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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央央的灵魂飞出去十几秒, 顿时, 她突然不知道从哪里借来一股力量,将舒旧林猛地往边上一推。     舒旧林连忙去抓腰间的浴巾,生怕被她这么一动, 连剩下这点儿遮羞布都被扯去。     季央央跑的极快, 但她穿得很少, 好在跑之前理智回笼,记得把自己的衣服抓了一把在手上。谁知, 方才撞了一下, 把膝盖磕出了一大片乌青, 刚一起身, 她又重新跌回舒旧林怀中。     这下真是准确无误,正中红心。     舒旧林倒吸一口冷气,不可言说,并且,略疼。     “且慢。”他双手举在两边,表示自己暂且不会有动作:“我不动, 你也别紧张。先解释一下, 我不知道浴室有人洗澡。”     二人这个样子, 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坐下来好好谈话的。     舒旧林道:“你不要动, 我来动。”     他屈起腿, 站起身, 火速把季央央盆里的衣服拿出来, 也不管是穿外面还是穿里面, 怎么穿的,看见了扣子,他就三下五除二的解开,替季央央披上。     随即,自己也把衣服从地上捡起来,连忙套在身上。     舒旧林穿完了才开口:“对不起。你能站起来吗?”     季央央从脸到耳根子都红透了,一股羞耻感萦绕在心口。     她一句话都不想说,只想现在挖个坑把自己给埋了。不过一看这大理石的地板,她就是挖到十个手指头血肉模糊,也决计挖不出一个坑来。     舒旧林开口:“我……”     季央央终于忍无可忍,“你可不可以!”     舒旧林闭上嘴巴。     她:“不要说话,假装自己不存在!”     舒旧林默默退后一步,季央央夺过自己的衣服,闭上眼睛,她强撑着身体站起来,往自己屋子走去。     季央央羞愤欲死,几乎是闭着眼睛回到自己房间。     她半裸着身子,索性把浴缸的水全部打开,也不管有多少的水,双手抱着膝盖,将脸深深的埋了进去。     水声哗哗,将外面的现实世界隔开。     舒旧林套上衣服,往走廊上跑。     一出门,便撞见了王阿姨。     王阿姨诧异道:“这么快就洗完啦!”     舒旧林有些急,说道:“王阿姨,你怎么不告诉我,里面还有人?”     王阿姨道:“还有谁啦?”     半晌,她回过神:“哦,我忘记了!家里新来的那个季小姐咯,也不喜欢用浴缸,太太让她到这里洗的呀,怎么啦?”     舒旧林无语:还能怎么啦,这不是撞上了吗!     他:“她也在里面!”     王阿姨吃了一惊,随即,看到舒旧林这个样子,突然反应过来:“怎么啦,她凶你啦?这有什么好凶的,你们俩不是要结婚的吗!”     舒旧林道:“王阿姨,不是你想的那样。就算是结婚……”     后来一想,他跟王阿姨有代沟,这个老女人一天到晚想什么,他就从来没搞清楚过。舒妈也同理。     索性他也不想解释了,直接问道:“季央央住在哪间房?”     王阿姨指了一指。     舒旧林连忙跑去那处,却在到了门口的时候,停下了脚步。同理,正欲敲门的手,也停在门板上。     思来想去,他放下手,啧了一声,郁卒了。     季央央在屋子里,放满了水,也没管是冷是热,就在里面泡了大半个钟头。她身上因羞耻而滚烫,根本察觉不出这个水到底是烫的还是冷的。就算是冷的,此刻也被她身上散发出来对的热量给蒸腾的成了水汽。     羞耻度散去,渐渐地理智回笼,季央央这才感觉到自己浑身冰冷。水果然是冷的,她连忙站起身,拧开热水,匆匆泡了一个澡,昏昏沉沉的睡到床上。睡前,不由回忆起浴室的那一幕,直到这个时候,季央央才空出心思想道:那个男人,好眼熟啊。     实际上,方才在浴室里,由于震撼来的过度猛烈,季央央的脑子在那短短的十几分钟之内,几乎都是空白的,回来洗了个冷水澡,头发没干就躺在床上,睡了一晚上之后,第二天一早,重度感冒。     一开始,她只觉得自己浑身无力。