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这一个局,南?玉和南?晔各自在其中充当了什么,她不想知道,也没兴趣知道。
“没有什三公主么过不过分的,输了就是输了。”凤栖面无表情地喝下半碗粥,声音没有分毫的起伏。
输了就是输了。南?玉突然沉默。她知道凤栖这句话的意思。哥哥与康王府这场战争,康王府输了,所以康王府就要承担输了的后果。
南?玉沉默,凤栖也不打算多说什么。她吃东西的速度不快,却没有耽搁多久。
用过了早膳,凤栖和南?玉起身离开。走出凤栖落榻的小院时,正巧看见了三公主从旁边的院子走出来,温和有礼地向南?玉问好。
此时的南?玉早已收敛了心情,恢复了以往的神态。见到三公主也只是张扬地撇撇嘴,拉着凤栖离开。
三公主敛了敛嘴角,却没有说什么,淡然跟上。
走出宣殿,刚走几步,远远就能看到不远的荷塘前,靠在石栏上看塘面风景的男子,明白色天罗织锦,清冷颜色,却让她不自觉顿了脚步。
有些人就是这样,天生的娇子,得天独厚,明明什么都没做,只是往那里一站,就能吸引所人的眼光,长相卓绝,如诗似画,气质清冷,却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明明只是随意地倚靠在石栏上,却独成一景,入了人的眼,眼和,心。
凤栖脚步只顿了一下,随后快了几步,直接就是快走,吧南?玉都落在了后头。
苍云代仿佛有所觉察地侧过头来,明明是很漫不经心的动作,却让凤栖听见了自己心跳加速的感觉。
走得近了,凤栖小声开口,“苍云代……”
苍云代缓缓而笑,伸手动作轻柔地为她拂起额前掉落的青丝,别至耳后,“睡得可好?”
“很好。”凤栖轻柔而笑,软软糯糯,没有对着他人那种张扬恣意,却是格外的甜美。
“云世子难道就只关心凤栖一人吗?”南?玉见凤栖满眼满心的愉悦神色,很是不爽地哼了一声,对着苍云代很是不客气地道,眼神还若有若无地瞄向跟在她们身后的三公主。
“这里是南隋。”
“嗯?”苍云代突然的一句话让南?玉有些反应不及,这话……是什么意思?
苍云代显然心情很好,因为他好心地解释了,话语里带着凤栖熟悉的轻缓,“这里是南隋,不是星渺,该我关心的人确实只有凤栖一人。至于其他人,该关心的应当是身为东道主的玉公主才是。”
难得苍云代会对着除了凤栖以外的人一口气说这么多话,南?玉眉梢轻挑,“云世子这话可是不对啊,本公主怎么记得星渺同云世子同来的还有醒裟郡主呢?”
南?玉这话明显是在给凤栖添堵的。而南?玉瞥向凤栖的眼神里那一丝丝的看好戏的神色也充分说明了这点。
凤栖登时无语望天。
“这就要多劳烦南隋太子了。”苍云代淡定回击,“有南隋太子在,云代自然就放心了。”
南?玉嘴角抽了一抽,心上一堵。她当然知道自家哥哥一早就去了离宫的事,只是没想到竟然是去找醒裟的。可恶,亏得她还在这里挑苍云代的刺为他争取……
南?玉越想越恼,却还不待她说什么做什么,苍云代就已经拉过凤栖的手往外走去,“玉公主竟然无事,我与凤栖就先走一步了。”
说完足下一点,两人便已飞身离去,瞬间就消失在晨光里。
“谁说我没事了……”南?玉反应过来的时候,两人已经没了踪影,只能干瞪着两人消失的方向独自气闷。
“玉儿?”
淡淡的疑惑声从身后响起,南?玉转身,正好看见南?晔与醒裟一同向这边走来,她狠狠地瞪了自家不上道的哥哥一眼,冷哼一声,学着苍云代的样子飞身离去。
南?晔被妹妹瞪得有些莫名其妙,悻悻地摸了摸鼻子,不明所以。
夏季,树木正是郁郁葱葱生长得最为旺盛的时节,南隋皇宫的御花园很大,不同于凌天的皇宫多是观赏的花草,更多的是生长得高高的乔木,一棵挨着一棵,一颗颗的枝叶伸展开来,就像巨大的绿伞一样,即使是在正午阳光最烈的时候,只要走进树木的阴影里,就会觉得格外的凉爽舒适。
绿叶正浓的乔木,树与影交错,蓝天白云,光影绰绰。满满的阳光,满满的树木清新。凤栖深吸一口气,满满的满足。
苍云代总是落在凤栖身后的几步远,看着凤栖在前面欢快地又跑又跳的,一会跳高去拽伸出来的树枝,一会踩着阳光转圈圈,完全的自娱自乐。他缓缓而笑,也不急,始终不紧不慢地跟在她的身后,享受着这难得的安静时光。
浓密的树影隔挡了大部分的阳光,只有点点细碎的阳光落在地上,落在凤栖的脚边,落在她如花的笑靥上,渲染了她饱含惊喜的欢呼,“苍云代,快过来……”
苍云代摇摇头,快走几步上前,而前面方才还在冲他挥手的凤栖已经快步跑进了被满满的紫藤花覆盖的长廊。
满是诗意的地方总会给人一种浪漫错觉,而这种错觉恰恰是女孩子的心头好。红木做的长廊,弯弯曲曲九曲回折看不见尽头,紫藤花缠缠绕绕,将其完全包裹覆盖,除非抬头细看,否则完全看不清楚红木的构架,紫藤花绵绵密密,紫色淡雅清新。
凤栖微微踮起脚尖,有些小心翼翼地伸手去碰触,柔柔软软,不可思议的触觉让她忍不住再次感叹。
“真可惜。”微微的叹息在紫藤花架下慢慢回转,让跟在凤栖身后进来的苍云代不觉皱了皱眉。
“可惜什么?”
