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白安忘了自己是怎么被顾枭寒拐回顾家的。只是那天很奇怪,他家里明明很多佣人的,可是不管她怎么喊,愣是一个应声的人也没有。顾枭寒拉着她倒在床上,顺手关掉了所有的闹钟。白安抬起腿就要送他断子绝孙。顾枭寒却两腿一并,夹住白安抬起的腿,搂着她:“睡一觉吧。”“我……我认床。”“先习惯这张床。”……顾枭寒到底跟谁学了这些油腔滑调?他下巴抵在白安头顶,闭着眼睛,餍足地叹息。“顾枭寒……”“我已经连续两天没有睡过了,你也累了,睡吧。”“不是……”“别动,再动我不保证我还能克制住。”白安瞬间被吓懵了。顾枭寒不想吓着白安,虽然已经把她吓坏了,这可比玩死亡赛车刺激多了。也不想强迫白安接受自己,在车上的时候,是他不好,冲动了,险些没有控制住。但此刻,他只想抱着白安,好好地睡一觉。白安睁着眼睛不敢睡,保持着一动不动的姿势,僵硬地被顾枭寒搂在怀里。她害怕。顾枭寒的呼吸声渐渐平稳,心跳也慢慢平缓,只是依旧紧紧地搂着白安不肯松手。正如他所说的,他等了太久了,久到险些将自己活埋,所以,他舍不得放开。估摸着顾枭寒已经睡熟了,白安才稍微放松了点身子,小幅度地翻身,背对着顾枭寒,想稍微拉出点空间来。但只要她动一动,顾枭寒的手臂就用一用力,像摊煎饼似的,又把白安翻了过来,按在胸前,还发出不满地哼哼声。她的眼皮沉啊沉啊,她撑啊撑啊,后来实在是撑不住了,耷拉了大半宿的眼皮彻底合上,窝在顾枭寒肩窝里睡着了。第二天猛地惊醒,她睁开眼没看到顾枭寒。又看看身上的衣服,嗯,完整的,这一晚自己是安全的。揉了揉脸她打开房门准备下去,一眼就看到坐在客厅里背对着她的明玉泽,正跟顾枭寒说着什么。吓得她赶紧缩回房间去。尼玛,要是让明玉泽看到自己大清早地从顾枭寒房间里,睡眼朦胧地走出来,以他的脑洞,怕是能想出一万种故事!白安叫苦。明玉泽拱着双手给白安求情:“顾少,安哥昨天只是一时冲动,你别跟他生气了,好说人家给你累死累活地工作了这么久是吧,你讲点儿人情呗。”他昨儿一晚上没睡好,想着安哥肯定死定了,没活路了,他甚至都想向顾溪清求助,请她劝劝顾枭寒了。顾枭寒看到在房门口冒了下头,又吓得闪回房间的白安,抿了抿唇角,忍着笑。他收回眼神看了看明玉泽,指着厨房:“去煮碗面。”“我?去煮面?”“嗯。”“什么……什么情况?”明玉泽指着自己鼻子。“我早上还没吃东西,心情不好,你说什么我听不进去。”顾枭寒端着咖啡,拉长着脸。明玉泽赶紧起身,撸着袖子就往厨房走:“没问题,一碗面,小意思,顾少你等着!”为了安哥,一碗面算什么!他走进厨房里,顾枭寒又抬头看向楼上。白安蹑手蹑脚地走下楼,跟做贼似地。狠狠地瞪了顾枭寒一眼,往大门摸去,要赶紧逃走。顾枭寒一把拉住她手臂,笑看着她。“放开!”白安怕引来明玉泽,用着气音毫无威力地凶道。顾枭寒却探着身子,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笑得眼都弯弯的,“早安。”“安你妈蛋!”白安狠狠地擦着脸,甩开顾枭寒就要跑出去。“这么早就过来了,白安。”顾枭寒淡定地坐回沙发上,淡定地喝了口咖啡,淡定地说道。不轻不重的声音,但足够明玉泽听见。白安被定在当场,一副要杀人的表情,怒视着顾枭寒。天杀的顾枭寒!明玉泽抓着锅铲,从厨房里钻出来,跑着步子冲向白安:“安哥,你没事儿吧?”有事儿,事儿大发了!白安艰难地转过身子,挤出微笑,看着明玉泽:“没事儿。”“唉哟没事儿就好,吓死我了你,昨天什么情况!”明玉泽捶了白安肩膀一下。“喝大了。”“你喝完酒开车啊,不要命了你!”“这不没事吗,你……你怎么在这儿呀?”白安强行装作不知道。“过来给你求情呗,你没事儿就好,面我也懒得煮了。”明玉泽把锅铲往桌上一扔,拍拍手,扯着嗓子喊着,“王伯,我饿了!还有安哥也来了,给我们弄点吃的呗!”消失了一晚上的王伯适时出现,从容不迫地问早安,应声好,端上了早餐。白安却总觉得,王伯看自己的眼神,很微妙。她支着额头,什么也吃不下,满心的惆怅。明玉泽掏了张卡扔给白安:“安哥,你的。”“什么?”白安看着桌子上的银行卡。“你昨儿赢的钱啊,四百多万呢,密码我写在背面了。你这匹黑马昨天可是掏空了奖池,不知道多少人赔得裤衩都没了,年都要过不好咯。”明玉泽笑道,“说起来,花臂还想跟你认识认识呢。”“就那大金链子的壮汉?”“嗯,我把链子还给人家了,你要那玩意儿干嘛。”“好啊,他车技蛮好的,人也不错,你把我电话……”“食不言寝不语,你们都没有家教吗?”顾枭寒冷冷地打断了他们的谈话,什么壮汉,什么花臂,不许认识!明玉泽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以前他们在饭桌上也没少闹腾啊,怎么不见他这么多规矩?白安无语地喝了口牛奶,把银行卡揣进兜里。“你突然要这么多钱做什么?”顾枭寒忍不住问。白安:“食不言寝不语,你没有家教的吗?”明玉泽:“噗!”顾枭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