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神起
与之前不同,柳宗连现在完全是另外一个说辞,能讲的也只是坊间传闻古墓中跑出个元代僵尸,当然不过是个笑谈。
谁都能听出来柳宗连是有意回避某些问题,没办法,上面的事不好说,柳宗连又能奈何,可苦了诸葛澜孤身一人没有着落,以前有师父在,遇到什么事也好有个参谋,眼下硬着头皮出来混迹社会,连个说心里话的人都没有。
诸葛澜苦苦的等了数月,南师古失踪的事还是没有头绪,她绝望了,想着是不是应该亲自去一趟湘西呢?
寻找师父的线索又断了,虽有些不甘心,无奈一个弱女子又能怎办,好在冷教授时常安慰她。冷树仁又几经努力,靠着自己广袤的关系网打听出一条消息,说是门头沟附近的馒头庙来个什么黄娘娘,打着演天神数的旗号,算命很准。
诸葛澜听了大吃一惊,虽然馒头庙里的不一定是南师古本人,但必然是与南师古的失踪有所关联,南师古本人绝对不会用演天神数搞这些勾当的,要是算命打卦的不是他,那又会是谁呢,师父对于演天神数稀如珍宝,断然不会轻易向外人吐露,外人怎能利用到?演天神数是南师古祖上传下来的一本古书,从来未向外公布过,而且南师古绝对不会拿来给别人算命,那算命先生既然不是南师古,又会是谁呢?
内心打定主意,诸葛澜得空要去瞧个端倪。
这天得闲,诸葛澜便悄悄来到了冷树仁所说的门头沟的馒头庙一看究竟。
那座庙距离这里不算远,一路打听,终于找到,见庙不大,上香的人络绎不绝,她也随来往的进了庙中。
正殿盘坐着个年轻的女人,一边站着五十岁左右的道士,虽说不上仙风道骨,也飒飒的有个散仙模样,女人执签筒打晃,道士指点迷津,问卦人无不带着一脸欣慰而走。
屋子较小,厅堂晦暗,由于离的太远,两人的脸看不真切,女的脸上围着纱巾,打扮看起来却像是个波斯姑娘,问卦也得排号来,等排到了诸葛澜晃签,她假意去求了一签。
道士问诸葛澜请什么愿,诸葛澜信口胡诌了个幌子,女人摇了摇签筒,三十六根卦签哗啦哗啦乱晃,一根竹签在筒沿打了个转儿,吧嗒掉在地上,道士拾起竹签,看了看诸葛澜,扬言说道:“上上,此签大吉,姑娘心事可圆了的。”
诸葛澜冷笑道:“素闻坊间说你们的演天神数卦象出奇的准,小可不才,今儿想领教领教。是你们的演天神数说的准呢,还是我紫微斗数更要紧。”
一旁道士一愣,心想感情这丫头是来搅场子的,看不出来,她也会算命之术?
“姑娘说笑了,出家人哪里有靠算命把式争名夺利的,我们不过云游野客,初来皇城,为的就是给祖师爷赚点香火,时候到了也就走了。”诸葛澜编出来个紫微斗数要跟道士斗法,道士却不领情,左右推搪。
“不碍的不碍的,小女我也年轻气盛,在朝阳区是知了名的屠龙菩萨,十一岁开始给人看香,至今无有不准的,今儿个我倒是要看看你那什么演天神数能多大能耐,能不能斗得过我紫微斗数?”
