。可是他们好不容易才从镇北军的那些个射箭范围之中逃窜出来,冒着溺水的危险,拼死拼活回到了这北燕边境之处,怎么能够甘心又折损在慕流苏这么几千人手中,实在是有些太过气煞人心了,孟添就这么呆呆愣愣的看着身穿着北燕将士服的镇北军,一时之间差点没忍住被气得吐了血。当然,在如此一番正经言语之后,其余北燕大军的人同样是如此感觉,他们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千辛万苦从那北燕是镇北军的地方,跑回来,竟然还会栽在这些人手中。一时之间也是差点晕厥过去,带有一份见到死神来临的绝望感。尤其是燕长风,更是惊得差点从那北燕将士们替他好不容易造出来的简易船阀之之上掉了下去,他趴在船阀之上,整个人都处于一种极为狼狈的姿势,如今他在水中泡的时间久了,导致整个人都有些手脚发麻,一时之间也是根本就不能站起来,只能以这样的姿势看着慕流苏。然而,即便是他如今这副凄惨模样,两个人更是极为不安分,直直瞪着慕流苏,眼中流露出些许倨傲和不甘之色。“你便是大楚那所谓的镇北军之首镇北将军慕流苏?谁给你们的胆子跑到我北燕大军的营地之中来的,难不成是嫌命长了不成?本皇子可告诉你,这可是咱们北燕的营地,识相的话就赶紧给本皇子离开!沪城那边还有三万人马就即将赶过来了,你以为你们还能逃脱不成?!”燕长风这一番话说的那叫一个掷地有声,听着那般大的声音,这次会让人觉得有些底气十足,然而无论是其余听着的人,还是燕长风自己,都是觉得有些心虚至极。慕流苏本来就是北燕之人,且之前又担任过北燕的女相一职,自然对这边的事情极为清楚,慕流苏一直都知晓,燕长风的确是个资质平庸到可以说算得上有些愚笨的人了,然而但是能够愚蠢到这种地步,她也实在是有些服气了。如今已经过了就过了整整两年了,人家都已经夺成功登基太子之位,混得风生水起了,他堂堂一个皇室长子,却是如此愚笨到连一个,竟然还是这么一个愚蠢模样,实在是让他太过失望了。果然就北燕皇帝昏庸一世,连他自个儿的儿子也是完全养成了一群是扶不起来的阿斗,除了一个燕离歌外,这北燕皇室之中,哪还有一个人有什么足够挑起大梁的本事。其实这北燕皇室若是将整个北燕交到了燕离歌手上,让他作为掌权之人的话,想来也是能够有一些起色的,再加上听闻北燕的那位摄政王殿下也是个不可多得的奇才。若此人当真如传闻所说是个惊才艳绝的人物的话,那依着燕离歌的本事,两人联手想来北燕也是能够繁盛一时的,至少不会弱,北燕皇帝如今掌权一般内政凌乱便是。若燕离歌这太子之位是他名正言顺得来的话,慕流苏倒是不会有任何异议,可惜这太子之位是她当年呕心沥血,费尽千般心思,才助他得来的。当初看着燕离歌以成年皇子之中最小的一个皇子成功继承太子之位时,慕流苏甚至还觉得这是民心所向,仁君归至,谁曾想到她跟着师傅学了如此之久的谋人谋心之算,却是也有看走眼的时候。燕离歌的确是在她的辅佐之下,成为了整个北燕最为尊贵无比的太子殿下,然而还不等慕流苏歇一口气气,燕离歌转身便弄出了一出狡兔死走狗烹的大戏。若是燕离歌因为记恨自己的实力,将自己陷害至此的话,慕流苏其实还是能够接受的,毕竟如此多年的友情到底在那里,况且愿赌服输,没有什么可说的。而且要怪就怪燕离歌太过心狠,他难道一钯陷害自己将自己残害致死也就罢了,竟然还会如此丧心病狂的害得寂家满门抄斩,整整一百零七口人,无论老少妇孺,通通没有留下一个活口。如此深仇大恨,慕流苏岂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仇人借着自己昔日的劳心劳力之能登上这所谓的九鼎之位,尚未登基,燕离歌便有着有着如此狠辣之心,若是登基之后,只怕除了内政有些许起色之外,整个北燕百姓也是会陷入一阵一阵水深火热之中。