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东齐皇宫。
寂静的午后,皇宫里静悄悄的。
一名身穿粉色宫服的宫女急急地向玉妃宫跑来,边跑边往后看,好像在她的后面有饿狼猛兽追着要吃她似的。
她跑得很急,她的脚步声在这寂静的午后尤其的明显。
她跑进了玉妃宫,急急地向玉妃的寝宫跑去,不用说了也知道她是玉妃宫中的宫女。
她跑到一个房间门前,用力地拍着门,嘴里急切地叫着:“娘娘,快开门,快开门呀,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什不好了?”正在午休的玉妃很快就披着头发,穿着白色的中衣前来开门,看到宫女,玉妃疑惑地问着:“凤儿,怎么了?什么大事不好了?发生什么事了?”
因为虹美人怀有龙种却被人加害而死,贵妃娘娘奉太后之命查找凶手,最近贵妃娘娘到处查探,搞得各宫主人人心惶惶,生怕会无端惹上麻烦。
想到贵妃看自己的眼神,玉妃是一直都无法安心的,眼看过了一个月了,也没有什么事情惹到自己身上,她才微微地松一口气,今天中午好不容易能睡着了,没想到才睡着就被凤儿吵醒了。
“娘娘,贵妃娘娘查探虹美人被害一事,现在查出说是娘娘所害,贵妃娘娘正带着太医和御林军前来捉拿娘娘呢。奴婢不小心听到了消息,才急急地赶回来。娘娘,你快跑吧。”凤儿急急地解说着。
玉妃全身一震,她什么时候害个虹美人了?是,她是嫉妒虹美人能怀上龙种,可是她真的没有在虹美人的补品里下红花。
贵妃姐姐从哪里查到是她下的药?
蓦然,玉妃吃惊地张大了嘴,她想起来了,一个月前她的确命人去太医院拿过红花,那是因为她来月事的时候老痛得死去活来的,才会去太医院里要点红花来煮水喝。难道这样就要把虹美人的死栽在她的身上吗?她每个月都有到太医院拿红花的,又不是一次两次了,难道太医也不替她作证一下吗?
想起冷凤月的眼神,玉妃倏地明白了,那是冷凤月想陷害她,想除掉她。
为什么?
她虽然也为妃,可是不得宠,根本就威胁不到冷凤月,再说了她一直都和冷凤月勾结在一起,替冷凤月办事,皇后未离宫时,还不是她替冷凤月出面整皇后。冷凤月居然要拿她来开刀?
“娘娘,你还愣着干什么呀,快跑吧。”凤儿心急地拉着玉妃就往外面跑。
可是才跑出到院落,大批御林军已经涌进了玉妃宫。
“你们干什么?本宫的寝宫也是你们能闹的吗?”玉妃强作镇定地斥着。
为首的御林军却不理她,只是一挥手,吩咐着:“搜!”
然后御林军立即四处搜查,吓得玉妃宫中的奴才们惶恐不安,不知道为什么会有御林军前来搜查。
玉妃脸色大变,她身为妃子,她的话却不被御林军重视。
这就是妃子得宠与否的结果了。
得宠的妃子连大臣们都礼让三分,不得宠的妃子,奴才们也不敬你。
“大人,找到一包药。”一名士兵捧着一包药从玉妃的房里走出来。
御林军统领接过那包药,转身递给身后跟来的一名太医,说着:“太医,看看这是什么药?”
那名太医接过药打开拿起药放到鼻端去闻了闻,然后肯定地答着:“大人,这是红花。”
御林军统领看向玉妃,玉妃面色惨白,惊惶地辩解着:“那是本宫治病的药,本宫并没有加害虹美人。”
“来人,把玉妃娘娘带走,由贵妃娘娘审问。”御林军统领懒得听玉妃的辩解,一挥手立即命令着手下的人把玉妃抓起来带走。
“放开本宫,本宫是冤枉的!”