紧接着,头一动,脑子里好似有七八斤的水,跟着她动。并且钻心的疼,疼得无法忍受,只能像个僵尸似的躺平了身体。季央央这回应该是烧的神志不清了,喉咙也疼得说不出话,手臂软绵绵的,连手机都摸不到。     好在,今天是礼拜天,不用上班。     季央央原本想趁着这个难得的假日,去看一眼季星辰,结果昨晚闹了那么一出,把她所有的计划都销毁了。现在这个状态,别说是去看季星辰了,能在床上翻个身都算她毅力坚强。     房间厚厚的窗帘没有拉开,电动开关在床头柜边上,季央央摸不到,她也不打算摸。     其实,打开窗的话,季央央就可以看到外面正在下暴雨,虽然没有电闪雷鸣,但这雨大的都起了雨幕,天地间灰蒙蒙的,十分悲怆。     季央央□□一声,难受的想把自己的头取下来,跟自己的身体物理分离。     她这厢难受,下面,舒妈也在纳闷。     “小季呢?怎么不下来吃早饭?”     王阿姨道:“早上去敲过一次门了,好像还没醒,季小姐没有回我的话。”     此时,舒旧林从楼上走下来:“她没回话?”     舒妈看到舒旧林,脸色好了很多,说道:“你今天要去公司吗?”     舒旧林道:“不去。”顿了顿他有些心虚的问道:“什么都没说?昨晚上呢?”     王阿姨道:“昨晚上就直接回房间去睡觉啦,也没有动静。”     舒旧林点点头,坐下来之后,吃了饭,又等了两个小时,舒旧林在客厅里坐不住了。     “她怎么还不下来?”     舒妈正在看电视,换着台看舒旧怡演的电影。     “你急什么,今天周末,估计她在睡懒觉。”     舒旧林道:“不会的。”他几乎确信:“她没有睡懒觉的习惯。”     舒妈刚想问“你怎么知道的?”     她儿子已经从沙发上坐起来,往季央央的房间跑去了。     正如同童泽说的,玫瑰庄园很大,他从客厅到季央央的房间,都走了不少时间。     推门,推不开。     再开门,发现门从里面被反锁了。     舒旧林心中升起一股不妙的感觉,他随手抓了一名保姆:“这房间的钥匙呢?”     小保姆看舒旧林脸色不太好,于是不敢耽误,连忙下楼取了钥匙。舒旧林开门之后,心中十分忐忑,但他开门之后,看到床下的季央央时,忐忑几乎变成了魂飞魄散。     季央央估计是想穿衣起床,奈何自己小看了这一场来势汹汹的感冒。仅仅是走到床下,就已经耗尽了所有的力气。她只觉得,自己的双腿,柔弱无力的完全支撑不起自己千斤重的脑袋,走了两步,就直接栽到了地上。     这一倒,就再没起来过。     她在地上时不时挣扎一会儿,都以失败告终,直到房间门被舒旧林推开,她迷迷糊糊,感觉身体一轻,又重新回到了床上。     但那张床太热,太软,把她怎么放都不舒服。季央央本能的哼唧起来,闹着脾气喊:“我难受。”     舒旧林就这么抱着她,但凡把她放到床上去,她就会轻微的挣扎起来。     他只好自己坐在床上,把季央央抱在怀里,空出一只手去探她额头的温度。这温度几乎把他的手背灼烧起来。     舒旧林眉头紧紧皱起,喊了王阿姨,打电话给私人医生。     季央央伸出手,抓着他的领子,呼出来的气息微弱的打在他的胸前。     舒旧林突然就有点慌。     季央央发这样的高烧,不是第一次。她的身体向来都不错,结果,两次病的这么严重的原因都是因为自己。     上一次,她烧的厉害,大雪封山,导致医治不及时,她把自己忘得一干二净。     这一次,她几乎出现了当年一样的情况,舒旧林苦笑,好不容易在她面前刷了一些存在感,怎么这么快就急着把他忘记。     舒妈见舒旧林跑上来,半天没下去,走到季央央房间一看,吓了一跳。     舒旧林把她放下,果不其然,季央央一离开他,就跟鱼离开水一样,委屈得低声叫唤起来。像一只流浪的小猫,奶声奶气,叫得听的人,心肝都要碎。     舒妈道:“她怎么啦?”     舒旧林:“发烧了。家里面有没有常备的药?”     舒妈道:“我让小王下去找一找,有的。你叫了何医生了吗?”     舒旧林:“叫了,这么大的雨,估计不会很快就来。”     他走进洗浴间,将架子上的毛巾取了一条来,沾湿了水,又怕太冰,于是放在自己手上捂了一会儿,才小心翼翼,试探着放在季央央额头上。     