况且,暂不论这天下大势,而是单单就论这灭门之仇来看,此仇也是不得不报,如今她要做的可不只是她重生之后想的将这些毁了北燕寂家的人轻易杀了这么简单,为今之计,慕流苏绝对不可能再次眼睁睁的看着他登上帝位,而是要覆了这北燕皇朝,给寂家满门冤魂一个交代!想到这里,慕流苏看着燕长风这一张和燕离歌颇有几分相似的面容,眼中也是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厌恶之色和仇恨之意,虽然这一抹厌恶之色和仇恨之意很快的便被慕流苏掩饰了过去,但是这一幕却是毫无偏差的落在了与慕流苏面对面对视着的燕长风眼中。燕长风自认为自己看得清清楚楚,一时之间也是愣在了原地,毕竟他也是实在想不通,除了这两军交战之外,这远在大楚之地的少年将军,怎么会对她有着如此大的敌意和恨意!方才的目光虽然只有一刹那,但是那般模样看着也的确是泛着凌然杀意,自然是将燕长风这个贪生怕死的皇子殿下给吓得半死,嘴唇,都走了半天,一句话不敢多说。慕流苏也没有和这位愚蠢皇子再打交道的兴致了,如今北燕大军,这些个还在水中漂浮着的残兵败将,实在是不足为惧,如此而来,她又何必浪费自己宝贵的时间呢?慕流苏也不废话,朝着青花使了一个眼色,青花心中会意,凌空一个飞跃,跃出数米之远,然后手中的洛神鞭也是长鞭一甩,直直落在了扒拉在船舶之上分外狼狈的燕长风身上。燕长风甚至还来不及反应,只觉得腰间一紧,便已经被青花手中的洛神鞭整个缠覆上了,燕长风只觉得喉咙一哽,一道惊呼声都没有来得及说出来,便是整个人都被青花凌空重重的直接甩落在了流沙河的河岸边上。而青花的武功力道在荆棘门中都是数一数二的翘楚,如今狠了心的折腾燕长风,自然不可能下手过轻,所以也是闹出了好大一番连锁反应,就连着被那燕长风用来作为保命凭借之物的船阀,也是没有得到丝毫幸免,直直的被青花给掀翻,猛的甩在了流沙河水之中。而那简要船阀之上,负责替长风划船前行的二人也是没有丝毫反应也齐齐落入了流沙河水之中,两个人猛的掉下去,溅起来一堆不小的水花,更是呛了好大一口水,浑身扑腾着想要从水中上来。只可惜如今这个局势下,没有任何人舍得去替他们搭一把手,镇北军既然是故意看着这些人遭罪的,那就绝对不会伸出半分援助之手,而北燕军队的人,虽然的确是有些人抱着其他的木板,还漂浮在水面之上,离开二人似乎也并不远,若是当真想要拉上一把,也许还能住上一面。只可惜这些个北燕军如今被这莫名其妙突然冒出来的几千镇北军的人给吓唬了个半死,更是被自己身底下泡得肿胀的流沙河水给吓得万分惊恐。如今他们连自己能不能安然活下去都觉得极有问题,自然也是分外恐惧自己如今若是出手相助,会不会害得自己太过显眼从而导致自己死命一条,抱着这样的心态,这一群人也是一动不动的趴在原地,丝毫不敢动弹,眼睁睁的看着这二人在水中扑腾了一阵之后,由于不识水性终究还是溺毙了过去的场景。先前在流沙河畔被那镇北军的人给万箭穿心的场景仍旧历历在目,只是那个时候他们都忙着想要去维护自己的安危,所以并没有真的如此近距离的看到有人在他们眼前溺水身亡的场景,如今他们亲眼看着这群人在水中挣扎无果溺毙身亡的恐怖模样,自然也是吓得浑身抖擞,再无半点力气了。慕流苏看了这些个残兵败将,眼中也是闪过失望之色。若这些北京边疆的人有那么几分血性,知道去就这一人,他或许还能给他们一条生路,可是这些人在燕长风和孟添的带领之下,养成了本来他让青花,故意将这二人掀翻到河水之中,就是为了试探镇北军一这北燕大军一番。明明今儿早晨的时候,北燕大军还那般整齐至极的朝着镇北军这边齐声呐喊,让他们那些个前来镇北军营地之中打探消息的八千人赶紧回去,如今不过相差一个时辰左右罢了,便是变得如此冷血又自私自利的样子,甚至是连为自己的同胞说上一句话,或者暗中搭上一把手都不敢。