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冬天的夜晚,寒风呼呼,虽然没有下雪,但是气温很低。     没有月光,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     陈州城楼上,守城将士身上穿着棉大衣,手里持着长长的长戟,站在城墙上每一个岗哨上,瞪着黑漆漆的城下。     在他们城下远处便是岚国军营,两军对垒已达数月之久,如今双方都已经损兵折将,但是岚国不愿意退步,他们东齐亦不愿意投降,所以两军继续僵持着。     守城将军穿着将领的铠甲,披着一件披风,腰配着利剑,脚穿着大靴,经常在城楼上巡逻着,如果看到将士打瞌睡的,他会推将士一下,提醒守城的时候,无论有没有敌人前来偷袭都不能打瞌睡,必须打醒十二分精神来。     “现在天气虽然冷了,夜色很暗,但如果敌方有心偷袭的话,会对他们相当有利的,为了防止敌方偷袭,你们都给本将军挺起来,要让本将军看到还有人打瞌睡的,打二十大板。”守将不停地对从将士说着。     “知道了,将军。”将士们连忙应着。     城楼上众将士小心地观望着城楼下以及远方的敌军军营,而城内的所有商铺早已关门闭户,沉浸在美梦中了。     偶尔会有打更的更夫巡行着,敲打着更高声呼着:“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全城唯一有亮光的地方便是府衙了。     府衙的书房里,主将风清平披着厚重的棉大衣,正坐在烛火下看着兵书。在案台上还放着一杯热气腾腾的茶。     白天风清平带着诸将不停地巡视着城中各处,监看着岚国的动静,晚上的时候,他经常一杯热茶挑灯夜读兵书。     此时东齐被西雄两路陆军打得节节败退,很多城池已经落入了西雄手里,风清平听到消息心急如焚,可是他带着大军守在这里又无法带兵前往增援皇上。在荆城粮尽之时他更是无法粮,因为两城相距很远,他也是远水救不了近火。听开荆城失守时,他痛心疾首,觉得东齐国门被破了。听到华州也失守了,他更痛,可是除了痛之外,除了死守陈州,阻止岚国的侵入之外,他还能如何?     如果他的陈州也失守了,那么东齐将会沦入西雄和岚国的手里,最主要还是西雄国。岚国此时也损兵折将了,而且西雄已经安排了二十万大军攻打岚国,听说也攻下了一两个城池,司马傲早晚要带着大军回京坐镇的。     因为这样想着,风清平才更加坚守着陈州,他甚至盼着西雄快点攻近岚国京城,这样司马傲就会立即撤兵,解了他们陈州被围守多月之困。     夜,静悄悄的。     这时候城楼下远方出现了几个上黑点。     将士们立即眼尖地发现了,大叫着:“将军,有情况。”     守城将领立即走到正城门那里远眺着那几个小黑点。     “踏踏踏!”传来的却是马蹄声。     “弓箭手侍候。”守城将领在还没有看清楚马背上有没有人的时候,连忙安排弓箭手侍候。     一排弓箭手立即上前来伏在城楼上,搭弓拉箭,准备在敌人近前时放箭。     可是等到马匹近前的时候,众人发现马背上空无一人,就是几匹马。     守城将领皱着眉头,无端端的怎么会有几匹马跑来,是敌方挣脱缰绳的马吗?如果是为什么直直向城楼下奔来?如果不是又是从哪里来的马?     “事有跷蹊,大家小心点。”守将吩咐着。     大家全神贯注地瞪着那几匹马由远而近,最后停在城楼下不跑了。     而此时的西城门,华新带着几个人却飞跃上了城楼,动作迅速地挑了守在那里的将士,然后潜入了陈州城内。     他们的皇上误伤心爱的女人,此时发着高烧,军医们商量着用柴胡,但是柴胡军中没有有,皇上立即命令他们几个潜入陈州城内取些柴胡回营救治那名敌国皇后。     华新几个人小心地在街道上跳跃着,因为他们都有内力,能在漆黑的夜晚看清眼前的一切,他们小心地跳跃,寻找着城中的药铺。     当看到一间店铺外面写着“药”时,华新几个人立即停止了脚步。     那大大的“药”字随风飘扬着。     华新用眼神示意其他人看风,他自己上前去敲门。     他敲了很久的门,里面才传来浑老的声音:“谁呀?”     华新低沉地答着:“家里有人发烧,想抓药的。”     “半夜三更的,怎么这个时候来抓药呀,冷死人了。”里而传来声音,但是对方还是开了门。     门一开,华新立即闪身而入。     那是一个老伯,提着油灯,当他看到华新一身黑色的夜行衣,手里又握着利剑,满脸冰冷,立即惶恐不安地问着:“你们是什么人?”     华新立即闪身上前,用剑架住老伯的脖子,低冷地命令着:“不准出声,否则杀了你。