玉妃挣扎着,可是御林军依旧无情地把她带出了玉妃宫。
她宫中的奴才们没有一个人敢救她,也无法相救。
玉妃一路挣扎,一路哭叫,可是终抵不住无情的现实。
冷凤月有心除掉她,就算她没有到太医院拿过红花,冷凤月也会栽赃给她的。
等待她的将是无尽的折磨。
后宫的无情血淋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玉妃知道冷凤月太多事情,她的存在始终让冷凤月心里有刺,不除掉她,冷凤月是难以安心的。何况玉妃居于妃子的位置,在宫中也算是有地位的。
冷凤月就是要除掉众妃,独享龙体。
赫连麒一向宠爱她,极少会临幸其他女人,就算那些妃子都没有了,他也不会有多大意见。在这后宫中,美女如云,只要他想要,他随手一拉就可以封一个。
诸妃入宫多年,在赫连麒眼里就是旧人了,旧人有几个能重获恩宠?
岚国军营。
“你松点劲,行吗?”铃儿拼命想挣脱华新的拉扯,华新的力道很大,抓着她的手腕很痛。
她制造怪象被华新抓个正着,被他劈晕后带走,醒来后就被华新捉着一直赶路。她不知道华新是哪一国的,一路上她问了,但是华新不答她。
她隐隐觉得华新不会是赫连麒身边的人,她待在赫连麒身边也有一些时日的,都不曾见过华新。
不是赫连麒的人,又不是上官霸的人,难道是司马傲的人?
想到司马傲对自己的态度,铃儿心里闪过了点点慌乱,但愿司马傲认不出她来。
华新不理她,力道还是那样大,他把铃儿拉扯着向王营走去。
来到王营前,华新站定,恭恭敬敬地朝里面禀报着:“启禀皇上,属下抓到了制造怪象的妖妇,现在已经带回营中,皇上要不要亲自审问?”
“带进来!”里面传来司马傲沉冷的声音。
果真是司马傲。
铃儿在心里暗暗叫苦。
她被司马傲劫走,路上遇上韦夙尘,又被韦夙尘劫走,韦夙尘死了,她才会流落到猎人大叔家里,没想到兜兜转转,她又回到司马傲面前。
“是。”华新应着,然后扯着铃儿走进王营,把她推到司马傲面前。
铃儿头也不敢抬,一直低垂着,不习惯下跪的她为了不被司马傲认出来,她一被华新推到司马傲的面前,她立即扑跪在司马傲的面前。隆起的肚子因为棉大衣的遮掩,一路上华新都没有看出来,现在司马傲相信也看不出来吧,只是跪着让肚子多少有点不舒服。
司马傲居高临下瞪着铃儿,冷冷地命令着:“抬起头来!”
铃儿不动。
她脸上虽然抹黑了,可她还是担心会被司马傲认出来。
华新看到铃儿不抬头,立即上前来捏着她的下巴用力抬起。
司马傲低首,看到一张黑黑的脸,那黑黑的脸上面却配有一双清澈而不见底的大眼,这双眼睛他很熟悉,那是和铃儿一样的眼睛,只是这名妖妇的面容不是铃儿的,铃儿出尘脱俗,不像眼前这女人那般黑,再看身材也不像。在司马傲的记忆中,铃儿身段苗条,玲珑有致,眼前这名黑女人,脸上不见长肉,都长到身上去了,看那被棉大衣遮着的身材,一点也不苗条,甚至可以说偏肥。
只是,司马傲非常纳闷,在铃儿被华新捏着下巴抬起之时,他总感到一股熟悉感。明明他从未见过这名黑女人,为什么他会感到熟悉?