慕流苏叹了一口气,早就知道从的北燕之地跟着燕长风死命逃窜回来的这些人,必然是一群极为看重自己生命而不愿意顾及他人的人,但是鉴于这是活生生的几天人命,慕流苏还是存了心思想要试探一番,只是如今这个结果倒是不知是在意料之中,还是在意料之外了。这般丝毫不顾及同胞的性命与安危,只注重自己的性命,如此军队,他北燕之人不能要,作为大楚的俘虏更是不能要,想到这里,慕流苏也是没有半分犹豫,便是对着洛轻寒果决下令道:“除了燕长风之外,这水中无用之人,悉数杀了吧。”慕流苏这一句话说的极为平淡,似乎她口中的要结束了这几千人的性命的话,其实并不是什么太大的事一般,如此说出来,倒不知是真的心性极好,还是说慕流苏太过血腥残酷了。而这一句话自然也是将在流沙河水之中浸泡着的,这些个将士们吓得半死,一群人,本来刚才还噤若寒蝉,如今便是丝毫不顾形象的朝着慕流苏求饶道:“镇北将军饶命啊!我愿意投诚,还请镇北将军别杀了我啊!”“将军,我也愿意投诚啊!若是将军你愿意放我一命,我等定当做牛做马来报效将军你,还望将军能够深思啊!”“镇北将军,我是北燕大军之中的曾华副将,对北燕的军事诸多了解,若是将军能够饶了我一命,我愿意奉献出我知道的所有军情,还望将军能够手下留情啊!”……这些人听到慕流苏说要杀了他们,顿时一个一个炸开了锅,一群人叽叽喳喳的为自己求饶,却丝毫没有想到在我的后面加上一个们字,而是单独的为自己求饶而已。更是没有想到这北燕大军中的副将尽然会说出这般要出卖手中军情来换得慕流苏饶命的话来,慕流苏听在眼中,顿时便眉头皱了起来,眼上也有种涌上几分厌恶之色。虽然慕流苏一只是待在在这北燕军队的营地这边,但是他也是难得亲眼目睹了这北燕大军在船只之上互相推搡,将自己的军中同胞给推攘入洪水之中,可以说得上是自相残杀的凶残场面。而如今慕流苏眼前漂浮在水面之上的这些人,也无一不是将自己同胞推入河水之中,用他们同胞的性命来换取自己一线生机的无耻之徒。这些人对于自己的所做所为不觉得有些一羞燥之心也就罢了,竟然还如此好意思向她求饶,本来慕流苏对着这狼狈北燕大军就没有什么好感,如今看着这么一番自私自利毫无半分军人模样的样子,更是气的冷笑了一声。青花脸上也闪过鄙夷之色,她当真是从来没有见过军营之中有如此无耻之人,为了自己的一条性命便能将自己的一切底线悉数豁了出去,实在是让人大开眼界。也不知这燕长风到底是怎么教导手下的兵士的,即使弄成了这么一番德性,不过素来都说上梁不正下梁歪,主将如此窝囊残暴无能,手底下的兵士会是这般自私无能的样子,倒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可疑之处了。镇北军的人都能看出慕流苏如今心中的不悦之色,然而北燕军队的这些连连求饶之人,却是依旧没有看出来,仍就是腆着脸向慕流苏求饶,哭喊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慕流苏难得有兴致的扭头看了北燕大军一眼,却是朝着那对她说着什么要以北燕军情换取一命的叫什么曾华的副将看的过去,不过她言语间的话却不是问曾华口中那所谓的军情,慕流苏脸上神色看不出端倪,一派从容的问道:“本将军听闻你们北燕大军之中,有一名元老级的人物,称之为于老将军,如今他人在哪里,不妨告知本将军。”慕流苏提及到于老将军这一茬,本来还连声求饶的北燕大军也是转瞬之间便是噤若寒蝉,他们的面容之上也是立马露出极为微妙的神色来,眼中也满是惊恐之意。方才于老将军到底是怎么死的,他们自然是再清楚不过了,自然便是燕长风这个所谓的皇子殿下给亲脚踹入河水之中,被镇北军一箭穿心之后,又被燕长风亲手用长剑刺了一剑,当真是死得极为凄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