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神者大人。”三日月懵了一瞬, 但是突然很快就反应了过来。虽然从来未曾遇到过这样的场景,但是一向作为本丸智囊,掌管着这座本丸运转的三日月还是立刻就调整了过来。他站了起来,狩衣长长的下摆随着他的动作拖起片片樱花,激起一片粉色的花雨, 整个人看起来依旧是风华姝丽的模样。
“我的名字是三日月宗近。作为天下五剑之一, 被赞誉为最美。诞生于十一世纪末。就是说, 嘛,已经是个老爷爷啦。”
眼含新月的付丧神丝毫没有因为金发审神者的无视而脸色有所变幻, 他眉眼弯弯, 含笑说出这段自我介绍。就好像刚刚的尴尬场面根本没有出现过一样,举止也是一派的从容洒脱,丝毫见不到一点慌乱的神色。
“哈哈哈, 虽然这样可能有些不礼貌,但是……作为001号本源本丸目前暂时代理审神者维护本丸运转的付丧神。在下也很好奇, 审神者大人您, 究竟是怎么进来的?”三日月含着笑意说出这段话,他紧紧的盯着金发审神者的背影, 完全摒弃了一开始打算好的套话计划,直截了当的问了出来。
不知道为什么,三日月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如果他真的像一开始计划好的那样, 意图引诱或者欺骗这位审神者大人。那么这位审神者大人绝对会转身就走, 绝对不会多看他一眼, 更遑论其他, 所以他很干脆的就直接说出来了自己的想法。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会产生这样的想法,但是一直以来他的直觉都很敏锐。在不知道这位审神者大人是什么人之前,还是要小心行事为好。
“哦?”天御川听到这句话才停下了脚步,没有继续不闻不问的向前走,他回过头来,微微挑眉看着此时站在树下安静看着他的付丧神,轻轻嗤了一声。
“不装模作样了?”天御川毫不客气的道,他看了一眼三日月此时的模样,觉得那弯新月竟有些碍眼。金发的审神者似笑非笑的看着三日月宗近,目光在他漂亮的脸上一扫而过,放在了他手中提着的刀上面。
“你确实很美,被誉为天下最美之刀也毫无问题。但是啊……三日月宗近,你究竟是因为你是天下五剑之一而骄傲,还是因为你是天下最美之刀而骄傲呢?”
“刀是凶器,本该以战绩为尊,但是你明明是一把刀,却以最美为傲。三日月宗近啊,你不觉得自己的行为和话语很可笑吗?”
“……”三日月握住手中太刀的手微颤,新月般的眼眸中泛起怔忪,但很快他就调整了过来,丝毫没有因为天御川的话而在脸上表现出不对来。“哈哈哈,这样说来,我也是一个常常被人照顾着的老爷爷嘛,没有多少出阵的机会也不以为奇了。”
“哦?你是这样想的?”天御川蹙进了眉,他一双烁玉流金的眼盯着三日月,像是要故意刺痛他一样。“作为天下五剑之一,被人誉为最美,实际上却连实战都少的可怜,与其说是刀剑,还不如说是一件工艺品。”
“哦,不对,工艺品至少也可以用作展现艺术,而你,除了顶着天下五剑和最美之刃的名头,就再一无是处了。”天御川冷漠的看着他,有些尖锐的问道,“而现在身为付丧神的你,连这点名誉都被黑暗吞没,那么,你究竟有何意义呢?三日月宗近。”
天御川目光冷然,他看着三日月脸上渐渐消失的笑容,心中竟有一种莫名的畅快感。恃美扬威之人,终究会自食其果,因为这美丽而引来罪恶和灾难,最终陷入绝望和痛苦的深渊中,一生不能自拔。
所以,他生平最为厌恶的,就是这种人。而三日月之前的行为,完完全全彻彻底底的戳中了他的雷点,让他一下子想起了很多事……真是让人厌恶。
金发的审神者没有再去看被他说的沉默的三日月,心思很快转向了其他的方面。天御川想着被他关在鼎中世界结果遗忘了三个月的萤丸,忍不住有点些微的愧疚感……啊也不知道这座本丸里有没有明石/国行这把刀。
审神者想象着回去之后放出萤丸后,那个猫儿一样的孩子可能会有的表情,忍不住笑了笑。他只需要想着萤丸睁着那双漂亮的碧色/猫眼可怜兮兮看着他的表情,就已经感到心情比之刚才愉快了很多。果然幼崽才是最可爱的。
如果这座本丸里有明石/国行这把刀的话,那么无论对方是否愿意,他都会把他领回去,好为他的遗忘赔礼。不然的话,萤丸会哭给他看吧……虽然很可爱,但是因为自己的过错弄哭幼崽,这可不应该啊。
嗯……顺便的话,如果这里有莺丸心心念念的大包平,带回去应该也是一件很有趣的事。天御川对这位总是出现在莺丸口中,每天至少能念叨三十遍以上,比起堀川念叨和泉守的次数也并不差上什么的刀剑付丧神产生了一些兴趣。
想想出来前莺丸一脸欲语还休别别扭扭的殷切眼神,审神者就有一种想要逗逗那只总是沉稳淡定的付丧神的冲动。明明年纪还不到万岁,还是个孩子,就沉默成那个样子,活像个活了几十万年的老爷爷一样——就连他这个真的活了不知多少万年的都没有变成他那个样子呢。让人看上去真是…别扭极了。