“可惜紫藤花虽美,却太过娇柔啊。”凤栖回身,双手缠上苍云代的胳膊,半个人的重量都压在他的身上。“所以我还是比较喜欢玉梨花。”盛开在冬末春初的玉梨花,抵得住冬日的严寒,禁得住春日的阴雨。至少不会挨不过一季盛夏。
苍云代笑笑不语。乱世乾坤,太过娇柔的花儿的确无法生存。
两人相携而走,脚步不快,闲庭信步一般。索性这里算是御花园里比较偏僻的一个角落,来往的人没有几个,加之过于茂密的紫藤花枝遮挡,倒是没人发现两人。
拐过一个弯,凤栖偏头看了一眼从长廊垂下的花枝,隔着开得正盛的紫藤花,影影绰绰之间,好似看见了明黄色的琉璃瓦。
凤栖拉了拉苍云代的衣袖,道,“那里,是今日宴请我们的宫宇吧。”
苍云代听言顺着凤栖手指的地方看去,点了点头,“的确是崇华殿。”
默了片刻,凤栖贼兮兮的声音响起,“我们过去看看?”
苍云代挑眉看她,乌黑的眼珠子咕噜噜地转着,明显是在打什么注意,“想去?”
“想。”凤栖毫不隐瞒自己的想法,点头。接风宴啊,没点热闹怎么对得起南隋辛辛苦苦准备这一场呢。
苍云代隐而不笑,“好。”
随着他的这一生‘好’字落下,凤栖只觉得腰身一紧,眼前的景物瞬间模糊,快速地向后移去。还不待她看清楚看仔细,风景飘忽而过,随即静止。
双脚落地,他们已落在了崇华殿内。
凤栖看了周围一眼,随后将视线落在身旁的人身上,秀眉轻挑,这个人的轻功,究竟是高到了何种境地,竟然连南隋皇宫,都能这般如入无人之境。
“怎么?”见凤栖一直看着他,苍云代眉眼微暖,笑道。
凤栖撇了撇嘴,道,“改天我们比比,看谁的轻功好些。”微哼一声,凤栖迈步向前走去。
苍云代轻声一笑,又轻又缓的声音淡淡从身后飘来,“好!”
凤栖缓步上了玉阶,苍云代的那声好她自然是听到了,而这声好里面包含了多少纵容和宠溺,她自然也是心知肚明。她没有再说话,只是嘴角加深了的弧度彰显了她的好心情。
崇华殿内此时空无一人,至玉阶而上,向大殿两边铺陈开,依次摆着桌椅,桌上也早已摆上了时下瓜果和茶点,当然,还有一个酒壶。
由玉阶下缓步向上走去,凤栖一一扫过眼前的桌案,最后停在距离龙椅十步远的位置,左右两边摆着桌案与其他的桌案并没有什么不同。
凤栖歪了歪头,转身看向苍云代,两只手分别指向两边,“这里应该就是你和傅易烜坐的位置吧。”
苍云代点点头。“八九不离十。”
凤栖煞有其事地点头,走向左边桌案前,扫了一眼,拿起酒壶,酒壶很轻,里面并没有酒。“呀,真是小气,竟然摆了个空酒壶。”
看着凤栖不太满意地撅高的小嘴,苍云代无奈轻笑,“听说南?帝可是请了玉酿坊的沉枝醉。”
“沉枝醉啊。”凤栖一听,双眼立即放亮,那可是极品好酒啊。她太子哥哥就有一坛,据说就埋在太子府的梨林某一棵梨树下,只可惜她求了好久,太子哥哥就是不肯告诉她是哪一棵梨树,小气。
暗自腹诽凤鸣的小气的同时,凤栖也默默地在心里收回前话,看来南?帝倒是挺大方的,只是他为什么不先拿出来呢。
心下惋惜,凤栖郁闷地打开酒壶的盖子往里瞅了一眼,酒壶中传来若有若无的香味。
凤栖心下一惊,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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