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安欲哭无泪。白安生无可恋。白安绞尽脑汁。“我真的没事,真的,我发誓,不用看了,好吗?”白安苦苦找着退路。“安哥,你不会是害羞吧?”明玉泽持续作死中。“对,我就是害羞。”白安决定豁出去这张“男人的脸面”不要了!“我靠,大家都是男人,你害什么羞啊,又不是黄花大闺女!”白安,持续想掐死明玉泽中。你丫闭嘴好吗!明玉泽甚至已经上手了,要卷起白安的袖子来,白安吓得往后一缩:“你别闹啊!”明玉泽让白安这反应搞得脸色一变,郑重问道:“安哥,你是不是有难言之隐?”白安内心一紧,这货发现了什么?她只能装糊涂地问:“什么?”明玉泽沉沉叹气,神色严肃:“你是不是伤得特别重,怕我们担心,所以瞒着我们,不让我们看?”“啊?”白安瞪眼,这孩子,这么天真无邪的吗?“没事的,我们有心理准备,如果实在不行,我们就送你去国外最好的医院治伤,不论怎么样,我们一定会治好你的,让我们看看吧。”明玉泽持续郑重其事。白安一时之间,竟不知以何种表情面对明玉泽的好。哭笑不得,就是说她此时的感受吧?“你们出去。“顾枭寒突然出声。这又是什么情况?白安不管了,白安拔腿就要跑!“你们出去”中的这个“你们”,应该包括自己,吧?“白安。”顾枭寒不轻不重的声音止住了白安拔起的腿,“我看看你的伤口。”顾枭寒以为白安是害羞,不想在这么多人面前脱衣服,他平时也从来不穿背心之类的衣服,扣子也扣得很严实,应该是个保守的人——当然,顾枭寒很满意白安的这种保守。所以顾枭寒难得大发好心地把所有人都赶走,避免白安害羞,也正好不让大家都可以观摩白安的……肉体。他依旧有很强的占有欲,哪怕白安是男人,他也不想让别人看。总之,这团乱麻,是很难说清了。简而言之就是,白安作死那么多年,可能终于要死了。偌大的阳光房里,只剩下白安跟顾枭寒两个,这该死的阳光房里还该死的花团锦簇,是个花房。三面落地窗加玻璃屋顶,将这里面照得通透得不能再通透,开得热热闹闹的花朵们在白安看来,都是在嘲笑着她的窘迫和绝境。苍天啊,墨鹰你为什么不一枪打死我,给我个痛快?人生啊,实在是太特喵的艰难坎坷了。白安做着垂死挣扎:“我,真的,没事!”“让我看一眼安心,或者让魏医生过来给你检查。”行吧,顾大总裁又开始给出他的选择题了。白安认命,叹气。先是卷起衣袖,好在衬衣袖子宽松,她手臂又细,卷起来不难,拆了一点纱布她给顾枭寒看:“喏,我处理好了。”“身上的呢?”“跟这个一样啊。”“我看看。”白安再次认命,再次叹气。脱衣服是不可能脱衣服的,这辈子也不可能脱衣服的。她手伸进衣服里面,腰上的纱布揭下来要反着手,顾枭寒握住她手腕,轻声说:“我来。”他让白安坐在椅子上,自己蹲下一点点提起白安衣服下摆,惊讶地发现,白安的腰,细到超出他想象,不盈一握。腰线弧度优雅圆滑,皮肤光洁白皙,粉嫩得像浸过牛奶,腰下方还有两个圣涡,微微凹陷着,半遮半掩在裤子里。就像欲望的欲掩还休,无声绽放着致命的诱惑。顾枭寒心脏陡然剧烈跳动,口干舌燥。真是太荒唐了,他面对着脱光了的女人都无动于衷,却受不了白安的一截锁骨,一段腰肢。他顾枭寒,真是太荒唐了!连他伸出伤口处纱布的手指都在轻轻颤抖。他急急地呼吸了两次,闭了下眼睛,摒弃着那些一涌而入的悸动,指尖触上白安的肌肤。他的指尖带着温凉的触感,非我之肤的与他人肌肤相接,引发白安内心的惊雷,像是触电一样。白安本来就很紧张的身体,变得更加紧张,全身都绷紧,咬紧了牙关,惶恐地控制着狂乱的心跳。她太用力,所以崩开了伤口,血流出来,染红了纱布。顾枭寒见了,眉头一皱,轻轻地揭开纱布,看着狰狞的流着血的伤口,本来这一切,都应该是他来承受的,不应该是白安。这样的愧疚感覆盖了他内心的燥动,他擦拭着伤口处流出来的鲜血,低声问:“疼吗?”“还好,等伤口长好就不会疼了。”白安也努力稳住心神,尽量显得自然地说话。“以后不要这样了。”“哈?我是干这个的呀。”白安笑道,“保护你的安全是我的工作和职责嘛。”“不要再这样了!”顾枭寒突然有些怒意的声音让白安定住,只听到他说:“如果你真的想做好你的工作,就做到你之前说的,预防事故发生,而不是等这一切发生之后再紧急处理,我不需要任何人为我挡枪,我要的是万无一失!”我不需要任何人为我挡枪,尤其是你。但顾枭寒始终没能说出口。“我知道了。”白安低声说。顾枭寒快速眨眼,想掩住慌乱的眼神,强硬着说:“我看一下另一个伤口。”另一个伤口在肋骨的位置。那里有裹着胸部的弹力带。再往上,就暴露了。白安立刻站起来,放下衣服,反手贴好纱布,转过身来看着顾枭寒,笑着说:“三个伤口都是一样的,我会做好以后的工作,不会再让这样的意外发生,关于这一次,我很抱歉让你受到了惊吓。”顾枭寒缓慢地站起来,低头看着白安。阳光房里的阳光太充足了,四面八方的光线都笼在白安身上,映得她本就苍白的脸色更加透明。她看上去柔弱不堪,就像那些盛放的花朵一样。但又莫名的强大坚韧,也像那些风雨中的花朵一样。“白安……”顾枭寒突然靠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