天御川一边在脑海中不着边际的放任自己思绪放飞,一边紧了紧抱着怀里今剑的手臂。他淡淡的瞥了一眼因为他的话有些怔然不语,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付丧神,毫不留恋的转身,欲向下一个地方走去。
然而他却没有成功的离开,阻止他的不是无法反驳的三日月,而是来自怀中用着极轻的甚至还在颤抖着的力道拉了拉他的衣袖的短刀孩童。
天御川怔了一下,低下头,正好撞上了今剑有些不安的脸色,大太刀内芯的小天狗咬着嘴唇,剔透如琉璃的红色眼眸中带着难以言喻的神色,无声的恳求着。他扬起优美的脖颈看着他,银色长发有些散乱的落在肩上,无声却执着。
“主公......”今剑用着有些颤抖的声音开口,他紧紧的拽着天御川的袖口,因为姿势的原因有些别扭,但他却始终没有放开。
天御川轻轻一叹,心中莫名的软了几分,不由得轻轻的揉了揉今剑的头发,神色也变得柔和下来,不再那样锐利。天御川原本因为看到三日月宗近那副模样,而想起了一些令人厌恶的过往,这让他的心情变得极差起来,所以才会对三日月产生迁怒的情绪。
他知道三日月没有错,在面对未知的强者的时候,任何东西都是可以利用作为筹码的。而美貌,对于拥有着这样美貌的三日月来说,其实在很多时候都是最好的武器。毕竟任何生灵对于美好的事物都是额外有着一些耐心和喜爱的。
所以他只是迁怒……他厌恶的不是三日月本身,而是三日月的行为所代表的那些过去,那个曾经的自己。天御川微微阖了下眼眸,掩去刚刚因为心情波动而汹涌的神性气息,将那些情绪暂且压下。
他厌恶还是喜爱三日月都没有关系,一个和他毫无关系的付丧神不值得他多看一眼,但是他却不应该在今剑面前表现出来。无论今剑此时是很久才会出来一次,其实已经不存于世只是因为他的力量才会偶尔苏醒的大太刀今剑。还是那个活泼可爱,惯会撒娇讨好,惹人喜爱的短刀今剑,都是他所喜爱的幼崽。
在幼崽的面前严苛的对待他的兄长,可能让小家伙难过了吧?天御川沉思着,觉得自己不应该这样做,就算不喜欢那家伙干脆无视就好了,为何要理会对方呢?
“审神者大人。”三日月宗近突然开口,他的嗓音有些沙哑,褪去了那些故意伪装出来和正常的三日月宗近别无二致的气度,仰起头对着天御川露出了一个充满洒脱和淡定气质的美丽笑容。
“您说的没有错,哈哈哈……三日月宗近,虽说是天下五剑之一,被奉为名物。但是实际上作为欣赏品的时间比起作为纯粹的刀的经历要多得多。”
“事实上在成为付丧神之前,我出阵的经历也只有过一次而已。”三日月抬袖掩唇,轻轻的眨了眨那双新月般的眼眸,慢腾腾的弯眸,眼底的血色一闪而逝,“但是……这并不代表着我是无用的。”
三日月弯眸浅笑,目光中带着平静的意味,半点也看不出嘲讽的意思。他不动声色的看了眼天御川的脸,那双烁玉流金的神性眼眸足以夺走任何人看向他的目光,但这并不能让三日月忽略对方的脸。
——那张被一层薄薄的,却将整张脸掩盖的严严实实的雾气所遮蔽的容貌,到底会是什么样子的呢?这样遮着自己的容貌......想起刚刚天御川话里的自嘲和愤怒,三日月眨了眨眼,心中对于此产生了诸多的猜测,于是试探性的反击了回去。
“审神者大人,您说美丽是最为无用的东西。但是既然天生就拥有了这样的美丽,又为什么要掩藏和摒弃呢?美丽本身就是一种资本,想要掩盖自身这样的美丽……这样的行为才是真正不敢苟同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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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天御川:别问我为什么知道恃美扬威的结果。
三日月:我好像知道了什么......所以您这样不待见我竟然是因为......
天御川:看破不说破,还是好孩子[微笑]
二
鹤丸:所以审神者大人您就只想到了萤丸吗?
萤丸:=w-虽然不是短刀但是待遇胜似短刀呢
三
莺·不到万岁·只有一千岁·还是个孩子·丸:= =审神者大人......我已经算得上是个老爷爷了吧。
天·超过十万岁·认为自己处于青年期·时间认知差别极大·御川:还只是个一千岁的小孩子啊......来吃糖。
说一下,九号的晚上没有更新,因为十号开始考试,九号我最多只能写一半
所以就是说要十号晚上才会更新,没办法我需要考试......
虽然最近写的还是挺快的,但是考前还是应该早点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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