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理论指导实践
“真要去啊?”
“当然了。”
“星期天再去行不行?我晚上还要上班。现在已经九点半了,我都迟到了!再说,现在已经晚了,人家说不定已经睡了!”
“···不行!你请假吧···别磨蹭,已经到地方了!”
一栋公寓楼前,莫明手里提着两个塑料袋,一个装着香蕉和苹果,另外一个装着两瓶全兴大曲。
郝思佳拉着莫明的衣服往门洞里拽。
“要不,你去就行了,我在楼下等你!”莫明恳求道。
“哥···求你了,去吧!”郝思佳拽住莫明的崭新的t恤,摇着他的手臂道。
莫明痛苦的咬牙道:“好,去!轻点,别把我新衣服拽破了!”
一个“新”字,咬的各位重些。
那件黑t恤挂了个大口子,已经不能穿了,城管的工作也丢了,再穿那套狗嫌人不待见的城管制服也不合适,莫明狠狠心买了件水蓝色的班尼路t恤。
郝思佳莞尔一笑道:“班尼路,牌子啊!”
莫明板着脸,一本正经的道:“这句话,应该摸着胸口的商标说···跟我学‘班尼路,牌子啊!’”
一口纯正的青岛口音将《疯狂的石头》里,黑皮那句台词模仿的惟妙惟肖。
郝思佳笑的鼻子直抽,她边笑边将莫明拽进了电梯。到了电梯里,依然忍俊不禁,引得电梯里的一个老太太直往轿厢角落里躲。
莫明瞪了郝思佳一眼,她俏皮的一吐舌头,收了笑声。
郝思佳拉他去的是何老师的家,莫明当着全班人的面差点把她的班主任给打了,如果不道歉,也确实有些说不过去。
莫明今天忙的脚不沾地,下午两点被女骑警许暮雨用高头大马送到了郝思佳的学校,一个小时搞定了教育局的方局长和几个混蛋学生,三点出校门带着郝思佳去看伤,四点半出了医院,半个小时候就赶到了干妈家里,正好就撞上惹祸的学生家长和朱枫上门赔礼道歉,不得不说,这些人的效率确实是高,朱枫张口要了二十万,仅仅过了半个小时方局长把钱就送来了,那会儿还不到下午六点钟。当方局长从皮包里掏出一捆捆还没开封的百元大钞递给莫明,看得他有点眼晕。
莫明这辈子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的钱!
七点钟又和朱枫喝酒,喝到了八点半准备去上班,结果发现衣服上满是酒味,衣服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溅上了猪骨头汤,恰巧路边的专卖店旧款打两折,莫明就挑了件t恤换上。正准备坐车去上班,又接到郝思佳的电话。
郝妈妈在充分了解了事情的始末之后,命令郝思佳和莫明当天必须给班主任何老师登门道歉,而且必须是当天,一天都不许拖延。
干妈有令,不敢不从。可莫明实在是有点不好意思见何老师,那会儿自己一半是演戏,一半是情绪失控,现在想想,如果不是郝思佳硬拽着自己,没准何老师已经被自己沙包般的拳头打进重症病房了。
何老师是个称职的好老师,不仅仅是课讲的好,更重要的是,他是个有师德的人。班里的学生,不论家境如何,成绩好坏,他都是一视同仁,既不失严厉又耐心细致。
莫明拉着郝思佳进教室的时候,正好听见了何老师在训斥欺负了妹妹的两个非主流,当时的何老师确实是很公正的,没有因为她们家世不凡就有所偏袒。何老师越是这样一个好人、好老师,莫明就越觉得自己有点亏心,也就越怕见他。
莫明从来不怕狠人,都是一个脖子扛个脑袋,谁怕谁啊?但是他怕好人。莫明最怕的是干妈,她只要一生气,莫明就觉得手足无措,今天又多了怕何老师,到了他家门口都有些不想进屋。
但准确的说,这不是怕,而是敬畏。
敬畏、敬畏,不敬哪里有畏?
电梯停在十七楼,莫明耷拉着脑袋拎着塑料袋走了出来。
“何老师!”郝思佳脆生生的叫道。
何老师正在家门口送客人,两个中年人不停的向他道谢。莫明一看,这两个人今天下午见过,是那两个被自己吓尿裤子的非主流孔莉莉和陈卉的父亲,他们俩和方局长一起送的钱。
俩人听见郝思佳的声音,一起回头,却看见了莫明。不由得俩个人都是打了个寒战。
莫明也没理他,拎着东西做到门口,对何老师深深的一躬。
“何老师,真对不住了····”
何老师不待他说完,微笑着打断道:“说这些干什么,你关心妹妹是天经地义的,情绪激动一点也是在所难免,来,进屋坐,郝思佳,你也进来啊!”
何老师热情的招呼着莫明,搞的他反而更不好意思,脸上有点发烧,幸好他的皮肤是古铜色,不太能看得出来。
孔莉莉和陈卉的爹尴尬的对莫明笑道:“你来了!真巧啊!”
莫明鼻子哼了一下:“嗯,巧。”
“何老师,告辞了啊!真是太感谢了!····郝思佳,真是太对不住了,我们家的那个丫头,我回去一定好好的修理她!”
