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似命案
初爸爸和初妈妈到了队上和村主任说,今天来拿拖欠的工资,算下来前前后后欠下的已经有了1800多块钱,希望他能快点兑现。
村主任当场就苦了脸,表示要钱没有,但可以拿地顶给他们,村里没主的地有好几块,随便挑。
初爸爸和初妈妈当时就露出为难的表情,表示要了也种不了啊。初妈妈是女人,也不怕人笑话,坐下来就在那诉苦。村主任一看他对付初爸爸的法宝这回被初妈妈抢先用在了自己身上就着急了,主动表示地可以便宜给,让他们多种几年。
村主任也是真急了。要是初爸爸他们不要地,每天来讨工资也不是个办法。镇里没钱拨,村里更没有。穷家难当,他这个村主任也实在难做。又看这次连泼辣的白海棠都来了,就怕山野村妇一哭二闹三上吊,咬一咬牙喊出了十亩地地70块的优惠价格,此时的正常价格10亩地怎么也能卖100块。
初妈妈就说白给也种不过来,况且两个孩子马上就要开学,那可要的是钱,地又顶不了学费。
此时初爸爸终于出了声,表示自己在村里做了这么长时间的老师,也不想最后因为工资的事情让大家都难办。他是认真考虑过村主任的提议的,可是最近几年沙子都有点迷眼睛的趋势,他要是继续用坨子地种豆子,土地就会沙化的更快,沙子不得直接压塌房子吗,不干。
村主任也不是笨的,一听这话就知道这个事还是有门。当下就坨子地种什么不沙化又能种出钱做了一番讨论,最后考虑到初爸爸说的土地沙化确实是个大问题,主动提出要是初爸爸能种拦沙的麻黄,就可以以治沙的名义做成个项目,地还可以便宜点。
看自己的目的也达到了,初爸爸就做出了自己被村主任说动的样子,又当着村主任的面做了初妈妈的思想工作,又表示不要村里空着的那几块地,就要村西边那一片没人看上的坨子地就可以了,免得村主任以后难做。
看初爸爸如此,村主任终于也捡回了一点做芝麻官的自尊,以10亩地30块钱价格成交了。
送了两人出门,村主任长出一口气,初爱军要求的村西那片地,土质不怎样,又正好在石头村的西北风口上。卖给初爱军种麻黄,对大队来说是个收入,对村民来说有利防沙,也算是双赢的事情。不然以后哪个不长眼的不打招呼种了,你总不能上去把苗给翻了吧,到时候还不是给几个钱是几个钱。而且真要种了豆类植物,那还真是沙化小能手。
因为保证了要种的是防沙的麻黄,麻黄又是见效慢的作物,村主任在付款上面也给出了让步,可以三年付清。初爸爸他们减去村里拖欠的工资,一期现金就付了3200块钱。
“还是老妈最厉害啊!”初武赶进溜须。
初妈妈对这次的事情也挺得意。“怎么样,你老妈可以吧!你爸爸那个死板,去的时候我可是千叮咛万嘱咐,才肯陪我演这出呢。要不是你爸爸拉着,我还想讲点价下来呢!”
“小武,你说种麻黄真能挣上钱吧?不会赔本了吧!合同上写的可是只能种治沙的东西啊!”说着又发起愁来。真是晴阴天气瞬间转换,让初武和初爸爸都自愧不如。
初武知道,未来几年沙尘暴会更厉害,逼得国家退耕还林,发退耕还林补贴,镇里为了鼓励村民治沙,还出了只要种治沙作物,土地不收钱,并附送种子和苗的政策。但那样也没人种,毕竟见效慢又费工夫。
初武能这样坚决说服父母种麻黄,也是因为他知道未来几年会连续干旱,石头村周围小湖的水都会陆续干涸。虽不至于裂土荒沙,但是种麻黄总比种豆类农作物前景好。他门家买的地离水库也不远,他得趁着水库的水还没干的时候把麻黄种好。
过两天就是3月1号,学校开学的日子。今天一家人就谁都没有出门,在家里给初武和初文准备上学用的东西。尤其是初武那边,初妈妈还要跟着去摆她的小摊子,所以需要带去的东西就更加多了起来。
一家人忙活了一上午,正准备休息做午饭,就听见院门处传来:“家里有人吗?有狗吗?看狗啊?”的喊声。
初文的小脑袋马上从厨房冒出来,让他哥赶紧去给人看狗,黑将军叫唤起来可是挺烦人的,她还在灶台边儿等着初妈妈的炸鱼出锅呢,上午当了哥哥一上午的粘人胶可是饿狠了。
黑将军也听到了人声,应景的汪汪狂吠起来。初武走出去就看见它正和两个少年对峙。
一边叫着黑将军的名字,一边走过去抱住它的脖子。两个少年就趁机麻利的跑进了里屋。
黑将军是一条全身黑乌,长了四只眼睛(两只眼睛上方两个显眼的白点,乡下会说是四眼狗)的土狗,颇通人性,平时和初武最是亲近,看见出来的是他也就听话的安静下来。初武满意的摸了摸黑将军的脑袋,才跟着进了屋。
初爸爸打算今年春天去考兽医执照,刚忙完要温书就来了人,他也不怠慢,招呼着两个少年往炕上做。
这两个人一个浓眉大眼壮壮实实的,一个尖嘴猴腮瘦骨伶仃,一高一矮、一胖一瘦搭配的还挺有差距美。两人都穿着厚厚的军大衣,带着皮帽,穿着本地人自己做的羊皮厚靴子,上面都结了一层冰。
“叔,我是水库李满全的儿子李长福,上次和爸爸来过的,您还记得吗?”那个壮实的小子先开了口。
这里人给山水土地命名都挺直接,富原镇这个名字就是富饶的原野的意思,连着一片的平原,就又产生了南北东西四个富原村,加上个中间的富原镇,陌生人听了都觉得乱得慌。李长福口中的水库指的是水库村,离初武他们家不远的水库就归那里管辖,村庄的名字也就直接叫了水库村。
“记得记得,你爸最近忙什么呢?你们这是从湖上过来的吧?看你们靴子都冻上了,赶紧脱了上炕上暖一暖!”
