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经济论坛,早就有会务安排好一切,各路安保、军警也来了不少,整片区域色调明亮,所有程序似乎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萧末法随专车来到现场,他穿着黑色夹克衫,戴了皮手套,行动迅速,疾步如风。哪怕只是在他打开车门、领着身后的大财阀进门前远远的一幕,江米米忽然就觉得认真工作的男人还真是冷厉得迷人。
她不甘于就这么匆匆地一眼,要小俞他们陪着走到会场附近:“你帮我想办法弄进去。”
“江小姐,没有你们这样秀恩爱的。”
“有本事你也秀。”
老板不能陪未来的老板娘约会,只能轮到他们这些小的倒霉了,小俞拿她肯定是没辙的,麻利地去弄来了几张出入证。
外观是巨大球型的会场到处都有西装革履的精英,萧末法一身随性的低调装扮,但眼眸深处有些难辨的情绪,他比下属更早察觉到附近有什么人在悄悄对他们监视。
正想着要不要加强人手,外面突然有一阵枪弹声响起,已然引发了不小的骚乱,危险性绝对不容小觑。
萧末法:“是什么情况。”
“外围的兄弟传话,说他们看见我们的人就射击,人数不多,武器装备很猛,是有备而来。”
到处都是警报声,危险近在眼前,但“拓谷”的所有人就是为了这一刻而始终严阵以待,萧末法立即说道:“保护好汉默斯先生,a组随我去门外,在警方派遣的增援到达前,尽可能拖延住他们!”
男人才走出会议厅大门,一发子弹打在花岗岩上面,他转身以柱子为掩护,迅捷地像一阵雪浪。
“拓谷”的保镖们因为在火力上吃亏,正面交锋的情况下只能被对方一路碾压,但好在萧末法迂回迎战、围追堵截,分批将他们各个击破。
原本只能静观的小俞也早就憋不住了,对其他同仁说:“我去帮老大,你们立刻带着江小姐离开!”
他飞快跑到正厅内,顺势还将一个企图在萧末法身后开枪的男人打晕,国际会议中心的门口与前厅到处都是枪击声、武器碰撞声、□□搏击声,所有客人与贵宾四散着躲避。
“我听见他们有说日语,那个汉默斯有得罪日本人吗?还是有利益冲突?”
一个念头在萧末法心里产生,还没细想,小俞又说:“这些不是什么小角色,动作娴熟得异常,看来主谋也算是下了一次血本。”
“血本?如果是那个人……这些都只是小动作。”
萧末法眼里只有寒意,嘴角却是扬着,任谁看了这表情都觉得有些发悚:“俞修平,你怎么会在这里?她呢?”
说话的同时,男人挡开迎面而来砸向他头部的一支枪柄,一脚踹倒对手,对方爬起来要往同伴那边跑,被他拿起棍子重重抽打到差点晕厥。
“对不起,老板,我想来帮你……江小姐我让人……”
萧末法恶狠狠地剜了小俞一眼,但也没时间责备,反而是一脚踢向地上那人的头盖骨:“是谁要你们来捣乱的?”
看他们的攻击形式完全就只是针对“拓谷”,并非任何一个身份重要的客人。
“别插手廖老的局!”
——果然是他。
萧末法一手虚招,引得对方爬起来打向他的左侧胸,他立刻抽起棍子打在这人手臂上,对方痛的抓不住抢,堪堪败下阵来。
紧接着,萧末法在打斗中不当心把左胳膊弄脱臼了,身上几处也多了刀伤和淤青,等到与小俞走出气氛紧张的会场,男人扫视眼前却发现江米米不但没有及时离开,此刻竟是一嘴的血,而她身边的保镖们也都受到不同程度的伤,他的心脏在这一瞬间骤然收缩。
“你来这里做什么?!”
声音近乎是暴怒的,就连江米米也被这人吓了一大跳,她抬头看见他眼中像是含了血光,转身就要去寻仇,急忙扯住他的袖子:“我没事!真的!只是磕伤嘴唇和牙肉了……”
江米米忍着剧痛拼命解释:“刚才有个人莫名其妙盯上我了,但是他们拼命保护我,我嘴里的血是因为逃跑的时候不小心撞破了……”
其实,她的嘴唇是因为被人用枪托撞伤的,但此刻要尽量去化解萧末法一脸的戾气才是首要任务,他依然沉默不言,直到她都有点发毛了,他才说:“你来凑什么热闹?”
