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最对不起的人就是爷爷,当初生辰辰的时候,顾家的人一个都没有来,莫存奕在接到消息以后,向剧组里面请了假,从剧组匆匆而来,嘴里骂骂咧咧的说着自己不争气,却还是妥妥的给她安排好了一切。明明自己才是姐姐,可是有时候在遇到事情的时候,总是莫存奕挡在自己的身前,护着自己。那天晚上爷爷也来了,虽然没有露过面,可是她知道,也隔着门缝看着爷爷那苍老的身影,坐在病房外面的椅子上,偷偷的抹着眼泪,那个年过半百的老人,独自多年扛起一个家,在面对自己的儿女双双去世的时候,都没有流过眼泪的爷爷。那天晚上在病房门口就那样流了泪,她知道爷爷是在想要是自己的爸爸妈妈若是在,她就不会这样了,不会这样做了,爷爷是在愧疚,愧疚没有教好自己,而她不孝啊,真的不孝啊。而这一声对不起,早就该和爷爷说了,是她欠爷爷的。转身义无反顾的踏进雨幕中,再不回头。而这一头,莫老爷子怔怔的看着自己手里面的电话,传来的嘟嘟嘟的忙音,耳边回荡着的是莫存希刚刚说得到那一句。“爷爷,对不起。”不觉有些湿了眼眶,手下的老将看着莫老爷子那陡然变得难过起来的脸色,也想到了莫老爷子家的长孙女,莫存希的事情,不觉也劝道:“老莫啊,有些事情不必太执着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啊。”莫老爷子布满皱纹的手把了把自己酸涩的眼睛,看着自己多年的老友,摇头叹息,“你不知道啊,我们家莫莫太倔了,太倔了,为了查她父母的死因,她把自己困了很多年,却什么都没有查到,如今又突然得知了真相,她心里矛盾着,需要有人把她带走,不去想那些事情,她才过的开心,我啊,我这辈子就这么一个孙女,她撞了南墙,我要把她带回来,带回来啊…”后来很多年,莫存希每每想起自己的爷爷,想起那个把自己作为骄傲,逢人就炫耀的爷爷时,才明白,父母走的那么多年里,爷爷他一个人也撑了很久很久,以至于后来躺在病床上,听着那迟暮,鬓角泛白的老人,说自己是他的骄傲时,莫存希才终于明白,自己其实一直在等爷爷的话,等爷爷的这句话。百三角的任务是很久以前就已经决定要接的任务,那会儿他们从百三角内部没有传来确切的消息来源,到底这次百三角的交易地点在哪里,所以一拖再拖,可是四方来源消息,也都没有想到这一次,百三角会选择在江城进行交易。一旦确定在江城进行交易,那么四面八方的来力都会把整个江城都围的死死的。走在路上,关是看到那每个路口都设立的特种兵和警队力量,就能够想像这一次的任务有多重要,又有多重大。不同以往的每次任务执行,这一次几乎投进了所有的江城军队和警队的力量,如果这一次一旦成功,接连带起的暗地里的利益链,绝对是个庞大的数字。不止江城的政场会受大极大的动荡,就连帝京所有隐埋在暗地里的所有的势力都会被连根拔起,其中就有李政这个大鳄。但是如果一旦失败,那么所有的今天晚上所有参与任务的人员,不但无功而返,所有的集中力量,更有极大的可能性,会在特尔赌场,全军覆没。百三角之所以能够在黑道驰骋多年,其外接连白场之上,同其很多人都有利益牵扯,其内,更是接连了某国的恐怖组织。其处事手段残忍暴虐,难以想象。所以,他们此去,只能是成功,不能够失败。因为失败不起。军队总院的校场中…“江城市特战队四连叶柔就位,请上级指示。”“江城市特战队四连谢西就位,请上级指示。”“江城市特战队四连张德远就位,请上级指示。”“江城市特战队四连司南就位,请上级指示。”雨下的渐大,雨幕中,那一声声响亮的声音在此刻一一报上自己的名字,站的笔直,目光平视着前方,前头,梅教官和严教官两人负手站立,军帽下的脸,严肃至极。脸色变得凝重和极其严肃,几人站在雨幕中,气氛沉重着不说话,所有的人都仿佛在等,在等什么,都不得而知。目光都不约而同的看向身侧的大门处,却久久都不见任何动静,不知过了多久,时间开始一分一秒的过去,天空也开始黑下来,隔壁的校场中,已经传来了紧急集合的哨声,她们却还是依旧那样站着,站的笔直。不知过了多久,梅教官那布满雨水的脸从严肃渐渐变为失望,抬手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表,脸上满是失望。不等了,不等了,他们不等了,从今以后就当着四连没有这个人好了,他们耗不起,真的陪莫存希耗不起。一时间,所有的心都不免沉了沉。梅教官和严教官收回视线,四目相对,终是对着彼此点了点头,开口准备让叶柔他们整队,转头却发现叶柔和谢西他们的目光死死地盯住那校场大门的方向,脸上是毫不掩饰的狂喜。他们猜到了什么,纷纷转过头去,却看到,那个女子,一声军装,一头利落的短发盖在军帽下面,迈着坚定的步伐,背着军用背包,从那雨幕中,笔直的一步步走来,一步步走来,像极了当年毅然决定冲进敌人内部的样子,走到他们的面前,扬起那张满是坚定和严肃神情的脸,抬手至脑袋一侧,对着他们标标准准敬了一个军礼,又笔直的转身,站立,对着梅教官和严教官敬礼,坚定的声音大声的喊着:“江城市特战队四连狙击手莫存希就位,请上级指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