道士法号神起,蒲团上坐的便是言传中所谓的黄娘娘了,传说她很邪乎,是黄皮子大仙转世,依诸葛澜看来也不过是招摇撞骗的幌子,黄娘娘也瞧了眼诸葛澜本人,量一个丫头片子能有啥本事,不再多理会。
神起为人心术不正,最经不得人激将,此时心中纳了些火气,撇嘴横眉,冲着诸葛澜冷笑了笑道:“做事的都有个门面,如今姑娘踢上门来,咱家还有甚撒不开的,说吧,你要比个啥。”
扮作得意的诸葛澜会心一笑:“简单,咱就互相算算对方的来历便好。”
来历?这也能算出来是咋地?神起心里纳了闷,本来他们这套演天神数就是靠强迫得来的,临阵磨枪地生学了个皮毛出来混口饭吃,真要是活学活用的话,神起还没那本事。
但看这丫头信心满满,反倒是自己心里打上颤,自己话都放出去了,要是不能应对,屋里屋外百十个算命看香火的,不都得笑话他!往后的买卖可得咋做。
“好,比就比。那你先说说我们两人的来历,说对了就算你赢。”神起勉强笑道,强中自有强中手,现在的情况,也不得不提防。
诸葛澜故作冷静,来到神起面前围着他转了一圈,上下打量三五分钟,又到黄娘娘身前看了看,后掐指一算,托起下巴假装言语:“想来两位应是从西南方过来的。”
听诸葛澜没头没脑这一说,神起可有些呆不住了,好似在无声处听得一声惊雷乍响,心里直打鼓,暗想难道这丫头还真就识破自己老底儿了不成?神起他俩正是从湘西方向来的京城,他装作镇定,继续听诸葛澜接下来的话,倘若真要是于自己有害,杀了她便罢。
诸葛澜继续说:“两位身上的三昧真火有气衰迹象,想必不久前与死人打过交道。”
神起瞪大了眼睛,暗自嘀咕这丫头还真有未卜先知的本事?每句话都正中自己下怀,诸葛澜看他反应,正如自己所料,不过暂时还拿不定主意,再透露些信息激激他再说。
“所谓的演天神数也不是你们自己的,它的主人应该还在你们手上。”
神起这下彻底虚了,不得不承认诸葛澜的本事,他眯起眼,娓娓说:“不错,姑娘打卦本事的确别开生面,你还知道些什么?”
诸葛澜瞧了瞧他,已对神起的想法有些明了,自己揭了他的短,神起应该不会让自己好过,索性提出个要求:“我想见见演天神数真正的主人——南师古!”
黄娘娘为之一振,在垫子上坐立不安,反倒是神起出奇的冷静,点头笑了笑道:“好说,正巧他也在我们这里做研究,姑娘要是想见他,就随我来吧。”
神起转身要走,黄娘娘要招手拦住他,却碍于人杂不好交谈,终是没能拦得住,神起前脚走,诸葛澜便后脚跟着,二人出了庙堂后门,进到里院。
神起一句话不说,只顾带路,诸葛澜跟随,心中却总是忐忑不安,好长时间没找到的师傅,她真的这么容易见到吗?神起要真不是善类,那南师古又怎会替他们做事。看后院略显宽敞,有四五间茅草房四外排开,神起领着她进了其中一间。
屋子里黑洞洞的,窗户也被厚纸壳累的东西堵着,半丝阳光也透不进来。进屋后神起还把屋门关上,这下更是彻底的黑了,诸葛澜隐忍着,看这家伙有何打算。
待眼睛逐渐适应黑暗,诸葛澜猛然发现,神起站到了自己面前,与之前不同的是,手里面多了一把锋利的刀。
“狗东西,早料到你图谋不轨。”诸葛澜禁不住骂了出来。
之前心里还没底,这下子她确定了这两个人便是湘西盗掘古墓的两个盗墓贼,杀害的考古队员的凶手,不仅如此,他们还应该绑架了南师古,迫使他做着某种不可告人的勾当。
再看神起这边,手里提着刀,横眉冷对着眼前的姑娘,暗想险些让她坏了自己的大事,外边人多眼杂,要是让她交待出自己的底细,自己非得麻利儿进墙牢不可。
神起做下狠心打算:“对不住了丫头,其实我也不相信这世上真有算命这东西,听方才那一席话,你若不是警方卧底,又怎会知道我们的来历。你的到来,就预示着我们目标的暴露,此地是留不得了,但是临走前,也得了解了你,不然我们以后的日子恐怕是没好了。”说着便抄起刀来,要对诸葛澜下手。
“等下。”诸葛澜挥出手拦住他:“衣冠禽兽,今儿我怕是活不成了,临死前再想问问你,南师古究竟在何处,可否还活着。”
神起停下刀,冷笑道:“南师古对我们来说可是宝贝,没他我们的事也办不成呀,事情没办完之前,我们又怎会害他。”
诸葛澜这才放心,不过光知道这些还不满足,她装作委屈模样说:“我都是将死的人了,很想知道你们是什么来头,盗掘湘西那座古墓又有什么目的呢?”
神起不但脾气古怪,且头脑有些简单,他又笑了声道:“问得好,既然你也承认要见阎王,我也不对要死的人有所隐瞒。实话与你说了吧,我与黄娘娘,便是坊间传闻中的有名的宗教集团‘黑暗王朝’的两位大祭司,湘西那座将军墓中有我们要的一本古书,旧名曰:《斑斓经》,但书中内容繁缛复杂,晦涩难懂,所以现在我们都叫它为《上古方程》。”
神起所说的《斑斓经》相传为黄帝所著,古时思想开放,中原能人奇人众多,比方说列子轻功极好,能御风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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