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赵钱孙李
“钱兄，这回你眼力不错哦！那两个姑娘模样的确标志。”另外一个人说。
“那还用说，我钱淼哪回的眼光差了？不过也难得，也有孙兄夸口赞誉的时候，往日孙兄可以没少损我审美眼光差。”自称为钱淼的男子一脸的沾沾自喜，说着，又道：“赵兄，你怎么说？要不要小弟去请那两位姑娘过来？”
一共是十几个男子坐在那里，居中四人像是颇有身份的人，均是华衣锦服，打扮光鲜亮丽。两旁是十来名侍从，虽然没有带兵器，但看起来一个个膀大腰圆，倒是典型的打手。
被人称为赵兄的男子没有说话，倒是四人中一直没有开口，面相也教年轻的一个男子听了钱淼的话站了起来，嬉笑着道：“这种事还是我去吧。”
男子话一出口，顿时惹得其他三人一阵发笑，纷纷点头道：“也是，说到邀请女子这事，恐怕没有人能比李兄在行了。”
李姓青年闻言一阵赔笑，拂了拂衣衫，姿态昂扬正要地往凤青璇和连翘那一桌走去。然而，脚步还没迈出，早就将他们几人的对话听进耳中的凤青璇和连翘脸色沉了沉，连翘更是回头剐了李姓青年一眼，扬声道：“轻薄无行之徒！滚远点，别过来倒了我们的胃口！”
“连翘，算了，别理他们，我们喝我们的茶就是了。”凤青璇朝连翘投去一瞥，示意她别动气。倒不是凤青璇软弱，而是她觉得出门在外，这样的事忍一下也就过去了，没必要太较真。而且看对方的装束不是远行，家很可能就在附近，这类地头蛇惹起来是很麻烦的。
只可惜，凤青璇有息事宁人的意思，别人不见得有。被连翘这么一说，李姓青年身子僵在原地，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同桌的其余三个锦衣华服的男子也是脸色愠怒。
其中那个姓钱的青年心气旺盛，一时没忍住，拍了一下桌子，怒而直起，怒声道：“可恶，本公子几个说你们几句，那是看得起你们。不知感恩，竟然敢出言辱骂？真是岂有此理！”
正在柜台那边招呼客人的掌柜听到这面的吵闹声，脸色顿时垮了起来，他这个茶肆可不是官办的，如果真的闹出事情，那他的损失可就大了。
“俗话说动怒伤肝，几位客官且消消气。哟，这不是钱公子和李公子吗？您二人大人有大量，没什么大事，说两句也就算了，就当是给我老袁一个面子，如何？”从掌柜的话，还有掌柜满脸陪笑打拱做揖的神情看来，那所谓的钱淼和李姓青年两人的来头不小。
那个已经站起来的姓李的公子被连翘的话呛得心里一股气，正是没地儿发泄的时候，掌柜的亲自送上门来，话一出口顿时被李公子十分蛮横地推到一旁，怒道：“袁掌柜，不是本公子不给你面子，茶肆本来就是大庭广众都可以来的地方，怕被人评头论足就不要到这种地方抛头露面？哼！不过就是说两句，就给人摆脸色看！这样的品性，恐怕也不是什么正经女子……”
李公子的话越说越难听，一席话还没说完，连翘忍无可忍，重重地拍了桌子一下。“没有口德的登徒子，你说谁不是正经人家女子？就你这样的无赖德行，也配数落人？”连翘这回真的怒了，本来凤青璇劝说之下，她已经不打算和这些人计较，就当是被狗咬了一口。只是这会儿是关乎名节的大事，岂容有人信口雌黄？她自己被侮辱了没关系，只是这无赖连带凤青璇也一道数落，连翘就不依了。
“哟呵，你这女人还来劲了？信不信得罪了本公子，就算你现在是正儿八经的黄花闺女，本公子也可以立马让你成为不正经的浪荡妇人？”那个李公子大约二十四、五岁，衣着光鲜，五官也不错，看着很是斯人，却不想是个斯文败类。此时撒起泼来，身上难得的几分文人气质一下子消失得无踪无影，眉目更是看起来有几分狞恶。