两个人说完,转身逃难般的溜了。
何老师一手拽一个,拉着郝思佳和莫明进了屋子,嘴里还自语道:“哎,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郝思佳轻声道:“他们是得好好谢谢老师,要不是您拉着我哥哥,孔莉莉和陈卉肯定被我哥哥打扁了!”
“不说这个,不说这个!”莫明连忙制止。
屋子不大,两室一厅的房子,几乎没有任何的装饰,但是收拾的非常整洁。屋子里摆了两个大大的书柜,让原本就不大的房间显得更加局促。
一个三十七、八岁中年女人,长的一般,但是看起来很麻利,她端着两杯热茶走了过来。
“这是我爱人。”何老师介绍道。
“师母好!”郝思佳站起身来,恭恭敬敬的道。
何师母一眼就看见郝思佳的脸上肿的老高,而且隐约有已经发青的指印。
“怎么伤成这样?现在的孩子真是够皮的!老何,你对学生要严厉一点,管他们才是爱他们····这多好看的一个孩子,伤成这个样子,来,让我看看!”何师母疼爱的拉着郝思佳,仔细的看着她的伤势。
“师母,我没事儿!”郝思佳躲闪着何师母的目光。
何老师推推眼镜道:“你看你,人家孩子不想让人看!”
何师母笑着摇头道:“好,你们聊!”说罢,转身离开,走到门口又回头看了郝思佳一眼,轻轻的叹了口气。
莫明虽然是第一次看见何师母,但是直觉告诉他,这是个和何老师一样善良的好人。
“今天,实在是太对不住了!”莫明忙把手里带的酒和水果递过去。
何老师也不客气,接过来放在一边,指着茶杯道:“喝茶啊!信阳的雨前毛尖,还是不错的。”
莫明看见满架子的书,没话找话道:“何老师还喜欢看经济学的书啊。”
“老何啊,就喜欢研究经济,一个当老师的,整天的忧国忧民,搞的自己像副总理似的,你一个教书匠操那么多闲心干什么?”何师母手里拿着两片削好的苹果片走了进来,边笑边数落着何老师。
何老师微笑着不说话。
“来,丫头,苹果片敷脸,消肿最快了,贴上以后到床上躺一会儿立刻就好了····多好看的姑娘啊!”何师母不由分说将郝思佳拉了起来。
屋子里只剩下莫明和何老师两个人,俩人都不晓得说什么好,一阵尴尬的沉默。
莫明突然灵光一闪道:“何老师是研究经济的?“
“我学的是经济学,读了个硕士,现在教的是历史,有点不太沾边,教书的时候总觉得力不从心。”
莫明试探着问道:“那您对垄断有什么看法?”
何老师一把拽住了莫明的手,隔着眼镜片也能看见他眼里闪烁的光芒:“怎么,你对垄断这个问题有兴趣?”
莫明坚决的点了点头。
何老师拉着莫明到书桌跟前,打开了电脑。何老师的文章写的很直白,语言非常的朴素,内容也是深入浅出,分析的极为透彻。
莫明看得如醉如痴,恨不得将每个字都深深的印在脑海里。
隐隐约约间,他似乎看见了一条用花花绿绿的钞票铺成的通天大道。
柳家绣坊的兴衰、邝海山讲的垄断获利,这两年来想给干妈买套大房子的梦想,压抑在自己心底出人头地的野心,一个个原本有些模糊的问题此刻全都渐渐清晰,很多隐隐约约感觉到的问题,今天都豁然开朗。
这些问题就像一颗颗的珠子。何老师研究的成果和结论则是一根绳子,将这些散乱的珠子串在了一起。
何师母拉着郝思佳过来了,她笑盈盈的道:“怎么不喝茶啊?你可别信老何胡说八道啊,我家的亲戚原来听说他是学经济的,找他指导炒股,可听了他的话以后,买哪支哪支赔钱,弄的我都不好意思见亲戚了。”
何老师被数落的只好讪笑。
郝思佳拉着莫明的衣角,轻声道:“哥,咱们走吧,老师和师母也要休息了。”
莫明朝屏幕看了几眼,恋恋不舍的告辞。
“你真的对这些东西感兴趣?”何老师问道。
莫明连连点头,
“你等着”何老师从抽屉里取出u盘递给莫明:“我写的东西,这里都有,你回去慢慢的看。”
何师母哈哈大笑道:“老何,你终于遇见知音了,这还是第一个愿意看你写的那些东西的人。”
莫明接过u盘,只觉得手里沉甸甸的。
“哥,已经快十一点了,老师和师母要休息了。”
莫明突然想起,自己中文答应了要请女骑警去蓝魅玩的,居然被忘的干干净净。不过她也应该就是那么一说而已,和自己开玩笑的,否则为什么连个电话都不打呢?
莫明看看手机,那个号称超长待机四十天的山寨机桔子王,居然屏幕已经黑了,不晓得在什么时候,悄悄的自动关机了。
便宜没好货,古人诚不我欺也!
········
作者话:昨天发了句牢骚,结果很多书友就用很多暖心的话安慰我,动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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