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了,快帮我把门撞开。”林山一把扯过白安。白安看了一下这门,开玩笑吧,这酒店所有的门锁都特别处理过,就是怕有人窃取隐私什么的,用技术打开的话要用到专业工具,她也没带啊,等撞开门进去,顾枭寒都凉了。她想着自己怎么这么倒霉啊,顾枭寒就不能换个地方为爱情鼓掌吗?非得跟她凑在一块儿?还就在一层楼,就在对门?“你去楼下拿房卡,我从旁边翻过去。”白安回到自己的房间,从雪雉的行李箱里找到吸盘,往窗边走。“白!”雪雉惊讶地看着她。“把门关好,别让人进来。”“好,但是……你小心点啊。”雪雉跑回去锁紧房门,又把行李箱放好,趴在窗户上,担心地看着白安。白安爬到1908的窗外,扒在窗子上,正好看到里面的情景。啧啧,精彩!两人都只差半裸了,身上的衣服让彼此撕得差不多了,就差赤身上阵抱在一起玩个摔跤什么的。顾枭寒看到窗户上挂着的白安,瞳孔都放大了。连忙跑过去要打开窗,把她接进来,这是十九楼,掉下去了她连个渣都剩不下!“后面后面,小心!”白安拍着窗户大喊,又指着顾枭寒身后,那女的身手相当不错,箭步跑来跳到顾枭寒背上,锁住他的喉咙。白安看了看自己那可怜的拳头,对自己的拳头认认真真地道了个歉:“辛苦你了啊。”然后操着拳头就猛地往玻璃上砸去!玻璃被砸碎,白安也翻滚了进来,一脚踢在那应召女郎的腰上,应召女郎吃痛,松开了顾枭寒。白安扶起顾枭寒,乐道:“顾先生,这……玩儿SM呢,口味儿挺重啊。”“白安!”顾枭寒都不想对付杀手了,想先掐死白安!“诶,我在呢。”白安还挺能接茬……但是溜得也快,跑了几步迎面接住应召女郎刺过来的短刀,扣住她手腕,笑道:“宝贝儿,我的客户你也敢下手,胆儿不小啊。”“哼!”应召女郎技法娴熟,身手精湛。难怪顾枭寒被她缠得无暇去开门。白安扭了扭脖子,活动了下身子,准备大干一场,背对着顾枭寒说:“躲远点。”顾枭寒本来还想上去帮白安,一听到白安这么说,行,你这么牛逼,又有事业又有女朋友的人生赢家,我就看看你有多厉害。然后他就真的坐在了一边。并喝起了酒。白安跟应召女郎过招拆招好一会儿,认出了她的路数:“哟西,J国人,代我向樱家家主樱平道问好。”“去死吧!”应召女郎渐渐力有不支,打不过白安,拼着最后一口气提刀猛刺白安小腹。白安侧身避开,借力打力地推着她撞在了墙上。恰好,林山终于,打开了房门。看着一室的狼藉,稳坐如山的顾枭寒,气喘吁吁的白安,以及倒在地上的,应召女郎。白安没好气道:“来得可真是及时呢。”“小白你怎么样?”林山跑过来急切地问道。“没事儿,把她锁上。”白安指了指地上的应召女郎。尘埃落定了,她才感受到拳头上的剧烈疼痛,玻璃渣都扎进骨头里了。“白!”雪雉太担心了,听到这边的动响再也坐不住,光着脚穿着浴袍就跑过来。顾枭寒一看到她,眼神都不对了,全身绷紧。她捧着白安的手,急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你怎么样呀,疼不疼?”“拜托你见过比这更重的伤好吗,有什么好哭的。”白安揉了揉她的头发。“你老是这样!我也会担心的好吗!”“没事啦。”白安笑着说。雪雉找了块毛巾,仔细地把白安的手包起来,碎碎念着:“得把玻璃取出来,不然很麻烦,我等下就去买药……”“带点抗生素。”“你……你枪伤还没痊愈?”“嗯。”“那你就不要拼命啊,真是的!”“好了,你先回去吧。”白安推着雪雉往外走。那边察觉顾枭寒神色越来越不对的林山,弱弱地喊了一声:“顾总……”白安转身看着顾枭寒,想了一下,托着受伤的手,还是说道:“是J国樱家的人,这个组织是专业的杀手团伙,传承了几十年了,以手法多变凶狠闻名,所以,林哥他们没能查觉也很正常。您挺强的,一般的保镖都不是他们的对手,你还能跟这杀手打个五五开……”“樱家,可是他们家主是在一年前就隐退了吗,说不再出山?”林山奇怪道。白安点点头:“是啊,不是说好隐退了吗……”她说着轻笑了一声,有些什么东西在她心底明朗,转头看向顾枭寒:“那个,咳,嗯,然后这大半夜的,您以后还是尽量不要单独外出,尤其是往酒店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来,如果有什么需要解决的,可以带去你家,或者让我们先踩点,查一下背景……”“白安!”顾枭寒粗暴地打断白安的话。白安抿着嘴,不作声。“林山,你先出去。”顾枭寒沉闷的声音让人觉得压抑。林山见情况不对,也不好多留,只是给白安使着眼色,让她别又一时上头,跟顾总顶嘴作死。白安笑了笑,谢谢他的提点和关心。一地狼狈的房间只剩下顾枭寒和白安,两人一坐一立,对峙着都不动。“你为什么在这里?”顾枭寒问道。“雪……雪儿在这里住,所以我过来陪她。”“不能换个地方吗?”“我也不知道你会在这里呀,我要是知道的话,我……”“你会怎么样?”“不会怎么样。”“送我回去。”“我在休假……”“假期取消了。”……“顾先生,我们不要这样,还是讲点道理吧,雪儿难得来一趟,我想陪陪她。”其实倒也不是这个原因,是白安有些事情必须处理,不能给顾枭寒带来麻烦,但她不能明说。顾枭寒深深地看着白安,她低着头,没有直视自己的眼睛,汗津津的头发贴在额头上,脸颊上有血渍,也不知道是谁的,嘴角被打破了,有一大块淤青。包着手的毛巾也被染红,大概取玻璃渣的时候,会流出更多的血来。顾枭寒很希望那个替他玻璃渣的人是自己,问白安疼不疼的人是自己,但他不可以。白安有女朋友,那是他爱的人。顾枭寒觉得,自己的赌气,自己生的闷气,自己莫名其妙无可宣泄的怒意,都失去了理由和立场。他觉得,他像是个任性的孩子,因为得不到心爱的糖果,所以迁怒于得到了的人。不讲道理得让人厌恶。“好好养伤。”顾枭寒最后只说,然后看着白安,等着她说一句话。白安什么也没说,只是点点头。为什么不说呢?为什么不问自己,可不可以报工伤,能不能涨工资,这样,自己还能假装,一切都未变样。站在1907房前,白安按下门铃。雪雉一边开门一边问:“白,你怎么样……”白安陡然捏住雪雉的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