“皇上,所有怪象都是她制造出来的。她利用蚂蚁喜好甜味,便用糖水在有人经过的路上写下了‘天下归一,西雄为主’八个字样,这样蚂蚱闻着甜味而来,自然而然地就形成了传闻中的怪象。属下出现在乌里深山的山道上时,是晚上,她居然胆大地再次在路上制造怪象,被属下抓了个正着,她还想逃跑,被属下捉住带了回来。”华新把事情的真相说了出来。
“是谁安排你制造那怪象乱天下民心的?是不是上官霸?”司马傲敛回心神,冷冷地质问着。
“是老天爷。”铃儿挥开了华新的大手,连忙又低下了头,但她的语气却没有半点害怕,反正都被捉住了,害怕也没用。
“老天爷?”司马傲冷哼,“百姓被你噱弄得到,朕可不是三岁小孩。说,再不说,朕就对你用刑!”司马傲的语气转为森冷。
他本来就战事不利了,狂傲的他积了一肚子火了,没想到居然还出现了什么怪象,对他更加不利。现在抓到了制造怪象的人,他自然没有好脸色。
他是恨不得把铃儿撕了。
“我说了,就是老天爷。”铃儿还是那句话,事实上也是没有人指使她那样做的,如果真要说有人指使,那只有老天爷勉强担任指使人了。
司马傲狠狠地瞪着铃儿,冷冷地道:“看来你不怕死。好,你既然说是老天爷授意给你,那么你再回去找老天爷,跟他说授意错了,不是西雄为主,是岚国为主。”
“西雄君贤将良兵强,你们岚国不会是对手的。”铃儿淡淡地应着。她早在合城的时候就分析出了天下大势是向着西雄的。
“啪啪”两声,司马傲暴怒地一甩手,狠狠地刮了铃儿两巴掌,铃儿立即嘴角流血了。
“华新,用刑,朕要慢慢地让她跟老天爷说。”司马傲暴怒地吩咐着。铃儿淡淡的话语无疑重伤了他的自尊,战争起之后,的确是西雄节节胜利,东齐节节败退,而他的岚国却原地踏步。
“皇上用什么刑?”华新询问着。军中的刑具并不像刑部那么多的,但都很厉害,是专门用来对付奸细的。
“她喜欢用手制造假象,就夹她手指!”司马傲狠狠地道。
铃儿大惊失色,她想不到司马傲会对她用刑,她心急地叫着:“司马傲,你……”
“啪”司马傲一扬手,又是一巴掌甩到铃儿的脸上。
“朕的名讳不是你随便能叫的。”这个世界上能随便叫着他名讳的人只有铃儿。
“司马傲,你要是对我用刑,你会后悔的!”铃儿捂住被打的脸,痛死她了,司马傲出手真大力,简直就是想一巴掌把她往西天里送。
“朕后悔?你以为你谁呀?”司马傲就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样。
“我是那个敢打你的人!”铃儿一咬牙决定暴露身份,如果她再不暴露身份,司马傲对她用刑,她怕会伤及她的孩子。
“笑话,这天下间谁敢打朕……”司马傲蓦然停止说下去,他想起有一个人敢打他,是铃儿,铃儿无视他帝皇身份,在他故意把她的破书丢进湖里的时候,她就敢打他,还说他是混蛋,打的就是他这个混蛋。
司马傲瞪着铃儿,大手一伸把铃儿自地上揪了起来,狠狠地瞪着她质问着:“说,你到底是谁?你是不是铃儿身边的人?她现在在哪里?说!快点说!”