舒妈看了一会儿,古怪的盯着舒旧林。     舒旧林完全没发现她的眼光,全心全意挂念着季央央的病。     舒妈道:“你在这里照顾她,我下去看看何医生来了没。”     舒妈往楼下一走,王阿姨就拿了一整个盒子的感冒药上来。她识字不多,药上中文英文都有,她全数交给舒旧林。     舒旧林在一众感冒药中,先挑了一瓶退烧的。     按照剂量,他先倒了一小勺,喂给季央央。奈何季央央此时烧得糊涂,完全不理会外界的任何动作。药到了她的嘴边,她便撇过头,脸都皱成了一团,死活不肯张嘴。     舒旧林稍微用一点力,便能磕到她的牙齿。     这女人,倒是很有决心,紧闭牙关,左右晃着脑袋,拒不喝药。     舒旧林半哄半骗,低声道:“季央央,把嘴张开,喝药。”     季央央勉力推了他一把:“……不。”     舒旧林听她说话,心里松了一口气,暗道:还好,还不是烧的很厉害,至少,知道药是苦的,不愿意吃。     他费心费力,喂了十来分钟,愣是只喂进去一口。好不容易塞到她的嘴里,季央央的舌头马上做出反应,将舌尖上那点苦兮兮的药全都给吐了出来。     退烧药十分粘稠,又是红色,吐出来跟吐血似的。舒旧林连忙用勺子往她下唇上刮了两下,企图把药重新塞回去。季央央吐得比他塞得快,舒旧林手忙脚乱,索性扔了勺子,直接用手上阵。     他的手指十分好看,骨节分明,宛如冷玉,冰冰凉,挨着季央央的脸颊,叫她十分受用,如同猫咪似的,蹭了两下他的手。     舒旧林曲起手指,将唇上的药送进嘴里,季央央嘴唇甫一接触到如此冰凉的东西,终于不再拒绝,大开方便之门,将它含了进去。     她的舌尖火热滚烫,舒旧林的手指压着她,触电似的,拿了出来。     季央央舌尖微微露出一点,嘴唇半开,因发烧导致她双颊绯红,准备饱满水润,与舒旧林苍白的手指形成鲜明的对比。     他顿时有一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罪恶感。     舒旧林不敢多看,捡起勺子,照葫芦画瓢的送到她嘴边。换成勺子之后,季央央不买账,他只能将药抹在唇上,再用手指沾着药,缓缓送进她口舌之中。     如此折腾了半天,这一勺药才全数喂下。     何医生也姗姗来迟。     挂上点滴,敷上冰贴,开完药,何医生简单的吩咐了舒旧林几句。     他是舒妈的私人医生,也算是看着舒旧林长大,此刻看他如此紧张一个女人,不免多问了几句。     舒旧林如实回答,只说季央央是他的未婚妻。     停顿片刻,舒旧林又问:“何叔叔,她以前也这样发过一次高烧,记忆有损,以后能记得起来吗?”     何医生道:“这个要看后期的恢复情况。”     舒旧林道:“时间已经很久了,大概是好几年前。”     何医生思索片刻:“那可能要看她自己。说不定以后大脑收到了什么比较强烈的刺激,就容易想起来。”     舒旧林道:“刺激?具体是什么样的?”     何医生:“这,也看个人情况吧。”     几句话说下来,等于没说。     舒旧林不再多问,坐到季央央的床前,叹了口气。     点滴挂了整整一个下午,到晚上的时候,情况才慢慢好转。     高烧退了下去,只是人还睡着,一天都没有吃饭。     舒旧林不忍心叫醒她,于是磨蹭到楼下,给自己找了点儿事情做。他百年难得一遇的,亲自下厨房煮了一锅人神共愤的烂粥,直到被舒妈轰出厨房,他这才心灰意冷的回到楼上。     这一次推开门,季央央已经醒了。     她睁开眼,看到舒旧林的一瞬间,又猛地闭上眼。     舒旧林整个人一顿。     “你醒了?”     季央央不说话。     舒旧林道:“我看见你睁眼了。”     季央央慢慢睁开眼,却不看他。     舒旧林摸了摸鼻子,“你好些了吗,我煮了一碗粥。”     半晌,又说:“……没煮好,王阿姨又煮了一碗。如果你肚子饿的话,我端上来给你吃。”     季央央心中有点气。     她看到舒旧林的一瞬间,就把他给想起来了。     难怪不得昨晚兵荒马乱的时候,她觉得眼熟,合着这人不就是那个推销纸尿布的吗!     