“李公子，给我个面子行不行？那两位姑娘看着年纪不大，你就当她们都是小孩子好了。小孩子不懂事莽撞了李公子，李公子你是知书达礼，饱读圣贤书的人就不和他们一般见识吧？今天这一桌算是我老袁请客，替那两位姑娘赔罪。”那袁掌柜一听李公子的话头不对，再看看李公子带在身边的十几个打手，生怕事情真的越闹越大，顿时一边赔着笑脸，一边示意凤青璇和连翘两人说两句软话。
那个李公子听了袁掌柜的话，没有说话，只是冷冷一笑。两只不怀好意的眼睛在凤青璇和连翘两人脸上转来转去，目光落到凤青璇的脸上时，更是肆无忌惮。
“袁掌柜，面子呢，我和李公子可以给你，你去让那两个姑娘自罚三杯，然后到我这桌好好陪本公子这几个兄弟喝喝酒闹闹小调，那就什么事情也就没有了。”那个姓钱的站起来做好做坏地说道，他的神情样貌也不比李公子好到哪里去，身形如同竹竿一般，面色青白，也不知道是营养不良还是酒色过度。
袁掌柜有些为难，这两个家伙都是官宦人家的子弟，在这一带横行霸道。先前也有发生这样的事，他倒是也帮着说过几次话。他这里是小地方，如果不是今天下雨，恐怕对方也不会在这里驻留，但如果想凭这点关系就让对方给自己个面子……的确不太可能。可是要让自己去叫那两个姑娘过来陪他们喝酒，他也做不出这种事情。真要这样，他这张老脸往哪儿搁去？他这茶肆估计也开不下去了，还不被人说成是黑店？
当然，最好的办法是那两个姑娘能够主动一些……不就喝两杯酒嘛，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这几个人应该也不敢将人家姑娘怎么样。只是话虽这么说，看她那两个姑娘面色虽然不是很好，但是身上的穿着似乎也不是普通人家……
纠结啊！袁掌柜现在连老天爷都恨起来了……闲着没事你下什么雨啊？
空气有些凝滞，其他几桌客人都下意识地做鸵鸟状，如果只有那两个人，他们不妨仗义一回，但钱、李二人的手下有十来个，个个膀大腰圆，他们可惹不得。
“赔你喝酒？你算什么东西？不陪，你又能怎么样？”就在这时候，一道冷飕飕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一字一顿，那寒凉的语气让人听了忍不住一阵寒颤不安。
凤青璇和连翘回头看去，正是车夫打扮的程诺从外面进来，来到凤青璇和连翘的身边。一身阴冷恐怖的气息，让手执赶车的大鞭的程诺，看起来像极了手握勾魂弯刀的死神。
凤青璇看过来的时候，程诺适时投去一个‘凡事有我’的眼神。本来凤青璇还想说什么，得了程诺的眼神安慰之后，最终什么也没说，冷着眼坐在一旁看好戏。
程诺的出现，让气势十足的钱、李两人一下子就感觉到了压力和恐慌。来人虽然只有一个，但是那一身冷冽阴沉的气息却很是让人心慌难安，直觉告诉他们，知趣的最好现在就打住，否则后果也许不是他们承受得起的。
“他妈的混账！一个赶车的车夫也敢上来拦挡？活腻了不成？”钱李两人还没发话，两人身后的一名打手急于表现，一下子就扑了上来。离得近的孙公子想拉，却没有拉住。
那名大手气势汹汹地扑了过来，两只铁拳很不客气地要狠揍程诺。程诺面无表情地瞥了扑过来的打手一眼，身体微微一侧，原地未动。执鞭的右手却微微一晃，鞭影疾闪，‘啪啪’的两声响过后，那个打手已经在地上翻滚起来，惨叫连天……
众人在那名打手翻过身时才发现，在他的胸口有两条交叉的鞭痕，不仅衣服被抽破了，连里面的皮肤都落下两条清晰的鞭痕，皮肉翻滚，甚至可见森森白骨，看起来怵目惊心。
好狠戾的一个人！
钱李两人立即意识到眼前这个身形高大的车夫不是个好惹的主，特别是李公子，更是明白这个人他惹不得！因为他带出来的侍从，虽然算不上什么高手，但也是练家子的人，而且天生一腔蛮力，再加上这个侍从打架经验十分的丰富，想来要对付也不是容易的。可现在却连反应都没有，就被对方两鞭子抽翻在地，半晌都爬不起来，看样子这个亏吃得不小。