说,柴胡放在哪里?”     老伯被吓得全身发抖,他颤颤抖抖地指着一个药柜。     华新一掌劈晕他,然后快步地跑到药柜面前拉开柜子,然后从身上摸出一块黑色的大布来,把所有柴胡全都倒在布上,然后包了起来。     华新拿着药闪身而出,随手掏出了半锭银子丢回店里,然后对同伴们说着:“药到手了,走!”来回还需要一段时间,他担心皇上等及了,更怕迟了耽搁了那皇后的病情,如果那个皇后真有什么三长两短,会有很多人跟着倒霉的,而第一个倒霉的人便是他华新了。     几个人循着原路往回撤退。     他们顺利地跃过了城墙,可是在他们往远处飞跃而走的时候,被其他守城将士发现了。     “有敌军!”那些守城将士大叫着。     立即引来了大批的将士。     华新等人连忙吹响哨子,那些马立即撒腿就跑。     守城将领见此情景,立即果断地命令着:“放箭射马。其他人跟着本将军出城捉拿那几个敌人。”守城将领一边吩咐着放箭,一边带着大批的将士们跑下城楼,打开城门追赶华新等人。     数匹马只有一匹没有中箭,那是因为华新施展轻功跃来,用利剑挥开了箭,坐在马背上逃跑。     其他马匹中箭倒地,华新带来的那几个人无奈只得施展轻功逃跑,但是内力有限,城楼上又不停地放着箭,守城将领又带着兵马追赶而来,他们几个很快便被追上。     华新回头看了同伴一眼,想折回头解困,同伴却朝他大喊着:“快跑!”皇上等着那药救西雄皇后呢。     华新无奈,只得骑着马,带着抢来的柴胡飞快地逃离了。     跟随他一起的那几个人被守城将领带着人追来团团围住,立即展开了一场厮杀。     刀剑交锋,电光火石。     守城将领带的人多,又骑着马匹,战马鸣嘶着,在黑漆漆静悄悄的夜晚里尤其刺耳。     出现情况,早有人飞报府衙里的风清平。     那几个人虽然武功不错,但是对方人太多,他们无法突围而逃,在风清平带兵赶到的时候,他们已经负伤被擒。     “主帅。”看到风清平来了,那名守城将领立即迎上前去,恭恭敬敬地禀报着:“逃跑了一个。”     风清平走到那几个负伤的人面前,一看就知道是岚国的人,岚国并没有派大军前来,只派了数人前来,应该不是为了攻城的,那他们潜入城中是为了什么?     “说,你们是不是岚国派来的?”风清平冷冷地问着。     “明知故问。”一个男人冷哼着。     “你们潜入城内想做什么?”风清平接着质问。     那几个人都闭口不答。     “说!”风清平加重了语气。     几个人还是闭口不答。     这时候有一名士兵骑着马飞快地跑来,在风清平面前停下马,跳下来急急地禀报着:“主帅,城中一间药铺老板被人打晕在地上,现在已经醒来,他说有人要买柴胡,他药铺里的柴胡已经全部被抢,估计就是这几个人。”     “柴胡?”风清平皱眉,那是退热用的药。岚国半夜三更派几个人潜入他们陈州只为买柴胡?他们中谁发烧了?难道是司马傲?只有司马傲发烧,他们岚国才会如此紧张,半夜都派人潜入他们陈州抢柴胡。     “司马傲病了?”风清平试探地问着,怎么没听说?     “我们皇上才没病!”一个男人不悦地否认着。     “那你们前来抢柴胡为了救谁?”谁能得到司马傲如此重视?     最近几天都没有交战,也没有人受伤,不可能是对方重将的。     那是谁?     “说!”守城将领立即捏着一个男人的脖子冷冷地逼问着:“再不说,就把你们带回去丢进油锅里煮了!”     “要杀要剐随你们的便。”那个男人倒是挺有骨气的。     “不用逼他们了,他们不会说的,余将军,安排几名有武功根底的将士立即飞马前往岚国军营打探一下他们到底谁病了。”     守城将领立即应令。     在守城将领的安排下,数匹快马立即向西雄的军营方向奔去。     风清平命令将士把那几名岚国高手押回了城内,关进了府衙里的地牢。     在将近天明的时候,那几名前往岚国军营查探消息的将士回来了。     “是不是司马傲病了?”风清平一直在府衙里等着消息,如果是司马傲病了,他可以趁机发动反攻。     “回主帅,司马傲没有病,是一个叫做铃儿的女人发烧,因为那个女人怀有身孕不方便用药,岚国军医便建议用柴胡,他们军中没有柴胡才会派人摸黑潜入城中取药。那个女人听说是制造怪象的人,被司马傲用刑逼供,没想到最后却转变了救治她,好像说她是司马傲最爱的女人。”     风清平皱眉:“什么制造怪象?”     乌里出现怪象不是天意吗?何来制造之意?     “属下打探得不是很详细。”那将士连忙解说着,他们只打探到是一个女人病了,但那个女人的身份他们都无法确定。     “司马傲最爱的女人不是我朝皇后吗?他御驾出兵就是以抢夺我朝皇后为名。”