季央央虽然反应有些迟钝,为人也十分温吞,但该聪明的时候,她可一点儿都不马虎。     事情都发展到了这个地步,她如果还以为舒旧林是个卖纸尿布的,那就是她蠢!     “你怎么了。”季央央虚弱的开口,语气微微冷淡:“现在改行推销白粥了吗。”     说实话,如果换做她一开始就遇见这位豪门大少爷,就是给她一万个胆子,她也不敢用这种语气同舒旧林说话。     可是舒旧林把她耍的团团转,昨晚上还令她如此尴尬,非要算的话,自己这场无妄之灾也是因为他造成的。季央央的好脾气出现了一丝裂缝,又因为还在生病,因此,说话夹枪带棒,很不客气。     病人为大,舒旧林大人有大量,不同季央央计较。     更何况,这是他失而复得的宝贝,今时不同往日,不能吼,不能骂,万一跑了,他上哪儿找去。     舒旧林道:“你不能一上来就判我死刑,把我淘汰了。这件事情,我需要有一次复活赛机会。”     季央央没说话。     王阿姨已经把粥端了上来。     舒旧林接过粥,坐在床前:“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你的胃不难受吗。”     季央央的肚子很配合的叫了一声。     舒旧林搅了搅白粥,舀了一勺,喂到季央央嘴边。     季央央这下忘了生气,而是感到诧异。     她:“不用劳烦你喂我,我自己来。”     舒旧林挑眉道:“你的手还有力气吗?”     季央央的右手,正扎着针,决然是不能靠自己的力量吃饭。     她心道:反正我在这人面前已经把脸丢光了,现在无非是丢第二次人罢了。     索性,季央央张开嘴,又想道:他愿意上赶着伺候就伺候。     吃完饭,舒旧林道:“你现在要听我的解释吗?”     季央央闭上眼睛,俨然是不想听。     舒旧林道:“好吧,等你想听的时候,我再解释给你听。”     他坐在季央央身边,盯着上面的点滴。季央央等了一会儿,发现他没走,于是她只好咳嗽一声,暗示舒旧林可以回自己房间睡觉了。     舒旧林道:“我不走。这事是我的不对,复活赛之前,给我一点表现的机会嘛。”     他用十分强有力的证据补充:“再说,你打着点滴,万一睡着了,没人照看怎么办。”     季央央道:“我不会睡着的。”     舒旧林道:“那你就当我不存在吧。”     他说完,也不再说话,心如磐石,摆出一副无论如何都不会走的模样。     季央央拗不过他,便随他去。     舒旧林衣不解带的照顾了一晚上,早上七点多,季央央出了一身汗,大病初愈。     这场病来势汹汹,去的也快。当然,大部分要归功于舒家用的那些,她看懂看不懂的药。     季央央伸了一个懒腰,发现舒旧林趴在床边睡着了。     这一天,舒旧林照顾他都不假他人之手,事事亲力亲为,季央央就算有再大的脾气,这会儿也没了。     只不过,她心中倒是有些疑惑:这大少爷难道是脑子有病吗,就为了一个虚无缥缈,承诺性质的婚姻,便对自己如此鞍前马后,体贴照顾,看来,这男人心思实在是太深沉了!     季央央洗漱的时候,心中的不安感越来越强烈,一边漱口一边想:难道他对我有所图?可是我一穷二白,有什么好图的?总之,此人行为诡异,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我还是小心行事,不能像昨天那样用那种口气说话,免得被他抓到了把柄。     她越想越后怕,洗完脸之后,简直觉得不可思议:我哪儿来的胆子去跟衣食父母叫板!     因此,舒旧林醒来之后,季央央已经变了一张脸。     她温柔款款,和风细雨的——跑了。     舒旧林只看见一个她的背影。     季央央火急火燎的赶到公司,险些迟到。     经过上个礼拜五的事件之后,英姐对她的照顾更多,比起以前上位者对下位者的照顾,此时此刻,更像讨好。     季央央不大习惯被讨好的感觉,敷衍了几句之后,就战战兢兢去工作了。     到了中午,消失了好几天的陈小云突然来上班。     她脸上还有些肿,脖子上的抓痕倒是愈合不少。当天她在外面同别人打架,并且给人做小三的事情,一下子传遍了整个公司。     