“我爸在家打牌呢。叔,我们就不坐了。这不是水库来水了吗,我们想看看里边有没有鱼,想借一下你家的冰钏子,听我爸说,你家的冰钏子可是远近几个村最好用的了。”
初爸爸爱好广泛,大冬天凿冰钩鱼也算他的爱好之一,冰钏子、扁鱼钩(是北方冬天钓鱼的一种工具,伞把手型,长竹板上固定好4—5个扁钩,新鲜树枝打个弯做把手)都全,自己就是做扁鱼钩的好手,最听不得别人夸他的这套钓鱼工具了,保准心情舒畅,本来就不是吝啬的人,离有求必应也就不远了。
果不其然,初爸爸嘴角忍不住的向上翘起,当下去仓房找冰钏子了。
初武却觉得不对劲。左邻右舍相互借个东西是很正常的,也不是第一次有人来借冰钏子,可是这刚过完年就去钩鱼听着就像个借口,要钩鱼早钩了,过年前不是很多村民都去了吗,现在去能钩上个鬼?
听说今年鲤鱼湖倒是出了一阵鱼,水库也有人去试着钩过,但是最后证实钩不上来。当时初爸爸自己也要去,可是近年来他有些风湿腿的现象,就让初妈妈拦了下来。
过年初武他们家饭桌上的鱼就是借了初爸爸钩鱼工具的人们送的。所以说就算李长福要钩鱼也不应该去老一辈人都说没鱼的水库。
还有就是这两个人神色并没有像表面上这么镇定,尤其是那个小瘦子,低着头眼珠子乱转,两只手紧紧的绞着,乍一看好像是取暖一样,但仔细看就会发现是紧张所致。
初爸爸是绝不会把熟人家孩子往坏处想的,初武可不会。
“你叫什么名字啊?”初武问。
李长福用胳膊怼了下旁边的瘦子,差点把恍惚的瘦子怼个跟头,抬头瞪了李长福一眼。
“人家问你名字呢?”
“奥,奥,我叫佟海林”说着话,瘦子的眼睛却不敢看初武。
显然是有问题啊!初武仔细回想这个春天发生的事情,暗道了声不好。他想起这个春天出了一场命案,受害人据说是个14、5的少年,被敲了脑袋沉了湖,直到夏天的时候才浮尸水面被人发现,当初可是轰动一时。
可他记得沉尸的地方不是水库也不是鲤鱼湖,是鲤鱼湖西边的绿湖。
按着此地人起名字的尿性,石头村周围的五个小湖名字是这样来的。村西边的是国家建设蓄水的水库,就直接叫水库。和水库一脉相承,用水渠连起来位于村东面的那个就叫东湖。村子正后方有个湖传说那里原来是个陵寝,成了湖就叫地宫。鲤鱼湖就是五个小湖中出产鲤鱼的湖,在石头村东北边,出产的鲤鱼远近闻名的好吃。而绿湖是石头村方圆5个小湖里唯一一个水烛长的特别茂盛的湖,夏天那叫一个郁郁葱葱的绿,就叫了绿湖。从水库村到鲤鱼湖正好要路过绿湖。
“你们用冰钏子凿冰,小心别掉进湖里了,尤其海林你这么瘦,稍大点的洞就能掉进去,掉下去可是会死人的”初武再次试探。
“死人,死人,怎么会死人呢?不会的。”佟海林慌张的神色更加明显,嘴唇都不自然的抖了起来。
这回初武肯定了他的猜测,这两人果然有问题。此时初爸爸已经把冰钏子提过来,交到了李长福手里。两个人拿上就急急往外走。
初爸爸把两个人送出了门,又眼巴巴的看着人家的背影,显然是勾起了他那点小爱好,心痒了。
“爸,我看妈在厨房还得忙一会,反正水库也不远,要不我去看看他们怎么样,要是真有鱼,我就第一时间回来和你说。”
“白老大要是知道了,连着我一起吼,你怎么不说,要是你也来个风湿啊,老寒腿啊的,白老大不得削我?”哎!不能让老婆担心,关键是老婆子念叨起来也挺烦人的。
今天初武是打定主意去看看不可的,要是被害人还有一线生机呢?他要是去了或许就能救人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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