“我不是说了吧,我就是那个敢打你的人韦千娇,也是金铃儿。”铃儿迎视着他的愤怒,让语气回复司马傲熟悉的淡淡。
听着那淡淡的话语,司马傲大惊,他不敢置信地瞪着铃儿,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是铃儿,铃儿是个美人,眼前这个却是个黑女人,两个人根本就不是一个人。他大手在铃儿的脸上四处摸索,却找不到人面皮的痕迹,他大怒。
“你以为你随便说几句,朕就会相信了吗?”司马傲怒吼着,随即生气地把铃儿用力推倒在一边,华新刚好带着四名士兵走进来,手里拿着夹手指的刑具。
“司马傲,我真的是铃儿。”铃儿再一次解说着。看到夹手指的刑具,想到电视里面放演的,她就想到了十指痛连心,要是她受不住刑,死了,那上官霸的孩子不是跟着她胎死腹中了?不,她一定要保住她和上官霸的爱情结晶。
“还敢骗朕!”司马傲非但不信,反而更加怒了,而在暴怒中的他是什么话也听不进去了。
“华新,用刑!”他连让铃儿再解释的机会都不给了。
“是,皇上。”
华新一挥手,两名士兵立即架住铃儿,华新把夹手指的刑具夹住了铃儿的双手。另外两名士兵立即左右拉着刑具。
铃儿只觉得双手痛彻入骨,原来夹手指真的很痛。
“司马傲,我是铃儿,我的脸是抹了灰……”
“用力夹!”司马傲听不进铃儿的解说,反而更加怒,狠狠地命令着,这个该死的女人居然敢冒充铃儿,也不看看她自己长得什么样子,就算铃儿一百天不洗脸也不可能这么黑。只是她知道铃儿的名字,更像知道他对铃儿的情,她会不会是铃儿身边的人?如果是,他更要严刑逼供,逼出铃儿的下落,然后他把铃儿带回来。
人说十指痛归心,铃儿双手被夹,从未受过此苦的她痛得脸色煞白,她拼命想挣扎,可是架住她的两名士兵死死地架住她,她挣不脱,而她的话司马傲根本就不相信。
司马傲走到她面前,逼问着:“说,是谁让你这样做的?说,铃儿在哪里?”
“你……会……”铃儿痛得连话也说不出来了。
在一阵一阵的痛楚之下,她慢慢失去了意识,软软地倒在地上。
两名士兵松开她,那两名拉刑具的士兵也停止了用力。
华新上前来探了探铃儿的鼻端,然后朝司马傲禀报着:“皇上,她晕了过去。”
“用水把她泼醒,继续!”司马傲狠狠地痛,是帮助上官霸的人就是他的敌人,他从来不会对敌人仁慈。
“是。”
华新立即转身走出了王营。
很快地他端来了一盆水,然后朝晕倒在地上的铃儿当头泼下。
铃儿脸上本来就是抹了灰变黑的,只要用水清洗就会还原本来的面容。此时她晕了过去,被华新用水一泼,脸上的黑色慢慢变淡,再变谈,露出了她白嫩的皮肤。
“皇上,她化了妆!”
华新低叫着。
司马傲也看到了,他立即蹲下身去,用手一抹铃儿的脸,铃儿脸上的黑色被全被他的大手抹去了,露出了他魂牵梦萦的一张面容。
司马傲全身剧烈一震,满脸惊诧,不敢置信地看着那张面容。
随即……
“铃儿!”司马傲大叫一声,那声音是撕心裂肺的。
他立即从铃儿手上扯下了刑具,因为痛,他的双手都在打颤,他急急地把铃儿抱起来,快步地放到床上,回头朝华新大吼着:“传军医!”
被水泼得悠悠醒转的铃儿,断断续续地说着:“你……会……后……悔的。”
“铃儿,真的是你,真的是你,朕居然不相信你说的话,朕……”司马傲满脸伤痛,满脸悔意,看着铃儿白嫩的小手被夹得鲜血淋淋,触目惊心,他觉得自己的心肺都被掏空了。
居然真的是铃儿!
他居然对自己深爱的女人用了刑!
他为什么不相信她?
手指上的痛让铃儿无法再说话,她头一歪,再次晕死过去。
“铃儿,铃儿。军医,军医!”司马傲发疯地大叫着。
那四名还站在营里的士兵都被事情的突然转变吓呆了。
刚刚皇上还说用力,怎么转眼间又变了态度。
还有这个女人,刚才是黑的,现在居然变得这么美了。
这,转变得让人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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