也亏陈小云当网红的,心理素质较强,看起来没有受到流言蜚语的影响。     她的位置在季央央前面一些,下午,季央央吃了药,捡了一下工作室不要的白坯布,拿了一本书,找了一个闲置的半身模特,拖到角落里去做立裁。这会儿工作室的人挺少,大部分都被外派出去,选面料或者逛市场。     工作室中,只有陈小云和季央央两个人。     冷不丁,陈小云突然开口:“你那天都看到了?”     季央央左右一看,工作室里面没有人。因此,她确认陈小云是在跟她说话。     季央央道:“我什么都没看到。”     陈小云哼了一声:“你不用和我装傻,我知道你看见了。还有你男朋友。”     季央央尴尬的笑了一声,却也不好否认。     若是之前,她还能理直气壮的说,这只是朋友。可前天晚上,季央央却是知道这位“推销”小哥的真实身份了,不是他的未婚夫是谁。     陈小云见她沉默,也无所谓她回不回答,直接道:“季央央,你这周末有没有空?”     季央央抬头,陈小云道:“有空的话,腾出一点时间来,我找你有事。”     她:“你先别拒绝我。是我手里有两张服装走秀的票,珀利的春装发布会。”     季央央眼神一亮,珀利不是国内品牌,这应该是今年首场在国内的走秀,机会难得,她很难不动心。     陈小云道:“我没什么朋友,你要来就来,不来就拉倒。”     季央央没觉得不妥,当即点点头。     心道:只是去一场发布会而已,总不至于要害我如何。陈小云这么做,应当是有事求我,我得了她的好处,帮她忙也是应该的。     季央央思来想去,珀利的诱惑对她果然太大,一番心里挣扎之后,她答应了。     六点钟下班,季央央走到门口,被一辆奔驰车给拦住。     车门打开,车上,走下来的男人正是周泉。     季央央与他正面相撞,不得不硬着头皮打招呼:“学长。”     周泉道:“别叫我学长了,要么直接叫我泉哥。叫学长怪生疏的。”     季央央暗道:我跟你本来就不熟。     不过,她没表现在脸上,只是点点头,说道:“我不打扰学长了。”     周泉堵住他:“你怎么会打扰我,我要找的人就是你。”     季央央哈哈一笑:“学长找我做什么?”     周泉笑道:“你有没有空,赏脸让我请你吃个饭吧,就当上次事情的赔罪。”     季央央往边上走了两步:“不用,学长,我已经忘记那件事情了。再说,我今天身体有点不舒服,实在不能答应学长的邀约,今后有机会再说吧。”     周泉道:“你身体哪里不舒服?要不要我带你去医院看?”     季央央双手紧紧抓着双肩包带子,因周泉每和她讲一句话,就往前走一步,已然超过了她和陌生人讲话时,内心制定的安全距离。     她道:“学长,不用了。你别靠我太近,我感冒了,不方便和你说话,怕传染你。”     周泉不依不挠,脸色略带担心的看着季央央,登时就身上往她的肩上靠去,作势要检查季央央的身体。     季央央忍无可忍,退后一步,打算强行甩开他。     结果,她退后一步的同时,一辆自行车,停在了周泉的面前。车轮距离周泉很近,几乎是往前一步,就能把周泉的皮鞋给碾下去。     季央央认识这辆自行车,破破烂烂,还携带一个菜篮子。     她往上看去,果然看见舒旧林,坐在车上,一双长腿踩在地上,脸色不善。     周泉先看他穿着打扮,十分简朴,于是肆无忌惮的怒道:“你眼睛没长吗!这车子骑得都快撞到我身上来了!”     舒旧林冷道:“你眼睛没长吗,站在马路边搭讪别人的老婆?”     周泉愣了一下:“什么。”     舒旧林开口:“季央央,到我身后来。”     季央央望着他的脸,舒旧林长得十分好看,比起舒旧怡不差分毫,到底是亲生兄妹,舒旧林这个长相,扔到娱乐圈都能碾压一众男明星。     周泉盯着季央央。     季央央识时务者为俊杰,背起包就跑到舒旧林背后站着了。     她实在有些烦周泉。     周泉开口:“央央,你结婚了?”     季央央正想,点头,舒旧林突然固定住她的脑袋:“不准回答,你理他干什么。”     思及此,季央央也觉得没有理周泉的必要。     舒旧林按了按铃铛:“别挡路。”     