他深吸一口气，眼睛眯缝起来，道：“我爹是李刚，是附近岚县的知府，你是什么人，竟然如此大胆伤人？”李公子心里虽怕，但是他向来爱面子，特别是今天有赵孙两位朋友在场，更是觉得输人不输阵，因此抬出自家老子撑门面。
程诺还是面无表情，只是眼神阴冷了许多。“你们，不想像他一样身上多几道鞭痕的，就趁早滚蛋，否则别怪我手上的马鞭无眼。”
程诺的话让自报家门的李公子很是愤怒，但程诺的气势太过阴沉，而且听那语气是完全没把他家老子放在眼里，一时间李公子的心里没底儿的很，有了退缩的意思。
那个钱公子却是有些不识趣，近前低声道：“李兄，现在这个样子，如果传出去，我们还怎么在这一片混下去？就算是他们厉害，好虎也架不住一群狼……”
钱公子说着，又转头附在赵孙两人的耳边一阵嘀咕。最终四人对看一眼，面色虽有犹豫，最终还是达成了一致的想法。
这时就见李公子率先站了出去，朝着身后一群打手招了招手，喝道：“拿下他们，本公子怀疑这些人来路不正，将他们抓起来押回县衙，交给李大人严加审问。”
袁掌柜听得直咧嘴，这可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啊！
从程诺出现，他就知道这件事情他是管不了了。看那十几个打手围上来，他立马闪人，同时还不忘招呼旁边的客人让地方。
程诺眼皮不眨。“啪啪……”一连串的响鞭声，那些打手被程诺的大鞭抽得东倒西歪，惨叫连连。尽管十多个人同时往上冲，而且有几个聪明的还有凳子护身，可程诺的鞭子似乎会长了眼睛，知道拐弯御敌。因此无论他们怎么防，都没什么效用，该挨揍的还是挨揍，一鞭也不落。挨打是其次，关键的他们这么多人根本无法靠近程诺的身边一步。
就在这时候，赵钱孙李四人已经看不过眼，绕过打斗中的那些人径直奔向凤青璇和连翘。察觉到四人的意图，旁边的一些客人惊呼起来，纷纷暗骂赵钱孙李四人无耻，却也不敢真的站出来仗义执言。
凤青璇看着朝她们方向奔来的四人觉得好笑，这四个打扮人模人样的蠢货，还真以为自己柔弱可欺？倒是那个姓李的似乎还知道羞耻，跟在赵钱孙三人的后面，估计是打着主意，等赵钱孙三人得手后，他就不必出手了。毕竟再怎么说，拿一个弱质女流做人质，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快让那个赶车的束手就擒！”钱公子一马当先冲在前头，动作麻利，看起来似乎也不是一般的纨绔子弟，似乎有点身手。随着这一声喝，又瘦又长，鸡爪似的一只手便朝着凤青璇抓过来，也有几分阳刚之气。
“无耻”凤青璇眼神一凛，正要出手，连翘已经赶在前头护着凤青璇，几根银针不偏不倚地扎进了钱公子的五只手指心。有句话说十指痛归心，十个手指一下子被扎了五个，顿时痛得钱公子哭爹喊娘的哀嚎连连。
就在钱公子只顾着喊痛的时候，凤青璇坐着不动，放在桌底下的双脚，一只脚却微抬，很不客气地踹过去，正中钱某人的腿间最为敏感的部位……
凤青璇虽然不会武功，但是她那些现代防身术也不是白练的，这一脚踹得结结实实力道不轻，那个钱公子挨了一脚，两个眼珠子立时像蛤蟆似的鼓了起来，口中发出‘呵呵’的声音，然后身子一软，竟然瘫倒在地上。
“啊，你把他怎么了？”走在最后的李公子见状吓了一跳，大喝一声，抡起拳头便向凤青璇招呼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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