风清平直皱眉头,提起本朝皇后,他满脸恨意,视皇后为祸水,诱发了天下大乱。明明是他们东齐的皇后了,却逃出皇宫嫁进西雄,又成为西雄的皇后,还随着西雄皇帝出征,听说她出谋策划帮助上官霸攻下了荆城,而她更引得岚国皇帝司马傲因她而出兵攻打东齐。像皇后那样的一个女人,除是是祸水之外还是祸水,他们皇帝还想抢回皇后,风清平却是恨不得杀了皇后。     “主帅,听说皇后已经失踪数月,难不成落在了司马傲手里,又被他错伤,所以此时发烧,司马傲才心急地要救治她?”风清平身边的军师深思地说着。     风清平觉得有理。     “此时是什么时辰了?”     “主帅,卯时了。”     “传本帅命令:立即整军出发,反攻岚国,如果那个女人就是妖后,务必将她斩杀!”风清平沉沉地命令着。     “主帅,皇上的意思是抢回皇后的。”军师提醒着。     风清平冷哼着:“皇上为情所困,难道我等也为情所困吗?皇后不守妇道,既成为我朝皇后,又逃出宫嫁入西雄,居然又为皇后,还随夫出征攻占我东齐国土,更招来岚国皇帝,分明就是祸水,祸水留着只会更加的祸国殃民。”     “听西雄传说,她可是位贤后。”军师有点疑惑。     那个引起三国乱的皇后到底是贤后还是祸水妖后?     “他们是侵略者,自然为她辩护了。还等什么,立即传本帅命令!”风清平是决意要斩杀铃儿。     “是。”     风清平自己则披上自己的披风,取下挂在墙上的利剑,一身铠甲领着随身两名将士,大步地走出了府衙。     而此时的岚国军营里,司马傲整整地守了铃儿一夜。     华新几个人一起潜入陈州,却只有华新一个人回来,司马傲知道那几名手下是回不来的了,他什么话也不说,只是沉着脸静静地看着铃儿。     华新把抢回来的柴胡交到军医手上,军医把柴胡分开数份,然后取了一份熬成汤药端进了王营。     司马傲不假他人之手,他亲自喂铃儿吃药。     因为铃儿处于昏迷状态,药水灌进嘴里,多半都会流出来,司马傲无奈只得自己先含着药水然后再对着铃儿的嘴,用嘴对着嘴的哺食方式灌铃儿喝完了一碗药汁,然后他就一直从在床前守护着。     “皇上。”华新从营外走进来,他身后跟着两名年轻看似又机灵的军妓。     司马傲只是定定地看着床上还在昏睡的铃儿,从铃儿的呼吸中他感受到铃儿的病情似乎有了好转,听到华新的声音,他头也不回,低冷地问着:“什么事?”     “皇上一夜都守着皇后未睡,属下到营妓中挑来两名机灵的接替皇上照料皇后吧。”华新恭恭敬敬地禀报着。     “不必,朕没事。”司马傲伸手从铃儿的额上取下了手帕,然后用手探了探铃儿的额角,脸现喜色。     “皇上怎样?”华新见状急问。     “有效果了,没那么烫了。”司马傲一边把手帕递给走上前来的华新,一边朝外面大喊着:“军医,军医。”     也在营外守了一夜不敢离去的几名军医连忙走进营来。     “药有效了,铃儿没有那么烫了,快,再熬一碗药汤来,快点!”司马傲急急地吩咐着。     “臣立即就去熬药汤。”几名军医同时应着,同时转身走出营外去。     “你们去打一盆清水来。”司马傲又吩咐着两名军妓。“朕要替铃儿洗洗脸。”     “奴婢就去。”两名军妓端着那盆脏了的冷水也急急地离开了王营。     司马傲轻轻地拉起铃儿被白纱布包着的手,俊脸上满是心疼,都是他的错,才会害得她发烧,还烧了一个晚上,好在那几名庸医最好想到了法子帮她退热,否则他真的会一怒之下把那几名庸医全都推出营外斩首。     “铃儿,你能醒了吗?还要折磨朕吗?朕后悔了,悔到肠子都青了,你不是敢打朕的吗?你快点醒来吧,朕让你打,打多少下都可以。朕绝对不会还手的,一下都不会还手的。铃儿,求求你快点醒来吧,朕承受不了这种悔痛,你知道吧,看到真是你的那一刻,朕只觉得天旋地转,天地都变了颜色。朕爱你,一点也不比上官霸少,可是朕想把你捧在手心里当宝一样疼着却误伤了你,伤在你身,却痛在朕心呀。朕一夜都无法合眼,朕放心不下,朕一定要等到你完全退烧,醒转过来才行。不,朕要守你守到你的手指完全好起来为止。”     一夜未眠的司马傲显得有点憔悴了,甚至一夜之间下巴也长出了胡渣似的。     他轻轻地托着铃儿受伤的双手,满脸悔恨地喃喃着。     “皇上,皇上。”营外蓦然传来了一声急急地通报声:“陈州守城主帅风清平带着大军正向我军营而来。”     司马傲脸色一沉,铃儿还未醒转,东齐居然反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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