周泉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你怎么没和我说,你结婚了。”     季央央连忙坐上后座,舒旧林挑眉,替她回答:“关你什么事。”     周泉道:“央央,他是你的丈夫?”     舒旧林看着她,季央央忙不迭送的点点头。他心中哼了一声,一阵暗爽。     未婚夫……四舍五入,也算丈夫吧。     周泉打量了一下舒旧林,认为这个小白脸,除了长得好看之外,别无其他长处。     浑身上下,拢共加起来的身价不超过五百块,再看这辆古老的二八女式自行车——携带菜篮子款,更是土的令人发指。     周泉颇有些无奈的笑了一声,眼神中,十分瞧不起他:“行吧,是我误会了。”     他回头看了一眼舒旧林,钻进了奔驰车中,车身光鲜亮丽,同舒旧林的自行车形成鲜明对比。     周泉走后,舒旧林突然道:“他什么时候开始追你的。”     季央央觉得,这有必要解释一下:“没有追,你误会了。”     舒旧林十分委屈:“我就问问。那你怎么想的?”     他撒娇的模样,与舒旧怡十分像。这两人除了脸像,性格也有几分神似,季央央有些招架不住。     她打着哈哈岔开话题道:“你怎么来接我了?”     舒旧林见她不愿意回答,也不多问,回答道:“看你身体没好全就来上班,我放心不下,所以来接你。怎么样,这辆自行车还是很可靠的,比开车方便多了。开车过来,我还得找停车位。”     季央央道:“我只是觉得好奇,这辆车真的是你自己的吗?”     舒旧林道:“如假包换,花重金问别人买的。”     季央央大约觉得很好笑,笑了两声,想道:看来,他们兄妹俩没有我想得那么难相处,今后就算是做不成夫妻,也可以做做朋友嘛。     她心大能跑马,此刻已然把前天晚上的事情给忘了。     季央央道:“好吧,原本我是打算坐地铁回家的。现在你来接我,还给我省了车费。”     舒旧林道:“上车吧。”     季央央坐在后座上,觉得十分新奇。不过为了表示自己的决心,她思考再三,还是想把自己的想法说给舒旧林听。     毕竟,这个男人是和即将要和自己结婚的当事人。     季央央下足了决心,慢慢开口:“舒先生,是这样的。我知道我来你们家,给你们造成了不少的麻烦,我也很抱歉。这个婚约,是舒爷爷口头说的,在此之前,你也从来没见过我。所以,我就这段时间,住在你们家,麻烦你们一段时间。今后等我找到工作,我马上搬出来。当然,你放心,我也绝对不会和你结婚,耽误你的婚姻大事。在这期间,我也绝不干扰你的感情生活,你想要和谁谈感情都可以。”     末了,她补充:“你就当,我是借住在你们家的一位远方的朋友,可以吗?”     季央央说完,心情忐忑的等了半晌。     舒旧林突然开口:“不可以。”     季央央:“……啊?”     舒旧林道:“我说不可以。”     他突然有些生气,季央央却不知道他气什么地方。     她心道:难道现在的豪门总裁,都这么霸道吗,就算是自己名义上的未婚妻,都不愿意放过?     思及此,季央央没有办法,只能抛出b计划。     索性,她全都跟舒旧林坦白了:“舒先生,其实是这样,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自行车戛然而止。     季央央猛地撞上他的背,疼的倒吸口冷气。     舒旧林问道:“你说什么?”     季央央揉了揉额头:“我说……我有喜欢的人了。”     ※※※※※※※※※※※※※※※※※※※※     是那个中二病的小舒总     先让大的这只吃一吃醋,哈哈哈!     写到三点多才睡觉,明天早上起来捉虫,大家如果看到错字先忍忍,我熬不住了!想睡了呜呜呜!     看在作者这么勤奋辛苦的份上,能不能求求大家多多留言,作者原地表演打滚卖萌!!     喜欢嫁入高门的女人请大家收藏:嫁入高门的女人更新速度最快。(记住全网小说更新最快的六六闪读:www.663d.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