“我只是……”
“江米米,你的安全比谁都重要。”
看他身上的血已经像是被雨淋了,好像也受了不小的伤,江米米死命地忍住眼泪,而萧末法已经脸色稍霁,又向下属们看去:“愣了做什么?要我再教你们一遍如何善后?保护好汉默斯和江小姐,给受伤的兄弟叫救护车。”
小俞很激动,他发现自己连双手也在微微颤抖,自从跟着萧老板出任务,鲜少遇到如此阵仗的相撞交锋,他果然是临危不乱,非常牢靠的老板。
江米米看着萧末法再次带了队伍去清理小部分的余党,她也多了太多说不清的心情——那就是她的男人,无坚不摧,光芒披身,哦,还有浑身肌肉都强韧有力。
警方很快控制了场面,萧末法要下属也把整片区域再扫一遍,不要存在错误的盲点,他回来以后,把江米米拉到身边,不许她离开半步了:“我要对整个公司负责,但你只要对我一个负责,听明白了?”
“就像从前家里人把我托给你那样?”
萧末法看她好不容易止了血,但破了的嘴唇与牙床实在让人看得可怖,他的语气始终平静,可是尾音带了不稳,显得特别心疼:“闭上嘴,别说话了。”
……
“gloria”这一年还是过得极不太平,两位姑娘先后住进医院,前者自然是更为严重的伤势,江米米倒是只要擦些药,好好等伤口愈合就行了。
她知道朗柒受伤以后,当然不顾自己先去探望对方,见到躺在病床上几乎是不能动弹的伙伴,江米米整个人就傻得如遭电击,也不知究竟是为了她还是连同自己的遭遇一起,总之是抱着朗柒痛哭一阵子,惹得对方还得来安慰自己。
她结结巴巴地说:“你、你怎么会……他们怎么搞的……怎么搞出这种……这种意外……”
“其实也没有看上去那么严重,你别哭了。”朗柒也是深深地皱起眉头,看着江米米几乎被纱布完全包住的下巴处,“谢谢你来看我,自己还受了伤不说。”
“我来有什么用,又不能让你好起来一点点……”
“你来了就好啊,以前我记得……你说过的,你就像是……突然出现的肉包子。”
她的话终于引得江米米破涕而笑,这话本来是她拿来逗朗柒开心的,但真正当两人遇到灾祸,需要互相汲取温暖的时候,才会意识到这句话的分量其实很重。
直到朗柒的药效上来,江米米才回去休息。
朗柒睡到凌晨醒过来,浑身陷在火炉般地发烫,喉咙又渴又燥,只能气若游丝地喃喃:“水……”
这时候,黎攸言合上手中正在看的《圣经》,用玻璃杯盛了水,动作谨慎地托着姑娘的上半身,把杯子送到她嘴边。
“慢慢喝,多喝点。要是想去洗手间就叫我。”
他的声音又轻又真切,朗柒盯着这男人一直看、一直看,好像很久没到他似的。
“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她摇摇头,感觉润了嗓子以后发声不再那么困难,就慢吞吞地说起来:“自从你跟我表白以后,你说的每一句话,都让我觉得像做梦。”
黎攸言向来是骄傲而英俊的,此刻再加一个深情的笑容,就更让人说不出话来了。
“你听到的,也只是千万句之一。”
她不知道,还有很多很多的话,他根本说不出口。
有些话总是因为缱绻至深才会令人无法启齿,倘若你真心爱一个人到了深处,只会觉得时而甜蜜、时而酸涩,时而有千头万绪要予她分享,时而又心头苦楚说不出片语。
不相干的人,真是不能体会其中的万万分之一。
朗柒看上去还有些憔悴,灼烧的地方也疼得不行,黎攸言轻轻地将人搂在怀里,身上的温度微热,时间一分一秒都变得太短暂了。
“你还说讲不出口,甜言蜜语讲的这么顺,腻死人了。”
可是除了朗大小姐以外,谁也没有听过他再诉情钟了,所以,朗柒也愿意相信他说的每句话。
此刻,黎攸言鼻梁边轻微的鼻影也在她眼底清晰可见,她心头蓦地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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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亲在看我就放心啦,嘤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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